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抱著無心回到自己的帳篷內,迅速找來幹淨的衣裳準備給無心換上,在換衣裳時猛然震住,發現無心的血跡來自於他的□□,這……這……這像是女孩來潮時的症狀。


    他……他成人了?


    閻焦急地扯著銀絲,這對於向來穩重冷靜的他來說,是非同尋常的舉動。他發現床上的小人兒身上仍有沉香浮動,怎麽辦?在這全是男人的軍營裏,不可能讓女人來給他清理的,更找不到必須的用品。


    閻擰眉看著手上的衣服,拿出刀子將它撕裂成許多長布條,憑著想象,微偏頭將它們放到無心的身體下麵,閉眼給他換好衣服,並迅速蓋上薄被。


    這時,閻才有時間清理無心的頭發,看著他齊肩的銀色發絲,閻露出複雜的眼神。


    “紫六八,你的反應超出我們所有人的預料,你的成長也是吧!但這種經曆,我卻希望你一輩子也不要去經受!”閻邊溫柔地擦拭他的頭發,邊喃喃自語。


    …………


    鐵郡的城牆上,站著一個五官如刀削般堅硬的年輕男子,一身戎裝,背手看著遠處如繁星散布的敵軍軍營,堅定的眼神中,有著孤注一擲的決然神情。


    “將軍,黑族人全軍覆沒,我軍損失近千人!”


    鐵風麵無表情地聽著手下的報告,慨歎地說:“黑族果然英勇善戰!”而且,他們不僅善戰,更是冷血無情,鐵風在心裏複雜地想著。


    當他發現本是銀月滿天的夜空,突然黑雲密布時,露出凝重的表情,在看到從各國竄出的銀色光束時,麵露驚色,雙手放在城牆沿上,詫異地望著光束在夜空匯集成強光,往黑山方向射去。


    鐵風向來平靜沉穩的心,突然失控地激烈跳動起來,他鎮定地望著敵軍的方向,堅定地迎著漸起的猛急雨勢,無絲毫避讓之意,揮手示意上前勸阻的士兵退下,一個人靜靜地觀察著這詭異的天象。


    這場詭異的天象,將預示著什麽呢?


    …………


    鷹城內,藏嘯桀的寢殿


    “主人,該休息了!”蒼老的聲音再次盡責地提醒。


    藏嘯桀望著窗外下起的傾盆大雨,他到現在也沒有想清楚剛才被反彈回的原因,暗自調息體內正逆行的氣息,霸氣的眉宇緊蹙,出神地想著心事。


    “主人,三日後就是天祭,最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你親自去主持呢,請休息!”蒼老的聲音裏加入了慈愛和關心。


    “蒼老,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藏嘯桀轉身,望著這個始終忠誠地在自己身邊的年老仆人,難得溫和地回道。


    蒼老抬起刻滿皺紋的臉,關心地再看他一眼,靜靜地退出房間。


    藏嘯桀踏出房門,沿著走廊來到一處獨立的大院子,在一間大房子內找到了正閉眼休息的蒼穹。他拿起幹淨的毛巾,親自擦拭著它濕漉漉的羽毛。


    蒼穹睜開晶亮的碧綠眼瞳,溫訓地望著主人,還用那顆鷹頭蹭蹭藏嘯桀的頭,鷹眼內有著調皮。


    “嗬嗬……”


    藏嘯桀難得輕鬆地笑起來,低聲問:“蒼穹,你剛才感受到的那股強大力量,到底是什麽呢?”


    蒼穹的碧綠眼瞳突然變得崇敬而驚懼,它的這個變化也引起藏嘯桀的好奇,他清晰地感覺到蒼穹的腦意識變化,居然也有讓蒼穹感到敬畏的東西。


    藏嘯桀寵溺地摸摸它的鷹頭,說:“不管怎樣,三天後要好好表現,讓人看看你鷹王的威猛!”


    蒼穹高傲地伸直腦袋,擺出一副尊貴不可侵犯的模樣,瞪著鷹眼看著藏嘯桀,好像已經領受軍命。


    藏嘯桀含笑將它打理好,退出房間,回到自己的寢殿內,向跟隨身後的暗衛冷聲詢問:“埃米爾什麽時候到?”


    “主人,翼皇後天清晨到達!”


    藏嘯桀點點頭,隨即叮囑:“如果有玉牌的任何消息,速速回報!”


    “是的,主人!”


    藏嘯桀仰天長歎一聲,輕撫著左手的水晶鏈,喃喃自語地說:“無心,你到底是誰?”


