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諾耶再一次醒來的時候, 西弗勒斯正倚在床邊看書。陽光被窗簾擋去了一部分, 以至於諾耶分辨不出來現在的具體時間。身後那處難以啟齒的地方在西弗勒斯幫忙上了藥之後,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但他依然疲累。


    “醒了?”


    “是的……”諾耶並沒有再次炸毛, 反正情侶總會做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的,想通了之後, 諾耶的心情坦然了很多。


    “如果現在下去的話,我們剛好可以趕上中餐。”西弗勒斯合上書, 用時間顯現查看了時間。他徑直走到衣櫥, 幫諾耶挑了內衣和外衣,放在諾耶的麵前。諾耶這才發現,他正全身□□地被裹在毯子裏。


    也許是諾耶臉上再次升高的溫度取悅了西弗勒斯,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說:“那麽,我就下去等你了。睡了這麽久, 你應該恢複體力來打理自己了吧, 我親愛的諾耶?”


    當西弗勒斯出現在客廳的時候,威廉將幾封未拆封的信件交給了他。盧修斯的辦事效率很快,早上的偷襲事件,他已經查出了結果。其實就是一個愚蠢的試圖討好伏地魔的小家族喝了複方湯劑之後的擅自行動。不過,那處別莊自然是暫時被封閉了。狡兔三窟, 何況是盧修斯,他與外界的聯係渠道自然不止那一個。


    另一封信上說了另外的一件事,這件事更為重要。從昨天艾琳將西弗勒斯熬製能去除食死徒標記的魔藥交付給盧修斯之後, 今天已經陸陸續續有一些貴族莊園選擇了封閉。他們都是當初被迫加入食死徒的,或者被一時所惑但現在已經動搖試圖明哲保身的,盧修斯匿名給他們寄了藥水,將選擇權交在他們自己手上。也許在此之前他們的手上也沾染了一些無辜之人的血液,給他們藥水,意味著他們或許從此逃過了審判。但是,盧修斯和西弗勒斯本來就並非是絕對的正義人士,他們更習慣於遊離與黑白之間,他們還有著斯萊特林與生俱來的永不磨滅的驕傲,他們的確打算將食死徒一網打盡,卻並不意味著他們要將所有的貴族一網打盡。他們要將巫師界的秩序在徹底敗壞之前控製住。


    所有寄出的藥水,西弗勒斯都做了特別的處理,它們隻有一天的時限。也就是說,過了今天,如果他們沒有選擇洗去食死徒印記的話,他們就永遠失去了機會。這意在給那些習慣腳踏兩隻船的貴族們一個提醒,某些時刻的猶豫不決並非是一個好策略。加上在此之前關於黑魔王的身世的鋪墊,和盧修斯的經濟製裁,或許還要算上黑魔王本身的確越來越趨於瘋狂他對於手下的懲處是那些驕傲的貴族們無力反抗卻又倍覺羞辱的到目前為止,大概已經有四分之一的食死徒選擇了洗去印記,然後徹底封閉莊園。


    對這些背叛的食死徒而言,不說他們之中本來就有不少當初是迫於伏地魔的壓力而被打上那個醜陋的標記的,隻說貴族本來就是一群善於明哲保身逃避風險的生物,他們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暫時的封閉莊園總比家族走向衰敗要好得多。


    西弗勒斯將信件瀏覽了一遍,然後在閱讀完畢時用火燒去。他打開第三封信,這一封是來自國際魔藥組織聯合協會的,表示他們將頒發一枚特殊貢獻獎章給西弗勒斯,為了他改良版的狼毒試劑。上麵還說,森泰主席將親自把這枚獎章送到英國,萬望西弗勒斯本人不要推辭。同時,因為魔藥協會英國分協的會長被撤職以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森泰個人表示,他希望艾琳普林斯作為魔藥大師,能夠出任這一職位。當然,在此之前他已經給艾琳寫了一封信,專說這件事情。


    “師父。”站在西弗勒斯身後的威廉朝正從樓上走下來的諾耶打了招呼。


    西弗勒斯將信件都收起來,看向他的戀人。諾耶急匆匆地從跑下來,步子慌亂,恨不得三步並作兩步。西弗勒斯敢打賭諾耶或許都還沒有去盥洗室刷牙洗臉,因為諾耶任由他的脖子上露著兩枚吻痕他要是真在盥洗室中照過鏡子,一定會發現這個並想辦法遮蓋的。


    “西弗……”諾耶停在上一級的台階上,他咬了咬下嘴唇,然後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我、我在床頭發現了這個……”


    “怎麽,難道你覺得不開心麽?”


