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宗師,數十高手,幾百門人。鬼穀門投入進西陲的力量,在此次大會的各方勢力中,是能排前十的!


    可是,就是如此強勁的一股勢力,剛剛選中目標要一口要上,就被祝彪一刀捅進腰窩子。前後兩兩相拚的三大先天宗師,一死兩傷。邙山鬼穀門的名頭被那個未知具體來路的劍客,完全踩在了腳下。


    末了,還使勁的用腳碾了碾!


    “無憂穀的諸位?”


    “貧道太真,謝過大俠相救之恩!”


    “別介,我可不是單門相救你們的。咱們明白人說暢快話,你們把太白金精給我,在下打腿就走――”


    還是一臉感激的美女們愣住了,一雙雙眼睛瞪圓了看著祝彪。像是要把祝彪臉上的易容給透穿了一樣!


    沒見過這麽直白不解風情的,簡直一點麵子都不給她們。


    祝彪看著眼前一堆鶯鶯燕燕,真的是鶯鶯燕燕啊,千嬌百媚的。至少有一半水平不下宋瀅竹的,比得上自己老婆的也有三四個,尤其這站在最前麵的黃衣道姑,麵相年青十年,真是比單玉屏也勝過一籌。


    可這些在太白金精麵前都比不過,更別說祝彪與之相去甚遠,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還是分屬,都沒有半點相交的可能。祝彪是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而沒有了非分之想,他幹嘛還要給美女們留麵子!


    “師妹!”轉回到山洞裏,人隻有太真和她師妹,無憂宮四大先天高手之二。


    實在是駐顏有術,太真年已六十,麵容才是三旬。她師妹也五十有八,看起來卻是花信少婦。


    “你去追趕鬼穀門,打探清楚此人來曆!賊子實在可恨!”


    就像是風靡世界的大明星,突然被一人不認識了。這內心的落差。跟一巴掌甩臉上一樣,讓人感到顏麵盡失。祝彪的直言不客氣,令太真也惱羞成怒來。


    “師姐不要動怒,您現在還是養傷要緊。我這就去追鬼穀門,那賊子可殺了鬼穀門二長老呢。童千歲、石成剛又有重傷,必恨極了他。”


    太真歎一口氣,兩斤重的太白金精,她心裏直滴血。“可惜了咱們那塊太白金精,早知如此,就直接奉送於朝廷了。”


    “隻可恨那賊子……太可惡了!”


    女人心。小如針。祝彪的趁火打劫,或是說挾恩索報,直接讓無憂穀一眾美女把他恨得牙癢癢。太真眼中,鬼穀門在這一刻都不是最可恨的了。


    ……


    沉沉的霧靄起自太陽落山後,合著肅殺的秋風,那麽的迷迷蒙蒙,浮浮蕩蕩。就像一張愁苦又無奈的麵孔,說不出的空洞與模糊了,給人心頭上一種黯澀悲涼的感觸。


    公孫羽一手將皮韁纏在腕上。一手緊緊抓著馬鞍的扶把,嚴峻的麵色帶著青森森的冷漠,他的目光直愣愣的注視著遠方,像是看到了什麽。他左右的數十高手,則都連一句話也不敢吭。


    秋風刮著,西北天寒,八月下旬。風就已經打起哨子在轉,拂過人馬身上,冰寒刺骨。


    金羽樓大檔頭胖頭陀楊樂偷偷看著二當家的臉色。很不好看。


    馬隊停了好一陣子,公孫羽開始向前徐進。


    楊樂打了聲響哨,口哨聲尖而短,騎隊裏,立刻有十二名青衣大漢分做左中右三個不同的方向先奔去。


    駿馬上的公孫羽輕輕籲了口氣,繼續率領馬隊前行,一旁楊樂又壓低著聲音道:


    “二當家的,可要放一隻‘金虹箭’?”


    在西疆地麵【包裹西陲】,金羽樓是屈指可數的大幫派之一。一支金虹箭,那就是他們的標記。


    但此時,公孫羽卻冷峻的拒絕了,“放給誰看,告訴敵人咱們來了、到了?”


    楊樂碰了個釘子,嚇得不敢作聲,公孫羽沉默了片刻,又低聲道:“附近可有別的路?”


