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陽來到李錦革辦公室的時候,李錦革正驚疑不定,興等人還在猜測那位吳委員怎麽有興致管一管w市的小事的話,李錦革可就不僅僅是猜測了。前兩天他的兒子才和他講過有人要收拾曲強,而且他正在關注住w市的風吹草動,沒想到:.下來了。


    杜遠陽從李錦革升任副省長以後,接任了w市市委書記,雖然一把手大權在握,可並不如和李錦革搭班子時那麽順心。空降過去的市長丁福臣怎麽看都不是和他一條心,雖然在一些大事上,丁福臣在市委能和他保持一致,但是丁福臣這兩年市長的位置漸穩之後,偶爾也會有些不同的聲音出來。


    杜遠陽作為和李錦革搭班子多年的老夥計,有時候會到李錦革這裏抱怨抱怨,李錦革當然是每次都勸他以大局為重,要搞好班子團結。他此時所處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著眼點也有所區別。現在他主要是盯著全省這一盤棋,他的政績所在不僅僅是w市。他進了常委,那一切都會有所不同,明年的換屆就是他的機會。


    “李省長,w市現在發生了一些事情杜遠陽每次見李錦革,姿態都擺的很好,畢竟人家現在是省級了,不同於以前一起搭班子的時候,老李,老李的叫著。而且做官的人努力向上升,為了什麽,其中一點不就是為了別人的這種尊敬麽?雖然李錦革每次都說杜遠陽和他搞這一套幹嘛,可杜遠陽依然故我。久而久之的,李錦革也就不提那事了。李錦革對杜遠陽地稱呼依然是老杜,可偶爾麽。也會叫上一聲遠陽。


    “哦,發生了什麽大事,還要你親自跑到省城來?”李錦革讓秘書給杜遠陽倒了茶,帶著點兒疑惑的問道。其實他自己對杜遠陽的來意,心裏已經有些譜了。雖然他離開了w市,可對w市地掌控力並沒有變弱多少,相反,由於地位的提升,在某些方麵的話語權還變得更有分量了。杜遠陽有個大事小情的,必然會找他匯報。聽取他的意見。而且,他在w市經營多年,消息渠道可不止


    杜遠陽趕緊將事情向李錦革匯報了一遍,末了他說道:“李省長,w市的事怎麽就驚動中央的老同誌了呢。剛接到文件的時候可把我嚇了一跳。這次太被動了,而且給中央領導這麽一個不好的印象。”說完杜遠陽還歎了口氣。


    李錦革表麵上不動聲色,可心裏苦笑著呢。現在s省的頭頭腦腦,可能就他自己一個人掌握了事情地真相,可是他不能說出來。而且這事說出來誰信?要不是事情前後正好讓他趕上了,他也會覺得難以置信。


    “老杜,趙書記是什麽意思?”杜遠陽和李錦革說了,是趙長興把他叫到省城的。


    “趙書記的意思是嚴格追究事故責任人,一個都不能放跑了。另外對於傷亡的工人,要加倍賠償。”


    “嗯?責任人。”李錦革點了點頭,他問道:“哪方麵的責任人?”


    “玉景集團地責任人,另外在調查過程中。如果發現有政府工作人員牽涉其中,也要堅決懲處,絕不手軟。”杜遠陽說道。“不過趙書記表示,在調查的過程中要謹慎。要珍惜w市現有的大好局麵,保護好w市地經濟成果,不要將矛盾擴大話。”


    “哦!”李錦革品出滋味來了,s省畢竟是他趙書記當家,是非功過最後都是要記在他趙長興身上的。如果事情搞大了,他老趙的麵子也不好看。他這也是在保護s省,保護w市啊。盡量將事態控製在一個比較小的範圍,要不然在位老同誌批示的意見威懾下,別說是可以將w市翻個底朝天,就算是動一動省裏的哪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按趙書記的意思辦,不過要將玉景集團徹底的清除掉,而且要清的幹脆,清地漂亮。玉景集團從我掌握的情況來看,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要將這個集團地裏裏外外都清理的幹幹淨淨地,該抓的抓,該判的判,那個集團的老板,叫做曲強的那個,更是不能讓他跑了。”李錦革在對杜遠陽交代事情的時候,一般都說的比較明了,這也是一種信任的體現,他接著說道:“如果你要把這點做好了,那你就是給各方各麵一個很好的交代了。當然,如果在查處的過程中,偶爾有哪個官員涉及進去,而且涉案較深,那麽也要堅決將他們清除出幹部隊伍。”


    杜遠陽感覺李錦革可能知道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當然那不是他能夠了解的。他來李錦革這裏,就是來取經的,他需要李錦革以更高層的眼光提點他一下,而李錦革從來都沒讓他失望過。