    …………


    三日後,無心漸漸蘇醒,看到閻趴在床沿淺眠,帳篷內悶熱難受,他試著坐起來,感到□□不太舒適,難受地掀開薄被,發現居然纏繞著布條,上麵有血跡。


    轟……


    無心的腦袋猛地被轟炸開,訝然地看向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閻,小臉蹭地通紅,這下連脖子、腳趾頭都紅透了。


    閻含笑望著他,不忍心調侃,微微訝意無心的頭發正逐漸變成黑色,膚色也恢複正常。


    “帥……帥帥師傅,我……那個……你……”無心訥訥地語無倫次。


    再怎麽說,他也是個女兒身,而且還是個有著成年女性靈魂的人,居然……居然讓一個男人給侍候“月經”,這太……太……這具身體才10歲耶,真是早熟!


    “紫六八,身體恢複了嗎?”閻含笑轉移話題,慈愛地看著他蒼白削尖的小臉,紫六八隻有在極個別的情況下才會稱自己為師傅的。


    無心猛點點頭,試著移動綿軟的身體,低著頭回道:“帥帥師傅,你叫我無心吧,我給自己取名為左無心。”


    “無心?左無心!”閻仔細回味著這個名字,深沉地看著他,微微點頭,端來一碗粥,示意他盡快喝下。


    無心狼吞虎咽地喝下,感覺身體總算有點兒力氣了,這才想起自己暈倒前的事情,忙問道:“閻,族人都埋葬了嗎?”一想起這事,小臉又浮現痛楚。


    閻清冽的銀眸微暗,說:“都已經掩埋好了!”


    無心放心地呼出一口氣,疑惑地看著周圍,問道:“寒……紅六呢?我不是一直住在他的帳篷裏嗎?”


    閻了然地看他一眼,說:“我以傷勢嚴重為由,拒絕任何探視,你這三天一直住在我的帳篷裏,也不方便別人的探視。紅六,他……他被林將軍抓起來了,理由是,擾亂軍紀!”


    “什麽?”無心猛地跳起來,急促地問:“為什麽?他怎麽會擾亂軍紀呢?”


    閻深深一歎,說:“紅六私自調兵去挖坑埋人,沒有經過林將軍和族長的同意,目無軍紀,嚴重時可能殺頭,目前已經被關押,今天午時正審。”


    無心癱坐在床上,用手猛敲腦袋,他怎麽這麽莽撞、這麽自私,在族人這樣艱難的時候又捅出一個簍子,是他害了山重。


    “閻,現在戰爭局勢如何?”無心強逼自己冷靜地問道。


    閻讚賞地看著他,回道:“這三天來,林將軍發起了兩次密集的攻擊,都無功而返,鐵風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黑族死傷已近一萬多人,淄京國損傷幾百人。”


    無心沉思一會兒,請閻先出去,默默地起身穿好外套,迅速清理好自己,暗自慶幸著初來的月經不多,已經停止了。


    他走出帳篷,看到族人都在安靜地休息,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因為大家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這是一場持久的戰爭,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是!


    無心走到閻身旁,仰頭看著他,堅定地要求:“閻,帶我去正審的營帳。”


    閻打量他半晌,沒有任何反對地將他帶至軍營中專門用於審訊的營帳,一路上陸續有軍官前往營帳,包括黑族族長。族長在看到閻和無心出現在帳內時,露出驚訝的表情。無心安靜地站在族長身後,靜待審訊的開始。


    林將軍最後一個進來,他威嚴地坐在上位,沉聲喝道:“帶犯人上來!”


    幾個士兵將捆綁著的寒山重帶上來,他容顏憔悴,眼神卻堅定無比,在看到無心時,銀眸露出溫和、放心的眼神,然後,朝族長和閻的方向淡淡地瞟一眼,就轉而直視著上位的林將軍。


    林將軍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他身上那股凜然的氣勢,居然壓過自己,這讓他非常地不舒服,一個賤民的黑族人居然有如此氣勢。


    “族長,紅六犯了軍規,雖然你們是雇傭兵,但在雇傭期間也應該遵守軍法,你說是吧?”林將軍看似在請教,實則是警告地尋問著族長。


    族長謙恭地說:“林將軍所言極是!”


    “哈哈哈……族長果然是明事理之人!那好,犯人紅六,你目無軍紀,私自深夜調兵行動,念在沒有造成重大損害,按軍規領受三十鞭刑,以儆效尤。如有再犯者,刑罰加倍!”林將軍冷冷地宣布。


    寒山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裏。


    行刑士兵拿出一條純黑色的長鞭,這是用巨莽蛇皮製成的長鞭,上麵還有細小的刺勾。


    據說,用這條莽鞭行刑,不會血花四濺,它有吸血的能力。用普通鞭子抽打三十鞭,正常人都無法承受,何況是用這個鞭子,林將軍分明是想置寒山重於死地。


    就在行刑士兵準備開始抽打時,一個小身影突然躥了出來,奔到林將軍麵前跪下,堅定地說:“林將軍,調兵行動是我的責任,跟紅六無關,我代他領受鞭刑。”


    2008-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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