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到日本,藤堂靜自己也明白,今時不同往日,藤氏早就因為她之前的“斷發棄家”而遭受了沉重的打擊,所以在宴會的前半段,她一時是小心翼翼的。


    toj評比結束之後,她就猜到道明寺和杉菜可能要出問題,果然,在現場看到大河原滋的身影之後,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說實話,她仍然是支持杉菜的,隻是她目前還自身難保,實在沒有餘力去幫助這個挺有好感的學妹,隻能希望這個大河原滋和先前的禦景真希一樣,因為阿司的堅持而退出戰局吧!


    提到真希,藤堂靜的眼睛在大廳裏逡巡了一圈。


    沒有真希的影子。


    同樣,跡部也不在。


    太明顯的事實,完全不用思考就知道,這對情侶肯定又撇下眾人去約會了。


    藤堂靜有著和道明寺一樣的迷惑――曾經那麽喜歡的人,真的能夠在短時間內就完全忘記嗎?看禦景真希和跡部景吾的樣子,似乎之前那個婚約不存在似的。


    無論如何,她也希望已經經曆了那麽多考驗的杉菜和阿司能走到一起,所以,她找了借口將道明寺拉到了庭院中,想詳細了解一下這對多災多難的小情侶究竟怎麽了。


    當然,如果自己和阿司的友誼繼續得以保持,對她的戀情也是很有幫助的。


    倔強的道明寺明顯不想多談,但是架不住藤堂靜一再追問,他也著實滿腹牢騷無處發泄,正想一吐為快的時候,草地上傳來的人聲讓他噤了聲。


    盡管不是很清晰,不過他仍然可以辨認,是跡部和真希。


    條件反射的,道明寺轉身就想走,剛邁了一步,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為什麽要走啊?


    似乎是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反應搞得有些鬱悶,某卷毛停下腳步,手插袋站在原地,微微低著頭,沒有看夜色下顯得有些模糊的兩個人影。


    他隻能聽見隱隱約約的交談聲,還有,女孩子偶爾的低笑。


    悅耳極了。


    “在撮合忍足謙也和你妹妹之前,難道你就沒有其他事做了嗎?”女朋友興致勃勃要當紅娘,跡部很無奈。話說為什麽對別人的事情她這麽積極,到了自己身上就好像完全沒想起來呢?要知道大爺他辛辛苦苦“地下情”,好不容易轉正了,可是很期待讓親親女友快點改姓的啊!


    “啊?還有什麽事啊?”但是很明顯,這一次,真希沒能成功聽到她苦悶的男朋友內心的os。


    歎了口氣,跡部無語望天。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想到,不過大爺他奉行的一直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所以要是某人沒想起來,他也不介意明說。


    “上次爺爺提到的訂婚的事,你忘了?”


    沉默一秒,真希笑出聲來:“你很在意?”


    她對婚約沒什麽特別的執念,在她看來,隻要兩個人願意,在一起就是了,有沒有一個形式上的約定並不重要。一個婚約而已,當事人在意才算數,不然像之前和道明寺那個,不照樣沒放在心上嗎?倒是不知道跡部這麽在乎。


    “也不是……”沉吟一下,跡部伸手摟過真希的肩,“隻是……”他當然也知道婚約不婚約其實根本無所謂,他隻是想多一個去找她、經常和她在一起的理由而已。而且,“未婚妻”的說法,總比“女朋友”讓人感覺更加親密。


    “要不是先前道明寺那家夥一直拖拖拉拉,本大爺用得著等到今天嗎?”鬱悶的大爺無意識吐槽。


    “誰讓你媽媽不是我媽媽的大學同學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調笑的兩人完全不知道這席對話給無意中聽了牆角的某人造成多大的衝擊。


    道明寺再笨,這下也完全明白了,自己無知無覺的居然當了這麽大的“擋箭牌”,被fh的前未婚妻陰了一把。


    該說是個什麽感覺呢?當然會憤怒,但是想起真希對自己和杉菜的事情有意無意添油加醋推波助瀾,而自己竟然一無所覺,還傻傻被人牽著鼻子走,道明寺又由衷的鬱悶。當然,還有被一直以來壓在自己頭上的對手挖牆角的恥辱感。


    他覺得自己完全鎮定不能了。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平靜的那是木頭啊!


    大步朝兩人坐著的方向走去,過大的腳步聲頓時讓跡部和真希警覺,一回頭就看見道明寺陰暗的麵容和怒發衝冠的表情。


    “……”麵麵相覷幾秒,真希聳聳肩,麵無表情,“啊拉!被發現了呢!”


    “什麽意思?給本少爺好好解釋一遍!”道明寺的拳頭捏的格格作響。


    “你是聽到了才會問我的吧?既然如此,還需要我再解釋什麽呢?”很坦然地回視,真希悠悠然的態度直接讓對麵的人氣了個三佛出竅七魂升天。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麽……這麽無恥?”這是來自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藤堂靜的質問。


    “哈?”明顯一愣,真希對這個評價顯然有些接受不能。她呆了兩秒鍾,開始自我反省――好像,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來講,自己確實沒下限了點。哎呀!真是!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這樣評價的一天啊!不過她禦景真希是誰?怎麽可能被這種程度的質問搞得啞口無言?藤堂靜簡直太小瞧她了啊!


