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言目光猛地一縮,今日天回還真是熱鬧,各路牛鬼蛇神就像不要錢一樣往外蹦。星河府、青陽學院、斷嶽戰團、各中小勢力……不知道這次又是誰?


    轟隆隆!


    遮天巨掌的速度很快,直接打爆空氣向著白色小球壓去。原本在穀言的攻擊下毫無反應的白色小球忽然爆發出萬丈光輝。就像是中午直射的神日,刺人眼眸。


    在眾多武者的凝目下,遮天巨掌狠狠 碰上了白色小球。想象中的劇烈爆炸並沒有發生,在遮天巨掌麵前,白色小球就像是位於山腳的螞蟻,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但即便如此,它所弄出的動靜,也足以讓所有人嘴巴大張。


    此時的白色小球在空中迅速旋轉著,帶起無邊的風暴,令這片空間一陣搖動。一時間,遮天巨掌竟奈它不何。


    “哼!”有冷哼聲傳來。繼而遮天巨掌散發出更加浩大的威勢,上麵光華流轉,靈力洶湧澎湃。


    “啪!”


    嗯,可啪。在遮天巨掌的陡然施力下,白色小球碎裂開來,發出清脆的鳴響。白色小球碎裂後,有白色的煙霧彌漫,但這些煙霧還未來得及散開,就被遮天巨掌一下卷入虛空,歸於虛空。


    當白色小球所有的痕跡都徹底消失後,那隻遮天巨掌也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天朗氣清,萬事和惠。


    和惠個球啊!穀言鬢間有冷汗滲出,在剛開始的時候,他看到這個遮天巨掌隻是心中警惕,畢竟他催動全力也能使出如此威力的招式。但是隨著剛剛遮天巨掌的再次發力,他有點難過地發現,這隻遮天巨掌的主人,修為很可能在合體以上!


    哦,列祖列宗,救命!


    穀言很想喚醒他的叔祖,但認真想了想,又頹然放棄。他叔祖雖然是天回部落鎮壓底蘊的存在,半步合體,但半步合體和合體之間的差別就如天上地下。更何況,今天的局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他不想再把部落中唯一的超然給牽扯進來。否則事情一旦有變,將徹底無法轉圜。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穀言抬頭,望向天空,“不知哪位前輩駕臨我天回部落,還望現身一見。”


    有漣漪驟起,出自西南。一個空間門戶在萬眾矚目下緩緩成型,片刻後,一個白發老者從裏麵跨步而出,他每走一步都有雷霆萬鈞之勢,敲打著每個武者的心髒。


    “拜見前輩。”穀言拱手,同時他心裏暗暗舒了一口氣。這個前輩既然肯出來,那就說明還有對話的可能性。


    白發老者看都沒看穀言一眼,而是目光如火炬般掃向蘇牧,繼而他滿是森寒的聲音響起,“蘇牧小兒,你想死嗎?!”


    聽到白發老者的話,穀言頓時一個哆嗦。麻吉,虧我還認為有對話的可能性。但現在,對個毛線話啊!上來就是如此森寒的殺機,簡直要親命啊。老爺子,你難道不知道蘇牧到底是誰嗎?


    唉,他知道。穀言哀歎一聲。既然這位前輩能一口叫出蘇牧的名字,顯然是知其來曆。但青陽城啥時候蹦出來一個連星河府都不畏懼的猛人?


    就在穀言絞盡腦汁思考著白發老者是誰時,蘇牧在白發老者的威壓下,眉頭緊皺,臉色蒼白,汗珠如水流淌。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再次發生變故,連合體大能都蹦了出來。


    “這位前輩真要與我星河府為敵嗎?”轉了轉心神,蘇牧艱難地開口說道。此時,他已不複最開始的猖狂。合體大能就算是在星河府,也屬於頂尖的高層力量。


    “斷脈硫!”麵對蘇牧的質問,白發老者麵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星河府三字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一樣。而是出口成冰,說出了這三個字。


    斷脈硫?


    在場的眾多武者,聽到白發老者的話盡皆一臉疑惑,斷脈硫是個什麽東西?不同於眾多武者的疑惑表情,蘇牧則是臉色微變。


    “前輩到底是誰?”片刻後,蘇牧再次艱難地說道。


    白發老者睥睨了蘇牧一眼,沒有說話。而是一步踏出,來到了甲子班的陣列中。此時,所有武者的目光都隨著白發老者而動,想看看這個忽然出現的合體大能到底想幹什麽。


    然後在眾人駭然的眼神中,白發老者在甲子班一名學生身邊停下,繼而微微彎身,“少爺!”


    轟!


    有無聲的騷動蔓延。我類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大艸!我類個擁有十萬匹草泥馬獸的大草原!這個合體大能竟然叫一名甲子班的學生叫少爺!這、這……


    這要完!


