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一聲雞鳴響徹了葫蘆村的整個雲霄。


    當第一縷太陽光照在葫蘆村的大地上的時候,一個女人大聲叫喊了幾句,至於她叫的是什麽誰也沒聽清。


    緊接著女人又開始叫喚了起來,她手裏提著一隻死雞,緊追著兩個少年並破口大罵,罵的聲音越來越大,村民聽見了女人叫喚的聲音都趕了過去。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一棵槐樹下麵女人停止了叫喊,兩個少年呆在槐樹下一動不動,看上去十幾歲的樣子。


    有一個男孩手裏還拿著一把殺豬刀。


    村民都聞訊趕來。


    女人將死雞狠狠的摔在地上,兩隻手叉著腰像是在等什麽回話似的。


    兩個少年還是一聲不吭的望著她。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聚集在槐樹下麵。


    女人氣憤的看著兩個小孩,大聲說到:“是誰要你們殺我家雞的?”


    兩個小孩沒有說話,女人又說:“早就知道你們昨天總是在我們家轉悠沒什麽好事。”


    這時候從人群中探出了一個腦袋,花白的胡子,花白的胡須,駝著背,杵著拐杖,眯著眼睛問著女人:


    “小鳳啊,咋地了,發這麽大的脾氣?”


    女人放下叉在腰裏的手,指著其實的一個男孩說:“村長啊,你看,李連少和那個殺豬的兒子殺了我家裏的雞,昨天我看見他們總是在我家裏轉悠,結果今天他們就把我家裏的雞殺了。”


    老頭沉默了一下,轉身對著男孩說:“連少啊,你為什麽要殺她家裏的雞?”


    那個叫李連少的孩子還是沒有說話,臉紅了半邊,手裏的殺豬刀也開始跟著手抖動起來。


    旁邊的村民開始談論起來,槐樹下麵一片躁動,突然那個叫李連少的孩子開口了:“對不起,鳳嬸,我們不該殺你的雞。”


    女人又雙手叉著腰說:“殺都殺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家裏就兩隻雞,現在被你殺了一隻,還殺的是一隻母雞,把你爹叫來,叫他給我賠。”


    那個駝著背的老頭又開始說話了:“小鳳啊,他們可能也不是故意殺你的雞的,小孩子嘛,不懂事,你就別責怪他們了,叫連少他爹給你賠償不就完了嘛。”


    女人氣憤的點了點頭。


    村民一窩蜂的向東邊走去,還大聲叫喊著:“成柱啊,成柱,你快點兒來,你兒子把寡婦家裏的雞殺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牽著一頭牛,隨著村民到了槐樹下麵,旁邊還跟著一個少年,看起來比李連少大幾歲。


    男人放下手裏的牛繩,朝著那個叫連少的孩子走去,連少放下手裏的殺豬刀,規規矩矩的站著,像是等待著審判一樣。


    男人揪著連少的耳朵說:“誰要你殺別人家裏的雞的?整天就給我惹事。”


    男人放開連少,笑嘻嘻的望著女人說:“鳳啊,這事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到處亂跑,我和有天找了他一早上了…………沒想到他竟然殺了你家裏的雞,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家裏還有一塊臘肉,等會兒我要有天給你送過來,給你補償了,你看行不行。”


    女人聽了男人的話,鬆開了緊皺的眉頭說:“成柱啊,你也是個命苦的人,怎麽就生出了這麽一個不省事的兒子。我就不要你一整塊臘肉了,你就給我切一半吧。”


    男人趕緊說:“這怎麽好意思,你的那隻雞比我的臘肉可值錢啊。”


    女人說:“要是別人我肯定一個子兒不少,看他還是個孩子,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你以後可還是要多管教管教啊。”


    “哎哎哎”男人連忙應了幾句,然後轉過身對著連少的孩子說:“還不快謝謝你鳳嬸。”


    “謝謝鳳嬸”


    那個老村長看了這情況,對著男人和女人說:“那這件事就這樣吧,成柱啊,你等會兒把你們家臘肉給小鳳切半邊吧,你回去也不要責怪連少了,都是孩子嘛,不懂事。”


    男人和女人都點了點頭。


    村長又轉了一圈對著看熱鬧的村民說:“大夥兒都散了吧,小孩子不懂事。”


    不一會兒,整個葫蘆村又安靜了下來。


    那個叫連少的孩子,騎在牛背上手裏拿著殺了雞的殺豬刀。


    男人在前麵牽著牛對著牛背上的孩子說:“連少啊,你咋這麽不懂事呢,難怪你哥叫你叫騾子。”


    騾子沒有說話。


    走在連少旁邊的少年對著他說:“你個死騾子,別人家的雞你不殺,你偏殺寡婦家裏的雞。”


    “哥,我又不想吃肉,我和陳奎就是想要那雞的羽毛。”連少說。


    “那別人的家裏的雞你為什麽不殺?你要羽毛捉到雞了之後拔下來了就是,你幹嘛要殺了雞?”


    “因為寡婦家裏的雞最漂亮,但是我和陳奎想要一整隻雞的羽毛…………”


    跟在牛屁股後麵的陳奎“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那個被他哥叫騾子的連少看著他爹走遠了之後,跳下牛背對著陳奎說:”狗日的陳奎,你還笑,要不是你動作慢,我們也不會被發現。“


    那個叫陳奎的孩子說:“我第一次殺雞,動作當然沒有你熟練。”


    騾子聽了這話,望了望四周,連忙把手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


    李有天跟著他爹李成柱去了田裏,騾子和陳奎悄悄走進了陳奎的家裏。


    陳奎說:“騾子,這回我完蛋了,我爸要是知道我們殺了寡婦家裏的雞,他非打死我,還是用的我們家裏的殺豬刀。”


    “陳奎,你有誌氣點,你爸打你你就說是我叫你拿的你家裏的殺豬刀。”


    “好。”


    陳奎使勁點點頭。


    騾子走到你一個黃土堆積成的壩子,可能由於是天氣原因,黃土上裂滿了口子,旁邊有一口井,雖說是井,但是就是沒有水。


    騾子的眼前是一個茅草蓋的房子,正屋的左邊搭著一個棚,裏麵堆滿了雜草,以及一些燒火用的幹柴。


    大門前歪歪曲曲的掛著一幅對聯,可能是時間久了,上麵的字都已經看不清了。


    紅色的紙上滿是白色的印記,那也是時間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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