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老雷所表現出來的氣勢,還有瞳孔裏所爆發的猙獰血光,都是侯爵生平僅見。


    以至於讓對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近距離麵對一個‘傳奇劍士’所爆發的氣勢,這使得侯爵好似被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那種感覺,讓他全身都微微有些麻木。


    有時候,恐懼能夠讓人膽怯,也能夠讓一個人在瞬間感到惱羞成怒。


    從一開始,在侯爵的眼裏,隻是把老雷看作一個武技強悍的傳奇劍士。


    這種錯誤的對待方式,讓他把老雷的話順理成章當作了,一個人困獸之鬥前的嘲諷和羞辱。


    “知道嗎?你在威脅一個侯爵領主,你在惹怒一頭雄獅!”


    侯爵紅著眼睛,握著劍柄的手背,因為加大力氣而暴露出猙獰的血管。


    一個人的力量,在軍隊的麵前,實在是太渺小了,即便他是一個所謂的傳奇劍士。


    而精甲騎士團的動作,也終於把老雷激怒了,黑暗之神的戰靴,也隻有一次被人伏地親吻的機會。


    “由無盡深淵誕生的最強大的力量,籍由我血的聯係將你呼喚到此,萬事萬物都腐朽墮落,歸於塵土!吾於此傳承永恒的黑暗法則。”


    可怕的黑暗魔咒,以老雷的身體為中心,在他的腳下加持了一個黑色的六芒星魔法陣。而六芒星魔法陣所代表的魔法力量,大概是這個大陸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感到懼怕的能量載體。


    魔法陣蔓延的土地,出現鮮紅的血淌落在地上。一朵盛大卻**的薔薇重新盛開,帶刺的玫瑰交纏在身,溫暖的血液就是從它的身體流出,純潔的黑暗花心裏,有一張清秀而妖媚的臉俯視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一種什麽級別的魔法。在場的沒有人可以猜測。


    土係魔法師詹妮,作為現場的唯一的一個魔法師,磅礴的精純的黑暗元素把恐懼帶來她的身旁,籠罩著她的全身。


    從任何一個人的眼光可以判定,她此刻已經被深深的恐懼圍困了,恐懼使她的兩肘縮緊在腰旁。使她的腳跟縮緊在紅色的裙下,下意識裏使她的小腳丫盡量少占地方,甚至盡量少吸取不必要的空氣,那種恐懼可以說是已經超越了詹妮自身的極限,望著場中的老雷,被無名的恐懼死死揪住。


    “該死!快。阻止他的咒語!”


    即便侯爵是個魔法白癡,他也知道應該在一個魔法師吟誦魔法咒語的時候阻止。


    “保護雷!”


    關鍵時刻,卡梅的行動令人感動。不過高文比她更快一步,扛起大劍率先砍斷了一個精甲騎士的馬蹄。


    亞曆山德,傑羅姆同時行動,此刻亞曆山德的狹長匕首在第一時間刺進了身邊騎士的咽喉。


    作為刺客,亞曆山德的速度和敏捷是最快的。攻擊也是最淩厲。不過刺客的戰鬥方式,往往充滿了危險。刺進亞曆山德胸前的矛刃,就是最好的證明。


    對於高文傭兵團的成員來說,五百名精甲騎士實在是超出了自身所能防守的極限。


    “小心!”


    在卡梅的一聲驚呼中,十數把長矛刺上了老雷的身體。


    讓人驚悚的是,長矛刺上老雷身體的一刻,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血腥。而是十數把長矛齊聲折斷,閃著黑芒的毀滅盾牌圍繞著老雷的身體迅速旋轉,不是任何普通人可以跨越的界限。


    與此同時,老雷的咒語也終於畫上了句號。


    “以吾個人之名。來自深淵的碎片,解放世界的戒令,冰凍的黑色虛無之刃,與吾的力量、吾的身體結合,一起邁向毀滅之程,連眾生的魂魄都被擊潰――――――神滅斬!”


    在那麽有限的兩秒鍾時間裏,猙獰的黑暗淹沒了一切,從黑暗中露出的貪婪的綠眸,和張著血盆大口。盯著一個個走進它口中的頭顱,連夜的唾液沾染到了他們身上都渾然不覺。


    短暫的兩秒鍾過後,當光亮重新籠罩,即便是和剛剛沒有什麽不同。


    但周圍陰森森的血跡,和滾落一地的頭顱,像是有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你,讓你不由得哆哆嗦嗦。周圍又那麽的靜,似乎連心跳聲都能清楚的聽見


    對於老雷,高文終於徹底感到驚恐了,他懷著茫然的恐懼,腦袋裏一片空白。猶如一個受傷的人當一隻手指接近他的傷口時會本能地頗抖一樣。卡梅比高文的情況差不了多少,一片血腥的恐怖,使她每根骨頭都在發抖。


    至於刺客亞曆山德,受了這麽重的傷勢,他早就兩眼發黑,現在目睹了這一幕,耳朵裏更是嗡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


    喜歡打趣開玩笑的傑羅姆,此時也被嚇得心頭恰像千萬個鐵褪在打似的,一回兒上一回兒下,半句也對不出,半步也行不動。


    詹妮跳動得很快的心像是要裂成兩半兒。她牙齒咬緊了。張大的瞳孔中充滿一個人的背影!――――雷!


