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裏秦川,潼關才是第一步,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何處?”祝公道問道。..tw</a>△¢,


    “長安。”


    祝公道不再問了,轉身走了,對林南說道:“請跟我來。”


    林南則牽著司馬懿的手,跟著祝公道走。三人開始攀爬山嶺,很快便進入了一處山穀,三個人便在山穀穿來穿去,到得午間,在山坳裏見到一株毛桃,桃子尚青,入口酸澀,三人卻也顧不得這許多,采來飽餐了一頓。休息了一個多時辰後,又再前行。


    到黃昏時,祝公道終於尋到了出穀的方位,但須翻越一個數百尺的峭壁。


    林南見司馬懿太小,走這麽多路已經累的不行了,現在體力嚴重透支,便將司馬懿背負於背上,準備攀爬而上。


    哪知,祝公道將司馬懿搶了過去,放在了他的背上,帶著司馬懿便騰越而上。


    林南也不去阻攔,畢竟比起這飛簷走壁的功夫,他不如祝公道。好不容易登上峭壁,放眼一條小道蜿蜒於長草之間,雖然景物荒涼,總是出了那連鳥獸之跡也絲毫不見的山穀,三個人都長長籲了口氣。


    此時正值初春,萬物複蘇,春暖花開,黃河上遊的萬山叢中,積雪消融,封冰解凍,黃河流量劇增。


    林南站在這峭壁上北眺東望,隻風銀光四閃的冰淩伴隨著河水,洶湧而下,水於一色,眼前一葉葉冰船傲居浪頭,忽高忽低,時隱時顯,有的排著長隊,中流爭渡;有的單槍匹馬,岸邊徘徊。風聲、水聲、隆隆的冰塊相撞聲。威武雄壯,激蕩情懷。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潼關北邊的峭壁上,從高處俯瞰,整個潼關盡收眼底,裏麵兵馬雖然不多。可是借助地利之勢,卻也依然巍峨不動。


    林南坐在一塊岩石上喘著氣,將所見到的潼關內的兵力分布情況牢牢地記在了心裏,以求以後有所用途。


    他在現代曾經聽說過潼關八景,隻是如今他看到的,也不知道是那幾景,但可以肯定的是,潼關這裏的除了地勢險要之外,風景確實很美。


    夕陽西下。暮色四合,道道晚霞映在天空中,景色宜人,也使得人陶醉其中。


    祝公道看了林南一眼,見林南已經累的不行了,而且這天色也即將黯淡下來,便對林南道:“陛下,從昨晚到現在。您一直沒有休息過,今天又體力透支。不若就暫且留在這裏過夜,我去找個山洞,尋些野果,或打些野味來,好好的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不遲。”


    林南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陛下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祝公道話音一落,縱身向遠處跳去,身輕如燕的他,腳尖在岩石上輕輕一點。便立刻跳出很遠,很快便消失在了暮色當中。


    林南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司馬懿,小司馬懿已經累的不行了,有氣無力的喘著氣,估計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走過的最遠、最難、最長的路。他伸手撫摸了一下司馬懿的額頭,問道:“累嗎?”


    “有師父在,我就不累……”司馬懿強打著笑容說道。


    “這也算是對你的一種磨練吧,以後你會感激我的。”林南將司馬懿輕輕地攬在了懷裏。


    不多時,祝公道便回來了,他找到了山洞,來叫林南。他在前麵帶路,林南和司馬懿在後麵跟著,很快便進了一個天然的小山洞。


    祝公道在山洞內升起了一堆篝火,又去打來了野味以及弄回來了水源,一切都弄好之後,便伺候著林南吃喝。


    吃飽喝足之後,林南和司馬懿倒頭就睡,睡在了早已經鋪就好的幹草垛上,而祝公道則盤膝而坐,守在山洞的門口,就這樣渡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三個人沿著那條小道繼續向前走,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曆經三天時間,才算正式走出了群山之中,進入到了華陰縣地界。


    這一路上關山飛度,確實讓三個人吃了不少苦,對於司馬懿更是一種曆練,出山之後,司馬懿的表現,倒顯得成熟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樣嘰嘰喳喳的小屁孩了。大概是因為進入到了秦境的緣故,又或是聽到的到處都是秦腔,讓他覺得像是聾子聽炸雷。


