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庭為城主安排了一個小房間,美其名曰留其在這裏做客,其實就是軟禁。在鄒展的計劃成功之前,城主隻能遠離他那豪華的府邸,住在原本作為庫房使用的小房間裏。


    鄒庭要帶城主去“參觀”他的客房,城主滿臉苦色,但為了保命,隻能乖乖地跟在鄒庭身後。


    城主剛轉身,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涼風從後方吹來。涼風繞過他的脖子,再吹到他臉上,然後輕盈地飄蕩開,向著後方飄去。


    城主渾身一顫,以為是鄒展趁著他轉身的時候要對他下狠手。


    一個小時以內,城主已經遭到了多次死亡威脅。他渾身僵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確定自己並未受到傷害,他才心有餘悸地緩緩轉過頭來望向鄒展,想知道對方的所為到底有什麽目的。


    然而扭過頭來時,城主卻沒有看到鄒展。站在他身後兩米之外的人,擁有與他完全一樣的麵孔!


    城主再一次被嚇到了,甚至發出了一聲驚呼。


    鄒展收起易容寶石,笑道:“你的反應如此強烈,說明易容很成功咯?”


    城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敢作聲。


    鄒庭則對比著打量兩人,然後說:“堂兄,你的身材不夠胖。”


    “這個簡單,多穿幾件肥大的衣服就可以撐起來了。”鄒展說著,指了指城主身上的衣服,示意他將外袍脫下來。


    城主此時已經換過神來,他大概猜到了鄒展究竟想幹什麽。


    這時候,城主的侍衛蘇醒過來,他第一時間環視周圍,然後站到鄒展身邊,作出一副要保護主子的樣子。


    鄒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易容果然很成功。”


    侍衛突然愣住了,他這時才發現,屋子裏竟然有兩個城主,但他身邊的人身材與城主不像,聲音也顯得很年輕。


    另一邊,真正的城主正慢吞吞地脫下他的外袍。鄒展多加了兩層袍子,再將城主的外袍罩在外麵。這樣一來,他的身材看起來便顯得微胖了,達到了以假亂真的效果。


    拍拍侍衛的肩膀,鄒展說:“走吧,我需要你作我的向導。記住,把我當成真正的城主,如果露餡兒,你的主子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城主一聽,連忙對侍衛使眼色,示意他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聽鄒展指揮。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鄒展便帶上侍衛離開了。鄒展並不急著以城主的身份去找三大商行的人,而是回到城主府邸,等待三大商行的人來找他。


    第二天早晨,鄒展等待的人就到了。


    來自張家的鬥者見到鄒展後根本就沒想到城主已經被掉了包,徑直問道:“城主,東西準備得怎麽樣了?”


    “準備得差不多了。”鄒展簡單地回答。


    來者又問:“那麽家主的計劃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實行呢?”


    聽那鬥者的意思,這個計劃的主謀果然是張家家主張金,這一點城主倒是沒有說謊。


    鄒展點點頭,懶洋洋地說:“不著急,還有幾個小問題沒有解決。你先回去吧,等我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我自會派人去告知的。”


    “那就動作快點,家主已經沒有耐心繼續容忍那幫外來的家夥了。”鬥者丟下這樣一句話就告辭了。


    鄒展心中笑道:“嗬嗬,看來城主在張家人麵前並沒有多少威望啊,連一個小嘍囉都敢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張家的人剛離開十分鍾,鄒展換了一身衣服,就又要出門。


    見侍衛還站在原地不動,鄒展打趣道:“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難道你以為我會冒險丟下你單獨行動嗎?我是個謹慎的人,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你依然要緊緊地跟在我身邊。為了你主子的安危,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


    侍衛盯著鄒展,眼神裏帶著一絲憤恨。他覺得對方是在玩他,於是沒好氣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很顯然,讓威脅到我的人付出一定的代價。”鄒展笑著回答。


    侍衛上下打量鄒展,此時鄒展已經不是城主的形象,而是幻化成了“陣符師協會大師”的老者形象。


    鄒展不斷改變相貌,讓侍衛猜不透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鄒展沒有浪費時間跟侍衛解釋,侍衛也隻好乖乖地跟在鄒展身後。


    從後門出了城府府邸之後,鄒展便像閑聊一樣問道:“三大商行,除了為首的張家以外,剩下兩家分別是哪兩家?”


