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就算知道這一切,那又如何!你既然跟來了此地,那你就阻止不了這一切。我雖隻是尋常人,但在這第二層,道門之人的香火信念被壓製,你們已形同廢人。”看著沈良的神色,王謙隱約感到這一切都被窺破了,但他卻是不慌不忙。


    此地洞窟是他最大的依仗,因為此地的詭異氣息可以任由他來操縱。反倒是道人的香火信念在此地被壓製的厲害,很難如尋常那般施展出來。


    “道人立於天地間,從未害怕過。此地無論如何詭異,又有何畏懼。倒是你這螻蟻的心計,比此地更凶殘。”沈良眯眼看著王謙,帶著不知是讚許還是嘲諷的口氣說道。


    將自己兩人收拾了,接下來他便會讓自己的兒女成為失去人性的鬼物,再將相處多年的居民變成自己兒女的糧食,這便是王謙的算計。


    洞窟之中光線昏暗,王謙麵目猙獰站在一旁,此刻顯得更加恐怖。他哈哈大笑了幾聲,不甘的吼道:“我的性命也好,這玉石鎮百人的性命也好,如何比得上我的子女。我絕不會讓他們成為無歸宿的鬼魂,讓他們隻能四處遊蕩,最終消散於天地間。”


    “若不是你們道門,我如何會失去一半魂魄,淪落到這地步。一切都是你們道門的錯,這天下的道人都該死!”


    沈良輕蔑的咂咂嘴,對於這世間螻蟻此刻表露出的瘋狂不屑一顧。


    說完後,王謙突然一跺腳,便在沈良周圍出現一個偌大的“移”字,向著沈良二人壓了下去。不等沈良二人做出動作,“移”字向下刪除一道白光,他們兩人便從此地憑空消失了。


    隻一眨眼,沈良便見到自己與清檸兩人被移到一間寬闊之地,四周有一根根鐵柱束縛著,看似牢不可摧,將此地圍城了一個巨大的牢籠。


    牢籠裏麵,除開沈良他們外,還有兩個精神萎靡的道人。那兩個神情萎靡的道人,應該是之前被王謙忽悠來的遊方道人。


    所謂遊方道人,便是如今道門頹敗,沒有了道觀四處遊蕩的道人。


    確認了一下此地環境,像是一道專門為道人而做的牢籠,體內的香火信念運行十分不順暢,很難完全發揮出來。沈良這便將清檸拉倒身邊悄悄低語了幾句,這就一屁股坐下。他拿出的柳樹燒毀後的黒木,開始在那黒木刻起符文來。


    那符文並非是如今道人所用的,而是與驅邪符一樣來自兩千年前的符文。


    那兩個遊方道人不知被困在此地多久,心中是早已絕望,見到沈良二人前來,便立刻湊上來胡亂說起話來。


    “我就說,肯定不是我們不夠機警,而是那滿臉笑容的家夥實在是太陰險了。老兄你看,這個少年還有他的道童也一起被忽悠進來了。看著少年這般年紀,估計也是閱曆不足被那虛偽的家夥給騙到了。”


    “反正進來了橫豎都是死,死兩個有些孤單了,再拉兩個人進來作伴倒也是不錯。”


    “看這少年剛剛被騙進來,我們兩個就發發善心提醒一下。既然到了這牢籠裏麵,你們就盡量的保留體內的香火信念,在這裏別亂用了。此地詭異的很,不知為什麽對香火信念之力壓抑的厲害,很難發揮出原本實力的。”


    “你看著牢籠裏還有幾具屍骨,想必是之前被騙進來,然後胡亂使用香火信念而死的吧。”


    ……


    那兩個遊方道人嘮嘮叨叨說個不停,一唱一和的在一邊說著,一會兒譏諷沈良二人,一會兒故意裝出老資格來教育他們。


    沈良懶得與他們多說,隻是靜心在那黒木上刻起符文來。


    清檸這時被那兩個遊方道人說的惱火的不行,叉著腰站在那兩個遊方道人麵前,帶著洋洋自得的說道:“你們這兩個道人真是差到極點了,實力不行也就罷了,沒想到腦子也不好使。你們就這樣稀裏糊塗被騙進來,真是蠢的無藥可救,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笨的。我們可與你們不一樣,我家道人早就預料到這一切。”


    “因為答應了鎮上的人要驅鬼救下他們性命,所以才遵守信諾必定要完成此事。他不過是嫌棄慢吞吞的驅鬼太麻煩了,所以主動過來等那些家夥顯身而已。”


    被清檸這麽惡毒的說著,這兩個遊方道人怎麽也一下子愣住,不知要怎麽回答。但聽到清檸後麵的話語,對著她一下子笑了出來。


    這牢籠對於道人的香火信念壓製極大,進來就是必死的局麵,還有道人傻乎乎的說是自己下來送死。


    早已心如死灰的兩名遊方道人,看著清檸認真說出這一堆話語,總算找到了一絲樂趣。他倆就在旁一唱一和的嘲弄起來,算是一絲安慰了。


    突然,一名遊方道人瞥到沈良在一旁刻著黑木,黒木之上的符文卻是怪異的很,他們從未見過,這便指著黒木大呼道:“你看這少年在刻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是我們道人所用的符文。”


