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武者,有幾人不知曉《昊天神劍》的名頭?能使出此等高超劍法之人,即便不是道德宮弟子,也當出身不凡!


    “莫不是央看了無憂穀娘們的軟腳蝦?”


    “哼!”怒哼一聲,白發老婆子朝她身後的六人一揮手,身後六人立刻停住了嘀咕。低促又嚴峻的說道:“不管他是哪一方哪一派的人,今個都不能讓他討好去。我鬼穀門不是吃素的!”


    “咱們一快加入戰圈,此人劍法高深,武功不俗。我以遊鬥為主,長索遠攻牽製,你們聯手四鬼,拿下這人。!”


    十一人之力豈有戰不勝一人的?六人點頭應下,分成六個不同的方向悄然掩上,白發婆子嘴角翹起一抹陰毒,左手微舉——


    一條頭首綴著枚圓環的淩索如長槍一般,直直向著祝彪背心搗去。


    祝彪一人打鬥十一個,還要控製著勁道,所感受到的壓力自然逐漸沉重。白發婆子的淩索很惡心人,淩空飛來,祝彪不出全力,應付起來甚是麻煩。


    呼嘯著,龍頭短杖絢麗的銀輝直瀉祝彪的背心,荊棘蛇鞭則如活蟒般盤地而來,在須臾之中躲開加身的攻勢,祝彪左手反抖,三道劍氣在一閃之下猝然暴射而出!


    《六脈神劍》——


    一氣三發,三脈齊至。段譽也沒這麽高的境界!


    三道劍氣或是大氣磅礴,或是靈活閃變,去勢卻都是極其之快的。方才一現,那邊白發婆子帶來的六人中的三個,就已全部慘號著摔倒,每個人都捂住了自己心口!


    四血袍中一個憤怒的高嘯,軟劍再如一蓬晶玉閃爍著刺到。


    祝彪不在壓製自己實力,長劍輕撥輕蕩。劍刃在不大的空間裏晃成了一道虛影,雷殛電掣,微不可查的一陣撞擊聲中,連續撥挑開了五件兵器。抖手一揮,《七星戮妖刀》射出,瞬息裏一名血袍一名白發婆子帶來的高手,就打著轉子栽倒地上——他們的頸項已被祝彪的刀氣切斷了一半!


    白發婆子中一驚急怒的尖叫:“給我堵住!”


    她一叫出口,覺得不對——已是來不及了,祝彪已經放出了《昊天神劍》中最厲害的一式殺招——紫氣東來!


    漫天寒光一刹那裏將所有人罩在了一塊,連著白發老婆子。眼前完全被深深地先天劍氣所充斥。杖斷刀折,一道接一道劍痕從眾人脖頸、心口劃過。


    祝彪腳不落地,人如飛鳥一樣,在半空裏淩空虛渡二十丈,幾個起落人已經到了一處山窪。


    “殺——”一隊白衣大漢,約有二十多人衝向了祝彪,個個刀劍高舉,殺喊震天!


    祝彪身形暴旋,寒光閃燦中。二十來個白衣漢子已有十六七顆頭顱飛上了半空!


    這兒就是鬼穀門堵截無憂穀的主戰場了,一眼望去,白色、灰色穿著的人影足有數百個。


    祝彪在人叢中穿掠縱橫著,忽東忽西。倐左又右,時如幽魂飄渺,時如長虹射日,電掣雷光。狂風旋舞,一聲聲的驚嗥慘叫聲不斷響起,一條又一條性命斷送在劍下!


    一個黑衣老者疾撲祝彪而來。是一個先天宗師。祝彪滑步躲過,手中湛盧神劍抹過兩名白衣漢子的脖子,接著人微一矮身,淌著血的劍刃又同時穿進了四個灰衣人的胸膛。灑著血拔出,劍尖又那麽輕輕一顫,幻出五朵劍花,彈射向了五個白衣漢子的咽喉!


    鬼穀門的先天宗師根本追祝彪不上。在躡空草不爛大街的情況下,江湖上想要找出趕得上祝彪的輕功高手,可真是難的一比!


    一道道弧光在他周身閃過,勁氣波紋一樣蕩開,往往將鬼穀門下人馬連人帶刀劍一塊震翻。


    一對鋸齒飛環呼嘯著猶如兩輪光盤絢麗奇幻的穿過人群飛罩而來,尖銳的利齒與閃耀的環刃泛射著冷森的光芒,藍汪汪的,透著一股寒凜的韻味!


