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陣陣劇痛絞醒,身體像是陷在一個無邊無際的漩渦中,四麵八方都有銳器將我淩遲,循環往複,永無止盡,痛得我隻想再暈死過去,永遠都不要醒來才好,但背後忽有一股暖流注入,緩緩流過我四肢百骸條條經脈,最後匯集到我心口,暖流經過之處,痛感被暫時壓下,讓我得以片刻喘息,終於有力氣睜開眼來。


    眼前最先出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就在我的上方,從我這個角度仰望上去,更是薄唇如刀,線條挺拔。


    我見他仍在我身邊,心裏寬慰,不曾想忽然有聲音響起,入耳熟悉。


    “右使這樣辛苦又是何必,今日右使入莊既是我等座上貴賓,這小丫頭生死何足道哉,要偏勞右使浪費內力,此等小事,不如交由我們解決?”


    這聲音蒼老中帶些油滑,我對他印象深刻,正是我初到藍家莊時一個遇見的老色鬼黃長老。


    難道我又回到了藍家莊!


    我猛驚,瞪眼再看,果然,麵前廳堂開闊,燈火通明,堂上坐著三個身形不一的老頭子,不是藍家莊又是哪裏!


    莫離抱著我立在廳堂中央,手心緊貼我的後背,身側空無一人,別說青衣紅衣,就連那些小蝦米都不在。


    我明白他是在用內力壓製我體內的噬心蠱,但此時此地,強敵環伺,如此危急的情況,他還做出這般舉動來……叫我真想抓著他的衣襟搖晃著吼:人家是設好了陷阱等我們跳進來的!你帶我來幹什麽?既然來了,你不多帶些幫手來開打,一個人充什麽英雄好漢?再有就是,你都一個人充英雄好漢了,還顧忌我痛不痛幹什麽?


    他的內力在我體內流轉,穴道雖已解開,但我卻睜著眼睛卻說不出話來,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努力數次都不成功,隻好用盡全力張大眼睛看他,用眼神傳遞我想說的每一句話,他低頭看我一眼,四目相對,定是明白我的所有意思,但可氣的是,他完全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依舊一手抵住我的背心,抬頭說話,隻當沒看見我的眼神。


    “多年未見,黃長老矍鑠更勝當年,好氣色。”


    黃長老嗬嗬笑,“好說,好說,中原山清水秀,青春貌美的姑娘們也更多些,這不右使懷中便有一個絕好的。”


    “沒想到黃長老胃口如此之好,平安體內噬心蠱仍在,這樣的身子,你也想要?”


    什麽意思?這老色鬼難不成還吃人?我聽得作嘔,不解莫離竟有如此好興致與這種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下去。


    “莫離,這女子身上噬心蠱已破丹田而出,我已查過她的根骨,此女體虛氣弱,長久製穴必傷氣血,而你若用內力壓製蠱蟲,則自耗至死。我看未及天明她便會命喪此地,若你真想留她性命,倒也不難,母蠱就在這裏,你隻需答應我們幾個條件。”藍長老自懷中取出一隻玄色鐵盒,擱在手邊桌案之上,聲音冷硬,直截了當,不帶半點迂回。


    那鐵盒中吱吱作響,我體內原本被莫離真氣壓製住的異動突然暴增,身子震動,劇痛之下額頭瞬時冒出一層冷汗,但流入體內的真氣也立刻增長,兩相抵觸,最後終是莫離的真氣堅韌霸道,再次將其壓製下來。


    “藍長老是要與我談條件?”莫離居然笑了,笑得冰封千裏,我心裏急切,隻想叫他立時將真氣收回,莫離平日裏冷酷幹脆,沒想到如此大敵當前的時候卻突然對我如此婆媽,這種時候還在我身上浪費真氣,真叫我氣不打一處來。


    莫離全不理睬我的反應,帶著那抹冷笑繼續道,“三年前總壇內亂,之後祭司乘風的繼承人於十六年後突然出現,教主入聖山閉關修煉,各位長老難道不知?”


