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尋思了一下,問道:“你是讓我轉戰三郡之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三郡各縣,讓青州半數百姓人人自危?”


    “不!恰恰相反,我的意思是讓你每到一縣,便留下十名士兵,協助當地縣令、縣尉豎立起我燕軍的大旗。(..tw)你最後攻占臨淄城,就駐紮在那裏,擋住劉備等人從北海湧入齊郡,我率領大軍就在你的身後,會派遣士兵去接管你所攻占的各縣,事成之後,你就是這次青州之戰的首功。”臧霸朗聲道。


    魏延瞥了臧霸一眼,問道:“你有功不得,卻讓給我,是何道理?”


    臧霸嘿嘿笑道:“我剛來不久,以後有的是立功的機會,更何況我看的出來,主公派你到這裏來,是想給你一個磨練的機會,既然主公是這個意思,我又何必去拂逆了主公的意思呢?”


    魏延聽後,真的不得不打心眼裏佩服起臧霸來了,他深深地朝臧霸鞠了一躬,抱拳道:“臧將軍,請受魏延一拜。”


    臧霸見魏延便要彎身鞠躬,急忙伸出手臂扶住了魏延的雙臂,笑道:“都是為主公效力,不必太客氣,再說我剛來不久,主公就如此重用我,已經是看得起我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這點功勳是老弟你應該得到的,你完全可以欣然接受。”


    這時,郭英、陳適兩員將領走了過來,朝著臧霸抱拳道:“參見將軍!”


    臧霸鬆開了魏延,將雙手背在了後麵,一臉正氣地問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郭英、陳適齊聲道:“都已經準備好了,但聽將軍吩咐。”


    臧霸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這兩員從公孫瓚那裏投降過來的將領,朗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人就跟隨魏將軍左右,帶領你們的部下跟隨這魏將軍為前部先鋒。”


    “諾!”


    魏延突然有點小感動,他也是性情中人。當即抱拳道:“臧將軍,事不宜遲。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臧霸點了點頭,拱手道:“魏將軍,到達臨淄城後,請務必要守住要道,我料劉備那一撥人必然會從北海竄入齊郡,想占據臨淄城。”


    魏延嘿嘿笑道:“放心,劉備要是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臧霸笑道:“魏將軍一路保重!”


    “保重!”魏延簡短地道。


    話音落下。魏延便帶著郭英、陳適二將去了河岸邊,見到河岸上擺放著許多條船隻,兩千騎兵都在陸續登船,他便對郭英、陳適道:“你們兩個一直指揮的都是騎兵?”


    陳適道:“是的,我們兄弟二人雖然是降將,可是臧將軍非但沒有看不起我們,反而讓我們指揮騎兵,臧將軍實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將軍。”


    郭英道:“臧將軍對我等不薄,甚至比他的部下還優厚,我等二人若不以死報答臧將軍。又怎麽對得起臧將軍呢。”


    魏延聽後,頓時想到臧霸曾經在青州和徐州時自成一方豪帥,此時聽到陳適、郭英二人的話語後。他覺得臧霸不愧是做過一方豪傑的人,深深地佩服起了臧霸。他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主公真是用心良苦啊,讓我來到臧霸這裏,其實不是讓我立功的,是讓我來學習的。臧霸真將軍也,難怪主公對他如此的放心,我以後一定要超越過他。”


    隨後,魏延帶領著陳適、郭英率先登船。和早已經登船的兩千騎兵一起乘坐著船隻向南岸漂了過去。


    魏延站在船頭上,看著那滾滾的黃河水。以及南岸的黃河灘,他的心裏暗暗地想道:“青州之行。我一定要好好的表現一次,要讓別人都對我另眼相看,我也要成為主公心目中能夠獨自領兵打仗的大將。”


    ……


    與此同時鄴城外,呂布昨天吃了一個小虧,不敢再貿然進攻鄴城,而是乖乖地等候在營寨之中。


    昨日他從北門歸來的時候,聽說袁熙和文醜隔著護城河對過話,心中便起了一絲疑竇,本來他不想過問太多,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擔心文醜會離他而去,一覺睡醒之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來人!去把文醜叫進來!”呂布朗聲衝帳外大聲喊道。


    不多時,文醜便進了營帳,一身盔甲的他一進大帳便抱拳道:“末將參見主公!”