    “嗯~~~藤堂小姐這麽說的話,我倒是想問問你,如果這樣算無恥的話,那麽道明寺君和牧野小姐又算什麽呢?”


    “他們當然和你不一樣!他們……阿司和杉菜是真心相愛的!”


    “我也沒有說過我和景吾不愛對方啊!”


    “但是你居然……你從來沒有說過!”


    “喂喂別把我跟你們這種單細胞相提並論行不行?誰會像你們一樣白癡,恨不得把自己的事情喊得人盡皆知啊?別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真希鬱悶。說出來為了成為眾矢之的嗎?恐怕全天下除了他們這幾個jp,也沒有人會做這種沒頭腦的事了吧?


    顯然不服氣,但是藤堂靜又想不出別的指責的話來,隻好不甘心地瞪著真希,而從道明寺一臉鐵青的表情來看,估計他很想揍人了。


    “跡部景吾,本少爺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做這種事!你的教養呢?”他深吸口氣,拚命壓抑自己的憤怒。被愚弄和利用的感覺太糟糕了,他覺得要完全承受這些顯然有點困難。


    “本大爺的教養隻會針對有教養的對象,而你,不在這個行列。”果斷發揮自己的“毒舌”技能,跡部大爺現在覺得神清氣爽。


    揚眉吐氣明目張膽鄙視前情敵的感覺,真好啊!


    道明寺覺得自己的心髒真的需要去好好休養一下了,不然為什麽他完全喘不上氣呢?故意在大家麵前演戲,一麵假裝對母親示好,一麵對自己和杉菜的事情推波助瀾,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然後,流言和錯事全部是自己承擔,而她一直隻扮演一個被背叛、被傷害的貴族小姐。


    禦景真希,真是好手段啊!他怎麽現在才發現,她是個如此有心計的女人呢?


    看著麵前明顯受不了打擊的道明寺,真希無辜的眨了眨眼。


    她從來不自詡善良,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好人,這一點即使是現在,她仍然可以光明正大承認。其實整件事中,道明寺也並沒做什麽了不起的混賬事,說白了,他隻是個在鐵腕的母親鎮壓下,變得不會表達自己的別扭少年罷了。


    如果她願意多些耐心,她相信她能維持他們之間的婚約,也能成功讓道明寺成熟起來。


    如果沒有認識跡部,她也許真的會嚐試一下。不過,那不過是假設罷了。


    她完全沒興趣走日漫裏的“溫柔小意”路線,也對改造暴躁男不感冒,況且,小姐她的劇本中,道明寺明顯不符合“男主”設定。


    所以說,被人指責“無恥”“卑鄙”什麽的,她也還是認了吧!又沒損失,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


    這跟平時的rp真的有很大關係啊!


    憋了一肚子氣回宴會廳,道明寺自始至終黑著一張臉。


    這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因為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更何況,他也不好意思把這麽丟人的事情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要說怨誰,他還真不知道,所以,造就了現在隻能生悶氣的局麵。


    藤堂靜也不舒服。她這樣的人,一廂情願自以為是,更是隻認為自己是對的,別的不讚同自己看法的人全是錯的,遑論這次真希的事,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才能在大家麵前揭開跡部和真希的偽善,直悶得胸口發痛。


    回到奧裏埃身旁,他正在和joseph說話。


    溫莎家族每一代都有一位出色的服裝設計師,幾乎已經成為法國總統及夫人專屬的造型師。藤堂靜在法國的時間不短,但始終沒能真正進入正統的貴族圈,很多貴族內部的活動她都是沒資格參加的。


    她在法國參加過不少比賽,最讓她驕傲的頭銜就是“法國妙齡小姐”,但是這在法國貴族當中並不代表多麽高貴,真正象征高雅尊貴的是真希獲得的“歐洲王冠小姐”稱號。這個稱號的取得是由歐洲王室聯名評定的,勝者的桂冠是法國總統特別頒發訂製的王冠,王冠上鑲的鑽石是法國建國210年國慶節時西班牙王室相贈。


    加洛林家族曾經統治過法蘭西帝國,相應,真希在法國的地位就像她在日本一樣,是自己望塵莫及的。法國國花是香根鳶尾,總統夫人在一年一度的“名門千金成年舞會”上授予了真希香根鳶尾做胸前配飾。這種莫大的榮耀,就連真正的貴族都鮮少能夠擁有。


    據說,現在這個和奧裏埃談話的金發藍眸的漂亮少年,是溫莎家族這一代的繼承人,如果能夠得到他的賞識,有了溫莎家族的支持,她就離成功近多了吧?


    不管是感情,還是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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