    另外那名遊方道人也伸頭一看,果然是一道道從未見過的怪異符文,這便來了興趣譏笑起來:“這什麽鳥符文,想必是這少年自創的吧。”


    “真是一群無知又蠢笨的家夥,連兩千年前道門的符文都不知道,怪不得落到如此境地。”清檸鄙視的看了這兩人一眼,然後自得的緩緩說道,“清檸可是什麽都知道!你們兩人雖然都笨的要死,但你們若是肯跪下來央求我,我可以考慮在你們死前,將那兩千前的符文傳授給你們。”


    被清檸反過來一頓譏諷,那兩名遊方道人一下子嗆住了不知如何反駁,在原地氣的破口大罵。不過,他們倒也沒有動手的打算,若拚起來便要白白耗費體內的香火信念,實在是不劃算。


    更何況,他們譏諷沈良兩人,也不過是緩解下因為一直被囚禁於此的心中恐懼。


    清檸得意的看了兩人一眼,這便不再理睬他們。她蹲到沈良身邊,用雙手撐著小臉蛋,認真的看起沈良在黒木上那些符文。


    那兩名遊方道人這便又得意了起來,認定了沈良二人是心虛了,在他們耳邊喋喋不休的嘮叨起來。


    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沈良才將手中黒木完全刻好。大半的黒木已經被浪費,最終隻有手掌三分之一大小,在那黑木上刻著一行與驅邪符一模一樣的怪異符文。


    整個過程,清檸蹲在一旁睜大小眼認真看著。與沈良這樣相處著,她十分的開心的樣子,將身後的尾巴甩的老高。


    那兩名遊方道人一旁的譏諷根本無效,到最後說的口幹舌燥,沈良他們也沒多看一眼。到最後,這兩名遊方道人自覺無趣,沒想到最後的樂趣也沒有了。他們隻能無奈的蹲在地上,恢複了之前那種麵如死灰的樣子,然後長籲短歎起來。


    沈良將那黒木收好,站起來放在了懷中,這便在牢籠中耐心等待著王謙的前來。至於那兩名遊方道人,雖是比世間的螻蟻們厲害上一些,但也不值得沈良去搭理。


    又過了些許時間,這牢籠裏總算有了動靜,一陣嘈雜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緊接著王謙便走到了牢籠外,在他身旁是三名儒生服飾的男子。除開昨日見到的那兩名氣焰囂張的儒生外,又多了一名青色儒服的年長之人。


    此人想必就是那兩名儒生口中所說的,來自於青州李家的厲害儒生了。


    “郎大師,這幾個便是被我困於此地的道人了。隻等郎大師一來,便一起解決了他們。”王謙站在牢籠前說道,對那名來自青州李家的儒生畢恭畢敬的說道。


    “王謙你不必如此客氣!正才老師死前傳授過你儒家聖賢學說,你我算得上半個同門,所以你稱呼我為宏圖便可以。”那名儒生應道,看著牢籠中的幾名道人咬牙切齒的說道,“二十八年前道門害死師父,所以道門中的人都必須死!”


    “當初正才老師在玉石鎮,不僅傳授我儒家聖賢道理,還將我這隻有一半魂魄的身體固定了下來,對我有天大的恩情。可恨的是,正才老師與青州一道人交手,最終慘死於他手。自那以後,我便一直暗中籌劃,恨不得將天下道人全都啥死了。”王謙站在牢籠前怨恨的說道。


    至於籌劃的細節,乃是王謙諸多籌劃中的一環,他沒細說出來了。當然,有關自己兒女的事,以及殺了這些道人後,那柳樹鬼物今夜的盛宴,他更加不會說出來。


    沈良抬頭看了王謙一眼,饒有興趣的看著自青州前來的名為郎宏圖的儒生。一名儒生的魂魄,對於即將擁有兩個魂魄的柳樹鬼物而言,可是能讓它再支撐上好幾年的。


    那兩名遊方道人看到麵前這幾名儒生凶狠模樣,聽到往昔的那些仇恨,嚇得不輕,他們隻能在牢籠大吼起來:“二十年前,道佛儒三家便有規定:若非試煉比試,則不許私下裏相互殘殺。你們這幾個儒生膽大包天,是要違背規定了,招來道門的反擊嗎。”


    “所謂的三家約定,不過是狗屁約定而已。道佛儒三家這兩百年殺戮積累下的怨恨,怎能因為這約定就消失了。你們也清楚,佛儒兩家如此約定,忌憚的根本不是你們這些道人。”另外一名儒生冷笑一聲,毫不忌憚的說道。


    “你們這些無恥的儒生,要是敢動手,我們大不了一起死……”那兩名遊方道人站在牢籠裏,對著外麵大吼起來。


    但兩人剛說道死字時,默契的相互交換一個眼神,突然將全身的香火信念爆發出來,不約而同的對著牢籠外四人出手。


    五行雷術!縱靈陰火!


    即便是被牢籠裏莫名的七喜壓製,那兩名遊方道人全部的力量出手,便也是威力驚人。一道驚天響的巨雷與一道森森的陰火交織在一起,威力驚人,直接向著那一幹儒生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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