茅庚反省了一通,覺得若是站在旁人的角度來看,自己此次廷對以來的行為確實是太出格了,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自己在朝中毫無根基,此前之所為確有冒進之嫌,還是年少輕狂啊!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做得越多,錯得就越多,隻要做事,誰都會犯錯,總能被人抓住其中的紕漏之處。而自己最大的短板就是根不正苗不紅,所以稍有行差踏錯就會禍及自身。看來當務之急就是修改當前的模式,將狂飆模式改為控速模式,甚至於矯枉過正一些,暫時改為蝸牛模式也頗有必要。


    欲速而不達,曆史已經反複驗證過這條至理名言,曆史上隋煬帝和後世的領導都交過類似昂貴的學費,盲目冒進受到的懲罰難道還不足以作為前車之鑒嗎!所以說,自己實在是有些忘乎所以了。試想,自己不過是區區一個草根人物,然而小小年紀初到臨安就想在大宋朝中裝b,還悍然與官家豪賭,這簡直是作死的行徑。不幸的是,自己反而自鳴得意,以為一番應對無懈可擊,如今想來,此前種種何其淺薄!


    當然,亡羊補牢猶未為晚。自己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比如說如何入鄉隨俗,做一個符合大宋趣味的人,一個不脫離群眾的人,就是當下的首要任務。有偉人就說過,脫離群眾是很危險的行徑。自己這一個月以來的行徑堪稱事業狂人的做派,而坐擁千金而不好女色者,大宋隻有司馬光、王安石二人,但人家遺世**是美德,像自己這樣年少多金卻不問女色,就顯得太過於妖異了。如此做派,隻怕更會有人要懷疑自己蓄意博取名聲,其實僅僅是自己在觀念沒有跟上時代,隻有融入大宋的主流生活,才能與大宋士大夫一族和光同塵。


    第二天,茅庚便準備去看一看大宋的婦女人才市場,然後高薪聘請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好讓自己的生活盡快與大宋的士大夫**生活接軌。


    但茅庚對於此種業務實在是太過陌生,文元也斷然談不上專業,因而兩人磨蹭了半天還沒有出門。正在此時,韓侂胄的管家登門,送來了兩個秀色可餐的二八佳人。茅庚心道,韓侂胄真是想自己所想,急自己所急啊!但茅庚當然也要推托一番:


    “這如何使得!小可是斷然不敢當的,還請先生領回去。”


    那姓於的管家謙和地笑了笑,說道:


    “我家大人說了,兩位公子玉樹臨風,才氣縱橫,奈何初到臨安,生活過得太過清苦,我家大人此前照顧不周,引為憾事。不過如今想到也不晚,故而特地送來兩個婢子,還望茅公子不要嫌棄!若是不收韓家的禮物,我家大人的麵子須不好看。”


    人家話說到這個份上,當然是由不得茅庚拒絕,這韓侂胄此舉很顯然是逆勢操作,要市恩於己,但著實也讓人心頭一熱。


    茅庚隻好道:


    “如此,便多謝韓大人一番心意了。”


    那於管家還是一副謙和的口氣:


    “好說!好說!茅先生若有甚麽難處,隻管與老仆說就是,老仆在韓家行走這麽多年,幫茅先生辦些小事還是辦得到的。”


    送走於管家,茅庚對文元說道:


    “看看!在人家眼中,我們這裏少了女眷,便是清苦。”


    文元苦笑道:


    “韓午此前就提過此事,說庚兄隻顧著賺錢,卻不懂得享受。如此一來,便顯得有些故作清高了。”


    茅庚心說咱前一段時間是有點過於像清教徒了,顯得與大宋主流生活格格不入,咱的口味的確需要換一換才是,便道:


    “我看不如就讓蔡薦文幫忙,買一些歌女,在府上蓄養一個歌舞班子,不知道五千貫夠不夠?你去問問蔡公子,他應該是深通行情的。禮尚往來,我們即便不去熙春樓獻醜,隻要教會那個沈行首,也算達成蔡公子心願了吧!蔡公子那裏,以後反正是可以進一步合作的,你就請他幫我們這個忙吧。”


