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扔出去,別擺在這裏礙事,看著就惡心人,客人的胃口怎麽辦?”陳鬱很是厭惡的揮了揮手。


    後麵的一個主管很是乖巧,立刻對著袖珍話筒說了幾句,馬上有幾個保安衝進中餐廳,直接將餘年達和那個小眼睛拖了起來,抬著就往外走,根本不管他們掙紮叫罵。餘年達的另一個跟班剛才躲出老遠,看到餘年達被抬了出去,從旁邊一條過道很小心的繞了出去。


    陶玉棟愣住了,昨天他在一個市領導公子的餐桌上,拍胸脯保證,要讓江南俱樂部知道,在浦江區的地頭上不是那麽好混的,最好把腦袋夾在褲襠裏,學會趴著做人。那位公子透露出一點可以在他老子進區常委的問題上搭把手的意思,陶玉棟今天就欣欣然的帶著人來江南俱樂部了。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陶玉棟愣在那裏,直到餘年達被抬走,他還坐在那裏,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陶公子是吧?”陳鬱踱了幾步,來到陶玉棟旁邊,“浦江區陶副區長的公子!”


    “嘿嘿”陶玉棟被陳鬱的氣勢所攝,幹笑幾聲,有點慌亂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後退了退,“不敢當,不敢當,我是陶玉棟,不知道您是?”


    像陶玉棟這樣的人,大的能耐沒有,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練就了一二,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既然敢動,就不會在意帶出來的結果。在冠冕堂皇的麵目不好使之後。他很聰明的放低了姿態。


    陳鬱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會連頓飯都吃不起。不過你要是真的吃不起。打聲招呼地話,俱樂部也不會把你扣在這裏。用這種手段,何必呢?”陳鬱上下打量著陶玉棟,似乎在品評著一個動物一樣,隨口埋汰著陶玉棟。


    陶玉棟又向後退了幾步,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終於鎮定了一些,臉上擠出一些笑容:“誤會,誤會啊,我今天帶老餘來俱樂部吃飯。想讓他見識見識,可沒想到他搞出這種事來!唉,這個老餘真是的!”


    “是麽?”陳鬱嗬嗬笑著看著陶玉棟,眼中帶著一絲嘲弄。


    “嗬嗬,嗬嗬。是的是的,老餘太過分了,等下我回去非得好好和他說道說道。以後再也不敢帶他來了。”陶玉棟先前那種玄虛的樣子全然不見,此時甚至帶著點兒諂媚,當然,他也就是這樣的人,要不然怎麽會讓人隨便攛掇一下就跑到俱樂部鬧事呢。


    “唐總,唐總,你看,這”陶玉棟被陳鬱逼的有點喘不過氣來,他求助似的看向唐婉兒,畢竟唐婉兒經常在俱樂部露麵。怎麽也算是個“熟人”,熟人總不會像陌生人那樣帶來的壓力大。


    唐婉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去對一個主管小聲的吩咐著。讓他準備帶人將這裏清理幹淨了。


    唐婉兒根本就沒有理陶玉棟,這讓他尷尬的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


    “陶公子,你父親是廳級吧?”陳鬱突然問了一句。


    陶玉棟有點沒跟上陳鬱的思路,愣了一下才幹笑著說道:“副廳級,副廳級。”


    “副廳級,也挺不容易的,別替你老子糟蹋了。”陳鬱點了點頭說道,聲音很是飄忽。陳鬱突然覺得有點無趣,他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說道:“送陶公子出去吧。”


    正好張世傑帶著幾個人過來了,聽到陳鬱這話,分出兩個夾著陶玉棟,準備將他禮送出去。


    “哦,等一等。”在兩個保安夾著陶玉棟走出幾步地時候,陳鬱好像突然想到了點什麽,叫住了他們。


    陶玉棟的胳膊被兩個保安抓著,挾著他往外走,他怎麽掙也掙不拖,兩個保安走的又快,他隻能腳下緊倒,再慢一點就是被拖著了。聽到陳鬱地聲音,兩個保安停下了腳步,陶玉棟被保安帶著轉了個方向,麵向了陳鬱。


