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洞所在的山,高聳入雲,向上看不到盡頭。山洞裏麵的牆壁上,點著油燈,並不黑暗,但是卻曲折蜿蜒,牆的內壁上,依稀可以看到雕刻著的無數大大小小的佛像,枯草與芸本無心發現清劍的足跡的時候,已經黎明時分了。清劍的足跡到了山洞口,一直到裏麵也有他的足跡,明顯清劍是進過山洞。


    “這家夥,進山洞做什麽?”枯草走到山洞口處,剛踏進一步,立刻被一股撲麵而來強大無比的強風給頂了回來。枯草倒退了數十步,但未受到任何傷害,似乎那股強風隻是不讓他進入山洞而已。


    “好強的風。”枯草驚道,剛才那股氣的強風是他生平前所未見。


    “我來試試1芸不信邪,亦試了一下進山洞,結果也是未到洞口便被彈回來。


    “清劍,你在不在山洞裏麵,在的話喊一聲。”枯草大聲呼喊道。現在他所不理解的是,清劍是如何承受的如此強大的風而走進洞的。但是喊了半天卻沒有任何的回答。


    “難道是他走進洞的深處聽不到我的回答?”枯草揣測道,遂運足內力又喊了幾聲,這回用了十成的內力喊,當真是震耳欲聾,周圍的樹木都隨著他的真氣的爆發而搖曳。但是依然沒有清劍回答。


    “別喊了,震死了1一個男聲吼道,聲音並不比枯草小,枯草停止了呼喊,順聲音的來源觀看,隻見一個黃杉男子正站在自己的背後十多丈外,剛才的話就是他喊的。枯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隻見他中等身材,穿著一身粗布黃衣,頭發蓬鬆雜亂,如雜草一般,三角型的麵孔,尖尖的下巴,尖尖的嘴,臉色微紅,象剛喝過酒一樣。手瘦如鷹爪,腳未穿鞋,腳指甲長的嚇人,好象幾年沒剪過一樣。身上沒帶任何的武器。


    “野人?”枯草和芸看到這個人第一眼時便有如此的想法。他長的太奇怪了,哪裏有人會長成他這個樣子的,不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太虛世界中的人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


    隻見那人信步的走了過來,枯草立即警覺起來,此人剛才喊的那聲,聲音並不比自己小,而且似乎並沒怎麽用力就喊了出來的,內功定然不弱,而且此人最讓人懷疑的地方就是沒有名字。這是枯草最為奇怪的,極有可能此人已經癲狂。癲狂的人武功會暴漲數倍,即使是一個武功很差的人癲狂掉,都會成為恐怖的殺戮機器。


    但當此人走近之時,枯草斷定他還是清醒的,因為從眼睛上可以判斷出來,癲狂後的人,眼紅如血,而此人雙眼卻是黑色中略微泛藍,他的目光給枯草從未有過的感覺,沒有絲毫的殺氣,但是卻有一股邪戾之氣,雖然邪戾,但並非是猥瑣小人之邪戾。


    因為他沒名字且清醒著,枯草已經判斷出他不是玩家,因為還沒聽說過什麽辦法可以不戴黑鬥笠就可以隱藏名字的。


    “你們是什麽人,在這裏喊什麽?”隻聽眼前的這個怪人責問道。他的聲音非常尖銳刺耳。


    “我的一個兄弟失蹤了,可能進了這個山洞。”枯草用手指了一下那個山洞。


    “進了山洞?開什麽玩笑?我不信世間還有如此的人。”那怪人嘲笑道。


    “敢問進山洞難道需要什麽條件嗎?”枯草問道,這怪人明顯知道這洞的奧秘之處。


    隻聽那怪人娓娓道來:“這洞名為萬佛洞,裏麵雕刻有萬尊佛像,也有圓寂的得道高僧所傳下的絕世修行之法,洞分七層,根據對佛法的理解的不同,所能到的層數也不同,而想進此洞的人,必須精通佛法,且是佛門中人,最重要的一點是,必須身無血債。身有血債,殺人成魔的人,不要說進洞,就是洞口也別想跨進一步。”


    聞聽怪人此言,枯草心道:“清劍是佛門中人,雖然已經不是少林弟子,但是他依然是和尚,還未還俗,至於佛法,他的禪宗心法幾乎都不遜色於少林的玄字輩的人,而所說的身無血債,可能說的就是是否殺過人,以清劍的武功不要說殺別人,殺自己都成問題。而且清劍不喜與人爭,即使被人殺了,也是一笑而過,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會記。遊戲至今,我殺人幾乎近萬,可從未聽過清劍殺過什麽人。這麽說他能進這萬佛洞也就絲毫不奇怪了。”