    湛盧神劍揮出漫天的劍影如山,祝彪沉穩的招架硬擊,毫不容讓!


    震耳的金鐵聲撼人心弦的連串響起來,就像許多個鐵匠在用力敲打著鐵氈。兩個飛環激烈的疾旋著,與湛瀘神劍交磕中擦出一溜溜火花。祝彪揮掌斜削劈下,硬生生地,三個來撿便宜的鬼穀門人被刹那震翻在地。


    一名身著灰衣,胸前繡著一張血口的鬼穀門高手連翻追到,手中的狼牙棒猛的的照頭劈下,向祝彪急砸,棒上鋒利的鐵釘有如惡狠的森森白牙,擇肥而噬!


    身軀尚未落地,祝彪對頭頂之敵卻連正眼也不看一下,反手回砍,“砰”的一聲蕩開了狼牙棒,幾乎同時,劈下的狼牙棒原路返回,直接將來人腦袋砸個粉齏。


    亂戰中偷襲的從來不少,一雙腳打橫著飛踢祝彪胯下。祝彪手上正在屠戮著鬼穀門人,對方高手還有片刻沒有趕到,他這時不想再變動。雖然沒練過《大力金剛腿》,卻是照本宣科一樣,一腿向著踢來的雙腳直揮過去。


    劈裏啪啦的一陣骨骼斷裂聲,隨著漫天血雨,灑落了好大一片。


    祝彪終還是被一個鬼穀門先天宗師給截住了去路。戰場就那麽大,兩個先天宗師一前一後的圍追堵截,祝彪又要忙殺人,沒避開。


    對手是一身的赤色血袍,吐氣開聲,身上那寬大的赤紅長袍忽的氣球似的澎漲起來,一片旋回的奇異真氣也刹時繞著他的身體轉動不已,就像是一股小龍卷風繞著他在旋回一般!


    一道劍氣衝去,閃爍著月華的光澤。


    係統介紹中,有著‘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的少商劍似乎變成了一句可笑的空話。劍氣撞在氣旋上跳了一下根本無法穿進,還緊接著被那股氣旋給帶引了下去,打著一溜兒旋,從人胸口紮進了地下。


    一聲慘號悠悠響起,那名白發森森的老頭被祝彪劍刺穿喉,猝然摔向七步之外,而飛環擦過祝彪的小腿,撕裂了他褲腳。祝彪動也不動。隻把手向著身後先天高手一劈,打去了七道刀光,自己大吼一聲,向著麵前血袍暴撲而上。


    《昊天神劍》中最浩大的九式一氣嗬成幻為一式揮出,同一時間劍招倏變,湛盧神劍化繁為簡直刺而出,緊跟而上。


    星芒與弧光排湧衝激,布滿了整個目視所及的空間,絢麗奪目的光彩灼閃生輝,似已掩蓋了星火的光亮。千百條溜瀉交織的劍影自漫天的劍氣中穿出。犀利極了!


    紅袍翻滾,上麵標誌的血池如水波一樣蕩開。雙掌連揮,二十幾掌有如排天之浪,洶湧卷出!


    這一串的經過,其過程全在眨眼間開始,又在眨眼間結束,快得如那轉瞬即逝的流星,當你看見它發生,還來及想到什麽。一切就都已成為定局了。


    身後的先天宗師吼嗥著,他已不顧上祝彪附近的門人,左手倏揚,一蓬黑霧似的絕細砂粒徑直急罩祝彪!


    在雄渾的二十幾團狂揚中。祝彪的劍勢不躲不避,直接碾壓。而當那蓬黑霧罩至,他的身上也忽的蛤蟆一樣鼓起,任由黑霧打在背上麵。神劍破空。尖嘯如泣,湛盧神劍突然光芒暴漲,尾芒驟伸。像魔術一樣將祝彪腦袋脖子全然包裹了進去。本來隻是一道細細的白光的劍氣這一刻也一爆,變成了粗有圓桶一樣的光體平空射去!


    一團挨著一團的雄渾掌力是那樣狂暴,可在這道光體前似乎變成了薄紙一張,一捅就破,不堪一擊。


    狂吼著,血袍雙掌揮向八個不同的角度,團團掌力卻都朝著一個目標聚合,繽紛似雲花的粼粼血光組成一片傘形的銀色光網。在光網中,無數波顫的灼目劍氣閃爍著,而劍氣呼嘯著的後麵,就是那股不可抵擋的光流!


