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的斷掉,枯草由最開的驚訝,竟轉為平靜,沒有憤怒,沒有怨言,有的隻是無言。


    “緣盡了嗎?”癡癡的看了斷刀斷劍的枯草仰天歎息,心中有說不出感覺。


    他用紫電在地上挖了一個坑,將斷劍飛去來與斷刀不沾塵一並埋了。“終是不枉與我出生入死這麽久。”要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多少名宿都死在這刀劍之下。


    “兩個偏執的傻瓜就算了,想不到你也如此!”一旁的煙茫茫嘲笑道。


    “看來我錯了。”枯草歎息。


    “哦?”煙茫茫手扣如意珠,他不清楚枯草要說什麽要做什麽。


    枯草冷笑道:“我不該把你當成對手,更不該答應當初的決鬥,因為你根本就不配。”


    煙茫茫恨極怒極:“別囂張!我知道你眼裏隻有我為劍狂,終究有一天,哼…”


    “他?”枯草冷笑,嗤之以鼻的態度,讓煙茫茫更加憤怒。剛要動手,隻聽空中竟有嗡嗡之聲傳來,煙茫茫與枯草都抬頭向天空望去。隻見煉劍穀的上空,金銀兩個光球在空中似追逐一般的飛舞,嗡嗡之聲就是它們發出的。兩個光球飛到至高之處,慢慢的竟融合在一起,一刹那間烏雲盡散,光球發出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眼難睜。


    “一劍斬卻司匠神,刀奴劍仆現凡塵,同根雙神不同念,幸而今朝化玄真。”一個洪亮的聲音響徹於天,那個光球也逐漸擴大,續而化為一個金色的身影,出現在雲端,熠熠生輝。


    “枯草,多謝你了。”金色身影開口。


    “你是刀奴還是劍仆?”枯草問道。


    隻聽金色的神影道:“吾乃司匠之神,刀奴是我,劍仆亦然,當初刀奴亦曾與你講起,吾因心有雙念,而至所鑄神兵失敗,天神震怒,以吾所鑄神劍將吾之魂魄一分為二,受此輪回之苦,今日才得歸圓滿,至此,汝功非小。”


    “原來如此!”枯草方悟。


    司匠之神神形已經漸漸模糊,但聲音依然洪亮:“你與我緣分非輕,斷卻了你的刀劍實非我所願,但因由我種,故果由亦由我報,昔日的納蘭之海,你是否還記得?”


    “當然記得。”當日的一切,枯草依然曆曆在目,無法忘卻。


    “去納蘭海底找尋你的希望吧,吾將歸去,前車我鑒,斷不可執念困心成魔,切記!切記!”


    “我明白。”枯草看司匠之神的身形近乎透明,最後化為萬道金光,散去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心情更差了。


    “那家夥哪裏去了?”枯草發覺煙茫茫竟然不知道哪裏去了。


    “算了不管他。”枯草自言自語,回想著剛才的司匠之神的話,不免又是一陣的唏噓。


    “納蘭海,真的會有什麽秘密嗎?”枯草回想起自己當初潛下納蘭海拿玄鐵的事來,其實更確切的說法是偷玄鐵。


    “去看看再說!”枯草想到便做,輕車熟路,未出十分鍾,納蘭海就在眼前,枯草運氣於身,縱身躍進納蘭海。這一次雖然沒有石頭,但是下沉速度卻絲毫不輸昔日。


    漸漸的,已經快要沉到底,周圍早已經變的黑漆漆一片,枯草隻能靠內功感知周圍的一切。


    “司匠隻說這裏找尋希望,什麽希望?”枯草有點迷茫了。


    “沒有記錯的話,這納蘭海下有隻怪魚的。”他想起了當日麵對這怪魚時自己狼狽的樣子。


    就在此時,氣泡浮動聲響,枯草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水流向自己湧來。兩盞燈籠就在眼前,枯草清楚,又是那隻怪魚。


    “往生西去!”還未等怪魚撲過來,枯草已經搶先出手,枯草旋起水浪,一式翦雲腿已經用出,正好踢在魚的下巴之上,隻見那魚被踢的急速向水麵飛升。


    “登雲步!”翦雲腿招式未完,這一式正是緊跟怪魚直上之招。納蘭海上,轟天巨浪,怪魚被枯草一腳從湖底踢出了水麵,它剛剛飛出水麵,枯草已經緊隨它飛出水麵。


    “龍爪手!碎神掌!修羅掩天掌!…”枯草盡使平生所學,毫無保留,內心難以壓抑的狂野,在這一刻釋放。可惜這怪魚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拳靶,枯草招數未盡,它就被徹底的打成了碎片。漫天的血雨,傾瀉,枯草沒有躲避,鮮血流過臉頰,染紅了全身,宛如浴血的修羅。


    “為什麽?為什麽總是在這種時候,我才會變的有精神,為什麽我更喜歡這種感覺!我究竟是好武還是好殺?”枯草看著鮮血流過自己的手掌,茫然不知所措。


    喧囂之後,是一片的沉寂,枯草坐在納蘭海邊,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不能再迷茫了!恩…”枯草想起師傅曾說過的話,站起身來,準備再潛納蘭海,就在這時,一個奇跡發生了,驚訝的枯草也目瞪口呆,隻見納蘭海從中一分為二,滔滔巨浪亦向兩邊翻滾,在中間分開的地方,一股黑氣直衝雲霄,濃黑如墨。