    “陶公子,你今天能帶著老餘來俱樂部,明天說不定又能帶著老張,老李什麽的來。俱樂部可經不起你這麽折騰,既然如此,你這個會員資格就銷了吧。我看啊,反正你也不太在乎俱樂部的會員資格,要不然,今天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陳鬱接過王德福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擦手,然後扔在了桌子上。也沒有向陶玉棟那邊看,就那麽說著。


    “俱樂部歡迎四海賓朋,但是心懷不軌的,還請止步。當然,要是想比劃比劃的,也盡管上來。俱樂部這千來號人,沒點兒樂子看看的話,豈不是太枯燥了?”陳鬱自言自語的說道,接著揚了揚手,那兩個保安拖著陶玉棟快速的走了。


    陳鬱目光向四周掃了掃,偶爾和哪位會員地目光對上了,還很友善的微微點點頭。今天他以一個手舞大海碗的形象,拉開了從俱樂部後台逐漸走上前台地序幕。而他這個怪異的出場方式,也勢必會引起眾多地猜測,包括他的身份,他的性格。可以想見的是,在一段時間內,俱樂


    會充斥著有關他的話題。


    “婉兒,咱們走吧。”陳鬱微笑著對唐婉兒說道,然後當先向大廳正門走去。


    “各位尊貴的朋友,今天的事,擾了大家用餐的雅興。婉兒在這裏,代表俱樂部向眾位深表歉意。”唐婉兒向四周微微的傾了傾身子,很優雅的說道:“今天眾位朋友在俱樂部的開銷,俱樂部全部免單。當然,各位朋友都是不會在乎這一點花費的,這隻是婉兒的一點心意,也請眾位一如既往的支持俱樂部,支持婉兒。”


    唐婉兒的話,當然的引起了會員們的響應,一些人從對陳鬱地猜測中清醒過來。剛才有些冰冷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當然,這也是唐婉兒的魅力所在。


    唐婉兒緊走了幾步趕上了陳鬱。和陳鬱並肩走在了一起。隨後餐廳工作人員流水一樣清理了那張桌子,三分鍾之內,恢複了一切秩序。唯一和剛才地事情有關的,就是眾多的猜測和回味


    “婉兒,接下來一段時間,要仔細調查一下,將那些做出過對俱樂部不利行為的會員,全部清除出去。不管是黃金會員還是白金會員,一旦發現,立刻取消會員資格。對於一些對俱樂部不懷好意的。要重點監控。如果有證據的話,可以事先清除出去。”在唐婉兒的辦公室裏,陳鬱一邊享受唐婉兒的按摩一邊說道:“以後俱樂部要采取嚴進寬出的政策,要嚴格審核會員資質。而對於那些想離開俱樂部的,那麽請自便。”


    “我聽小鬱地。誰讓你是我的老板哦。”唐婉兒聲音柔柔的,微微點著點兒調侃。


    陳鬱抓住唐婉兒的小手,輕輕的捏了捏。拉到嘴邊親了一下:“婉兒才是老板,我就是一混吃喝地,嗬嗬。”


    “以後每一年都要進行會員的資質審核,會員級別以後不再是固定的,除了要考慮資產,職位,影響力等這些會員自身水平之外,還要加上會員貢獻度這一項。不過貢獻度這個東西我還沒想好,也沒個譜,婉兒你可以讓下麵地人研究一下。列個章程出來。”陳鬱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要是會員資質審核沒通過的話,那就降低會員檔次,直至降到白銀級。白銀級的身份就先給他們留著吧。以後白銀級就作為預備會員檔次存在,當然了。不能直接講這是一個預備檔次,會員還是會員,隻不過在俱樂部的權限降到最低,想要獲得點兒像樣的福利和俱樂部的幫助就不容易了。”


