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叔,下麵你會怎麽做?”紫青兒支著頭問道。


    “什麽也不做,等!”


    “等?等什麽?!”


    “知道他們最大的命門在哪裏嗎?”


    “在哪裏?!”紫青兒雙眼放光,支著腦袋的手也抬了起來。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這個世界最為基本的因果關係,所有的因果關係總結出來也就是五個字,有因才有果!”說到這裏,他麵上古怪的一笑,“青兒啊,就是因為有因才有果,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原因的,比如說我滅了峨嵋,原因就是峨嵋參與了擄劫月兒的計劃,有他們擄人的因,才有後來滅門的果,可是,這樣的因,卻是見不得人的,參與這件事情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會願意把這樣的因抖出來,而我這一次又讓魔門幫我背了黑鍋,所以,最需要擔心的事情卻是不需要再擔心了,便是有人懷疑我,甚至有人造謠,說是我幹的,隻要沒有真憑實據,我們便可以不去理他,而他們幾家想要對付我,也隻能是在暗中動手,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命門,他們雖然在暗中,可是畢竟家大業大,目標大,而我就不同了,隻是一個人而已,進可攻,退可守,嗬嗬!”、


    “可是,如果他們對付我們羅孚呢?”


    “他們不敢!”孔焯道,“峨嵋已滅,羅孚便成了天下第一名門。威名昭著。再加上有我的存在,威勢隻會在峨嵋之上,而那三宗,雖然實力強勁,但是他們百年前背叛魔門。近幾年不過是剛剛得到中土修行門派的認同而已,無論如何是無法與我羅孚相提並論地,至於那幾個擁有自己小世界地門派,除了有限的人之外,中土有幾個人知道,因此,他們不可能形成對付羅孚的那種勢力。相反。隻要他們敢動手,那麽,羅孚卻可以憑借自己的威勢把整個中土大部分的修行實力集中到自己地手中!”說到這裏,他冷笑了一聲,“所以,我敢動峨嵋,他們卻不敢動羅孚!”


    “所以隻要胖叔叔你耐心的等待,他們就一定會把月兒姐姐放出來,對吧?!”


    “如果那麽簡單的話就好了!”


    “那胖叔叔你會怎麽做?!”紫青兒好奇的問道。


    孔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道,“青兒,你回去跟你掌教師伯講,就說我要閉二十年的死關,參悟天神之道。除非關係到羅孚生死存亡的事情發生了。否則,我是不會出關地!”


    “啊?!”


    “還有。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我要讓整個中土修行界明天就知道這個消息!”


    “哦!”紫青兒點點頭,看出了孔焯不會再說什麽了,“那師父,我先回去了,可是――!!”


    見紫青兒麵露遲疑之色,孔焯眉頭一挑,“還有什麽事情嗎?”


    “胖叔叔,我最近有一種很奇怪地感覺!”


    “很奇怪的感覺?什麽很奇怪的感覺?”


    “我也不清楚,總之很奇怪,有點像是你說過的心血來潮,可是出現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也從來沒有過什麽特異的事情發生!”


    “心血來潮?!沒有事情發生?”


    孔焯聽了也皺起了眉頭,“修士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當某件與自己關係緊密的事情將要發生,或者是已經發生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被稱之為心血來潮地預警,這種預警是極其靈驗的,甚至可以說是百試百靈,可是現在這小丫頭出現了這麽多次,卻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確實是透著幾分的詭異,難道不是心血來潮。


    孔焯想著,便讓紫青兒把她的感覺說出來,說著說著,孔焯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他已經可以肯定,這便是傳說中地心血來潮,可是,為什麽會沒有事情發生呢?


    “胖叔叔,你……沒事兒吧?!”


    見孔焯皺著眉頭,一臉肅然地模樣,紫青兒的心倒是也提了起來。


    “沒什麽!”孔焯擺擺手,方月兒地事情對他來講,並不是什麽難事,隻要自己有耐心,就一定能夠解決,但是一旦牽扯到什麽氣運啊,天機啊這類玄妙的事情中去的話,他就感到頭疼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疼。


    “這樣,青兒,你先回去,照我說的去做,然後隨便想個理由給我一直呆在那藏經樓中,與燭龍前輩呆在一起,明白嗎!”


    “你是說,我可能會有危險?!”


    “不知道!”孔焯搖頭,“不過無論是什麽樣的事情,呆在燭龍前輩身邊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凶險的!”孔焯說道。


    “好!”方月兒點點頭,手卻下意識的摸到了腰間的番天印上麵,“那我走了!”


