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暗恨已生


    冉傾珞跑出去不遠,史雲揚便已經追了上來.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冉傾珞,也許從他不由自主地踏上這個方向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


    史雲揚遙遙看著冉傾珞在前方半跑著,他腳下生風,一展身法,一閃便到了冉傾珞麵前。冉傾珞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身前,冷不丁撞在他懷中。史雲揚趁勢抱住她,冉傾珞想要推開,可是她的氣力又怎可和史雲揚相較。掙紮了很久,卻是無果而終。史雲揚也就任她掙紮著,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鬆手。


    “你是打算一直都不放手嗎?我喘不過氣了。”冉傾珞說道。


    史雲揚聞言,鬆了一點勁道,說:“不要哭,你聽我說。”


    冉傾珞道:“我忽然明白你昨晚上為何要對我那麽說了,她就是那個你要娶的女子,對吧?”


    史雲揚皺眉,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道:“此生,我隻娶卿一人,一人足矣。”


    冉傾珞道:“我本以為我足夠豁達,心胸足夠寬廣。當你告訴我你要娶別的女子時,我還說,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就把你讓給她。可是真的要放棄了,我卻舍不得,做不到。”說罷,靜靜流淚。


    史雲揚道:“為何要放棄,我不要你放棄。”


    冉傾珞忽然看著他的眼睛,鄭重問道:“你喜歡她嗎?”


    史雲揚道:“也許在我沒失去記憶以前喜歡過他,可是上官承楓和史雲揚不同,他喜歡的是別人,史雲揚喜歡的人永遠是你。”


    “可是...”冉傾珞想要開口說什麽可是卻又在一瞬間說不出口,她本來想說,那姑娘對你挺好的。可是忽然覺得這句話怎麽顯得她好像馬上就要放棄一般。因此打住沒說。史雲揚道:“他叫歐陽景蘭,是歐陽府的人。聽說從小就和以前的我很要好,而且...”


    “而且什麽?”


    史雲揚頓了頓,道:“而且我們兩家已經定下親事。這件事實在麻煩。”


    冉傾珞神色頓時黯然,頷首道:“也便是說,你命中注定便是要娶她的,而我,隻不過是個過客。”


    史雲揚托起她的下顎,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怎麽會是過客。不要妄自菲薄了,你要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這裏。但願君心似我心。”


    冉傾珞道:“可是歐陽姑娘怎麽辦?你們兩家從小便訂下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不可違背。我雖然不知道歐陽家有什麽地位,可是能夠與你們上官家定親的,肯定是官場中的要員。若是公然反悔,歐陽家的麵子定然掛不住,難道你要讓上官家和歐陽家結仇不成。”


    史雲揚歎道:“這也正是我頭疼的問題。如何才能擺脫這門婚事。好容易回家一次,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等著。我覺得,還是早些離開吧。自由自在,沒有這許多拘束,沒有這些個煩惱。”


    冉傾珞道:“可是走了又怎樣呢?這婚約仍在,你終究還是上官府的人,若有一天你要成親,也肯定會回到這裏,到時候,事情不是一樣擺在眼前。更何況,那位歐陽姑娘對你一往情深,你又怎能讓別人空耗年華。”


    史雲揚沉默,道:“即使我負了她,我也不願負了你,此事定有解決之法,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冉傾珞輕輕點點頭,史雲揚便拉著她從小院之中離開,送她回房。日正清晨,太陽還未升上雲端,此時忽然從雲中射出暖和的光線,讓人覺得甚是舒暢。可是這麽一件小小的事發生之後,兩人心中已經各自有了心結,無論這陽光多麽燦爛,卻也還是照不亮兩人心中的陰霾。


    史雲揚本以為他們兩人的事情,現在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可是暗中卻已經有一隻耳朵聽了去。史雲揚沒有想到歐陽景蘭還會回來,也沒想到他一回來就看見擁在一起的史雲揚和冉傾珞。歐陽景蘭眼中生出的不僅僅是痛苦,還有恨意,她看了很久,可是心中寸寸滴血。終於,他還是出了上官府,行屍走肉般走出了東市。


    女人最美麗的地方,不是外表,而是心靈,同樣,女人最可怕的地方,也不是她們有多少力量,而是心機。


    令狐府。


    如今的令狐府幾乎所有人都擁堵在後院的門外,陸陸續續的差不多堵了有上百人。都是些丫頭和仆役。聽聞小姐要和一個男的比試武藝,都是大感驚奇。雖然他們個個都知道小姐身懷武藝,可是也沒見她正正經經跟誰比過武。這事兒頓時便在令狐府傳開,這些仆役和丫鬟們都想看看小姐的身手,可是到了之後才知道,裏邊什麽都看不見,像是隔了一片水霧,不僅門打不開,而且就算爬到了院牆上,也還是朦朧一片。


    “你們在做什麽!都給我幹活兒去。翻牆爬樹,成何體統!”這群仆役丫鬟們談笑得正歡,忽然令狐德棻出現在眾人身後,眾人趕緊躬身行禮,道聲“老爺。”之後便飛快地離了後院,各自做事去了。


    令狐德棻看著那已經被封印的後院,重重歎口氣,道:“為父也不知道是希望你輸還是你贏,輸了可以留在家中,可是我知道這並非你所願,若是你贏了,你就要離家遠走,卻又非為父所願。唉!”