    “奇怪!”以枯草的視力,也無法看盡那黑氣的來源。“莫非這就是司匠之神所講之希望?”枯草心中稱奇,橫空挪移已經用出,漸漸逼近那黑氣之來源,很快,枯草就已經看清楚,原來黑氣的根源,是來源一把通體漆黑的劍,漆黑的劍身上,雕刻著奇怪的符文,整把劍有一半插在土地之中。


    “好劍!”枯草的經驗判斷,眼前之劍絕非凡品,挪移數次後,枯草已經到了寶劍跟前,他伸手去抓那劍,卻抓了一個空。


    “難道隻是幻影?”枯草不解,寶劍就在眼前,黑氣冉冉,為何自己卻抓了數次,都抓不到這把劍。


    “想得到它嗎?”一個聲音傳來,枯草一怔,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嫋嫋黑氣已經聚集成一個人頭,而這個聲音正是它所發出來的。


    “你是誰?”枯草問道。


    “我?你不必知道,我隻問你,是否想奪得此劍嗎?”


    枯草心道這簡直是廢話,故答:“勢在必得!”


    黑氣之人形道:“好,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如果能叫我滿意,這把劍就屬於你了!”


    “講!”


    “你是如何來到此地,又為何殺死納蘭海之守護?”


    枯草微微一笑:“讓我來這裏的,當然是我的雙腳,而殺死守護,隻因為一時的手癢!”


    “哈哈,有意思,那你覺得什麽樣的人才稱的上是一個真正的劍客?”


    枯草聽到這個問題,不再笑了,沉默了許久,才道:“追求至高的武學,隻為揮劍而揮劍!”


    “喔…真正的劍客也是你之心願麽?”


    枯草聞言縱聲狂笑數聲,平靜下來後,淡淡的說道:“我如何不想成為一名真正的劍客,我所做的一切,為了什麽?隻是這個世間太過汙濁與煩雜,為之揮劍的理由也實在是太多,為朋友,為仇敵,為名利,亦或是為了屠殺的快感,都可以揮劍。也都有必須揮劍的必要,無法逃避,無法拒絕,隻有去麵對,真正的劍客之路,其中艱辛,又有誰知?”


    “天幸狼煙有主,有一正一邪的夥伴陪伴,想也不會寂寞,汝之能力,剛才早已見識,故能力一關已不用考,隻願你勿負司匠之神器。”黑氣漸漸收斂,最後,竟然盡數歸於黑劍之上,如同燃燒的黑色火焰一般圍繞著黑色的劍身。


    枯草上前一步,用力拔出此劍,黑色的劍氣穿透了烏雲,就在寶劍被拔起的瞬間,隻聽巨浪滔天,分開的水浪,再次合並,促不及防的枯草被衝撞而生的水旋渦卷起,但他很快就擺脫掉了旋渦,一道水線,直出水麵。剛一冒頭,直覺得數十道寒光竟迎麵而來,枯草立即潛運內力,數道水浪排空而起,攔截了暗器的襲擊,趁此機會,枯草早已經橫空挪移至空,但暗器卻揮之不盡一般,如影隨形,一一跟至。枯草連打帶閃,終是安全著地,剛剛落地的枯草,隻覺得一股勁風自背後而來,他來不及回頭,回頭便是一掌,一塊比他大十多倍的飛石被他一掌擊的粉碎。連番的陷阱已經讓枯草猜測到了是誰,枯草仰天喝道:“還真是諷刺,偷襲別人,不是你最看不起的行為嗎?”


    “何來偷襲?暗器如不如此使用,何來‘暗器’之說,豈不成了明器?”一個聲音回蕩在天際之中。


    “此人或可利用,既可做刀,亦可為盾。”枯草心中盤算,稍一闔目,計上心頭,高聲道:“煙茫茫,以你之實力,實非我對手,你之實力,還不及我為劍狂十之其一…”


    話未說完,隻聽一個激憤之辭喝來:“狂妄,無禮,不知天高地厚!沙之無盡!”喝聲剛起,但見暗器如雨,從四麵八方撲向枯草,枯草冷冷一笑,揮手中剛得寶劍擊打暗器,但見黑氣縱橫,似烏雲,若狂龍,未出多久,枯草的腳下已經多了數堆斷掉的暗器。


    “煙茫茫,看你體格不怎麽樣,背的東西倒是很多麽!”不知道是枯草的取笑起了作用,還是因為煙茫茫的暗器已經用盡,隻見虛影一閃,一個穿著棕色麻衣的人,一頭飄逸長發的英俊男子出現在枯草麵前,正是煙茫茫無錯。


    “枯草,蔑視我將是你今生最大的錯誤!”煙茫茫已經拔出了藍玉刀,殺氣,怒氣已經聚集十分。


    “今生或許有錯,但絕非與你有關,就讓吾見識汝之狂!”枯草橫劍在手,準備應戰,無意間發覺劍身的下端,有幾個篆字,枯草逐一辨認,正是萬·裏·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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