    在風的動作之下,烏雲在天空中盤旋流轉。


    風無形,雲無相


    風雲交匯之處,一名白衣女子盤膝於虛空之中。


    遠處,茫茫的蒼漠,一道高大的人影由遠及近。


    巨大的身影的一步一步的走來,慢慢的靠近,近二丈的身子在風中挺拔如山,銀色的頭發在風中招展,像火焰一般的,閃動著瑩瑩的焰光,血紅色的眼中帶著迷茫之色,嘴裏來來回回的,極輕的嘀咕著。


    “東方,正東的方向,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聲音雖輕,但是卻瞞不過雲上的女子的耳目,


    她地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暗自奇怪。這個奇怪地人嘮嘮叼叼的在反複著嘀咕著什麽啊?


    看他的樣子,似乎精神有些不正常,難道是一個瘋子?


    難道師父要我阻攔的這人是個瘋子不成?


    身影越來越近,女子的雙眼也慢慢地眯了起來,全身真元流動。心中卻充滿了疑問。


    無垠之漠之所以被稱之為無垠,就是因為它的確是無邊無際的,便是修行者禦劍飛行也過不去,在幾千年前,有一名道境的修士曾經試過,最後,禦劍半個月。飛了約有近千萬裏的路程。愣是沒有看到邊際,眼前除了黃沙,還是黃沙,連一根青草的影子都沒有,不但如此,越往深處走,那裏的天地元力便越稀少,一千萬裏以外地地方,天地元力竟然有幹涸地跡象。再不敢向前,便按原路折了回來,當時卻是十分的狼狽不堪,正因為如此,整個中土的修行者們方才認為這片沙漠是無邊無際的。所以稱之為無垠之漠。


    可是這慢慢走過來的人影卻是從何處來的呢?


    難道他橫穿了整個無垠之漠?


    這不可能。


    從無垠之漠的另外一邊走過來。恐怕便是神仙也辦不到吧?


    可是看他的體格,模樣。打扮,卻非中土之人。


    撇開那高達二丈的體格與一頭地銀發不談,這兩種,都可以通過修煉來改變,但是看他的樣貌,雖然低頭著,但是她仍然能夠隱約的看到那高高的鼻梁,深陷的眼窩,這些特征,絕非中土之人所有,倒似是與那些來自西域之地地胡人有著幾分地相似之處,再聽他嘴裏嘀咕著的那些古怪語言,也非中土地語言,這一切都讓她確信,麵前這個向自己走來的目標絕非中土人士。


    不過,當他越走越近之時,雲端的女子卻是摒棄了雜念,靈台一片空明,身體內的真元完全被調動起來,與手中的仙劍融為一體,隻等著這人走入自己的可控範圍之內,將其一舉格殺,這是她的師尊教給她的任務,不管麵前這人是誰,她都要完成。


    隻是,以自己的修為,去殺一個瘋子,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著實有些丟人。


    想到這裏,她的麵上不禁有些苦惱,可是師父交待的差使又不能不做,隻得輕歎了一聲,握劍的手緊了緊,隻待他再向前一丈之地,自己便可以出手了。


    卻不料,一直向前走著,仿佛永遠都停不下來的這條壯漢這個時候卻停了。


    就在離那一丈之地約半尺的地方停了下來,血紅色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迷茫,定定的站著,再也不向前一步。


    這下子可算是苦了那女子了,她本身的真元已經蓄積到了最高點,並且已經根據這男子向前的速度算準了他要進入自己攻擊區域的時間,一切都仿佛設定好了的一般,隻等著踏出那一步,迎接著他的便是奪劍的仙劍,可是那人偏偏在最關鍵的一步之前停了下來。


    蓄積起來的真元便哪洪水一般,堵在了那女子的元關之中,漲得她渾身難受,如果再不找一個口子宣泄出去的話,很有可能撐爆她全身的經脈,因此,那女子麵色一白,身子急轉,口中厲叱了一聲,電射而出。


    劍光如電,向那男子刺了過去。


    威勢十足,劍氣銳利,淩厲的殺意衝天而起,激起四周的黃沙揚起近百丈高,周圍的空氣被精純無比的劍氣所壓製,凝縮,撕裂,刺耳的鳴聲揚起,仿佛來自地獄之中厲鬼的呼號一般。


    對於這襲來的致命一擊,那大漢仍然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麵容仍然顯得有些呆滯。


    直到那淒厲的鳴聲衝入他的耳中。


    呼號,厲鬼的呼號。


    那大漢原本迷茫的目光稍稍為之一清,而此時,女子的劍勢卻已經抵到了他的胸前,劍氣透體,眼看就要將他的心髒擊碎。


    一瞬間,那大漢頭一揚,周圍的藍光隱然一現,眼中厲芒閃耀,雙手交疊抬起。往刺向胸前的仙劍一拔。


    不偏不巧。恰恰擊中了那劍勢最弱的一環。


    一股巨大無鑄地力量湧向劍身,劍地去勢為之一蕩,劍氣再無法向前,而是被那大漢的一雙巨手拔得向一旁劃去。


    “嘶!”的一聲輕響,劍尖帶著淩厲的劍氣從那大漢的身上橫著劃了過去。在大漢地胸前劃出一道極深的劍痕,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那大漢恍若未絕一般,對自己的劍傷不聞不問,左手一帶,右手向前一探,便向那女子抓了過去。