    後院中。


    韓侖看著慢慢走近的令狐玉兒,道:“不知令狐姑娘要怎麽個比法?”


    令狐玉兒道:“你可有擅長的兵刃?”


    韓侖點點頭,道:“自然是有的,姑娘難道要和在下比試兵刃?”


    令狐玉兒道:“有何不妥嗎?”


    韓侖道:“刀劍無眼,怕是不慎傷了姑娘,在下便萬死難辭其咎了。”


    令狐玉兒瞪了他一眼,道:“比試武藝,受傷乃是難免的事。更何況,你還不一定傷得了我。”


    韓侖一揚眉,道:“那在下倒很想見識一下。”說罷手中一陣虛幻,靈力一閃,便將含章刀握在手中。令狐玉兒不緊不慢,亦是手中虛幻一陣,手中卻出現了一支長鋒毛筆。


    韓侖道:“姑娘的兵刃便是這支筆?”


    令狐玉兒道:“本姑娘所使兵刃並無固定,一花一木,一石一沙都是我的兵刃,總不可能一一取出來給你看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使暗器偷襲於你。”


    韓侖道:“在下是擔心...”還未說完,便被令狐玉兒一聲打斷。


    “真是婆媽,看招!”說完,令狐玉兒猛然躍出,裙裾飄飄,在虛空中飄散,像是振翅的黃雀。她手中的毛筆鋒尖一轉,忽然在那毛筆的周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毛筆虛影,看樣子竟是靈力凝成。


    “筆走中鋒!”


    令狐玉兒輕聲一喝,那毛筆虛影便向韓侖點來,韓侖趕緊湧出靈力,在身前凝起一個護盾。令狐玉兒哂笑一聲,毛筆頓時便點上了那護盾,一陣靈力波動強烈傳開。這股靈力的震蕩撞擊到兩邊的罩子上,罩子上頓時便起了一層水波一般的花紋。不過隻是閃爍了幾下之後,便又恢複正常。


    韓侖此時正麵與令狐玉兒的靈力相撞,忽然覺得這位令狐姑娘並不是想她想象中那樣隻是個驕橫的大小姐。她的實力已經十分強大,方才那一招雖然隻不過是靈境的水平,可是韓侖感覺到了,她根本沒用全力。韓侖忽然緊張起來,看來令狐玉兒並不是盲目自信,她是有著強大實力的,並且這實力還有可能在他之上。


    忽然間,令狐玉兒的毛筆虛影起了變化,那點在韓侖護盾上的筆鋒忽然向下一壓,就像是正在一張紙上寫字。令狐玉兒手中的毛筆往下重重一劃,韓侖便覺得,那毛筆的筆鋒之上忽然生出一股強大的靈力,仿佛那支毛筆所劃下的不是筆痕,而是刀痕。那巨大的毛筆似乎就成了一把青龍偃月刀,猛然一刀破開了他的防禦。


    書法之中講究筆走中鋒,這樣寫出的字才能有精神,挺拔而有力道。而且字看起來也很明快爽朗,難怪說這位令狐姑娘師從歐陽通,看來確實不假。若非在書法上有這樣高的造詣,又怎麽可能會將書法同武藝結合得如此緊密。看樣子,這招數乃是令狐玉兒自創的招式,明中有暗,讓人猝不及防。


    韓侖護盾一破,身形頓時急速後退,可是令狐玉兒卻是筆尖一旋,身形飄然而至,手中毛筆的虛影便像是一柄長劍,筆鋒似劍鋒,指著韓侖的眉心急速靠攏。一退一進,兩人身形俱是輕盈無比,韓侖腳尖觸地,劃出一條長線,令狐玉兒腳尖卻是踏在草尖上,身形一動,隻是草葉微動,連地麵都沾不到。


    眼看就要退到牆角,韓侖身形躍上牆壁,借力一蹬,便從令狐玉兒的頭頂躍過,含章刀與她的靈力毛筆重重一碰。擦出一道火花,韓侖便已落地。可剛一落地,便看見令狐玉兒毛筆刺過來,韓侖趕緊揮刀抵住,可是刹那間,那巨大的虛影竟然消失不見,一道更強的力量抵在韓侖的刀上,含章頓時彎了半分。


    韓侖定睛一看,原來抵在自己刀鋒上的,正是那支毛筆的筆鋒,韓侖甚是驚訝,一支毛筆最為柔軟的地方便是筆鋒,可是現在這支筆,卻是像鐵筆一般,筆鋒絲竟然毫都沒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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