    呂布道:“我已經任命你為我的副將了,全軍將士都要聽從你的命令,除了我和陳宮外,你算是我晉軍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了,就連跟隨我很久的高順和張遼的職務都在你之下,我是如此的器重你,難道在你的眼裏,還是一個末將嗎?”


    文醜急忙道:“末……屬下不敢,屬下承蒙主公抬愛,主公對屬下很是厚重,屬下萬死不辭。”


    呂布“嗯”了一聲,輕描淡寫地道:“聽說昨日我率軍攻打北門的時候,袁熙和你單獨說過話?”


    文醜點了點頭,十分爽快地回答道:“確有此事。”


    “聽說你們聊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正是!”


    “什麽事情能夠聊得那麽久?你該不是想要割下我的人頭,獻給袁熙吧?”


    文醜皺起了眉頭,急忙跪在了地,感受到呂布的眸子裏射出來的淩厲的眼神,急忙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屬下隻是和袁熙簡單的聊了點事情,袁熙勸屬下重新輔佐他,隻是屬下沒有同意。”


    “你可知道我軍在遇到你以前,從未收降過任何人嗎?”


    文醜道:“屬下聽張將軍說起過……”


    呂布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文醜,大聲地道:“我覺得你的武藝不錯,堪稱當世一絕,所以想給你一個很好的施展機會,如果你以後敢背叛我,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文醜道:“屬下不敢。屬下既然選擇了投降主公,就不會再反叛,而且屬下對主公也是心服口服……”


    呂布抬起了手。道:“你起來吧,好好準備一下。明日軍師就到了,我還要引薦你給軍師呢,好好下去休息吧。”


    文醜長出了一口氣,額頭上冒出了虛汗,“諾”了一聲後,便退出了營帳。


    出了營帳,文醜擦拭了一下額頭,心中暗暗地想道:“呂布舉世無雙。陳宮智謀超群,雖然將才不是很多,但是並州健兒個個如同虎狼,或許跟著呂布會比袁紹好上許多倍,而且我一來呂布就把我放在了高位,這份知遇之恩要遠比袁紹的深厚的多……”


    ……


    燕軍大營裏,林南正站在大帳外麵仰望天空。


    微風拂麵,吹著林南涼颼颼的。他感覺風中夾帶著一種濕氣,便一直仰望天空,看著天空灰蒙蒙的。太陽被雲層隔絕了起來,而且雲卷雲舒,加上風也變得越來越大起來。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


    “看來我沒有猜錯,是要下雨了。”


    林南自言自語一番之後,立即扭頭對身邊的一個親兵道:“快去通知各個將軍,到大帳來商議事情!”


    “諾!”


    燕軍大營的中軍大帳裏,林南端坐在正中,文武官員盡皆到齊,他環視了一眼眾人,當即朗聲道:“諸位,天已經開始變得陰沉了。這幾日必然會迎來雨水天氣,水淹鄴城的計劃也即將得以實現。我軍鏖戰在此,也是時候和趙軍決戰了。”


    在場的文武官員齊聲答道:“諾!”


    林南繼續說道:“斥候來報。臧霸已經成功渡過黃河,正在襲取青州部分郡縣,袁譚也已經撤離到了北岸,袁譚在青州勢孤,必然會帶領殘軍到鄴城來,我軍必須徹底擊潰袁譚,要一舉殲滅。館陶是到鄴城的必經之路,我軍可以預先在這裏設下埋伏……”


    說話間,林南頓了頓,目光掃視了一下在場的諸位武將,隨即喊道:“陳到、文聘、盧橫、林陽、廖化!”


    陳到、文聘、盧橫、林陽、廖化五個人同時站了出來,抱拳道:“末將在!”