    穀言心中哀歎一聲。麻吉,木森一行還真是會給人驚喜。青陽學院、斷嶽戰團,還有青衣部落、不動門等諸多高等部落勢力,現在就蹦出來一個擁有合體大能的勢力。還真是風風火火恍恍惚惚啊……


    想死。


    穀言憂傷到想死,木森卻開心到想飛起。有句話說的特別好,很多時候,你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此時,宮島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從小照顧自己的老人,嘴角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望天,我家豐爺爺竟然是合體大能。這世界太瘋狂了吧?


    “少爺?”見宮島久久不語,宮豐笑了笑道,滿臉的慈祥。


    “哦哦,豐爺爺。”在宮豐的第一次喊聲中,宮島終於回過神來。回過神的宮島顯得格外激動,滿眸中的興奮幾乎化成實質流淌出來。“豐爺爺,你咋沒給我說過你是合體大能啊?”


    “說不說不都一樣嗎?”宮島臉上的慈祥更加濃厚。此時的他就是一個寵溺後輩的長者,完全看不出剛剛他出手時的凜冽。


    “說的也對哦。”宮島撓了撓頭,胖胖的臉上露出一抹憨笑。不過轉瞬後,他像想起了什麽,抬頭看著宮豐說道,“豐爺爺,你能不能幫我揍一些人?”


    “沒問題。”宮豐溫和地說道。


    “無論是誰?”宮島認真地問道。


    “無論是誰。”宮豐點了點頭,然後雙眸如神祇般掃向四周,外事堂眾多武者再次感受到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壓。


    聽到宮豐的回答,宮島臉上蕩漾出燦爛的笑容,雙眼眯成了開心的月牙狀。然後他轉眼看向木森,“祭酒……”


    木森嘴角含笑,向著宮島笑了笑。然後尚被穀言定住的他艱難地抬手,一停一頓,就像身上背負著一座大山。這個原本簡單的動作,此時卻抽幹了他所有的力量。木森額頭青筋暴起,淋漓的汗水流淌。但片刻後,他還是做出來拱手的動作。


    拱手為禮。


    “前輩。”木森張口。


    “木祭酒。”宮豐的腰板瞬間挺得筆直,如果說,在宮島麵前他是一個慈祥和善的老者。那麽此刻他就是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


    “前輩,可否幫我們鎮場?”木森看著宮豐認真地問道。


    宮豐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轉向宮島。


    “豐爺爺。”宮島叫道。


    “少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宮豐摸了摸宮島的頭,然後對木森說道。


    “謝謝前輩。”木森麵色一喜。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種突然起來的驚喜的確很容易讓人情不自禁。


    “前輩大恩。”木森目光澄淨,語氣清脆。雖說宮豐是按照宮島的吩咐行事,但恩就是恩,不管以那種形式,都應當謝。


    宮豐擺手,然後問道,“木祭酒,準備讓我怎麽做?”


    擺事實講道理,宮豐對木森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畢竟自家少爺不過在講武係待了一兩個月,就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不管是接人待物,還是修為實力,都有了極大的提高。他還清楚地記得,當宮島休假回家時,宮晏看到他的第一反應。


    “握草,這還是我宮家的種嗎?”然後,宮晏就捏著宮島的臉一陣猛搓,然後又是一堆毫無營養的廢話。


    “你說你什麽都有所改變,為啥就沒變瘦一點呢?”


    “不過這樣也好,有手感!”


    “怎麽樣?青陽學院有沒有相中的姑娘?”


    ……


    總的來說,在確認木森真的有資格教授宮島後,宮家便對木森多了絲好感。因此,現在宮豐威嚴的麵孔中多了一抹柔和。


    “這個,前輩,能不能先讓我們恢複自由行動。”聽到宮豐的詢問,木森立馬說道。


    宮豐點頭,然後看向穀言。“穀首領……”


    宮豐的語氣雖淡,但穀言卻感到胸口有驚雷炸響,他麵露苦澀,對著宮豐拱手,“前輩。” 於此同時,他纏繞在木森等人身上的靈力消散,就像太陽照耀雲霧,瞬間無影無蹤。


    見穀言識趣,宮豐不置可否,什麽都沒說。另一邊,恢複自由的木森扭了扭脖子,有哢嚓哢嚓的脆響。繼而,木森再次向宮豐道謝。


    轉瞬後,木森身上升騰其傲人的氣勢,他雙眸中似乎有花火迸濺而出,直逼穀言,“穀首領,這下恐怕由不得你了!”


    穀言覺得自己心中一定有草泥馬獸奔騰,劇情幾經轉折,竟然以這種情況為結局。紮心!“木祭酒,還是可以由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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