    到得一處大市鎮,林南從懷中取出一些錢財,要祝公道去投店借宿。


    一進門,司馬懿就去睡覺了。


    林南叫了一桌酒席,命店小二送來一大壇酒,和祝公道一起痛飲了半壇,飯也不吃了,一個伏案睡去,一個爛醉於床,直到次日紅日滿窗,這才先後醒轉。


    醒來之後,祝公道便對林南說道:“且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去便回。”


    話音一落,不等林南回答,祝公道拿了把長劍便走出了客棧。


    林南見到祝公道風風火火的樣子,笑道:“遊俠真是遊俠,一身豪放不羈……”


    “師父,什麽時候了?”司馬懿這時從床上醒了過來,正在揉著眼睛,一臉迷茫地問道。


    “還早,你再睡會兒吧。”


    “哦!”司馬懿應了一聲,朦朧的眼睛根本沒睜開,就繼續躺下睡了。


    說實話,這爬山爬了那麽多,最不累就是司馬懿,由於體力不行,一路上都是祝公道背負著他,沒想到他現在還沒睡醒。


    林南自覺肚子有點餓,便叫店小二送來酒肉,胡亂吃了幾口,填飽了肚子。


    祝公道這一去,竟然是一個多時辰。林南正自擔憂,生怕他特征明顯,遊俠性子犯了,遇到什麽不平事,就站出來和別人打鬥一番。剛欲起身出去尋他,卻見他雙手大包小包,挾了許多東西回來。


    祝公道打開包裹,一包包都是華貴衣飾,說道:“主人還是扮成大富商的模樣,越闊綽越好。主人老人的模樣有了,可是卻透著一股子貴氣,若不打扮成大富商的模樣,就太惹人生疑了。”


    林南也覺得有所不妥,見祝公道心細,當即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的在理。”


    於是,林南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全身上下都彰顯著貴氣。祝公道連同司馬懿的東西的也賣了,叫醒司馬懿,讓他也換上衣服,就連他也裏裏外外換得煥然一新。


    出得店時,店小二牽過一匹鞍轡鮮明的高頭大馬以及一輛馬車走了過來,這也是祝公道買來的。


    祝公道乘馬而行。林南和司馬懿坐在馬車裏,還專門聘請了一個趕車的車夫,緩緩向西前行,離開了這個鎮子。


    當晚,三人便來到了華陰縣城。


    一進入華陰縣城,祝公道便對坐在馬車裏的林南說道:“主人,我有一位好友住在此地,今夜可在他家住宿一晚。明日趕路不遲。”


    “嗯!”自從祝公道跟著林南之後,這裏裏外外的事情。祝公道都弄得井井有條,當真像是一個富家的家奴,將主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進得城來,一路上行人比肩,好不熱鬧。


    一行人來到了縣城北邊,一處大的莊院便映入眾人的眼簾。遍地都是梅樹,老幹橫斜,枝葉茂密,此時正值初春梅花盛開之日,香雪如海。


    穿過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條青石板大路,來到一座朱門白牆的大莊院外,行到近處,見大門外寫著“祝家莊”三個大字,但見這幾個字儒雅之中透著勃勃英氣,想必也是出自大家之手。[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祝公道下馬,走上前去,抓住門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銅環,將銅環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兩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後放下銅環,退在一旁。


    過了半晌,大門才緩緩打開,並肩走出兩個家人裝束的老者。


    林南此時已經下了馬車,看到那兩個人時,微微一驚,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穩重,顯是武功不低,卻如何在這裏幹這仆從廝養的賤役?


    左首那人見了祝公道,便躬身說道:“原來是祝大俠光臨,真是有失遠迎,我家莊主要是知道大俠去而複返,必然會歡喜異常。”


    祝公道笑了笑,指著林南說道:“此乃我之主人唐公,今夜路過此地,叨擾貴莊了。”


    那人道:“大俠親自臨門,莊主知道後必然欣喜若狂。唐公既然是大俠之主,也是鄙莊客上客,莊主又豈會怠慢?”