    林南道:“袁譚敗軍不足一萬,而且長途奔波肯定會疲憊不堪,我給你們五千飛羽軍,陳到為主將,文聘、盧橫、林陽、廖化為副將,在館陶一帶設下埋伏,一定要將袁譚擊殺,之後返回鄴城這裏,和我合兵一處,再一起攻打鄴城。”


    “諾!”


    “其餘眾將留守各個營寨,各司其職,等大雨過後,再聽我號令。”林南朗聲道。


    “諾!”


    吩咐完畢之後,陳到、文聘、盧橫、林陽、廖化五個人便當先離開了大帳,點齊了五千飛羽軍的將士,攜帶了兩天的幹糧,便向著館陶城奔馳了過去。


    其餘的文武都陸續離開了大帳,大帳中瞬間變得空蕩了起來,荀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到其餘人都離開了,這才向林南拱手道:“主公,屬下有一事要向主公稟告。”


    “但說無妨。”


    荀諶道:“這三天來,屬下奉命挖掘河道,雖然已經完工,然而在蓄水上出了一點問題,如果這兩天連續降下暴雨的話,隻怕堵住漳河的土牆會承受不住而崩潰,可能會導致我軍所在的營地成為一片澤國……”


    “嗯,你既然能說出這其中的弊端,必然就會有解決的辦法,你且說說看。”


    荀諶道:“屬下以為,主公應該早做防範,先行將營寨遷往高處,或者發動兵士加高營寨,這樣一來,洪水到來之際,營寨就不至於被泡在水裏了。”


    林南笑道:“嗯,那就照你說的辦,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你手底下的五萬人已經幹了三天的挖掘工作了,再多幹一天也無妨。”


    荀諶拜道:“諾!”


    送走荀諶之後,林南讓人專門叫來了白宇和李玉林,當他們二人來到大帳之後,他便直接詢問道:“我讓你們做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白宇首先回答道:“啟稟主公,這兩天屬下在附近的樹林、水塘、小河尋訪了一下,確實發現了不少毒蛇,屬下已經將這群毒蛇全部聚集在一起了,隻等主公的一聲令下了。”


    李玉林隨後回答道:“屬下也都已經辦妥了,這一帶沒有什麽猛獸。尋常的動物又不夠凶猛,好在屬下發現了一個禿鷲的巢穴,費了老大力氣才將這些禿鷲給控製住。隻要主公一聲令下,這些禿鷲就會跟隨著海東青一起從空中襲擊鄴城。”


    林南雖然不懂如何馴服猛獸毒蛇。但是他知道白宇、李玉林有這個能力,所以便將白宇、李玉林從荀諶的隊伍中調了回來,秘密委派他們兩個人去執行這項任務,在附近找尋猛獸、毒蛇,然後利用這些動物提前騷擾一下鄴城,目的就在於讓趙軍的軍心浮動。


    “很好,你們今晚就行動,事成之後。我重重有賞。”林南高興地道。


    白宇、李玉林拱手道:“多謝主公!”


    ……


    日暮蒼茫,剛剛渡過黃河的袁譚帶著殘軍經過一夜的奔波終於抵達了甘陵城。


    甘陵城本來是清河國的國都,隸屬於冀州,袁紹就任冀州牧時,大漢的清河孝王沒多久便死了,因為沒有子嗣,所以清河國就被削除了。袁紹便將清河國變成了清河郡,置太守,甘陵城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清河郡的郡城。


    清河太守、甘陵縣令、縣尉都是袁紹的舊屬,因為這裏沒有軍兵。所以一聽說臧霸攻占了平原郡,林南率領大軍圍住了鄴城,便和其他冀州郡縣一樣聞風而降。紛紛上了降表,所以,在甘陵城的城牆上,迎風飄揚的是燕軍的大纛。


    袁譚騎著一匹戰馬,一臉疲憊地看著前方不遠的甘陵城,當他看見甘陵城上也飄展著燕軍的大旗時,整個人便怒不可逾地道:“可恨!這幫鳥官,有好處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大難臨頭的時候降的比誰都早。實在是太可恨了!”


