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株紫色小花散發光芒的照耀下,整個外事堂都布上了一層朦朧的紫色,浩大的威壓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天地搖晃,眾人窒息到喘過氣來。


    無數武者緊緊盯著紫色小花,想看看這株小花到底能爆發出什麽樣的威能。也有很多武者看著木森。“如何破解?木祭酒。”眾人默道。


    麵對這株紫色小花,木森搓了搓牙,臉上陰沉不定,眸中的精芒亂竄,“嘿,蘇公子,你真的以為我無能無力嗎?”


    這句話鏗鏘有力,可震日月。


    反問,有時就是肯定。


    穀言麵色流露詫異,宮豐雙眸閃現絲絲好奇,眾多武者紛紛望向木森,嗯,開始你的表演。


    下一刻,木森氣沉丹田,身上彌漫著耀眼的神光,靈力波動洶湧,就像大海中接連不斷浪潮。眾人凝神,兩眼一眨不眨。


    木森伸出手指,指向穀言,其手指上有淡淡的熒光出現。


    氣氛凝固,眾多武者大氣不喘。


    然後……


    “給我輪死他!”木森大喝。


    呃?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衛零、李懷若、王簡落、冷南懷雲同時出手,各自催發著淩厲至極的殺招,席卷長空,遮天蔽日,向著穀言殺去。


    你麻痹。蘇牧臉色漲的通紅,就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你麻痹。眾多武者也紛紛在心中怒罵。木祭酒,你就是這樣糊弄觀眾的嗎?我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們看這?


    過分!


    “過分!”蘇牧的眾多追隨者紛紛怒斥。麻吉,這算個幾,明明是單挑,你忽地喊一群助拳的算個什麽鬼?虧你還是青陽學院講武係的負責人,簡直……


    “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啊。”李懷若在空中高喝,也不知道在說誰。


    “你說誰?”蘇牧借助盾牌凝固的那株紫色小花迎風見長,瞬間把塞滿了蒼穹,把衛零幾人的攻擊全部籠罩在內。


    “誰搭話我就說誰!”李懷若撇嘴,手中的長劍浩蕩,澎湃的劍意把空間切除一道如平麵光滑的裂縫。


    “你……”


    “你什麽你……”李懷若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蘇牧的話。轉瞬他又用悲天憫人的語氣說道,“小夥子,記得下次說話一定要穩準狠,否則很容易被別人截胡的。”


    ……


    這算什麽?講武係的戰鬥風格?看著李懷若也和蘇牧打起了嘴仗,眾多武者紛紛撫摸額頭。望天,難道這種戰鬥方式能夠增強戰鬥力?不行,回頭必須好好試試,無數武者暗下決心。


    “殺!”怒斥過木森等人過分之後,蘇牧的十幾名追隨者也拿刀提劍向木森等人殺去。


    “欺人太甚!”見蘇牧的十幾名追隨者衝向戰場,一直躍躍欲試張震幾人立即怒罵道,隻見他們滿臉肅穆,義正言辭,就仿佛一個看不慣世間誤會的正義之士。


    可是,你麻吉哦。你們正義個錘子!


    眾多武者紛紛在心中吐槽,搞得好像你們占理一樣,明明是你們這邊先下黑手的好伐?麻吉,又Get到了一個講武係的技能。


    什麽?


    不要臉。


    “呸!不要臉!”楊仁揮舞著自己的長矛,目露精光。


    眾人傾倒,果然天下風雲出我輩,一代更比一代不要臉啊。


    眾多武者實在想不明白,木祭酒是如何教學生的,為什麽他教出來的每一個學生都能隨時把臉皮放到褲兜中,說不要就不要。


    這你就不懂了吧?要想教出這樣的學生,很簡單,隻需要做出四個字。


    哪四個字?


    以身作則。


    罵完後的楊仁向前跨了一步,有雷霆之勢。但就在眾人以為他要衝上去幫場子的時候,他忽然停下,然後有些遺憾地對著他身後的王猛說道,“猛啊,你上吧。”


    “好嘞!”聽聞此言,王猛興奮地耍了一個槍花。


    “趙凡、老六、小兵……隨我破敵!”王猛一口氣點了十幾個名字,他們全都是百翠九隊的老人,戰力非凡。


    風雲激蕩,殺氣衝霄。


    楊仁有點羨慕地看著衝鋒的王猛等人,但現在作為熊渠營和甲子班的聯合指揮官,他必須克製自己,布武大隊才是他當下的職責所在。深吸了一口氣,楊仁抬起右手,打了一個其他武者看不懂的手勢。他的手勢剛起,熊渠營和甲子班中便有士兵和學生目光一凝,從乾坤戒中拿出一個吹管。


    凝針!