    說著,兩個人便將莊門洞然打開,右首那人道:“大俠請,唐公請。”


    祝公道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林南的身邊,說道:“主人,我和這裏的莊主交情頗深,主人盡管放心在此住宿,請主人跟我來。”


    林南對祝公道自然不會懷疑,而且看這祝家莊似乎和祝公道又有些淵源。林南知道祝公道的就是王越,王越是他的曾用名,現在他叫祝公道,而此時他們所光臨的地方又叫祝家莊,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仲達,隨我進來!”林南衝身後的司馬懿叫道。


    司馬懿緊跟在林南的身後,一改往日的調皮,顯得極為淡定,或許到了陌生的環境之下,他整個人都會發生一些改變。


    祝家莊左邊的那個人將林南、祝公道、司馬懿迎入莊子,右邊的那個人則負責將馬匹、馬車引入莊內,並打賞給了車夫一些錢財,便將祝家莊的大門給關上了。


    莊內甚大,到處種植的都是奇花異草,芳香撲鼻,直入心脾。除此之外,莊內還有一處假山湖,湖水在橋下流淌,假山矗立在橋邊,泉水叮咚,十分的幽靜。


    將林南等人引入莊內的那個人,幾步路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了一名中年勁裝男子的身後。


    那中年男子身材修長,一露麵便是笑意綿綿,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祝公道,大聲喊道:“公道大哥,你可真是想死老弟我了!”


    祝公道也是一臉的笑容,說道:“公平賢弟,這次又要來叨擾你了。”


    “大哥說的是哪裏話,我們自家兄弟,說什麽叨擾不叨擾的,我家就是你家。來來來,快點裏麵坐。”


    “等等,這位是我的主人唐公,公平賢弟還需多加禮遇才對。”祝公道指著林南說道。


    那中年漢子看了林南一眼,走到林南的麵前,說道:“在下祝公平。乃此莊莊主,也是公道大哥的賢弟,拜見唐公。”


    林南急忙說道:“祝莊主好!”


    祝公平哈哈笑道:“唐公乃公道大哥的主人,也就是我的主人,祝家莊也就等於是唐公的地方,在自家的地方,用不到那麽客氣。唐公,請!”


    於是,林南在祝公道、祝公平的左擁右簇之下進入了大廳。司馬懿則跟在後麵。


    進入大廳之後,林南被安排在上首位置,祝公道、祝公平、司馬懿則坐在下首位置,下人主動端上茶水。


    祝公道首先說道:“唐公,今夜在此處休息,明日一早再上路,有公平在此,必然能夠送我們安全去到長安。”


    林南點了點頭。他對關中情況並不熟悉,有祝公道安排。他也放心。


    祝公平聽到祝公道說起長安,便問道:“唐公要去長安嗎?”


    “嗯,去長安有點事情。”林南捏著嗓子,裝出一番蒼邁的嗓音,淡淡地說道。


    祝公平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難色,轉臉對祝公道說道:“公道大哥。此去長安,隻怕有點不妥……”


    “有什麽不妥?”林南先問道。


    “年關的時候,有人公然行刺秦國的皇帝,致使馬騰受了重傷,如今長安上空陰雲密布。刺客一直未曾抓到,現在這個時候進入長安,隻怕會有些麻煩。”


    “怎麽樣的麻煩法?”林南進一步追問道。


    “現在的長安,隻許進,不許出,長安城十個城門全部被關閉了,就連進入長安也需要費上不少周折。”祝公平說道。


    林南想了想,說道:“馬騰被刺,此事必然不小,這個時候長安城內定然是滿城風雨,軍隊把住城門隻許進不許出,城內百姓也一定會怨聲載道,這個時候趁亂進入長安城內,也許正是個時機。”


    祝公道接住了話茬,說道:“主人說什麽,我就做什麽,一切主人拿主意就好了。”


    祝公平見祝公道對林南畢恭畢敬的,他和祝公道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知道他就是王越,祝公道不過是他的化名。昔年縱橫四海,豪放不羈,天下無敵的劍客,今日卻甘願成為一個富翁的家奴,這讓他有點想不通。但是礙於林南在此,他而已無法問及。


    “好吧,既然唐公已然做了決定,我祝公平理當送唐公進入長安。今日暫且在蔽莊歇息,明天一早我就親自送唐公和公道大哥去長安。”祝公平朗聲說道。


    隨後,下人們端上酒菜,眾人吃喝之後,林南便下去休息了。


    祝公道親自將林南送到房間,說道:“主人,且安心休息,明日便可去長安了。有什麽事情,盡管叫我,我就在隔壁。”


    林南點了點頭,看了祝公道一眼,問道:“你叫祝公道,這個名字是根據祝公平起的吧?”


