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鬱。”唐婉兒電話裏的聲音柔柔的,帶著一絲疲急,“俱樂部會員退會總數已經三分之一了,如果再不想辦法阻止,俱樂部的基礎會受到嚴重打擊。”唐婉兒回到上海之後緊急投入工作,不過陳鬱交代她,對會員的的行為要放任不管,俱樂部隻需要保持正常運營,不需要臨時搞一些特殊活動挽留會員。不過唐婉兒看著這麽多年的努力一點點化為流水,心裏相當焦急,她可做不到陳鬱那種滿不在乎的樣子。


    陳鬱雖然表麵不在乎,可心裏麵還是怒氣勃發,沒有人會看著別人擺了自己一道而無動於衷。特別是對陳鬱這樣喜歡布局,而不是破局的人。不過為了長遠的打算,暫時他還得忍,有人撞上來,給了他一個清洗俱樂部會員的機會,他可不想就這樣放棄了,雖然這種清洗是被動的。


    “婉兒,不用急,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麽,那些雜草他們愛去那裏就去那裏,我們沒理由要求他們的忠誠。不過,以後有他們好看的。”陳鬱柔聲安慰著唐婉兒,“要記得我們最終要的是什麽,暫時的挫折會換來以後更大的收獲,婉兒相信我麽?”


    “嗯,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江南俱樂部是陳鬱在背後掌控的,可實際主持俱樂部事務的是唐婉兒。這些年,唐婉兒為了陳鬱,在俱樂部上投入無數心血。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她自己招攬的一些會員紛紛退會離去,她的心裏非常不好受。特別是陳鬱一開始就交代,想退會的任他們離去。


    雖然唐婉兒對陳鬱的目的一清二楚,可心裏麵一時間難以接受。不過,唐婉兒本人的人生觀,世界觀,大部分都摻有陳鬱的影子。可以說,她心裏麵認定自己就是為了陳鬱而存在地,陳鬱的目的就是她的目的。陳鬱柔聲安慰她一會兒。她的心裏也就放鬆下來了。


    江南俱樂部運營到現在,一些以前為了俱樂部生存發展而招攬地會員已經不需要了。陳鬱想要經營一種人際關係,經營一個,要的是一些有足夠身份地位,有足夠的眼光的會員加入。而不是要一些僅僅是來俱樂部消遣,消費的會員。


    話雖這樣說。但大批會員的退會,造成俱樂部營業額大幅度下降,還是讓陳鬱肉疼的厲害。陳鬱對那些給他下絆子的人,恨意逐漸加深。“媽地,我會讓你們哭都找不到調子的。”陳鬱心裏恨恨的想到。


    “到現在為止,退會地一共有多少了?”陳鬱問道。


    “白銀級會員243,黃金級會員7,白金級會員9人。”


    這個數字雖然讓陳鬱肉疼。但是這個數字組合卻讓陳鬱咧嘴笑了笑。可以說越有眼光的會員,處理退會的問題上越謹慎。因為他們看的足夠遠,在這次針對江南俱樂部的狙擊中品味出的東西足夠的濃厚。這可是一次站隊的選擇啊。說不定站錯了,就可能輸掉自己所有的本錢。


    “還可以接受,最近退會地勢頭應該緩下來了吧,對手那邊查的怎麽樣?”


    “現在還有退會的,不過很少了。張世傑一直在調查這方麵的事,現在基本上已經理清。以前的消息是鬆河那邊要開一家俱樂部,不過很快就沒消息了。最近在丁大哥,韓大哥他們的幫助下,我們查到。上海新鴻投資集團,香港香江集團,上海浦江集團將聯合出資成立上海俱樂部,已經在浦東國際金融大廈租4樓。”


    “新鴻集團?”陳鬱暗自沉吟,“這個是何慶手下的公司,這件事有何慶參與一點也不稀奇,他在江南俱樂部丟了天大的麵子,不采取點手段才怪了。聯合組建俱樂部估計就是他牽地頭。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實施,何慶的手段也算不凡。”


    香港香江集團陳鬱也知道,其下屬香江船舶重工即香江造船廠比較有名,俱樂部有一艘還沒交付的大遊艇就是在那裏訂造的,現在他們過來插一腳,這就值得陳鬱考慮考慮了。


    至於浦江集團,陳鬱聽過,但不了解。陳鬱想了想問道:“婉兒,浦江集團是什麽來頭?”


