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做了一個夢。有關於這本書的結局的夢。說實話挺奇怪的,那個夢境居然是第一視角的。也就是說我用雷恩高根的角度去看去聽。然後我就發現了,小說真的是比不上夢境或者現實的實感啊。那個夢境就應該是遠南的結局了吧?


    天上是漆黑的雲層,是真正意義上的漆黑。不像是那種陰天一樣隻是黑灰色。而是那種墨水一樣的,徹底的漆黑色。沒有一絲光線從上方的雲層中穿透下來。降下來的反而是點點滴滴的不成段落的黑雨。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或者說本來就是噩夢才對。


    地麵上到處是劈裏啪啦的什麽東西燃燒著的小火堆。伴著那些火堆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那些散落一地的屍骸。還有在火光下麵明晃晃的就像是鏡子一樣折射著光線的血泊。耳朵裏到處都是什麽人哭喊的聲音,或者什麽東西流淌著的聲音。模糊中在遠方似乎還有點什麽鐵器相互敲擊的聲音。但是很快的也就消弭殆盡,變成了慘叫或者喘息的聲音。


    零零碎碎的說了這麽多東西,大家也應該知道了吧。嗯,是戰場。而且還是那種快要完結了的戰場。一切的戰爭都結束了,幾乎兩邊全都死光了,沒有幾個人剩下的戰場。


    真是相當淒慘的場麵啊,就象是真的一樣。血腥味,什麽東西烤糊了的味道,鐵器敲擊後蹦出來的那股難聞的味道,土地散發出來的土腥味,火藥味,還有天上飄下來的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身上傳來的那種輕微的敲擊感和水的味道。一切的一切就象是真的一樣。


    然後我,也就是那個雷恩高根就靠在身後的槍杆上看著下麵那淒慘的一切笑著。


    之所以能夠確定我就是雷恩高根的原因,應該是那一頭被雨點打濕的有一部分覆蓋在眼睛上的紅發吧?然後還有那身上遍布的傷口和武器卻找不到一點血液的身軀,還有那依然貼在身上的黑色風衣。但是實際上這不過是蠢話而已,當時我就是知道。


    我清楚的知道我為什麽在那裏,我也知道我為什麽應該在那裏。應該說是宿命還是什麽?反正一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誰,我為什麽在這裏,這裏究竟是哪裏。


    順便一提,當時的狀態是被一杆漆黑色的,上麵還寫著不知道什麽語言的銘文的龍槍從左肩直接從上往下捅穿到了身子釘在了地上。那杆槍大概是有四五米長吧?全金屬結構,現實世界基本上不可能出現的武器。就這樣穿透了肩胛骨,捅穿了四五根肋骨,插入大地一米多深。就像是一個掛在旗杆上的旗子,或者玩偶一樣的東西掛在那個龍槍上麵。那就是我了。


    當然,能夠固定在高地上的原因當然不隻是一杆龍槍就能做到的。更多的是腳下零零碎碎的屍體和殘骸。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武器裝備組成的小山。不能移動的原因是因為膝蓋關節被長劍一類的銀光閃閃的兵器貫穿插在腳下的屍體上,直接固定住了。


    腰間插著的是一柄就像是方天畫戟一樣的長兵器,直接插進了腹腔裏。尖頭頂穿了身子,固定在身後的雜物小山上。左手手掌被一柄裝飾特華麗的匕首頂穿了,插在手掌下麵一個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的顱骨上。右手手臂上很奇葩的砸的是一個流星錘一樣,還不算是的武器。跟右肩上的那杆龍槍造成的傷口組合起來就像是一個絞盤一樣把右手攪成了一個頗為有難度的姿勢。就像是把一個胳膊的畫像放到抽水馬桶裏一樣抽象。


    然後我就掛著那一身的零碎,靠著背後的骸骨屍山,看著那下麵的殘破場麵就開始笑。


    當時我隻是一個圍觀者一樣的,完全沒有辦法掌握身子。但是想法還都能知道的一種狀態。當時的雷恩高根就像是勝利者一樣,看著那一片漆黑下著黑雨的雲層,看著那一片瘡痍的殘破大地。瘋了一樣的笑著,笑的特別的開心,笑的特別的自然。


    那種心態簡直就像是某個熊孩子搞砸了一切一樣,傻樂傻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那樣的開心的笑容。嘴角向上牽起,舌頭壓低,口腔裏流動著的是就像是煙灰一樣的東西。扯著氣管和聲帶,帶動著臉部肌肉,聲嘶力竭的看著下麵的一切狂笑著。那簡直就像是哀嚎一樣在那上邊吭哧的扯著聲帶和肺部,就在上麵笑著。


    然後伴隨著笑聲,在下麵的陰影裏顫顫巍巍的爬起來一道黑色的影子。


    之所以說是影子,是因為我壓根看不到他的臉。隻能隱隱約約的從光鮮的變化裏知道那下麵確實是有什麽東西站起來了。顫顫巍巍的,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拄著一個長杆的武器,就那麽站起來了。那艱難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去扶他一把。可惜這裏麵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準確的說是一個活著的人類都沒有了。所以他也隻能靠自己這麽艱難的站了起來。


    然後艱難的向前邁步,就像是攀登世界之巔一樣,用手中的武器當作拐杖插在那零碎的小山上,測試著那些地方究竟穩不穩定。不過十米的距離,那個顫抖的影子硬是爬了快半個小時。這裏麵還包括了十幾次次跌倒爬起來,然後再跌倒的循環。


    但是那個影子終歸是站到我的麵前了。依然是看不清麵部,就像是影子一樣。


    能夠看到的是在那家夥手中的匕首。不算是很精致,仔細看還能看到上麵有一些相互碰撞後崩碎的缺口。那真不是什麽太好的武器,也不算是什麽有威脅性的武器。


    然後那個影子就拿著這樣武器對我說道。


    “你應該死。你在十年前就應該死掉了。你在七年前就應該死掉了。你在三年前就應該死掉了。你在一年前也應該死掉了。但是你都沒有死。這是一個錯誤,一個無法容忍的錯誤。就是因為這些錯誤才導致了這一切的悲劇。而在現在,你終於可以死掉了。悲劇不會再出現了。你生命中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世界不會再記得你。你的一生對這個世界毫無意義。”


    坐在屍山的自己看著那個影子義正言辭的話隻是笑了笑。說一句“那麽就來殺我吧。”


    就在上麵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然後我就醒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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