    一個身穿長袍,麵白青須的中年漢子策馬來到了袁譚的身邊。有氣無力地道:“大公子,自從我軍渡過黃河以來。一路上所過之處燕軍大旗迎風飄展,主公將所有兵力全部集中在了鄴城,以至於各個郡縣隻有少許的衙役,這些官員投降燕軍也是逼不得已,還請請大公子不要動怒。我軍奔波了一天了,前麵就是甘陵城,我料城中沒有什麽軍隊,隻要大公子一到,清河太守、甘陵縣令等人就會開城迎接大公子的到來,現在此休息一晚,一來可以借助城防躲避曹操的追擊,二來可以休整兵馬,待明天天亮時再回鄴城不遲。”


    袁譚點了點頭,對他身邊的這個人言聽計從,當即道:“王大人,這一路上幸虧有你,否則的話,我早在泰山就被曹操給擒住了。”


    這麵白青須穿著長袍的漢子叫王修,是青州名士,被袁譚聘為軍師、青州別駕,在青州一帶頗有名聲。


    王修聽完袁譚的這一番話,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曹操用兵十分的厲害,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加上曹操帳下又有幾員猛將,高覽、韓猛二人兩個月前被主公調到了鄴城,大公子帳下又沒有什麽將才,所以才會被曹操以少勝多。為今之計,就是趕緊回到鄴城,先從燕軍背後殺個措手不及,配合主公內外夾擊,鄴城之圍必然會被解除。”


    鄴城被林南的燕軍圍的水泄不通,裏邊的出不來,外麵的進不去,所以關於鄴城的一切消息,都被燕軍給封鎖住了,泄露出去的基本上都是林南故意散布出去的,好讓那個冀州的郡縣都感到袁紹大勢已去。


    袁譚遠在青州,曹操偷襲泰山時,他率部回擊曹操,不想在泰山中了曹操的埋伏,損兵折將不說還險些被曹操擒住,若非王修急中生智,讓士兵和袁譚互換了一下盔甲,隻怕袁譚很難脫困。


    之後,袁譚又在青州和曹操進行了大小六次戰鬥,每次戰鬥都以失敗告終,五萬兵馬短短的兩三天便剩下的隻有一萬多人,想橫渡黃河,卻又遭到了臧霸的堵截。也就是在今天早上,他突然接到斥候的奏報,燕軍在北岸的防線完全撤了,紛紛南渡黃河了。他一方麵擔心曹操再來襲擊他,另一方麵也想早點回到鄴城,整軍再戰。便毫不猶豫地率軍渡過了黃河。


    可是,袁譚渡河不利,由於士兵爭搶著上船。讓渡河變得混亂不堪,恰巧曹操帶兵殺到。在岸邊掩殺,又讓他失去了許多兵馬,真正渡過黃河抵達北岸的也隻有七八千人而已。


    袁譚點了點頭,抖擻了一下精神,朗聲道:“今日暫且在甘陵城裏休息,都跟我來!”


    一聲令下,袁譚、王修便帶著馬步兵向甘陵城去了。


    甘陵城裏的清河太守、縣令、縣尉一聽說袁譚帶兵大軍到來,紛紛出城相迎。立刻拔掉燕軍大旗,換上了趙軍大旗,牆頭草的作風體現的很到位。


    袁譚進入城中之後,也不和這些太守、縣令計較,太守、縣令主動獻上食物、住所,以供袁譚等人休息,疲憊不堪的袁譚等人吃飽喝足之後,除了一些要巡防的士兵外,其餘的都倒頭便睡。


    ……


    黃河岸邊,高唐渡口。


    臧霸將一萬軍兵陳列在岸邊。弓弩齊備,看著河中飄蕩著曹操的船隻,便緊鎖眉頭。自言自語地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袁譚北渡之後,曹操必然會前來追擊,若不是我早有先見之明,晚一天離開此地,曹操的大軍這會兒恐怕就已經踏上了冀州的土地。”