    “主人猜的沒錯,我就是按照公平賢弟起的。他是我多年的好友,二十年前的時候就認識了,交情可謂是情同手足。隻是,公平賢弟家大業大,留在了關中,不像我,四處遊蕩。”祝公道說道。


    林南道:“這個莊院,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祝家莊內,家丁極少,可是每一個人都是練家子,應該是祝公平豢養的食客吧?”


    “正是,公平賢弟好武,自身劍術就很高超,但是所豢養的也都是個中好手,所以整個祝家莊上下並沒有太多家丁,平常大家沒事也切磋切磋武藝,也落得個逍遙自在。主人,你且休息,我先告退了。”


    林南點了點頭,便去寬衣解帶。


    祝公道退出林南的房間之後,見祝公平站在房廊下,示意他過去,他便輕快地走到了祝公平的身邊,問道:“什麽事情?”


    祝公平推開了祝公道的房門,一臉笑意地說道:“進去詳談。”


    兩個人進入房間後,祝公道坐在一張凳子上,問道:“公平賢弟,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大哥。唐公何許人也?竟然能讓你整個天下第一的劍客對其卑躬屈膝?這可是我從未見過的。”祝公平也坐了下來,張嘴便問。


    “公平賢弟,你也知道,為兄向來有恩必報。唐公於我有恩,所以……”


    祝公平嘖嘖地打斷了祝公道的話,說道:“大哥。你是不是不信兄弟我?用這種借口搪塞兄弟?”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


    於是,祝公道便將林南的身份告訴給了祝公平。


    祝公平聽後,不禁怔了好半天,這才緩緩地說道:“難怪大哥對唐公保護的如此周密,原來他就是……那麽大哥和唐公此行的目的是?”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也不問,問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公平老弟。你我相知相識二十載,此次進入長安後,還希望你多多保護唐公安全。長安乃秦國帝都,我雖然劍法卓絕,但若對付成千上萬的兵勇,終究有些力不從心。你莊上的人都是個中好手,萬一真的遇到什麽麻煩,還請施以援手。何況在長安城裏。你的徒弟也是遍布每個角落,有你在。肯定能夠確保唐公無虞。”


    祝公平突然感覺身上的擔子好重,但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他毅然挑起了這個重擔,拍了拍胸膛,對祝公道說道:“大哥盡管放心,有我在。必然不會讓唐公有所閃失。”


    兩個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昔日漢末兩大劍客,東都洛陽有王越,西都長安有祝公平,兩個人都是當世絕頂的劍術高手。遊俠天下,專打抱不平,也因此觸犯了不少法律,反而遭受到通緝。


    後來,趕上大赦,兩個人偶遇在華山之巔,惺惺相惜之下,切磋武藝,從此引為知己。感歎亂世即將來臨,卻依然無法有所作為,單憑一己之力無法為更多人謀求幸福,於是各自去開武館,教授徒眾,也從此開啟了兩大宗師的辛酸之路。


    隻可惜,王越的人生是悲劇的,可是祝公平的人生經曆也好不到哪裏去,武館沒開多久,就遭受到當權人的打壓,最終無疾而終。


    多年後,兩個人再次相遇時,都已經是一把年紀了,祝公平開設武館失敗後,便隱居祝家莊,畢竟他家是當地士紳,不愁吃不愁喝,索性也落得個清閑。就是王越慘了點,自從當年斷手後,又被朱皓救了,傷勢好轉之後,便揚塵西去,投了祝家莊,在祝家莊小住兩年,從此隱姓埋名,與祝公平結為兄弟,並且以祝為姓,是為祝公道。


    第二天一早,林南、司馬懿、祝公道,在祝公平等人的安排下,進入了馬車,祝家莊的十餘名家丁也都一起上路,拉上吃喝的食物,以及路上有可能用到的東西,一路朝西而去。


    整個祝家莊,也關門落鎖。


    ……


    巍峨長安矗立在關中大地上,城牆上秦軍士兵林立,城門緊閉,黑色的“秦”字大旗迎風飄展,呼呼作響。


    大道上,幾輛馬車緩緩朝長安城駛來,守城士兵早已經看的一清二楚,立刻稟告守將。


    守將遠遠眺望,看到馬車的車架上掛著一麵小旗,上麵繡著“祝”字模樣,當即眼前一亮,急忙對部下說道:“快打開城門!”