    青長老撚須點頭,“我們這四個老頭子雖常駐中原,但教內之事還是有人來報的。”


    莫離一曬,“長老們這些年來獨善其身,倒是樂得清閑。”


    藍長老板起臉,“二十年前自璿璣教主突然仙逝之後,教中便為了立何人為新任教主之事紛爭不斷,定天教主橫空出世,力勝我們這些沒用的老骨頭獨登教主之位,並將我等逐下聖山,右使也不是不知道吧。”


    “為何在下所知,卻是教主即位之後,諸位自請坐鎮中原,以防中原武林而在此地常駐的?”


    黃長老在一邊“哼”了一聲,“這是給我們這些老骨頭麵子,若不是我們自請而去,定天那小子能不能留我們一個全屍下山還未可知,那小子陰毒無比,你可知……”


    “老四!”青長老開口打斷他,又對莫離道,“此乃陳年舊事,這些年我等偏居一隅,少有煩擾,反覺天地寬闊,清靜自安,隻是我等已多年脫離教務,不理教中之事,三年前教內大亂,也未能趕回,聽說右使九死一生平亂有功,卻反被教主誤會被逐下山,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莫離不語,我卻聽得驚心動魄,遙想三年前正是我與季風分別的時候,若是真如他們所說,莫離當時正九死一生地平定教中內亂,那他怎麽可能一人分現兩地,即在我身邊又在那聖山之上?


    難道我錯了?不!不可能!我心中尖叫,天下哪有這般相像之人?那日在非離莊中,莫離在我一心求死之時反應強烈,與皇兄說得毫無二致,若他不是季風,那還有誰是季風?


    “定天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右使如此卓才,何必屈居一個不信任你的教主之下,放眼今日天下,戰亂頻生國變頻頻,右使若能放開愚忠,另尋施展抱負之所,或許反有驚天成就,有朝一日出將入相,也不是不可能啊。”青長老侃侃而談,說到最後聲音竟有些激越。


    我卻聽得愣住,這老頭子,是想叫莫離去打仗不成?


    莫離抬頭,三位長老的目光都匯聚在他臉上,整個廳堂都靜了下來。


    “藍長老,你所提的條件,可是要我另投明主?”莫離緩緩開口。


    “右使果然聰慧過人。”青長老含笑搖扇而答。


    “此事聞素是否也參與其中?”


    “左使隻知我等要阻止你帶此女回總壇,將其送至此處即刻告辭,左使對你這一片心意,就連我們這些老頭子都心下唏噓,右使可不要辜負於他,他日右使另投明主,左使必定跟隨你其後,倒是再與他明說不遲。”


    莫離冷笑,“原來你們連聞素都騙過了,長老們三年前便在我身邊安插心腹,很是深謀遠慮哪。”


    黃長老哈哈大笑,“小未也是仰慕右使而去,女兒家心事,我們如何做得了主。”


    自我醒來之後,廳上所有人都直接把我當死人,無視到底。我雖被劇痛糾纏,但頭腦仍舊清醒,他們的話自然也聽得分明,青長老說到戰亂國變之時我已心驚肉跳,立時想起那些死得血肉橫飛的黑衣騎士來,他們與我記憶中所見過的墨國兵士何其相像,若此事真與墨國有關,那我就算是死,屍體也不能留在此地自投羅網,否則真相無論是傳到皇兄或者墨國哪一邊,別說是曾救過我的那些人,就連兩國百姓,說不定都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我急得死脫,正要拚起所有力氣拽莫離讓他帶我離開,不曾想廳堂內忽然響起莫離的長笑聲,“你們這群老東西,難不成投靠了哪家朝廷?做了別人的鷹犬?那明主是誰?若就在適才與白長老同在莊後的那些仁兄之中,或許我已經有幸見過一麵也未可知。”


    “你說什麽!”黃長老率先發難。


    “老三還沒回來?”藍長老將臉轉向青長老,聲音也有些變了。


    “大哥,四弟,休要讓這小兒亂了我們的心神。”青長老沉聲開口,果然最是老奸巨猾。


    “長老們如此兄弟情深,倒叫我佩服。適才我入莊之前巧遇白長老,與他相談甚歡,又與他共商一醉,現在他與那些朋友正與我的屬下們在後山等著我回去,各位若有雅興,不如一起?”


    黃長老一掌拍在手邊桌案上,木屑紛飛中猛地拔起身子,“小子!你把我三哥如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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