    “嗯,都按你說的辦。不過要是有會員對於每年都審核資質提出抗議的話呢?”唐婉兒問道。


    “來到我這兒就得聽我的規矩,如果實在不滿意地話,那就請他們放棄會員資格嘍。咱們這兒又不是夜總會,休閑會所,當這是什麽地兒呢?”陳鬱輕輕的拍著唐婉兒的小手,很舒服地靠著說道:“以前咱們剛開始創業,寬鬆點兒放會員進來那也是不得以的事情。現在俱樂部地招牌已經亮起來了,而且俱樂部本身的利潤在集團整體利潤中所占比例已經越來越小。這說明咱們已經不太需要將俱樂部當作一個完全的贏利場所來經營,而是要逐漸弄成一個人際關係的場所,形成一個。咱們要把俱樂部這塊招牌打的越來越亮,要讓外麵的人拚命的向俱樂部裏麵擠,而咱們要做的就是將俱樂部的門檻抬的越來越高。”


    “現在,可是有人在砸你的招牌呢。”唐婉兒輕笑了一聲。


    “哼,先讓他們蹦達兩天,看我一點一點收拾他們。”陳鬱知道唐婉兒說的是何慶一夥。


    “嘻,我的小鬱最厲害了,那些跳梁小醜還不是抬手間就灰飛煙滅了。”唐婉兒從後麵抱住陳鬱的頭,讓陳鬱一下陷入了她高聳的前胸之中,淡淡的幽香彌漫間,陳鬱整個人都舒服的懶散起來。


    “你這個小妖精。”陳鬱一把將唐婉兒拉到懷裏,上下其手,讓唐婉兒格格的笑個不停。


    “對了,婉兒,我上次請回來那個胡大少現在怎麽樣了?”陳鬱突然想起他從發現金剛的那個肉鋪撿回來的胡說胡大少還有他的小媳婦,不知道唐婉兒把他們安排到哪裏去了。


    “在遊艇俱樂部那邊,你不是說讓他去當船長麽,我就安排他去嘍,現在他和他那個小媳婦兒林小鳳,兩個人的小日子過的開心著呢。”唐婉兒從陳鬱的懷裏抬起頭來,想到陳鬱說的胡大少,不禁笑了笑。她還沒發現過像那位胡大少那樣容易滿足的公子呢,小兩口有個小窩就過起了小日子。


    “噢,嗬嗬。”陳鬱聽過唐婉兒的描述也不禁笑了起來,“有空我過去看看,可別怠慢了人家。雖說他現在也算咱們俱樂部的員工了,不過那是我硬拉過來的,這樣的員工可不好找。”


    李立江返回s省之後,立刻將在俱樂部和張世傑談話地內容向他的父親做了匯報。李立江知道。他從一個市級的公子榮升為省級地公子才沒兩年,眼界肯定不夠開闊,思考問題


    也無法做到麵麵俱到。如果僅憑自己的推測去參與肯定會碰到一些麻煩,甚至觸到大的黴頭。人家張世傑早就突破了他這個層次,著眼點也會和他有區別,兩廂比較之下,讓他處在一個比較不利的位置上。


    但是李立江有一點很不錯,就是很有自知之明,他自己不行,但是加上他的父親呢?他回去之後將這個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李錦革說了一遍。


    “說說你的想法。”李錦革李副省長聽完自己兒子的匯報之後,沉吟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爸,這明顯是兩夥人別起了苗頭。曲強隻不過是人家殺雞儆猴所選中地對象,活該他不識時務,自己湊上去。”李立江對事情的始末,很是下了些功夫,打聽出不少內容。


    “哦?那你覺得。你會不會成為另一個不識時務者,另一個主動湊上去的人?”李錦革很注重對自己兒子在某些方麵意識的培養。


    “所以我才覺得應該讓尹海旺先上去衝一衝,我在後麵再看一看。”