    唐婉兒知道陳鬱問的是幕後背景,在丁謂。韓秋,張世傑,李寶通過各自人脈的排摸下,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她說道:“浦江集團董事長楊崇光,他的父親是上海市楊副市長,伯伯在國務院發改委工作。”簡單的幾句交代了浦江集團地背景。


    “發改委楊姓大領導?”陳鬱琢磨了一下,記憶中也就那麽一位。還有那個楊崇光,陳鬱以前沒聽過,對這個人一無所知。陳鬱交代唐婉兒繼續搜集信息,包括個人習


    什麽的,盡量仔細。知己知彼,才能在將來的衝突


    唐婉兒另外還告訴陳鬱,俱樂部員工也出現一些不穩定狀態,個別部門經理,主管最近十分活躍。


    陳鬱嗬嗬笑著讓唐婉兒吩咐保安經理吳建輝好好招待他們,唐婉兒心領神會。如果說那些會員無所謂背叛,陳鬱沒道理要求他們的忠誠。那麽員工想要改換門庭,那少不得要說道說道了。


    陳鬱溫聲關心了唐婉兒幾句,掛掉電話之後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他已經很久沒吸過煙了。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吸也是當消遣用,今天稍微有些心煩,下意識點了一支。


    “來勢洶洶啊。”陳鬱靠在床上想到,他閉著眼睛眯了一會兒,突然嘴裏嗤笑出聲:“就這點能耐還想和我比劃?你們以為開俱樂部就是吃吃喝喝麽?”


    陳鬱走到窗前拉開窗戶,一股海風撲麵而來,深吸幾口,一時間胸裏悶氣排之一空。


    “走著瞧吧,姓何的。”陳鬱把煙頭彈出窗外,遠遠的飛向院子外的大街上。


    近兩個月所發生的事,大多和何慶有關,按照陳鬱內心的想法是發動一次斬首行動,把何慶幹掉就一了百了了。用軍事行動解決商場或者官場上的問題,一直是陳鬱比較喜好的。不過,這樣一來,獲得的利益卻是最少的。陳鬱不得不忍耐一下,至少要把該撈到手的撈足了再去考慮這個問題。


    近期寧市表麵上已經平靜下來,可這種平靜的表麵下,卻是一鍋沸騰的開水。隻是京城何家和z本地勢力共同壓製下來,暫時妥協的結果。


    陳鬱得到消息,京城何家已經派出一位智囊團人物趕來寧市,和以呂副書記為代表的本地一係商議寧市未來發展問題。


    在前段時間陳鬱暗地裏挑起的兩係互相揭發檢舉的戰鬥中,可以肯定的是,何振雄的小舅子,那位主管城建的副市長不光有工作問題,而且還要受到法律的製裁。原屬何係的公安局長因生活作風問題和瀆職問題已經再無翻身的可能,隨之接手的代局長也因辦事不力被免職。


    原屬呂係的政法委書記,雖然被舉報在寧港工程中存在腐敗問題,不過在喬瑞波副書記等人的操作下,調查中這個指證並不成立,僅因為打擊黑社會不力的領導責任改任人大,至於以後是否有機會回返市委、市政府,暫時還不得而知。


    至於下屬各局,委,辦實權領導因流彈波及落馬的,雖然不在少數,也讓兩方傷筋動骨,但是比較起損失的市委常委,那就稍顯輕微了。


    現在兩方已經不再互相攻擊,正努力穩住陣腳,醞釀新的領導幹部人選,務必不能讓對方占到便宜。但是他們是否能夠如願,還要看會不會有其他的勢力插手。


    在兩方無暇估計洋山的時候,正適合陳鬱暗地裏做小動作,整個洋山市,已經被陳鬱強力的滲透了。當兩方緩過來的時候,將要麵對的或許就是一個不怎麽聽話的洋山,或許還會帶給他們更多的麻煩。蓋因為這裏已經打上了陳大少爺的烙印。


    現如今,洋山市委書記包維生已經完全靠向陳鬱。在洋山經營多年的包維生敏感的覺察到,這洋山要有大變化了。不過,他並不知道一手操縱洋山的是何方神聖,雖然事實上,他已經倒向了幕後操縱者。


    當陳鬱將手中的煙頭彈出的時候,洋山市委大院,站在窗前沉思的包維生手中,一截長長的煙灰掉落在窗台上,香煙在不知不覺中燃盡,煙頭灼手的疼痛將包維生從沉思中驚醒。


    包維生看了看已經西斜的太陽,心中長歎一聲:“老了,老了。”


    包維生頹然的坐回椅子上,將煙頭碾入煙灰缸。


    近幾天,市委市政府的不正常現象實在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一位副市長向他表示,隨著改革逐步深入,洋山經濟發展日新月異,深感自己的知識體係已經跟不上時代潮流,在副市長任上覺得力不從心,希望辭去副市長職務。之後將投入水產品加工領域,在另一方麵為洋山發展做出貢獻。還有一位副市長提出因為身體原因,希望退居二線,提前離休。甚至市委組織部長也向他表示過近一段時間身體不太好。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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