    同一時間——


    祝彪背後高手一躍拔高到祝彪頭頂,一雙飛環打下,猶如一溜兒天邊的彎月,華麗璀璨,卻依舊似乎……離得太遠!


    凝聚成一股晶瑩流光的劍氣猝然破碎,兩條人影突合又分,就是那麽快,一大蓬熱呼呼的鮮血便滲糅在一連串暴響的金鐵交撞聲裏似雨滴一樣濺飛灑落!


    彈飛半空的兩條人影,分成兩個不同的位置落下,淋漓的血染浸著全身,以分不出哪是衣袍上的顏色,抑或是身體內的鮮血了。


    祝彪借機躲過了鋸齒飛環的一擊,神色安然,反手長劍指地,氣定神閑。他胸口衣襟撕開了兩個口子,對手的手刀並沒有劃破內在的寒螭內甲,雖然兩下硬擊,也讓他喉嚨發甜。


    “二師兄……”落下的另一先天高手,呲目欲裂,嘴唇歪曲,不敢相信似的大喊血袍的名號。但不會得到半點的回應,祝彪一劍刺穿了他的心髒。


    鋸齒飛環不是凡品,星火之下,晶瑩流燦。一溜一溜的燦銀光彩,也反照出了它的主人那充滿了怨毒與狠酷神情,麵孔獰厲,陰鬱的殺氣壓得周邊篝火都呼呼外歪。


    “殺,殺了他!不死不休——”


    獨狼的淒嚎。聲音中充滿了受傷的痛苦。


    山窪內。


    三十餘環肥燕瘦,或冷傲或嬌媚,年紀不同的美女在憑險固守著。


    她們就是中原江湖有名的美女集中地,無憂穀的弟子。鶯鶯燕燕,千嬌百媚,在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愛慕俠客追隨,關係網龐大到不可思議。


    如果沒有半塊太白金精,鬼穀門除了發瘋了,根本不會招惹她們。可是為了半塊太白金精,鬼穀門也不得不瘋狂一回了。


    或許人會說,鬼穀門也太沒遠見了,一塊太白金精,又不是一柄太白金精劍,有必要為此得罪一個八爪蜘蛛嗎?


    而就算鬼穀門得到了一柄太白金精劍,江湖博弈中,其效用可是遠比不上戰場的啊。鬼穀門得到的好處也是很有限的。


    但誰要真這麽認為那就大錯特錯,他自己目光短淺了。


    鬼穀門下手,第一、他們絕不認為這就是他們唯一能得到的一塊。沒誰規定搶劫隻能搶一次的!第二、隻要有太白金精在手,那就奇貨可居,隻要投入相應勢力門下,看準了天下大勢,那身上就等於披上了一層最可靠的護身符。或是直接用太白金精做‘心意’,也可以將自身置之於外。躲開眼下的大劫!


    天下爭霸那就是大劫。看往日曆史,哪一場天下兵戈之後江湖武林不元氣大傷啊?那損失可比所謂的魔頭出世,武林浩劫可怕多了。


    天下大亂,兵戈四起,那才是真正的武林浩劫。


    江湖門派爭奪太白金精,除了少數如道德宮、雷音寺這般超然物外的武林聖地,可能真自己來用。其他的江湖勢力,多是要奉送出去的。


    為了保全自己的門派,就是天王老子來,江湖人也都敢咬上一口。


    “掌門師伯。外麵有動靜。剛才的一聲鬼嗥,弟子聽著像是吊死鬼石成剛叫的!”


    靠崖壁的一處山洞,一個麵相雙十出頭,姿妍如花的女子向著山洞內閉目打坐的無憂穀掌門稟道。


    這是一麵相頂多三旬上下,道姑打扮之人。淡黃道袍,眉目如畫,清麗難言。


    “是麽?”道姑眼睛睜開,剛說兩字就立刻撫胸咳起。好一通後才止住,“你師父如何?鬼穀門沒有強攻嗎?”


    “師傅那裏還支撐的住。鬼穀門隻是惡語汙言相罵。並沒有真正放開了攻殺。他們該也不願與我無憂穀結下化不開的死仇!”女子細聲說道。


    道姑臉上神色一安,心神安定了下來。隻要還有人在就行,太白金精保不住就保不住了。東西再珍貴,對於無憂穀來說。也比不得三十餘弟子重要。


    “師妹可派人試探了?”


