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齊譽,他在和黃飛在一同離開了齊家後,便徑直朝著皇宮而去。


    半途中,黃大人突然地停下了馬車。


    “齊大人,在那條小巷子裏,剛才閃過了一個人影,看其模樣,貌似是三德子的體態。”


    “是他……”


    “嗯!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可以!”


    然而,這條命令才剛剛下出,就見有一隊皇家侍衛急匆匆地奔了過來。


    在當他們看到齊譽所乘的馬車後,便立即停下來恭身見禮。


    “汝等何人?”


    “啟稟齊少保,吾等是奉了殷大人之命,前來督促您趕緊進宮去的。”


    嗐!


    不就是吃頓飯嘛?


    有必要那麽急嗎?


    齊譽暢然一笑,說道:“汝等先回去複命,就說我齊某人正在追查一個重要的嫌犯,等將其擒獲之後,再去進宮吃酒。”


    那侍衛聽了後眉頭一緊,支支吾吾說:“齊少保,這樣……恐怕有些不妥。”


    “不妥?有什麽不妥?”齊譽麵色一拉,不悅道:“本少保如何行事,還要你來作評?至於妥與不妥,由我說了算!”


    那人聞言一驚,連忙解釋道:“齊少保,您老人家千萬不要誤會,小人的意思是說,陛下他……”


    “陛下?他怎麽了?”


    “陛下的病情突然惡化,竟於大殿上昏迷過去了。他在迷迷糊糊中,不停在呼喚你的名字,殷大人見狀,就急忙差小的過來喚您了。”


    “你說什麽?陛下他……昏死過去了?”


    “是的!”


    哎呀,這可是件超級大事呀!


    當下,叛亂才停,內憂方休,亟需安定來休養生息。倘若,天子在這個時候突然倒下的話,對於穩定絕對是大大不利。


    而最為關鍵的是,奉召進京的兵部軍隊目前還沒有抵達,也就是說,當下的京城完全處於是沒有禦林軍防守的空虛狀態。要不是自己瓊軍在此壓陣,估計早就生出亂子來了。


    皇帝突然病倒,就相當於是帥旗崩折,一旦稍有疏忽或是不慎,就有可能孽生禍端。


    齊譽略作權衡,決定即刻進宮。


    這個時候,自己必須得站出來。


    不說別的,隻需自個往那一杵,就能震懾住任何宵小。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齊大人,咱們若要進宮,三公公怎麽處置?”黃飛看了一眼那條巷子,心有不甘道。


    “相比陛下的安危,這廝連個球都算不上。眼下,應集中力量辦大事,穩定社稷為要。至於那些可緩的其他,就放到以後再去處理吧。”齊譽果斷地搖了搖頭,道。


    事分輕重緩急,應抓大放小。


    也就是常說的以大局為重。


    就這樣,黃飛舍棄了三德子,隨同著齊大人一同進宮。


    時下的形勢風雨飄搖,絕不可分散有限的人力物力,不僅黃大人要隨時聽候調遣,就連瓊州的府軍都要時刻地護住皇宮,以防不測。


    嗒嗒嗒!


    策馬狂奔,疾速前進。


    沒用多久,一行人就駛到了皇宮門口。


    穿越前三殿,便來到了乾清門前。


    抬眼卻見,大臣們早就集聚在那兒,且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看起來焦躁的很。


    單從這襲表象上來看,還真似一副忠君愛國的模樣。


    然實際上,他們卻是在為自己的將來考量。


    俗話說的好,一代天子一朝臣。


    倘若,今上真的離位而太子順勢登基,那身為老臣的自己,之後還能受到新君的重用嗎?


    沒底呀!


    事關自己的錦繡前程,又焉能不焦躁?


    齊譽看破而不說破地向同僚們拱了拱手,致意完了後,便直接走到了殷俊的身前。


    “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據孟老先生建議,陛下現在應該立即進行所謂的開顱手術,否則遲了,就會失去僅存的治療之機。”


    “那,陛下有沒有同意呢?”


    “天子一直處在昏迷狀態,如何作複?所以,我也不知。”


    這樣呀!


    如此手術,必須要得到聖天子的親允,除他本人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擅作主張。


    也就是,這事必須由他親自點頭。


    否則,就得擱置。


    想到此,齊譽連忙建議道:“可設法傳信給我恩師,讓他用個什麽方法讓陛清醒過來,然後,再行詢問意見。”


    殷俊笑笑說:“孟老先生是何等樣人?自然早就想到了此節!在你還沒來之前,他就已經施展了針灸喚醒術了。”


    “既如此,那就先等等看吧。”


    “……”


    二人正聊著,忽見有一個小太監屁顛顛地跑了過來。


    他在立定了後,忙不迭地向人群裏四下環望。


    “請問,齊少保有沒有在這兒?”


    “老夫在此!”


    “啊!真是太好了!奉陛下口諭,宣您獨自覲見!”


    “如此,就有勞公公!”


    就這樣,齊譽在一眾羨慕嫉妒恨的複雜目光的注視下,獨自一人奉召覲見。


    其中所暗含的恩寵之意,幾乎不言自明。


    齊大郎自然不在意群臣們的膈應和牙酸,很坦然地踏過了乾清門的門檻。


    於養心殿門前。


    孟嵐山正心急如焚地站在那裏,而在他的身側,還跟著徒弟孫巧雲。


    齊譽連忙走快兩步,上前躬身見禮,而後,便轉身進了養心殿內。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間,一切禮節皆應從簡。


    殿內,寬敞明亮,大氣考究,讓人不禁望而生歎。


    可是,在這襲靜愜中,卻是缺少了幾分盎然生機,讓人感覺死氣沉沉。


    此時的皇帝,也正如當下的氣氛,看起來有些萎靡。


    “愛卿過來了?”


    “是的!陛下!”


    皇帝‘嗯’了一聲,然後指了指床頭處的凳子道:“卿不必拘禮,且近前來坐。”


    “呃……”齊譽微微遲疑幾息,而後便很坦然地走了過去。


    這麽多年來,今天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今上。


    卻沒曾想,竟是在病榻之前。


    “陛下喚臣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朕覺得心裏孤單,所以,想和愛卿推心置腹地聊上一聊。”


    皇帝回答的一臉誠懇,沒有半點敷衍之色。


    齊譽聽到此言,心裏頭卻是一顫。同時,還有一股複雜的情緒泛上心頭。


    這種感覺,酸楚中含有吃驚,而吃驚中,還帶著幾絲酸楚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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