    河中央的船隻上,曹操站在船頭,看著臧霸立在岸邊,便失聲道:“怎麽是他?沒想到臧霸投效林南了……”


    “主公。看來臧霸是早有防範,袁譚之所以能順利渡過黃河。估計也是臧霸故意放過去的。臧霸陳兵在此,看來是不想我軍渡過黃河了。我們現在是前進,還是後退?”戲誌才站在曹操的身邊,輕聲地咳嗽了兩聲,緩緩地問道。


    曹操凝視著臧霸,以及河岸上嚴陣以待的燕軍,便道:“臧霸真是一個將才,隻可惜他投效了林南……軍師,傳令下去,撤軍,回青州,必須要盡快占領青州全境,劉備那小子也要著手收拾一下,否則會成為我軍大患。”


    “屬下明白。”戲誌才一扭頭,朗聲喊道,“主公有令,全軍撤退!”


    密地進行著整修,士兵們將一擔擔黃土挑到了軍營裏,然後用大石頭夯實,逐漸地將營地所在的地麵加高加固。


    入夜後,忽然狂風大作,一陣陣涼颼颼的風吹動著燕軍的大旗呼呼直響,士兵們的臉上都是一陣高興,一連熱了那麽多天,今天突然迎來了涼爽的大風,樂意便湧上了心頭。


    鄴城東門、南門、北門的三座燕軍大營裏,所有的士兵都在歡喜中幹的熱火朝天,加上黑夜的掩護,使得大營在黑暗中被加高了不少。


    鄴城西門的晉軍大營裏,呂布帶著眾將等候在了營寨門口,看著從夜色中走來了長長的運糧隊伍,他的心裏感到了一絲的安慰。


    “都小心點,別弄灑了,誰那裏出了差錯,我就唯誰是問。”陳宮騎著一匹青色戰馬,身披薄甲,指著運糧的隊伍大聲地喊道。


    呂布盼來了糧食,同樣盼來了陳宮和援軍,他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屬下參見主公!”陳宮一馬當先,策馬奔跑到了呂布的麵前,翻身下馬,抱拳拜道。


    呂布對陳宮頗為依賴,這兩年在並州,他時刻不再和鮮卑人發生戰鬥,常常率領一支軍隊出塞,而並州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了陳宮來處理。


    陳宮也幸不辱命,運用他的才華將並州治理的井然有序,然而,為了籌措軍費和糧草,陳宮不得不加重了並州百姓的苛捐雜稅,除此之外,他還用了不少寄居在並州境內的依附大漢的匈奴人,並且讓這些匈奴人加入了軍隊,為呂布打仗。


    呂布依靠個人的武勇,讓所有的匈奴人為之折服,並且心甘情願的為其效命。他也認識到了匈奴人在騎兵上優勢,親自加以訓練,並且成功組建了一支以匈奴人為主力的騎兵隊伍。匈奴人以狼為圖騰,所以這支軍隊就被稱為狼騎兵,歸順張遼調遣,而並州境內的漢人則全部被納入到了魏續所統領的親衛軍裏,呂布再從這些親衛軍裏挑選出來精銳的兩千人,組建了陷陣營,交給高順統帥。


    並州人口少,兵源不足一直是呂布頭疼的問題,陳宮拉攏來了匈奴人。對呂布而言,無疑是幫了他一個大忙。所以,呂布每次出塞打仗。總是沒有後顧之憂,他對陳宮也漸漸的更加依賴了。


    呂布見陳宮站在了自己的麵前。當即伸出雙手,拍在了陳宮的雙肩上,大聲地笑道:“軍師果然沒有食言,今天剛好七日,軍師能夠在七日之內籌措到這麽多糧草,實在是大功一件啊。”


    陳宮道:“為主公效力,是屬下應該做的。冀州百姓富庶,單一個邯鄲城就能籌措到許多糧草。何況還有常山、中山等郡呢,三萬兵馬我隻帶來了兩萬,餘下一萬我讓各個軍司馬帶領著留守中山、常山、趙郡三地,不知道主公這邊進展的如何?”