    “可是我朋友卻正是你說的這種人。”枯草笑道,心說這萬佛洞似乎是為清劍而存在一般,或許清劍就是那接引帖上所說的有緣之人吧。


    “你的朋友竟然沒殺過人?”芸也是很驚訝,剛才聽枯草的介紹,她以為清劍的武功會和枯草差不多,象枯草這般的高手,幾乎都是踩著別人的骨頭而變強的,沒殺過人是不可能的。


    “當真?”怪人臉上露出了驚異而又喜悅的神情。


    “當然,我沒必要騙你。”枯草道。


    那怪人似是迫不及待般的走到那洞口邊,仔細的觀察著,當他看到那地上的清劍足印時,喃喃的說道:“想不到世間真有如此的人。”


    “在下枯草,還未請教兄台姓名。”枯草問道。


    “我?叫我樓就可以了,或者隨便你喜歡叫什麽都好。”怪人自報家門,似乎對自己名字並不在乎。


    “樓兄可曾進過此洞。”枯草問道。


    “未曾進過,雖然我也算半個佛門中人,但是卻未曾進過。”樓回答道。


    “什麽叫半個佛門?”枯草心說佛門中人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裏有半個而論的。而且看這名自稱為樓的人,頭並沒有剃度。又如何會與佛有關的。


    “身皈依,不得已而為之,而心卻依守魔道。是為半個。”樓淡淡的說道,目光中露出一絲憤恨。


    “何為魔?”枯草反問道。


    樓不答,枯草淡然一笑。樓不解問道:“笑什麽?”


    枯草笑道:“我雖對佛經不甚了解,但是我還知道有一句話,就是佛雲眾生平等,那麽就是說,佛,魔,人都無區別,可是又有什麽時候真的平等過?就連佛自己都有三六九等之分,無論用什麽美麗的語言來掩飾,這都是事實,自己打自己的臉。佛雲普度眾生,他又有什麽權利將他的思想強壓給別人?一個螞蟻有一個螞蟻的快樂,你認為好的東西,別人並不認為好,他既說眾生平等,為何會認為自己的思想是最好的,這不是淩駕於眾生之上嗎?”


    枯草的話,樓聽後默然不語,少時,竟仰天大笑。少時笑止,道:“想不到今天一日,便了卻我一生兩大夙願。”


    枯草自是不知道他所說的為何,遂問道:“樓兄可是這萊蕪仙境的主人?”


    “不是,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居所,我隻是雲遊至此。可惜他還未歸來,不知道他回來後知道萬佛洞有人進入後,他會是什麽樣的表情。”樓大笑道。


    “不知道這萊蕪仙境的主人是誰?萬佛洞有人進入與否,又和你有什麽關係嗎?”芸兒問道。


    “此地的主人的名字我不便告知,至於這萬佛洞麽,是因為我和他有一個賭約。”


    “賭約?”芸兒對這個很有興趣。


    “是的,這萊蕪仙境本是天成,我朋友也不過是在這裏居住,還不能算是這裏真真正正的主人,他居住後不久,便發現了這萬佛洞,我二人參透這洞的奧秘後,他就斷定這洞天下間不會有人能符合條件,即使符合條件,也不可能到達這裏。而我,雖然心中也是如此的認為,但是我天生喜於他為敵,所以我就說肯定會有這樣的人。”


    “然後就打了個賭?”芸兒猜道。


    “丫頭聰明,賭的是十年為限,今年是第八年,我本以為無望了,但是沒想到今日卻實現了。我倒要看看他回來怎麽說。”樓笑道。


    “賭約是什麽?”芸很好奇眼前這個貌似野人的人,會有什麽賭本。


    “賭約麽,很簡單,我輸了的話,我今後不再吃他的部下。”樓說此話不以為然,而枯草和芸都不由的打了個寒戰,心說眼前的這個野人難道會吃人?


    “而他輸了的話,則要將他池塘內的金魚盡數送我。”樓繼續說道。


    芸不屑道:“贏什麽不好,卻要贏這金魚,這金魚又有什麽好稀罕的,為了這而浪費十年光陰,值得嗎?”


    枯草心中卻道:“芸說的可能沒錯,這仙境內的奇花異草眾多,大概這金魚是最不值錢的了。但是山野隱士做出這樣的賭約也不奇怪。”


    “你們是不知道…”樓話未說完,臉色一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二人身邊,在二人的肩頭各自點了一下。枯草與芸隻是感覺肩頭一麻,卻並無其他的反應,沒有被定住,也沒有被點暈,枯草醫術雖高,但是卻也不認識他點的是什麽穴道,因為他所看過的所有醫書中,樓點的那個位置都是沒有穴道的。


    隻聽樓點了二人一下後,嚴肅的問道:“你們是不是吃池塘裏的金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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