    “嗯?不止你是聰明人。尹海旺就會按照你設計的路走?”李錦革繼續給李立江潑冷水。


    “那位尹公子和沈奇沈公子早已經勢同水火,如果沈公子遇到點兒麻煩地話,他一定會落井下石的。所以我才讓張世傑最好能夠給尹海旺壯一壯膽子,我再給他燒一把火,讓他無所顧忌的衝上去。這樣地話,曲強反而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配角,到時候沈公子自顧不暇,收拾起曲強自然是手到擒來,輕鬆的多。”李立江表現的很自信,“當然。要是張世傑無法做到我的要求,那就怪不得我了。畢竟,在麵對沈副書記的時候。我們力不從心嘛。”李立江說到這裏,臉上很是得意。自以為得計的樣子。


    “尹副省長是常委,而你老子隻是省委委員。”李錦革說話仍然不緊不慢,臉上不帶一絲表情,“你怎麽能保證,當尹公子陷入麻煩之後,尹副省長不會懷疑你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這就要看張世傑和他背後的人手段到底有幾斤幾兩了,如果他們的手段了得,自然我這個小角色也就不會暴露在外麵嘍。”李立江很無所謂地說道。


    “你這才說到點子上,別忘了,那個曲強的後麵也是有人的。他是因為那個人才和張世傑起了衝突,而不是因為沈奇。沈奇固然在曲強那裏有不少地利益,可真正有事的時候,他會不會力保曲強,那還不得而知。你剛剛所說地,都是一廂情願,這是小聰明,小聰明是要不得的。”


    李錦革開始品評起李立江的話,他接著說道:“從你的話來看,事情的根源是兩個京城公子的衝突,張世傑向你表明了他身後的是京城的某一個公子。而衝突的另一方,應該是你剛才說的,一個叫何慶的。你能保證衝突最後,會以張世傑身後的人勝利而告終?如果最後張世傑失敗了,你是不是會鬧的幾麵不討好,而且同時得罪了三個人。尹海旺,沈奇,何慶,這幾個人哪個會不視你為敵?”


    “呃?”李立江有點傻了,事情這麽一分析,反倒是他怎麽做都沒好處,他問道:“爸,那我就這麽看著?什麽也不做了?”


    “不然,那些都是可能發生的事,而你什麽都不做的話,立刻就得罪張世傑了。我和你張伯伯私交不錯,這方麵的關係還是應該好好經營的。”李錦革否定了李立江的想法,“風險和利益是並存的,我剛才這樣說,也隻是讓你考慮問題全麵一些,不能想當然。而且按照你之前的想法,你唆使尹海旺去衝鋒陷陣,就算最後張世傑成功達成目的,那你在其中做了什麽?出了多大的力?張世傑背後的公子會僅僅因此就對你青睞有加?”


    “先看一看,別忙著出牌,曲強的玉景公司是在w市,w市發生什麽事的話,市委書記杜遠陽是不會繞過我的。如果w市這張牌打好了,無論如何我們都有轉還的餘地。現在就看看張世傑和他背後的公子,到底能使出什麽手段了。”李錦革最後做了總結


    陳鬱打的這張牌威勢不可謂不大,甚至可以說是風雷陣陣,他直接甩了一張小王出來。


    這張牌將s省省委書記趙長興弄的十分被動,將w市市委書記杜遠陽砸的更是暈頭轉向。杜遠陽掰著手指數了下那位吳委員到底比他高了幾個級別,最後隻能仰天長歎。他這個w市的一把手,掌握著百十萬百姓吃喝拉撒的父母官,比較起來,也隻能算是一個小角色。


    杜遠陽在向趙長興匯報了玉景集團的情況之後,當場表態,一定會嚴查到底,將玉景集團這個黑惡勢力的滋生地盡快鏟除,給趙書記一個滿意的交代,給吳委員一個滿意的交代。


    杜遠陽帶著趙長興的指示離開了省委,隨後去拜訪了李錦革副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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