    另一個大檔頭金毛獅子陳寬忙道:“山麓三十裏以內,沒第二條路了。之前這裏還有一哨西涼軍駐守,聽說三個月前退了。”


    公孫羽點點頭,沒說話。


    他懷中藏著整整三斤三兩的太白金精,走官道大路的話,不知道會多招人眼。可走小路,這前麵實在是夠險!


    陳寬不敢再答腔,跟楊樂一樣做縮頭。


    公孫羽就帶人在這兒等著。


    一會兒,有四乘騎影飛奔而來,這四人正是方才奔去探路的十二人當中的一隊。這時他們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沉靜,而是皆頭巾歪斜,喘息如牛,滿頭的大汗,一奔到近前,其中一個就悲憤的向公孫羽道:“大當家的,不好了,其他兩隊兄弟都折了。小的在前麵的一片雜草地裏發現了我們四個弟兄的屍體,連他們的坐騎也全遭人擊斃,通通橫倒在一堆,我們又朝右遛了一段,那邊的四位兄弟也被人斃了。可恨那賊子還把四名弟兄的遺體都倒吊在一棵白楊樹上,弟兄們血糊糊的一團,死的好慘呐……”


    公孫羽平靜的聽著,然後揮揮手道:“還發現別的什麽了嗎?”


    說話的漢子搖搖頭,帶著咽聲說道:“我們怕二當家的急著進來,就趕回來報信了,其他沒看到賊子的影子……”


    楊樂、陳寬等一眾金羽樓高手俱不由的怒火中燒,在這西疆地界,已經十幾年都沒人敢招惹金羽樓了。


    “這些狗娘養的雜種,抓到了我非活剮了他們不可!”


    閉上眼,公孫羽沒有說話,他就定定的坐在鞍上,就宛似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寒風拂弄著他的衣角,看上去,有一股特異的,深沉而雄渾靜穩的味道……


    後麵,金羽樓銀月堂堂主陳宇翔打馬奔上,“二當家的,後路還安穩,沒見狗子影兒……”


    一語罷,看著眾人低沉的氣氛:“怎麽,前麵情形不對?”


    陳寬低聲道:“已經幹上了。咱們的探騎被放倒了八個!”


    陳宇翔神色陡然變得狠厲起來。切齒的說道:“那就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我金羽樓,不怕誰!”


    “說得好!”公孫羽雙目倏睜,一片精亮尖利,那炫人心神的寒芒暴射而出,冰冷不夾雜任何情感的聲音說道:“我金羽樓從來都是打出來的名號。不管是誰,踩平了就是。”


    “陳堂主、陳寬,你們是第一撥。本座,楊老六、蘇家兄弟是第二撥。洪堂主,你帶著楊樂押後。是第三撥。第一波、第三波各帶一百名弟兄,餘下的編入第二波,前後相距五十丈,作快速衝刺,直指山道,前進!”


    疾雨堂堂主姓洪,雙名羽襄,答應一聲,立即掉馬回頭分配派遣。極快的便將三批騎隊分排妥當,公孫羽猛然大吼一聲:“衝!”


    於是――


    蹄聲有如陣雷般突然響起,夾著滾滾奔雷,以陳宇翔為首。分做三批直撲夾山小道!


    一馬當先的陳宇翔單手握住金羽樓的大旗,豹皮頭巾是迎風飛舞,他的麵色在這一刹間變為赤紅,宛如映著血。染著凶厲,散揚著煞氣!


    數百鐵騎蜂湧奔騰。翻下亂石崗,繞著左右大山。直撲一道兩山對峙,嵩嶽相夾的山道去。這道山道有十丈寬,左右雖然不是穀壁聳峙,陡峭直立,但緩和的也隻是坡腳那。上頭可真是有如刀斬斧劈,那般險峻的!


    尚未入山道,陳宇翔已經看見穀口橫臥著的四具青衣屍體,他連眼皮子也不撩一下,放馬直奔而進!


    陳寬緊隨於側,見狀之下狠狠罵了一句:“灰孫子們,等著你家爺爺超渡你們!”


    他的話聲尚留著段尾的,穀頂上著然傳來一陣骨碌碌的巨響,無數塊磨盤大小的石塊已暴雨般飛墜而下!