    “沒有。師傅隻是讓弟子們嚴守!”


    “這就好。免得中了鬼穀門詭計。”


    ……


    數百鬼穀門人一窩蜂的從四麵向祝彪包抄上來,幢幢人影閃掠著,映進祝彪的目光。


    “吊死鬼石成剛!即知今日,何必當初?再不退去。你二師兄此景就是你的彼日。”


    石成剛恨道極點的一笑,陰狠猙獰的麵目如同厲鬼:“狗賊!有種就報上名號。我邙山鬼穀門與你不死不休!償命來——”


    話音沒有留下,兩道飛環變向祝彪絞殺過來。祝彪左手飛樣揮彈。一道道劍氣射出去,那些圍上來的鬼穀門人,立刻就有人應指倒下!


    石成剛嘶聲吼叫著,兩道飛環像帶起了蒙蒙的雲霧的長虹,熒光連成一麵光幕,暴卷祝彪!


    祝彪身軀橫起急落,腳踩《淩波微步》,貼著長虹以一種令人膛目的驚險,差之毫厘的一一避過。石成剛全然落空,霍然回轉之下,祝彪的湛盧神劍已經又飲了五個鬼穀門人之血!


    鮮血濺灑成雨滴,祝彪一劍透過一個灰衣人的胸膛,成串的戳進另一個白衣人的小腹!


    石成剛的一雙鬼眼幾乎氣成了血紅,他一雙飛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滴溜溜的旋舞著,似幽靈一樣追逐在祝彪的身後,卻終是遺憾的差了那麽一點點。


    一杆骷髏靈杖劈頭打來。靈杖挾著移山倒海的強悍勁力呼嘯的轟向祝彪。祝彪知道來者是誰!


    大會上他見過,鬼穀門的大長老,鬼神童子童千歲。一個身高不過四尺半的侏儒。一身武功卻是很強橫,當日擂台,他一人守擂一天兩夜,打下了兩個先天宗師,在第三個時候才氣力不濟敗下陣來。


    還有一鬼穀門高手斜裏殺來一刀,祝彪身子一轉貼著刀鋒偏過去,湛盧神劍當下童千歲的骷髏靈杖,左手在刀鋒過身的刹那間一沉拍去,一擊掌力已經狠狠擊在這高手的心口!


    杖影如山排海,雖未打實,但一片窒人呼吸的狂颶是撲麵掃過來,他輕煙般晃出,但未及轉身,鋸齒飛環已呼嘯著套向他頸項!


    趕緊躲開。


    先天高手的拚殺場,一般人是沒辦法靠近的。


    祝彪跟童千歲、石成剛二人拚殺了百十招,整個山窪前空地已經散開了一個三五十丈方圓的大空地。


    飛沙走石,鬼穀門人被飛石打破頭者不在少數。


    骷髏靈杖揮展得像雷鳴雲滾,浩浩蕩蕩,又如奔流的洶湧浪濤般一瀉無際。


    鋸齒飛環則飛揚低掃,轉回翻斜,仿佛振翼的隼鷹,跳閃的驚雷,縱橫虛空,穿舞飛旋,猝進猝退,讓人完全撲捉不到規律。


    “小子,乖乖的把命留下。膽敢殺老夫師弟,我鬼穀門人,天王老子也救你不得——”


    石成剛獰笑著,攻勢更形淩厲,“小輩,你想怎麽個死法?我要你一一嚐遍我鬼穀門的十八禁法!”


    祝彪嘴角翹著,充滿了諷刺。“能不能殺人,靠的是手上功夫!我說二位,這嘴皮子就嘣磨的那麽利索了。


    咱們,手上見高低——”


    湛盧神劍完全耍了開,連著幾劍刺在同一飛環的同一點上,祝彪肉眼都可以看到,那飛環的鋸齒崩了。正要加把力,把這飛環給開徹底。石成剛感覺出不對了,一把拉回那飛環,跳開三丈,拿手裏仔細一看,一個大齒已經沒了,環上還多出了好多個小豁口。立刻心疼的啊,臉頰都抽搐起來了。


    “大師兄小心。賊子好一把利劍——”


    而在石成剛說話間,‘哢嚓’一聲,童千歲百年陰沉木做了杖杆,在與湛盧神劍實打實的交磕了十幾下之後,哢嚓一聲幹淨利落的斷成了兩截。


    童千歲眼前光芒一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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