    白衣女子麵色一動,身體一旋。如棉絮一般的借著大漢的一推之力。向後飄去。


    躲過了他這一抓。


    同時左手飛怪的結出了一個印結。


    風術-靈縛


    周圍地風在她地催動之下,仿佛有了靈性一般,開始纏繞上了那大漢的身體,如繩索一般的將他的全身捆紮。


    當然,白衣女子並不認為這個小小的風術便能對付得了這名大漢,風術,隻是起到了阻滯那大漢動作的作用而已。


    隻是下麵發生的事情卻她讓有些目瞪口呆,被自己仙劍劃過的那道劍痕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如果不是那殘留於胸前的滴滴金血。她甚至都懷疑自己剛才那一劍根本就沒有刺中這大漢。更為古怪地事情是,這大漢剛才已經變得清明,甚至讓她感到恐怕的眼神,又變成了迷茫一片,被自己的風術束縛。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竟這麽的任由那風將自己的身體束縛住,一個站立不穩竟然倒在了地上。巨大地身體與布滿黃沙地地麵撞到了一起,轟然一聲,把這白衣女子倒是嚇了一跳。


    她自然是想不到這輕輕一推便能破了自己劍勢的人會這麽輕易地被自己製住,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大漢在撞到地麵的同時,剛才的那詭異藍光再一次閃動了一下,風術自然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奇異的力量解除掉了。


    隨後,他又直挺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仿佛僵屍一般,目光仍然迷茫,嘴裏仍然在念叨著那古怪的話語,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再一次的向前走去。


    “果然是一個瘋子!”白衣女子銀牙一咬,一雙秀目陡然之間變得明亮至極,手中的仙劍也發出了燦爛的光芒,劍身一抖,劍尖泛起十朵劍花,一時之間,電光激閃,劍氣漫空,向那男子湧去。


    男子眉頭一皺,嘀咕是停住了,但是嘴裏的聲音卻變得大了起來,雙手再一次交疊在了胸前,掌心滲出逼人的寒芒,直向那仙劍迎去。


    “轟!”的一聲輕響,那寒芒與劍尖撞在了一起,白衣女了悶哼一聲,身形向後倒射而去,同時,滾滾的寒氣沿著她倒射的方向侵襲而至,在地上留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寒氣,順著仙劍,侵如女子的體內,幾乎在一瞬間,便將她體內的經脈凍僵,與此同時,似乎是感受到了這股寒氣的威脅,她真元自發的流動了起來,保證她的經脈與身體不受到傷害。


    隻是,僅僅是不受傷而已,極度的寒意仍然讓她動彈不得,一臉駭然的望著眼前的巨漢。


    這究竟是什麽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瘋顛,可是一般實力卻是強悍無比,而且這種強悍也可以稱得上是很詭異的,無論是力量,還是使用方式上,都與普通的修士不同。


    同時,另外一個疑問也湧上了她的心間。


    “師父他老人家學究天人,算無遺策,為什麽會讓我來阻攔這個奇怪的人,難道他老人家算錯了,認為這人的實力不強?


    不對,不可能,師父絕對不會算錯。


    那麽,他為什麽還要讓我來,讓我過來送死嗎?“


    就在她心中充滿疑慮的時候,那漢子的原本迷茫的目光再一次的清朗了起來,而且,他這一次的反應過是讓這女子尷尬不已。


    如有實質的目光盯在了她的臉上,那巨漢的身體明顯的一震,麵上也現出了激動的表情。


    “艾米婭,艾米婭,你是艾米婭,你沒有死,太好了,你沒有死!”他叫喊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這麽一下子撲了過來,把凍僵的白衣女子抱緊緊的抱在了懷中,嘴裏麵重複著“艾米婭,艾米婭……!”


    這白衣女子,從小修煉,幾十年了,身子根本就沒有被男人碰過一下,這冷不丁的被這滿身是血與汗臭味的男子抱在懷中,自然是大驚失色,想要把他推開,卻不料人已經被凍僵,動彈不得,又羞又急卻無法可想,隻能任由他抱著,聞著他身上的怪味,整個人都陷入了這男子寬闊無比的胸懷之中。


    感受著這男子寬闊而溫暖的胸膛,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一種溫暖而強大的安全感,她竟然有些恍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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