    呂布歡喜的臉上頓時展現出來了一絲怒意,大聲叫道:“別提了,趙軍狡猾,我軍這兩天連續折損了兩千多兵馬,就連成廉、薛蘭、李封三將也都接連陣亡了,鄴城並非我所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攻打,而且我軍來的都是騎兵。攻城器械根本沒帶……”


    陳宮聽到呂布的話音越來越弱,最後沉默了下來,不再說半句話了。便拱手道:“主公勿憂,屬下對戰事並不了解,主公可否細細說給屬下聽?”


    呂布點了點頭,伸出手,一把將陳宮攬在了臂彎下,衝陳宮道:“看樣子,今夜要下雨了,這裏不是說話之地,請隨我進帳吧。”


    陳宮惟命是從。和呂布一起走進了寨門,在經過高順、張遼二人身邊時。他忽然發現高順、張遼的中間站著一位他從未見過的大漢,便急忙問道:“主公。這位是……”


    “在下文醜,見過軍師!”文醜急忙朝陳宮拱手道。


    陳宮聽後,大吃一驚,急忙打量了文醜一番,扭頭問道:“袁紹帳下有五員猛將,顏良、文醜、韓猛、高覽、鞠義,其中以顏良、文醜最為勇猛,兩個人皆是勇冠三軍,萬夫莫敵的將才,真沒想到主公竟然能夠讓文醜歸降,這可真是主公之福,我晉軍之福啊。”


    呂布嘿嘿笑道:“這都是張遼的功勞,若非他勸說文醜歸降,恐怕現在早已經成為了我的戟下亡魂了。”


    陳宮斜眼看了一下張遼,見張遼意氣風發,精神抖擻,便笑道:“文遠智勇雙全,主公應該好好待之,日後必然能夠成為獨當一麵的大將。”


    呂布冷笑道:“軍師也太看不起張遼了,在我的心裏,他已經是一員獨當一麵的大將了,在我將狼騎兵交給他時,我就已經給予了他肯定。”


    “是是是,主公說的是,屬下口誤。”陳宮見呂布的臉上露出了不喜之色,便急忙道。


    呂布一把拉住了陳宮的手,對眾位將軍道:“諸位,軍師遠道而來,我今日設宴款待軍師,諸位一同前來,今日大家不醉不歸。”


    高順、張遼、文醜等人齊聲答道:“諾!”


    ……


    鄴城內,袁熙獨自一人坐在了趙侯府的大廳裏,整個人都顯得很是陰鬱,白天他和文醜的一番談話讓他很不理解。在他看來,文醜是他父親帳下的最為忠心且又勇猛的部下,又是將他拱上大位的人,他無法理解文醜會突然就死心塌地的投降給了呂布。


    “主公……”沮授從大廳外麵走了進來,見袁熙眉頭緊縮,便試探性地喊道。


    袁熙正在思考著事情,根本沒有聽見沮授的話,甚至連沮授進來了他都不知道,兩隻眼睛呆呆地盯著地麵,雙手緊握成拳頭,上牙咬緊了下嘴唇,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話:“為什麽……為什麽你會投降給呂布……這到底是為什麽?”


    沮授從袁熙自言自語的話中聽出來了是怎麽一回事,他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緩緩地走到了袁熙身邊,拱手道:“主公,事已至此,再想也是無濟於事了,隻能說人各有誌了。屬下也是愧對主公,今日雖然小勝晉軍一仗,但是後麵會更加的艱辛,如今敵軍已經將四門圍定,出都出不起,屬下身為趙軍的軍師,卻無法想出退敵之際,實在是羞愧不已啊。”


    袁熙這時反應過來了,他聽到沮授的話語。便道:“軍師不必介懷,或許我袁氏真的是大勢已去了,鄴城中尚有五萬兵馬。糧草也夠維持一年之久,我們若是堅守不戰的話。或許能夠拖垮敵軍……”


    “轟隆!”