    顧名思義,由此吹管吹出來的針有凝固空間的效果,可以遲緩武者的行動。對金丹以下武者有效。


    “轟隆隆!”木森一行和蘇牧一行徹底站在了一起,空氣轟鳴、天雲碎裂、大地震顫……期間還夾雜著慘叫哀嚎、鮮血噴灑。雙方剛一交手,就直接進入了白熱化。


    “你們都該死!”在李懷若、冷南懷雲的配合下,衛零一箭洞穿了蘇牧的左臂。此時蘇牧頭發散亂,雙目赤紅,狼狽不堪。


    而他的追隨者也好不到哪裏去,在張震、王猛等人的攻擊下,節節敗退,幾乎是潰不成軍。


    “狗屁的星河府,也不過如此。”一直在緊密觀察著戰場的楊仁哂笑,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麻吉,就問一句,楊校尉你還能要點臉嗎?眾多武者紛紛吐槽。當然不過如此了,你特麽上百個吹管一起對著星河府一行吹針,他們要是不敗就怪了。


    看著馬上連招架之力都沒有的星河府一行,穀言心中微歎,他雖然有心出手,但宮豐就像一座大山杵在那裏,讓他如何敢動?


    “蘇公子,你自求多福吧。”他無聲說道。


    求個錘子的福啊。在木森等人的連綿進攻下,蘇牧顯得更加狼狽,他的頭發被血水浸染,變成了一縷一縷的條狀,其白色的衣服滿是泥汙和破洞。


    “落魄的鳳凰……”木森低吟。


    “不如雞。”李懷若一劍西來,寒光四濺。


    “對,不如雞。”木森加重語氣,然後長刀光華流轉,狠狠劈在了蘇牧的背上。


    “噗!”結結實實挨了木森一刀的蘇牧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雙眼怨毒地看著木森,渾身的殺機和暴虐就像是被困在絕境的凶獸。


    “木森!”他牙縫中蹦出來這兩個字。


    “叫我幹什麽?”木森一笑,有仙樂響起,可繞梁三日。


    “轟!”有金色的拳頭呼嘯,轟破蒼穹,白色的空氣被排擠而出,形成一道道的巨浪。


    不動。


    冷南懷雲和王簡落同時出手,聲勢駭人,極端恐怖。蘇牧麵色微變,然後快速調動著體內已趨於幹涸的靈力,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升起,籠罩住他的周身之地。


    “鐺!”王簡落的巨拳轟在了蘇牧用金光凝聚的防護罩之上,震耳欲聾的聲音傳遍八方,一些修為較低的武者甚至耳朵出血,大腦嗡嗡作響。


    “狗大戶!”片刻後,木森輕啐了一口。


    當四散的漣漪散去,王簡落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每一步都把地麵踩出一個個深深的溝壑。而此時蘇牧卻紋絲不動,除了臉上更加蒼白一些外,竟和原來沒有太大的差別。


    “狗大戶!”木森再次啐到。


    “那又如何?”蘇牧不屑道。他輕輕扯下胸口有些破爛的衣衫,頓時,一個金色的圓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這個金色圓鏡簡單至極,上麵沒有任何裝飾,就像人們平時使用的普通圓鏡。


    但這怎麽可能是普通的圓鏡呢?它照出金芒所構建的防護罩在一招可敵開光的攻擊下毫無反應,連漣漪都沒有蕩起。


    絕對是個寶貝,眾多武者心中想道。此時穀言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好奇,他想知道木森會如何破局?


    “這個烏龜殼的確很結實,但是我不相信,你能一直催動下去。”木森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你的靈力還夠嗎?”


    聽到木森的話,蘇牧目光微凝,他沒想到木森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金色圓鏡的命門所在。不,應該說是他的命門所在。在木森等人接連不斷的攻擊下,他的靈力消耗極大,不及全盛時的十分之一。


    這個金色圓鏡雖然厲害,但卻對靈力有著極大的消耗需求。憑借他現在殘存的靈力,一直催動金色圓鏡的話,最多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但是……


    對,但是,虎死架不倒,就算山窮水盡也不能墜了星河府的氣勢。蘇牧依舊用充滿不屑的語氣說道,“你可以試試!”


    木森嗤笑,對蘇牧的虛張聲勢很不以為然。出門行竊遇到賊祖宗的故事你造嗎?真是班門弄斧,木森伸出食指,指向蘇牧,“試試就試試。”


    呃?蘇牧先是一愣,繼而目光如鷹隼般盯著木森,以防備他狂風暴雨般的打擊。雖然很不甘心,他又不得不承認,木森這個築基期的螻蟻,的確有兩把刷子。


    “你看我幹什麽?”木森伸出的食收回,改成中指。


    蘇牧沒有說話,而是暗自警惕。


    “我知道了,你在防備我。”木森拍了拍腦袋,像是忽然想明白了困擾自己已久的難題。可是,媽個雞,這還用想嗎?蘇牧表示蔑視。


    “你放心,我改吃素了,不會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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