    “不不,我隻是……”隻是太過驚喜了。想想看吧,一張婚姻契約,屬於他和西弗勒斯的。什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什麽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什麽以膠投漆中誰能別此離,太多太多,那一瞬間,諾耶隻覺得腦海中有一朵一朵的煙花競相開放。


    西弗勒斯走到諾耶的麵前,捧起他的臉,他們對視著,並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咳咳,鑒於莊園裏還有不少的孩子,我覺得你們可以稍微地……收斂一點兒。”艾琳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起居室的門口響起,還伴隨著喜歡跟在她身後的艾達的咯咯咯的笑聲。威廉撫摸著他原本帶著項鏈的胸口,他忽然覺得有些想念雷古勒斯了,那孩子最近不知道生了什麽別扭,已經連著一個多星期沒有給他回信了。


    “哦,媽媽,也許你可以答應森泰主席的提議,我會以你為榮的。”西弗勒斯幫諾耶扣好紐扣,轉而對艾琳說。艾琳一直沒有和他提過這件事情,想必是因為明白現在的局勢,加上西弗勒斯一開始就說要封閉莊園,她無條件地支持著他的決定,所以覺得這時候拋頭露麵的工作還是不接受比較好。


    “森泰主席會在十天之後到達英國,他要授予我一枚榮譽獎章。雖然我不覺得這有什麽好驕傲的,但是作為主人,有客遠來也不該失禮了,你說呢,媽媽?”西弗勒斯摟著諾耶向艾琳建議說。他既然知道一個普林斯有多偏執,就該知道在離開托比亞之後,艾琳媽媽有多寂寞。對於巫師遠大於麻瓜的生命來說,不到四十歲的艾琳還如此年輕,她可以有一片更廣闊的天空的。所以,他提議舉辦這一次的宴會,是為了正式讓艾琳融入巫師上流社會。隻要地點選在普林斯別莊,並且注意防範,這並不會造成什麽危險。更何況,十天之後……哦,在這麽漫長的一段時間裏,足以發生一些能夠改變巫師未來的大事。


    “最重要的是,媽媽,我需要給諾耶一場盛大的婚禮。所以在此之間,和貴族們打好關係是必要的。”西弗勒斯把那紙婚姻契約放在艾琳的手心裏。他本來並不是那麽高調的人,他也一直鄙視著馬爾福式的浪漫,但是隻要想到那些諾耶隻能躲在黑暗中的日子,他就忍不住想要給他更多。


    艾琳激動地看著那紙契約,點點頭。她如一陣風似的旋走了,口中還在念念有詞:“哦,或許我該向納西莎尋求幫助,我從來都沒有舉辦宴會的經驗……梅林啊,或許莊園裏的某些地方還需要整修一下……沒錯,是這樣……”


    諾耶紅著臉並覺得無語地看向艾琳。啊,他和西弗勒斯的交往都還從來沒有和費爾奇老爹說過呢。現在竟然直接就結婚了,這會不會太不孝了?西弗勒斯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微笑著說:“在拜訪費爾奇……父親之前,我們還要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雙喜臨門,相信我,費爾奇父親會樂瘋的。”


    等到西弗勒斯帶著他走進實驗室的時候,諾耶終於知道了他所說的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指的是什麽。他並非在意自己是一名巫師,還是一個啞炮,因為這改變不了他實力強大的事實。但是與此同時諾耶也知道,他臉上帶著的麵具是西弗勒斯心頭的一道傷。哪怕隻有零點零一的希望讓他變成巫師,西弗勒斯也會將它無限放大。


    細胞的定向變異,這是西弗勒斯在遇到諾耶之後從來都沒有放棄過的一個研究方向,盧平是這個研究的試驗品之一,當然他也是受益人。目前西弗勒斯得到的成果的最大缺陷在於,主體在接受細胞改造的過程中會承受巨大的疼痛。改良受狼毒感染的細胞比激發巫師顯性基因低端很多,而盧平都為此承受了那麽大的幾乎是接近肉體極限的疼痛,所以西弗勒斯一直不舍得讓諾耶進行嚐試。他一直在完善著這個過程。


    而現在,這個顧慮已經沒有了。他們是靈魂伴侶,可以共享生命和魔力,也可以轉移疼痛。對於疼痛的轉移是建立在魔力操控的基礎上的,諾耶縱使有一身修真的本領,他依然是一個啞炮體質。所以他無法將西弗勒斯身上的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也無法切斷自己身上的疼痛朝西弗勒斯身上的轉移。啞炮體質也是西弗勒斯目前無法與諾耶共享魔力的原因,因為諾耶的體內沒有儲存魔力的“容器”。這就像曾經西弗和艾琳喝著來自諾耶空間手鐲中出產的茶葉時,他們的魔力會慢慢增長,但是諾耶和費爾奇喝了更多年,他們還是啞炮。