    說完這句話後,守將便慌忙下了城樓,此時城門洞然打開,他讓士兵列隊出門歡迎,自己又整理了行裝,站在城門口靜靜地等候著。


    “大人,來的是什麽人,大人為何如此緊張?”守將的一個心腹問道。


    守將笑道:“我恩師來了,我當然要歡迎了。你快去備下好酒好菜,一會兒我要宴請恩師。”


    “諾!”


    馬車徐徐而來,祝公平掀開簾子,看到城門已經打開了,便笑著對說道:“這小子,看來還沒把我給忘了。”


    祝公道瞥了一眼,問道:“可是你的徒弟?”


    “嗯。”


    林南聽到後,哈哈笑道:“這一路上拖得祝莊主的聲名,才得以一路暢通無阻,沒想到還未到長安城,城門便已經向我們打開了。”


    祝公平道:“也虧得走的是這個城門,若是換做別的城門,隻怕未能如此順暢。”


    不多時。馬車停下,祝公平先下了馬車,他那當守將的徒弟當即便湊了過來,拜道:“師父在上,請受……”


    “哎!如今你是官,我是民。哪有當官的給百姓行禮的?”祝公平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徒弟,笑著說道,“來,我給你引薦幾個人。”


    “是!”


    “這位是你的師伯祝公道,這位是唐公。”祝公平見祝公道和林南都下了馬車,便一一介紹道。


    司馬懿也下了馬車,急忙說道:“還有我,我是唐公的徒弟。”


    祝公平笑了起來,對林南說道:“唐公。此乃我的頑徒劉宇,現在在秦國城門校尉手下當差。”


    “劉宇見過各位,我已經讓人備下了酒菜,諸位請隨我進城吧!”劉宇很客氣地說道。


    林南點了點頭,心想:“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進入了長安城,不知道是秦國的國都防禦太弱了,還是因為有祝公平的緣故?”


    進入長安後,城門便關閉了。劉宇讓人去向城門校尉告了個假,便帶著林南、祝公道、祝公平、司馬懿等一行人回到了自己在長安的住處。


    劉宇的房子小。比不得祝家莊,平時也沒啥人,除了他的母親和妻子外,再無旁人,看其家境,也並不富裕。


    還是祝公平闊綽。看到自己的徒弟有點落魄,便差下人給了點錢財,又讓隨從從車上取來了酒肉,借用劉宇家的廚房烹飪了一番。


    趁著做飯的這檔子時間,祝公平便詢問了一下長安城中的近況。


    劉宇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長安城中的狀況說的一清二楚。


    原來,馬騰被人行刺是真,也受了重傷,現在還臥床不起,凶手也一直沒有抓到。至於到底是誰要行刺馬騰,長安坊間都說法不一。這一陣子,一直是太子馬超監國,處理朝廷軍政大事,在司空陳群的協助下,倒也是沒有出現什麽亂子。


    劉宇了解到的,都是一些皮毛,他隻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在城門校尉手下當差的一個牙門將,私自放進祝公平一事,若不是他和城門校尉關係處的好,也不敢公然違抗。


    林南了解到了一些基本情況後,聽劉宇隻字都沒有提到曹操等人的名字,心中便有了一絲好奇,開口問道:“劉將軍,我聽聞昔日魏國的亡國之君曹操帶著人流落到此,不知道秦國是如何對待他們的?”


    劉宇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聽說好像那個叫曹操的被擱置在了涼州,當了一個縣令,而且他帶來的人,也都被分開了,被委派到各地當縣令去了。”


    “分而治之,這個方法確實能夠起到一定作用,但必須建立在密切監視的情況下才行。看來馬超也知道曹操等人危險,又不得不用他們,故而將他們分別調開,避免他們彼此聯絡,防止做出對秦國不利的事情來……”林南聽後,心中暗想道。


    林南此行,就是為了曹操等人,得到這些許消息之後,便接著問道:“不知道曹操被分在涼州的哪個縣當縣令了?”


    劉宇道:“這個我知道,曹操被派到敦煌郡玉門關當守將了,這件事當時還在整個長安城內傳開了呢,許多人都看那曹操的笑話呢。”


    林南也不再追問了,怕再追問下去,劉宇會起什麽疑心,知道曹操所在後,便對劉宇道:“那司空陳群住在何處?”