    “楊家和陳家。”侍衛冷冷地回答。


    “這兩家與張家的關係如何?”鄒展又問。


    “一直很好。”


    鄒展笑了笑——是不屑的笑,其中還帶著幾分對侍衛的嘲諷意味。望向侍衛,鄒展說道:“你似乎並不喜歡跟我這個老頭子聊天啊……不過據我所知,三家商行在平日裏免不了一些小摩擦。利益是一把雙刃劍,能將三個不同的家族團結在一起,同時也能讓三個家族之間產生裂隙。”


    聽了鄒展的話,侍衛心生寒意,他已經猜到鄒展接下來要做什麽了。侍衛更是明白,若是站在與鄒展的對立麵,那麽他將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對手。論心計,城主根本算不上什麽,甚至連張家的家主都無法與其相提並論。


    同時,侍衛也深深地知道,栽在這樣一個對手手上,要想活命,就隻能聽從他的命令。要不然搞砸了鄒展的計劃,那麽他和城主兩人都將成為鄒展懲罰的對象。


    鄒展點點頭,繼續說:“我想你應該猜到什麽了,沒錯,我想利用利益讓三個家族之間的矛盾擴大化,然後將三大商行的同盟關係肢解。”


    這時候,小吞在鄒展的靈識裏問道:“主人,不就是三個普通家族嘛,對付他們用得著這麽麻煩嗎,直接攻進入殺光三個家族的高層不就好了?”


    鄒展心中回答道:“小家夥,你怎麽變得跟小肆一樣暴力了?你說得沒錯,對付他們最有效的方法的確是這樣,不過我的目的並非要毀滅三個家族。我要肢解他們的同盟關係,然後攻擊作為其頭部的張家,威懾楊家和陳家。接下來嘛,我要讓楊家和陳家相互牽製,同時又屈服在鄒家商行之下,成為推動鄒家商行發展的力量。這樣一來,過不了多久,那小小的商行就將成為這希宇城以及周圍區域商圈的領頭者了!”


    聽了鄒展的分析之後,小吞隻能感歎:“主人,你……你胃口真是太好了!”


    鄒展笑笑,問侍衛:“三個家族裏,勢力最弱的是哪一家?”


    “陳家。”侍衛乖乖地回答,他的態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好,那麽我們現在就去陳家。”鄒展點頭。


    侍衛不解,“我們就這樣去?以你現在的形象?”


    “我現在的形象有什麽不好嗎?雖然是敵人,但我有陣符師協會大師的身份,哈哈,陳家的人不敢拿我們怎麽樣。”


    侍衛聽了,隻好在前麵引路。


    很快,兩人就來到一座比城主府邸還要豪華幾分的大宅子外。站在高高的門樓下,鄒展仰起頭來,微笑著打量這座高門大戶。


    門樓大約有六米高,都能趕上一些小城鎮的城樓了。門樓的屋頂高高向四麵揚起,青綠色的瓦片顯得很有格調。朱紅的柱子,朱紅的高門,再加上金色的鑲邊,顯得極為豪華。高高的大門上鑲嵌有不少晶石,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晶石上泛著熠熠光輝,華美,但算不上高貴,更多的是充分地展現出了這個家族的暴發戶氣質。


    高門上方,一塊金色的方形門匾掛在那裏,上麵陰刻了一個“陳”字。再走近一些,鄒展猛然發現,那厚厚的門匾竟然完全是用金幣拚接澆鑄而成。鄒展大概估算了一下,門匾上起碼有上萬枚金幣!


    鄒展不得不感歎,想不到盤踞在這中等城市裏的一個商行家族,竟也擁有如此雄厚的財力。


    “暴發戶氣質一覽無餘。”鄒展笑著對侍衛說。


    侍衛淡淡地笑了一下,顯然他也同意鄒展的看法,隻不過他此時心情複雜,沒有情緒像鄒展一樣開懷大笑。


    門樓外的四名護衛早就注意到了兩人,從他們手按刀柄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們已經認出了鄒展這個陣符大師。


    護衛氣勢洶洶,鄒展卻依然麵帶微笑,徑直走上前去,衝著護衛喊道:“我要見你們家主,要麽去通報一聲,要麽直接開門先請我進去。”


    鄒展的語氣顯得十分張狂,惹得幾名護衛差點就要拔刀相向了。


    “放鬆點,老頭我到這裏是來辦正事的。耽誤了陳家的好事,你們家主肯定不會給你們幾個好果子吃!”鄒展說著又向前走了幾步,直接走到了幾名護衛麵前。


    這時,護衛注意到跟在鄒展身後的人是城主的侍衛,他們頓時迷茫了,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其中一名護衛隻好攔住鄒展,道:“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那我就耐心等你三分鍾——最多三分鍾,要是還沒人請我進去,老頭我轉身就走!”鄒展依然是張揚驕傲的語氣。


    鄒展越是張揚,護衛就越是不敢大意,趕忙飛奔著去稟報了,以免真的耽誤了家族的大事。


    才不到兩分鍾時間,護衛和一個中年男人一起回來了。那中年男人先是看看鄒展身後的侍衛,然後對鄒展拱手說道:“原來是陣符師協會的大師,今日造訪陳家,真是我們家族的榮幸。剛才幾個下人不長眼,還請大師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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