    一道閃電從天空中劈了下來,緊接著便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雷聲,直接將袁熙說話的聲音給蓋住了。


    沮授隻見袁熙張嘴,卻聽不到聲音,但是他的眉頭卻隨即皺了起來,急忙跑到了大廳外麵,仰臉看到夜空中閃電混著雷聲,一絲絲涼爽的風吹他很是舒服。他便急忙叫道:“不好!燕軍或許真的能夠水淹鄴城了!”


    袁熙從大廳裏跑了出來,來到了沮授的身邊,問道:“軍師,你剛才說什麽?”


    沮授急忙道:“主公,這一陣子酷熱難當,滴水不下,以至於漳河的水位下降,趙軍堵住了漳河流進護城河的河道,肯定是在那裏建立起來了一個堤壩,暫時可以蓄水。白天的時候我沒有預料到天氣會變化的如此的快。現在電閃雷鳴,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如果這場暴雨下的時間久了。漳河的水位必然會隨之上漲,一旦燕軍挖開了缺口,河水順勢而下,必然會衝進護城河裏,護城河所承載的河水有限,水位必將漫上地麵,那麽河水就會湧進城裏來,鄴城就會瞬間變成一片澤國了。”


    袁熙聽到沮授說的如此嚴重,便急忙道:“那該如何是好?”


    沮授道:“為今之計。隻能先行將城牆四周能夠溢水的地方給堵截起來,再在城中各處挖掘深溝。當作蓄水之用,希望能夠減輕漳河之水對鄴城的破壞。另外,糧倉裏的糧食也應該迅速轉移到高處,做到有備無患,千萬不能被水給淹了,否則鄴城將會陷入空前未有的恐慌。”


    袁熙道:“軍師,這事就交給你去做,現在就去,城中的一切都交給你指揮……”


    “主公――”陳震急衝衝地從外麵跑了過來,氣喘籲籲而又慌裏慌張地喊道,“大事不好了,顏將軍……顏將軍他……”


    袁熙、沮授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齊聲問道:“顏良怎麽了?”


    陳震喘了一口氣,做了一次深呼吸,便一口氣說道:“屬下和陳琳正在守衛東門,顏良將軍突然策馬到來,立刻召集了三千騎兵,命人打開城門,放下吊橋,要殺出了東門和燕軍決一死戰,屬下阻攔不住,顏良將軍帶著騎兵便衝出了城,剛奔馳到敵方構建的土牆邊上時,卻突然遭受到了猛烈的襲擊,燕軍大將太史慈指揮著士兵誘敵深入,將顏良引到了包圍圈裏,致使顏良將軍被圍,屬下帶兵衝突不出,反被敵軍堵了回來……”


    不等陳震說話話,袁熙便大怒道:“胡鬧!跟我到東門,出兵救援顏良,我已經沒了文醜,不能再沒了顏良,否則我軍士氣會低落到極點!”


    沮授、陳震同時答道:“諾!”


    鄴城東門外,黑暗的夜裏點點火光迎風飄蕩,狂風吹的火光飄忽不定,長時間被大風吹著火苗很快就熄滅了,若非有一道道閃電橫空劈下,如此黑暗的夜裏,根本無法看清這裏的動靜。


    喊殺聲震天,時不時夾雜著陣陣滾雷的聲音,以及各種各樣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士兵們慘死的叫聲,都從這一塊不大的空地上向四周傳開。


    燕軍大營的望樓上,歐陽茵櫻焦急地眺望著前方的戰場,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隻有天空劈下閃電時才能看清那片空地上的情形。火把點不起來,她也看不清狀況,根本無法分辨敵人在哪裏。


    歐陽茵櫻揪著心,心中暗暗地叫道:“太史慈,你一定要頂住啊,你不是一直要斬殺顏良嗎,這一次可是一個好機會啊。顏良已經被包圍了,隻要你帶著重步兵和重騎兵死死的將顏良圍在裏麵,你就能將其斬殺……”