    “司空府啊,就在朱雀大街的盡頭,和丞相府挨著,一般人是不能隨便去的。怎麽,唐公想去拜見司空大人?”劉宇問道。


    “是啊,我和司空陳群有過幾麵之緣,聽說他是太子心腹,所以想去拜會一下,順便謀求個官職。”林南笑著說道。


    “哦,那一會兒我帶你們過去吧,怕你們不知道路。”


    林南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了,靜靜地坐在那裏,若有所思的樣子。


    接著,便是祝公平和劉宇的閑聊。過了一會兒後,酒菜做好,祝公平的家奴直接端了上來,大家圍坐在一桌,開懷暢飲了一番。


    酒足飯飽之後,林南對祝公平、祝公道說道:“我要去趟司空府。順便也拜訪一下丞相府,人去多了也不方便,所以,我隻能帶一個。”


    “我去。”祝公道自告奮勇地說道。


    祝公平也不阻攔,當即說道:“我和其他人守在朱雀大街外麵,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林南點了點頭,帶著司馬懿、祝公道乘坐了一輛馬車,劉宇親自趕著馬車,緩緩地朝司空府而去。


    祝公平則帶著他的十個武功高強的家丁尾隨其後,一路來到朱雀大街時,便暗藏在了大街的暗處,密切關注著司空府的動向。


    朱雀大街的盡頭,兩處大莊院對門矗立在那裏,左邊是司空府。右邊是丞相府,秦軍的士兵擋住了整個街道,不準人再向前靠近。不得已之下,劉宇隻好將馬車停在路邊,林南、司馬懿、祝公道三個人則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了一眼守衛森嚴的朱雀大街,誰都沒有說話。


    劉宇一下馬車,便拿著一個名刺遞了上去。對守在這裏的士兵塞了幾個錢,小聲說道:“還請多多關照。”


    士兵見錢眼開。當即朝裏麵擺了擺手,示意林南、司馬懿、祝公道進去,但是必須卸下全身武器,還要進行搜身。


    接受過檢查之後,林南、司馬懿、祝公道三個人這才進入了朱雀大街的末端,徑直走到了司空府和丞相府的門前。不知道先進哪一個府為好。


    最終,林南還是做出了決定,決定先進司空府,出來子厚,再進丞相府。畢竟他已經聽說了。秦國的丞相楊彪是一個虛位,陳群才是掌控整個局勢的人。


    這一次,祝公道遞上名刺,並且給了一些錢財,門人這才願意去通報。


    過了一小會兒後,林南便看見那個門人出來了,招呼他們進去,林南這才和司馬懿、祝公道一起走了進去。


    徑直走進了司空府的大廳,林南見大廳的正中央那裏已經坐著一個人了,穿著一襲墨色的長袍,頭戴黑漆高冠,一根發簪從中穿過,白麵青須,顯得極為的儒雅,正是司空陳群。


    林南和陳群見過麵,隻是並未說過話,而且離得也較遠,此時近距離的觀看,確實覺得陳群有長者之風,氣質也十分的好。


    陳群早在林南、司馬懿、祝公道三個人進入他的眼簾時就開始打量起來了,但卻是誰都不認識,便問道:“三位如何稱呼?”


    林南向前一步,畢恭畢敬地行禮道:“老夫姓唐,名亮,字一明,是來自關東的客商,今日來到長安,特意前來拜見司空大人。這兩位一位是我的仆人,一位是我的徒弟。”


    司馬懿、祝公道也緊跟著向著陳群行禮,但並不說話。


    “哦,原來是唐公,不知道唐公來我司空府又有何事?”


    林南道:“我聽聞貴國皇帝陛下遭人行刺,至今傷勢未愈,我特地從關東帶來了一個野山參,可以救人性命,所以此次前來,也想借助這個機會,替皇帝陛下醫治一番。”


    陳群聽後,當下來了興趣,問道:“那野山參,你可帶來了?”


    “嗯。”林南當即讓祝公道拿出來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盒子很是精美,直接呈獻給了陳群。


    陳群接過之後,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見裏麵果然躺著一顆野山參,便對林南道:“這野山參,真的有那麽靈驗?”