    奔馳在前麵的陳宇翔狂吼一聲,長劍碎然斜彈,兩塊大石頭已被劍尖一點之力震飛出去,倒撞回上頭落下的巨石上,‘砰’的一聲,碎石飛濺,磨盤大小的石塊變成了磚頭大。


    寒光驟閃,又是三塊巨石橫撞穀壁,刹時粉碎如糜,陳寬也抽出厚背金刀,淩空落下的大石,被金刀一劈兩半。可是,上頭落下的石頭足足有七八十塊,還是在幾個呼吸裏砸落下來,陳宇翔等前隊高手一時之間根本照顧不過來,隻見是人仰馬翻,嘶叫慘吼之聲亂成一片。


    塵土飛揚之中,夾雜著沉重的巨石撞碰聲,人馬摔跌聲,號噪聲,以及清脆的骨骼折斷聲,一副的人間地獄圖……


    陳翔宇恍如未覺,依舊策馬狂奔,長劍旋戮橫砍,上下翻飛,卻也隻是照顧自己頭頂的。轉眼,就衝過了落石區。


    但是,四周的暗影中,已經有一片飛蝗般密集的暗器蓬射而至!


    高亢蘊著仇恨的長笑,陳宇翔劍起如雲湧風號,在連串的緊急撞擊聲裏,所有射來的暗器全被震飛或蕩落!


    陳翔宇一躍而起,騰空有十餘丈,寶劍暴斬猛翻,躲在三處不同隱暗處的七個黃白衣人一聲慘叫也沒能出口,被活砍成十四截!


    譬發蓬散,滿身沁汗的陳寬也策馬衝過來,看也不看,左手連揮,十二柄飛刃就尖嘯著飛射四周,第一隊餘下的數十鐵騎也奔出來,他們也全是同一個動作,暗器、手斧紛紛投射向四周,在暗色中,如此多的暗器手斧也是寒光閃閃,往來曳流。可是,結果,除了奔雷樣的馬蹄聲沒能聽到一聲叫嚎、慘呼……


    山穀的落石聲不在轟隆,人的慘叫聲及馬匹的哀鳴聲卻依舊未停,一批批的騎影奔出來,有的鞍上無人,有的有人無馬,有的兩人一馬,還有受傷的!


    穀口響起了陳翔宇的大吼,“童千歲,我金羽樓與你們沒完!”


    七個黃白衣衫人中,那著白色衣衫的,是鬼穀門人無疑。


    黑暗中敵人似乎全都消失了一樣,一丁點聲息也沒有,那麽的靜,那麽的死寂,好像……好像這裏本便是如此安寧一樣!


    陳宇翔摩挲著手中寶劍,燦銀色的劍刃冰涼而光滑,有一種直透入心的寒冽感覺。陳宇翔的配件十分華麗,連劍鞘身上都鑲嵌著菱形的寶石。在昏暗中閃泛著點點蒙蒙卻晶瑩的光彩,就猶如空中的繁星……


    靜靜的朝四周的黑暗掃視著,時間也在悄悄的流去。


    一刻鍾,他等了一刻鍾,金羽樓所有的人都到齊了,也沒見敵人再動手,這說明敵人確確實實是走了。


    “二當家的。白衣人確是鬼穀門的,這黃衣之人可是天門劍派的。正邪兩道,黑白雙方,就是要隊伍我們。也不會找對頭聯手吧?”


    “我已經看了七人屍體,可沒被製住的痕跡……”


    “難道江湖還有人能在你衝近的刹那,解開三處,七個人的穴道,再潛身行去的嗎?”


    公孫羽搖頭,這不可能。陳宇翔也是先天高手!他雖然武功穩勝陳翔宇,也不可能做到。而公孫羽的武功在整個西疆,先天宗師中也是頂尖一流的。


    如是隻西疆範圍內排出一個江湖十大高手,公孫羽甚至可以排進前五。望看前三。


    金羽樓三位當家的,七個堂主,不知道有六個還是七個先天宗師,他實力是絕對的第一。金羽樓近四十年的名頭。其中一半的聲威,是公孫羽打下的。


    公孫羽不等了,在飛上山頭轉了一圈,毫無所獲之後。他絕對繼續前行。隊伍繼續像先頭那樣排列,向山道更深處奔去。


    兩個時辰後,在一片密集的馬蹄聲裏。一隊騎影狂風似的衝出山道口,朝著不遠處的闊野奔去。而幾乎就在他們要轉開大山的時候,側麵的亂石雜樹中,一蓬蓬的暗器驟雨似的飛了出來!