    戰場上,太史慈手持一杆鋼戟,頭戴鋼盔,身披鋼甲,座下騎著一匹栗色的高大戰馬,在閃電落下的一瞬間,他用目光快速地掃視過一圈,然後記住敵人的方位,將鋼戟一揮,便刺死不少敵軍。


    周倉帶領著重騎兵從左邊圍成了一個弧形,李鐵帶領著重步兵從右邊圍成了一個弧形,兩撥兵馬如同一口大缸一樣,將顏良帶領的人三麵圍定,而在顏良帶領的騎兵背後,兩千名穿著輕裝的刀盾兵則死死地堵在了那裏,像一個鍋蓋一樣將這口大缸給蓋住了,將顏良和他帶出來的部下一起圍在了這口大缸裏,步步為營,一點一點的向裏靠攏。


    一具具趙軍的屍體從馬背上掉落下來,趙軍士兵砍不動燕軍的重裝步兵和騎兵,而後麵又被燕軍刀盾兵堵死,連續衝了兩次都沒有衝出去,士兵原本高昂的士氣一去不返,換來的隻有無盡的恐慌。


    顏良手持一口大刀,那大刀也是精心打造而成的,鋒利無比,可謂是削鐵如泥,可是當這口大刀碰上鋼製的鎧甲時,卻發揮不了作用,隻能相當於棍棒打在了人身上一樣。


    黑暗、混亂、恐懼,除了怒火中燒的顏良之外,其餘的趙軍士兵紛紛泄氣了,有不少趙軍士兵高喊著“我投降”舉著兵器跪在地上進行祈求。可是,這些士兵選擇錯了投降的對象,主將太史慈此時殺心大起,他獨自一人,騎著一匹快馬,手持鋼戟在敵軍陣營裏左右衝突,頗有一番遇佛殺佛,遇仙誅仙的味道。


    一聲聲大喝,一顆顆人頭落地,一柱柱鮮血噴湧而出,將太史慈全身染紅,讓他充滿了無比的血腥味。


    紅色的血液,熟悉的味道,顏良是嗜血的漢子,一聞到這種血腥的氣味整個人就變得異常興奮,依靠靈敏的鼻子,順著氣味便尋了過去。


    太史慈還在四處亂殺,黑暗中他看不清人,他在尋找著敵軍主將顏良,卻發現每次擋在自己前麵的不是驚慌的士兵,就是跪地求饒的懦夫,他毫不猶豫地給通通殺了,這一次殺的人他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了,沒有一百也有兩百了,殺的他自己都有點麻木了,卻始終沒有發現顏良在什麽地方。


    突然,天空中劈下一道閃電,那閃電的光芒格外的耀眼,照亮了鄴城東門的整個大地,太史慈已經成為了鮮紅的血人了,在這個以黑色為主色調的晚上,他成為了全場最惹人注目的人。


    顏良隱匿在黑暗之中,依靠對血液味道的熟悉,他漸漸地來接近了太史慈,當那道閃電劈下來之後,他赫然看見前方的血人便是太史慈,心中便激動不已,悄悄地靠了過去,緊握手中大刀,接近太史慈時,便舉起手中的大刀,猛然向著太史慈的頭顱劈去,同時大聲叫道:“太史慈哪裏走?”


    太史慈目光轉動,正在四處搜尋顏良的身影,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大喝,亟待回頭時,隻見一道寒光映著閃電的光芒照向了他的雙眸,他頓時感到刺眼無比,同時他的全身汗毛豎起,一種不詳的預感迅速襲上心頭,不由得讓他背脊冒出了冷汗。


    電光火石間,顏良的嘴角上帶著一絲笑容,手中的大刀順勢劈了下去,著實的劈中了前方的硬物,同時他還能聞到一股新鮮的血液的味道在他的刀口上流了下來,正順著鋒利的大刀一滴一滴的向下滴淌。他心中暗暗地喜道:“我斬殺了敵方大將太史……”


    一聲馬匹慘痛的嘶鳴聲打破了顏良內心的喜悅。(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物天賦係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簫輕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簫輕宇並收藏人物天賦係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