    大宋的女婢妾侍買賣,深究起來並不完全是一種買賣關係,而是一種長期雇傭關係,其實大宋對於人口的買賣,原則上也是不提倡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下麵有各種規避法律的手段,隻要雙方自願,民不舉則官不究。茅庚不清楚此中的道道,但相信蔡公子這種人就會專業得多。


    “好呢!”,文元欣然地去了。


    茅庚今日也懶得去應付公事了,隻是去樣板樓的工地轉了一圈,樣板樓已經接近尾聲,隻等玻璃運到,要不了兩天就會完工。計算日子,自己到臨安已經一個月又五天了。按道理,一米見方的玻璃應該在二十天前就能從新化那裏運出,這是在自己離開新化之時就安排好的,這款大尺寸玻璃的倒模、退火、打磨,按說一個月時間已經足夠了。若是不出紕漏,再過兩三天就能收到玻璃,五六天之後,樣板樓就能完工。不過從現在華西營建公司的業務繁忙程度來看,樣板樓倒是不急於麵世,因為華西營建公司的業務已經夠忙了,而茅庚現在也有意壓一壓自己的風頭,故而也不催工期,慢就慢一點,就算是精工細作吧,此外讓混凝土固化得更充分一點也好。


    回到家中,茅庚便招兩位新來的婢子說話,茅庚想了解一下這兩人的才藝,韓府出來的女子多少總得有些才藝的。


    兩女一個叫肖安安,一個叫尤盼盼。茅庚略加考較,感覺肖安安麵龐嬌俏,尤盼盼身材堪稱尤物,可謂各有千秋。肖安安善歌,尤盼盼善舞,在才藝上也是各擅勝場。茅庚心道,果然不愧是韓府中出來的!


    茅庚正在享受如花美女輕歌慢舞的**生活,頓五來報,稱三元樓的行首於瀟兒前來造訪。


    三元樓和熙春樓都是臨安有名的歡場,茅庚自然是知道的,難道是人家花魁聞弦歌而知雅意,竟然自動上門,也要來湊自己的熱鬧!


    也罷,那就請進來吧。


    那於瀟兒款款地走進堂中,盈盈地福了一福:


    “奴家於瀟兒見過茅公子!”


    與那於瀟兒同來的還有兩個侍女,其中一個還帶著一具古琴。見此情景,茅庚笑問:


    “於行首此來,有何貴幹?”


    那於瀟兒嫣然一笑,說道:


    “奴家聽說茅公子和文公子創下奇曲妙詞,奴家傾慕已久,今日不揣冒昧,特來請公子指點一二。”


    茅庚自知自己在音樂上修為有限,便自謙道:


    “於行首客氣了!我怕是指點不了於行首,要讓於行首失望了!”


    那於瀟兒一招手,從侍女手中接過琴來,道:


    “茅公子過謙了!奴家聽說官家對於茅公子所創的曲子,都是極為嘉許的。奴家從別人那裏聽了幾句《虞美人》的調子,自己悟了悟,想借茅公子寶地彈唱一回,請茅公子略作指點,好麽?”


    說到“好麽”二字,儀態說不出的嬌媚,隻見她秋波一轉,一絲媚意不經意間就淩空襲來,直讓茅庚心神一醉。於瀟兒又趁熱打鐵說道:


    “公子若是指點於奴家,奴家自然是要好好報答的。”


    茅庚雖然感覺得到於瀟兒的超常魅力,但她這種做派卻不是自己所喜,此刻茅庚強自按捺心神,婉轉地說道:


    “於行首,我今日還要赴一位大宋重臣之約,還是改日再聽於行首的彈唱吧。也許明日,也許後日,反正不急在這一時。等湊齊了文公子,再一起欣賞於行首的傾情演出,那時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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