    陳翔宇可一直都準備著呢。奔行中的金羽樓騎士也一直都在警惕,可以說這次偷襲他們就等著的。黑影裏寒芒一現,數十條人影已俄虎出神般的撲了上去,陳宇翔離開馬背,躥飛了過去。首先開彩,“哢嚓”“哢嚓”的連串暴響聲裏,五顆人頭已帶著熱血拋到了半空!


    五步之外,金毛獅子陳寬“鏗”的用厚背金刀,一下子震飛了一名黃衣大漢,另一個剛待躍起,一名金羽樓高手鋒利的雁翎刀就迎頭劈下,削掉了他的一隻胳膊!


    淒厲的慘號回蕩在冷瑟的空氣中,夾在慘號聲裏,陳寬的厚背金刀已經鏗鏘有聲的與一個禿頂黃衣壯漢纏在一起!


    後續的金羽樓人馬陸續奔出山道,他們一個個手提馬刀利刃,在一眾大檔頭的率領下悍野反撲來!而公孫羽和疾雨堂堂主洪羽襄,已經先一步提著兵刃殺進敵群中了。


    大旋身,公孫羽掠過了一塊橫倒的大石,手中的銀翎羽閃過一道銀色光亮,三個伏在大石後大打暗器的黃衣劍客就同時攔腰斷成了六段,像割破的豬肚子,花花綠綠的腸髒剝瀉一地!


    胖頭陀楊樂用的是一柄金剛杵,可四五十斤重的金剛杵拿在他手裏卻如一根枯草一樣,霍霍飛舞掃蕩。一邊敲磕抽冷子襲來的暗器,一麵在追殺著眼前正在四散奔逃的敵人,數百金羽樓騎士已經完全將衝出的黃衣人包抄圍兜,山腳林中也時時有兵刃撞擊聲音響起,時時有叱吒吼怒的喝罵聲傳來。現在,勝局已定!


    如果黃衣人隻是眼前這麽一撮。


    忍住**上劇烈痛苦,陳寬咬緊牙關,猛力砍向自一側掠過的禿頂大漢,大漢沒想到自己這一劍陳寬不用刀抵擋,而是待招式變老後用胳膊肘直接壓下,劍刃毫無疑問的在陳寬肘上切掉了二兩肉,然後直接刺穿了陳寬大腿。他知道不妙,急忙外掠躲閃,陳寬不會讓自己付出如此代價贏來的機會溜去,“哢嚓”一聲脆響中刀揮臂落,禿頭大漢連喊叫也未及出口,陳寬倏翻手腕,將他拍翻在三步外!上前止住了穴道!


    眼前禿頂大漢明顯是這一幫天門弟子中的領頭人,他武藝最高麽。陳寬可不會因怒一刀殺人,要殺,也待先問出情報了再殺。


    “雷霆掃穴啊!”公孫羽等三位宗師級高手看不到的地方,祝彪以他們聽不到的聲音說著。


    天門劍派實力實在纖弱,自己都傷了他們一個圓滿期高手了,斃了一雙眼睛長在腦門頂上的家夥,被他們‘追’到這裏,天門劍派能派出留守三道口的人手也就這麽多。


    真不夠金羽樓一口吞的!


    公孫羽、陳宇翔、洪羽襄三大高手,實力比之鬼穀門都勝過一等。


    看來自己要先給卞榮良提個醒,讓他多找找幫手來。


    拿定了注意,祝彪把腿就像山下另一邊行去。


    戰場沉寂了下來,唯一還拚鬥著的楊老六,感覺臉上有些發燒了。可是要他像陳寬那樣以傷換勝,楊老六感覺不值得。


    公孫羽一灑銀翎羽上血跡,低喝道:“老六,生擒你的對手!”


    與楊老六激鬥的瘦長漢子在這時顯然是慌亂了,看得出他已經毫無鬥意,隻想快些抽腿――


    狠辣的笑著,楊老六攻勢更見猛烈,全是那拚命三郎的打法,狠砍狠殺,勇衝猛撲,似一條翻浪掀濤的大白鯊!


    楊老六猛攻著,還一邊道:“二當家的放心,看我擒他!”


    那人用的是一條魚鱗鞭,鞭上全布滿了三角形的鋒利鋼片,抖閃之間寒光閃閃,真和魚身上的鱗片相似,不過,這可全都是能要命的家夥,而且,全是豎立著的。


    一鞭抽在青石上麵,也能把石頭打的粉碎。


    有些不耐了,公孫羽道:“老六,快些!”


    “好叻,二當家的,您瞧著――,給我躺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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