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帝師府義女,身為還未出嫁的帝師府義女,不說薄璃兒能不能與遲傷住在一起,薄璃兒又為什麽一定要與遲傷住在一起?


    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薄璃兒在成為帝師府義女前,乃至還在薄府做陪房丫鬟時就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雖然薄正佑確實是個清流沒錯,至少表麵上是個清流,但對於薄璃兒這樣的陪房丫頭也沒有輕易放手的理由。


    隻是因為薄璃兒的小心思,在與遲傷第一次相好時,薄璃兒就偽裝出自己還是處子的假象。


    但偽裝畢竟是偽裝,心中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薄璃兒自然就想要盡一切可能的盯住遲傷,這才會與遲傷在還未結婚時就住在一起。畢竟這種事在其他人眼中或許有些大逆不道,但在帝師府和易嬴眼中,那卻算不上什麽。


    隻是薄璃兒卻沒想到,自己和遲傷的婚事居然會因為先皇過世而耽擱,結果卻給了遲家人趕來京城的機會,進而平添了許多變數。


    譬如遲傷雖然因為“親眼所見”的關係從未懷疑過薄璃兒在與自己相好前的處子之身事實,但就因為薄璃兒居然還沒嫁人就已經與遲傷住在一起,還有了肌膚之親,那些遲家人即使沒在薄璃兒麵前公然說不相信薄璃兒,但在遲傷麵前多少都嚼了不少舌根。


    不是如此,薄璃兒也不會急於與遲傷成親,並企圖求助帝師府等等。


    所以回到遲府,薄璃兒先是平靜了一下心情才踏入府中。


    因為從沒想過要在遲傷身上賺取什麽便宜,甚至於帝師府根本就沒有這個規矩,所以薄璃兒雖然早已經與遲傷住在一起。遲府中除了薄璃兒外卻沒有一個帝師府的人,連個丫頭、下人都沒有。


    畢竟帝師府的下人數量都不足,又怎可能特意派到薄璃兒身邊來。


    而且為表示自己的遲府主母身份,在收服那些遲府下人前,薄璃兒暫時也沒有想過要自己去買些忠於自己的下人、丫頭進入遲府。畢竟薄璃兒還沒有正式嫁給遲傷,這種刻意為之的事反而還顯得有些引人注目。


    所以麵對一個全由遲家人組成的遲府,薄璃兒自然得小心翼翼才行。


    隻是進入遲府後。薄璃兒卻驚訝了一下。


    因為與往日不同,薄璃兒竟然沒在遲府前院看到任何一個遲府下人,這種事別說在遲府,在任何一個大戶人家中基本都不會出現。因為前院的事再少又怎樣,為了多一點出現在主人麵前的機會,任何府中下人都不會輕易放棄在前院逗留的機會。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萬一的狀況,畢竟隻要府中事務繁多,前院也會存在偶爾沒人的時候。


    隻是這在遲家人來到京城前或許還偶爾有之。在遲家人由陳州來到京城後,這就再沒有可能了。


    因為遲家可不僅僅是一、兩個人來到京城,而是遲傷所屬的整個遲家支脈幾乎都來到了京城。畢竟作為支脈,他們不可能在陳州獲得比主脈更好的發展機會,反而在遲傷已經成為翰林院編修後,這卻為遲傷所在的支脈帶來了前往京城發展的良機。


    因為別看翰林院編修沒什麽實權。但隻要是實職,遲家就能借用遲傷的名號在京城中慢慢發展起來。


    畢竟遲家的玉器生意不僅在陳州有名,在京城中同樣小有名聲。這也足以讓他們以遲傷為主心骨重新構築起整個支脈在京城的發展機會。


    所以,即使住到遲府中的遲家人並不多,遲府也住不進這麽多遲家人,但要想在遲府找到一個沒有遲家人的地方還真不容易。


    隻是沒看到人就是沒看人,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薄璃兒還是往二進院中走去。因為不管是不是遲府出了什麽事才導致前院沒人,至少薄璃兒相信府中肯定還會有其他遲家人在。


    然後進入二進院中,薄璃兒的臉色又是一驚。


    因為二進院的院子中雖然沒人,裏麵的遲府前廳,乃至前廳門前卻站著許多人。站著許多遲家下人。不僅如此,薄璃兒還在二進院中看到了不少衣箱、行李等物,而薄璃兒如果沒有認錯。這些衣箱、行李應該全是薄璃兒從帝師府帶到遲府的東西。


    因此一看這樣,薄璃兒就望著前廳深處驚怒道:“遲郎,汝這是什麽意思?”


    “薄小姐不好意思。”


    隨著一個陰沉如水的聲音,前廳中就走出一個女人道:“雖然我們遲家不好說伺候不伺候得起薄小姐,但好像遲小姐這樣隨隨便便就一個人出門的狀況,我們遲家也實在是不敢伺候。”


    “遲夫人言重了,璃兒出門前不是已經得到夫人應允了嗎?”


    聽到遲傷母親遲氏說什麽不敢伺候,薄璃兒的臉色立即就有些難看了。


    因為在與遲傷成親前,薄璃兒雖然確實沒資格稱呼遲氏為母親,但作為一種敬重,薄璃兒出門前可是已經與遲氏請示過,遲氏也說過沒關係的。


    可沒想到等薄璃兒從明月茶肆回來,遲氏竟然出爾反爾,不是說事情對不勁的問題,薄璃兒也隱隱開始有些惱怒了。


    因為遲氏要挑薄璃兒的刺是一回事,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事情可不是誰都能容忍的。


    畢竟薄璃兒也曾在薄家做過婢女,並不是沒見過這種事,可除非刻意為敵,誰又會這樣出爾反爾。


    “……應允?”


    遲氏卻一臉不屑道:“別說妾身能以什麽身份應允薄小姐出門,難道薄小姐出門時就沒想到要帶一、兩個婢女以備男女之防嗎?還是說薄小姐眼中根本就沒有男女之防四字。”


    猛聽遲氏話語,薄璃兒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因為薄璃兒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防,而是任何女人都不會允許被人說不知男女之防,何況還是在眾目睽睽下這樣說,在遲家下人麵前這樣說。


    畢竟薄璃兒即使能辯解,也相信自己肯定能說服遲氏,但隻要女人被人這樣說過,尤其是被人當眾這樣說過,往後肯定也會不斷被人提起這事情,不斷提起男女之防。


    雖然現在知道這事的隻有遲家人,隻有遲家下人,但作為未過門的遲家媳婦卻被遲傷母親這樣說,薄璃兒以後再想在遲家站穩腳跟就幾乎沒有可能了。


    畢竟明著不說,暗著也會說,有些東西隻要開了一次口,那就再沒人能真正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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