    整整五百人的騎士團,在一黑一亮的兩秒鍾時間裏,頭顱滾落了一地。猙獰的鮮血在同一時間,在尚未從馬背栽倒下來的屍體上向外狂噴。


    此刻如修羅屠宰場,鮮血也可以純潔得可以刺透人心。


    暗黑的心靈最終會被剝去人類虛偽的表皮、赤。裸。裸的頭顱和血肉已看不出任何虛假了。包括那位自傲的侯爵,頭顱早已與其他人分家。隻是與其他騎士不同的是,他的殘軀並沒有栽倒,而是從馬背上走下來,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頭顱,然後像罪人一樣跪在老雷的腳下乞求原諒。


    侯爵的臉早已被模糊卻掉了棱角,遠遠看去,似血肉模糊。


    他跪下來的土地,和周圍樹木和泥土的皮膚開始潰爛一般,如此詭異的氣氛,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味道。


    提著頭顱的屍體,跪在老雷的腳下。景物在一瞬間在四周變得蒼白,哭泣的鬼影無路可逃,靈魂***而僵硬。


    高文傭兵團成員眼裏的視界似乎在細細潰爛,模糊的白色光點,重疊著一個巨大的黑影。


    “吾說過,你們要全部帶著自己的腦袋,滾回你們的龍騰王都,告訴你們的國王,你們到底替他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在高文傭兵團的眼裏,老雷確實在對著一具‘屍體’在說話,即便是他們已經揉了三遍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也不是在做夢。


    僵屍一般腐朽的屍體,被斬了首,雙手伸向天空,無語申訴。


    死掉的侯爵,他此刻能夠做的,隻是把腦袋係在自己的褲腰帶上。然後從地上爬起來,這一詭異的動作,瞬間惹得眾人頭皮發炸,每個高文傭兵團成員都神經不安,突然之間身子抽搐,像觸電似的。


    眼睜睜看著掛在屍體上的披風,被風沉重地吹動,衣衫被鮮血濕透的屍體微微搖晃,全部從地上站了起來。


    每個精甲騎士的手裏都提著自己的腦袋,然後用腰帶上的繩圈勒緊頭顱的脖頸,臉部肌肉向下收縮,而喉嚨裏的舌根拚命伸出嘴巴,眼眶撐得很開,圓凸的眼球無神地盯著地麵,或者更深的地方。


    不知何時,凜冽的風,忽然夾帶著雨點呼嘯而至。天空的顏色,細節潮水般地從藍色過渡到灰暗,世界沉進陰影,被奪去生命的雨點僵硬地從天空墜落。


    這些無頭的騎士,重新跨上他們的戰馬。譜寫肮髒的死亡故事,在他們來得方向一字排開,哀怨的聲音糾纏著風,布滿整個天空。光線暗淡,仿佛死人眼角的怨淚。不甘、怨憤、悔恨……夾雜在雨點裏,盡情地從天空灑落。


    就像老雷所說的那樣,五百人的精甲騎士團,全部帶著自己的腦袋,滴著死人的眼淚。向著龍騰王都的方向行去,它們將會告訴自己的國王,究竟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


    …………


    ………………


    天地回歸安靜,風雨消失,光明重新照亮了這片黑暗而遙遠的角落。


    輕微的哭聲半流質地蜿蜒,被雨融化在空氣裏,天地野外的輪廓重新被洗刷,隻留下地上薄薄的一層,像是沾染了鮮血的死人的皮膚。


    閉著眼睛平複了大概二十幾秒鍾的時間,老雷的瞳孔裏恢複了正常。猙獰的魔紋也從他的脖頸位置消失。


    “那麽,現在是不是到了吃飯的時間?”


    至少從老雷現在的麵部表情看來,就好像所有的事兒沒有發生過一般。


    估摸著時間,應該到了午飯的時間。實在沒有必要為了幾百隻煩人的臭蟲,影響了老雷一天的心情。


    隻是讓老雷感到詫異的是,高文傭兵團的每個人都趴在原地大嘔特嘔起來。並且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那種極度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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