    林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對於臥床不起的病患尤其有用,這可是我從神醫張仲景的手中花重價買過來的,可以放心使用。”


    陳群道:“如果真的有效,那你就將是秦國的大功臣了。不過,唐公前來找我,應該不是隻談獻這野山參的事情吧?”


    “嗬嗬,那我就不隱瞞了,我有一個徒弟,叫馬一,自幼聰明絕頂,隻是缺少識別他的人,我聽聞司空大人在秦國位高權重,所以想通過司空大人舉薦馬一,在秦國為官。”林南道。


    此話一出,倒是讓司馬懿吃了一驚。一路上,他從未聽林南說起過要讓他留在秦國的打算,此時突然聽到,確實有點驚慌失措,睜大兩隻眼睛看著林南。


    “哦,原來如此。不過他有沒有才華不是由唐公來定奪的,而是我定奪。再說,他還小,一個小孩能幹什麽啊?”


    “我不是小孩,四書五經我都樣樣精通,不信的話,你可以考我!”司馬懿突然說道。


    陳群笑道:“有個性。不過,在秦國這裏,在太子殿下直接管轄的區域內,耍個性,反而會得不到什麽好的下場。”


    司馬懿聽後,見陳群笑裏藏刀,一句話說出來往往別有深意,便不再亂說話了,繼續保持沉默和冷靜。


    “唐公,此事暫且作罷吧,他還是個孩子,再過兩年,或許才能有所擔當。”陳群搖了搖頭,說道。


    林南見司馬懿被拒絕了,隻是笑了笑,說道:“司空大人說的極是。”


    陳群道:“唐公,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了。”


    陳群道:“不知道唐公住在什麽地方?”


    林南便將住處說給了陳群聽,陳群聽完之後,說道:“嗯,那請三位回去好好歇息,等陛下身體好轉之後,必然會重重有賞。”


    “那我等告退!”林南很識相的帶著祝公道和司馬懿離開了司空府。


    一出了司空府,司馬懿便急忙說道:“整個人太目中無人了……”


    林南笑道:“那我們去丞相府試試……”


    說著,林南和祝公道、司馬懿便走到了丞相府的門前,先是遞上名刺,然後又使了點小錢,才給通報。


    過了不多久,三個人便被迎入了丞相府,進入丞相府後,三個人便來到了大廳,看到的卻是一個年輕的人站在大廳裏,並沒有看見丞相楊彪的身影。


    年輕人見林南、司馬懿、祝公道都儀表不凡,便拱手道:“三位前來拜訪,家父本應該親自出迎,奈何家父有恙在身,隻好由我來代替家父。在下楊修,不知道三位如何稱呼?”


    林南聽到楊修二字,眼睛中登時放出了異彩,站在他麵前的白淨少年,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楊修。仔細一想,也不禁覺得很在理。


    楊修確實是楊彪之子,楊氏一門,在東漢時期一直是世家大族,家族內代代被列入三公九卿,其先祖乃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四知先生”楊震。


    所謂的“四知先生”,指的就是楊震,就是那個天知、地知、我知、你知的楊震,楊震“暮夜卻金”的事,古今中外,影響很大,後人因此稱楊震為“四知先生”。


    楊震為官清廉,不謀私利。他始終以“清白吏”為座右銘,嚴格要求自己,“不受私謁”,這在古代不但是十分可貴的品德,就是在現代也是人們十分歡迎和敬仰的品質。


    楊氏一門,自楊震開始,之後曆經數代,在東漢一朝都是上流人物,對漢室的忠心,自然不消說。


    林南當即拜道:“老夫唐亮,乃關東來的客商,途經長安,特來拜會。”


    “久仰久仰。”楊修客氣地回應道。


    其實,楊修哪裏聽到過唐亮的名號,一個客商而已,最下等的人,隻是見到林南所裝扮的人年紀大,出於尊老愛幼的打算,還是客套客套。士農工商,商人的階層,在秦國一直處於最低賤的一個等級。


    眾人分別坐下之後,楊修讓奴仆上茶,捧起一杯香茗,品嚐了一口,問道:“不知道唐先生到丞相府有何貴幹?”


    林南道:“貴幹不敢當,不過是久仰丞相大人的威名,特來拜會一下而已。丞相大人的病,嚴重嗎?”


    楊修歎了一口氣,說道:“看過大夫了,大夫說是心病,隻是卻這心藥,卻無法找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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