    西弗勒斯讓諾耶在儀器中躺下來,他依次朝裏麵注入了不同的試劑。然後趁諾耶不注意的時候,往自己的嘴裏倒了一瓶強效的止疼劑。諾耶溫順地躺在清澈的液體中,西弗勒斯在裏麵加了一些助眠的東西,他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他仿佛隻是簡單地睡了一覺,當他醒來的時候,諾耶發現他被西弗勒斯抱著睡在床上。諾耶在西弗勒斯的懷裏艱難地轉了一個身,他喜歡兩個人麵對麵地躺著,這樣他能夠看見西弗勒斯的臉。嗯,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也許是累到了。諾耶想到西弗勒斯忙前忙後地照顧自己,而昨天本來已經熬了兩天一夜的西弗勒斯該好好休息的,可他們後來卻又……也難怪現在他在他懷裏動來動去,西弗勒斯卻還沒有醒過來。


    一直很容易被吵醒的西弗勒斯依然沒有醒過來,諾耶卻又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他隻能百無聊賴地查看自己的身體變化。他能夠感覺到體內多了一種能量,這種能量像是一根無形的繩子將他和西弗勒斯維係在了一起。而他的元嬰四圍多了一層似霧似雲的白色的稀薄的能量體,不相容卻又不排斥。


    這就是魔力麽?


    諾耶試圖將這種能力慢慢地引導出來。他知道西弗勒斯睡覺的時候一般把魔杖放在他最容易拿到的地方,他在那一處摸了摸,取出魔杖,然後對著床對麵的窗簾念了一個簡單的適用於霍格沃茨一年級學生教學用的漂浮咒。窗簾的一角動了動,然後漂浮起來。


    啊哈,果然是魔力!諾耶摸著自己的臉,那裏還帶著麵具,他緩慢地將體內稀薄的魔力引導出來,想象著把它們注入麵具中。死亡玫瑰對於主人提供的魔力來者不拒,但卻一直都沒什麽變化。好在有魔力從西弗勒斯的身上源源不斷地傳送過來,否則諾耶現在大概已經枯竭了。大概到了極限,慢慢地,死亡玫瑰變化了形狀,就像一朵花終於從含苞待放的狀態轉化為盛開。意隨心動,它慢慢地從諾耶的臉上消失了,諾耶的左耳上卻多了一枚小巧的玫瑰色的耳釘,如同一簇燃燒的火焰。


    ……真的消失了!


    諾耶摸著自己的臉,心裏感慨萬千。


    “偷用我的魔杖並且第一次魔力引導試圖脫離大人的監管……真是格蘭芬多的風格,我該扣你一百分。”低沉的聲音如同絲綢劃過諾耶的耳畔。但是,諾耶顯然對於蛇王的毒液並不感冒,他揚起自己的臉,歡呼雀躍著:“西弗西弗,你瞧,沒有了!”


    那是一張漂亮的小臉,和西裏斯有著六分的相似,但皮膚更白嫩些(常年曬不到陽光的緣故),線條更柔和些。和西裏斯站在一起,也許更容易被認作西裏斯的弟弟,而非他的同胞兄弟。西弗勒斯想到東方文學中的一句話,說是相由心生。一個人的氣質或多或少會影響一個人的外貌,諾耶身上恬靜安然的味道是西裏斯永遠都學不會的。


    “哦,這很好。”西弗勒斯微笑著。去他的布萊克,他的諾耶本該如此啊。


    “西弗……你很累麽,我瞧見你眼睛裏都有血絲了……”諾耶心疼地湊過去吻了吻西弗的眼角。再往下,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沒關係,我沒有服用體力恢複劑而已。你不是說多喝補充劑對身體不好麽,我隻要再好好休息一會兒就夠了。”西弗勒斯將諾耶按在自己懷裏,安慰說。事實上,他諾耶還未醒來的時候,連服用了兩瓶止疼劑,一瓶體力補充劑,一瓶去傷劑,還有一瓶精神恢複劑。那樣的疼痛隻要他來承受就好了,他情願諾耶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我們還可以再睡一會兒……”諾耶在西弗勒斯的胸口蹭了蹭。


    “不許偷偷使用魔法,不許偷用我的魔杖,不許……”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西弗真??隆??“。?胰洗恚?恍砟遊已餮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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