    “就按李省長的指示來辦,不過那個玉景集團好像和沈副書記有點關係,會不會遇到麻煩?”杜遠陽表過態之後問道。


    “是和沈副書記的公子有點關係,沈副書記和沈公子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公子還能起什麽作用呢?別忘了,你實際上是按照中央的意見在辦事,是在完成一位中央老同誌交代下來的事。誰想設置障礙,誰是會倒黴的。”李錦革說完之後,心裏也不住的歎息,張世傑這位世侄的能量著實不小。哦,應該說是張世傑背後那位公子的能量實在是太大了,這種別苗頭的事情就搞出這麽大的手筆。而自己兒子當時沒有直接表態,看來是棋差一招,謹慎雖然是正確的,可太謹慎也會代表著機會的失去。李立江提出的那一套方法,什麽尹公子,沈公子的,在人家的手段下。都顯得那麽可笑,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手筆啊。


    不過現在也不算太晚,如果幹淨利落地將曲強處理了。未必不會在那位公子心中加上幾分。唉,張世傑能結交這樣的人物,也很不簡單啊。看來張家在京城這些年,也很有些境遇,自己是不是應該多向老張那邊靠一靠了?自己這些年自持身份,還有那麽一點不服輸,現在看來,還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


    陳鬱在俱樂部思索著一些未來發展地策略,唐婉兒那邊將俱樂部會員資料做了一次整理,並安排下去調查審核現有會員的資質。


    隨後俱樂部發表公告。取消黃金會員曲強的會員資格。鑒於曲強作為俱樂部會員期間,多次損害俱樂部的利益,俱樂部保留進一步追究的權力。


    公告上用了追究這個委婉的說法,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俱樂部要有所行動了。一些知情人都知道。曲強是被俱樂部的敵對方當槍使了,而且這把槍好像還是主動湊上去的。現在就看何慶一方是否會保護曲強,是否能夠保的住曲強。如果俱樂部輕鬆的將曲強收拾掉,而何慶那邊無所作為,那無疑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何慶的臉上。


    俱樂部公告發布不久,杜遠陽回到了w市並召開了市委常委會,傳達了趙長興的指示精神。在處理一個紮根w市較深,利稅較大,並且和很多人就業息息相關的集團這個問題上,保持市委一致是非常必要的。盡管市長丁福臣頗有微辭,但是w市市委:了一個領導小組,由杜遠陽任組長。丁福臣任副組長,其他常委為成員,共同領導對玉景集團的查處工作。公檢法。工商,稅務。國資等部門隨後迅速發動,聯合對玉景集團展開調查。


    調查開始階段遇到了很大的阻礙,一些利益相關者通過各種關係阻撓調查進程,不過那些人過於低估了杜遠陽地決心,杜遠陽在一次公開會議上說道:“誰阻礙誰就可能有問題,要一並列入調查對象之內,要一起查一查。”


    就算這樣,調查進度仍然不理想。一個活躍在w市上下的公子對調查造成了很大影響,那就是省委沈副書記的兒子沈如全。畢竟一個省委副書記公子的名頭,在一個地級市還是可以嚇住點兒人的。


    不過隨後另一個省領導的公子也來到了w市,省委常委,尹副省長家的公子尹海旺,直接從省裏帶來一批人介入了調查。尹海旺來勢洶洶,調查一度進展迅速,甚至快要接觸到了實質階段。尹海旺的目的相當明確,那就是要在調查玉景集團的過程中,將沈如全按在這個泥潭裏,讓他無法安全上岸。按照尹海旺地說法就是省裏麵某沈姓公子在玉景集團有很大的利益存在,在玉景集團出的問題中,沈姓公子作為一個不光彩地角色一直貫穿始終。他要將沈姓公子的麵目暴露在世人麵前。


    兩個公子你來我往地在w市過起了招把這個調查差一點搞成了一個鬧劇,就在杜遠陽有些氣急敗壞,將要撒出尚方寶劍,要求趙長興通知兩位省領導將他們家的公子召回去的時候,中紀委的一個調查小組,越過s省,直接來到了w市,介入了調查。


    一位中央老領導的意見,對一些人來說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對於政治敏感性不高的人來說,一張紙頭,幾個鋼筆字,或許還不如一個省級公子當麵的威懾力強。而且,意見的複印件隻是在市委常委中傳閱,不可能弄的眾人皆知。


    杜遠陽的態度是堅決的,w市市委的麵,在兩個省級公子的攪和下,就幹脆不起來了。


    但是,當中紀委的調查小組進駐w市.u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很多人才發現,這是來真格的了。


    調查小組以一位李姓副司長為首,進駐當天就做出了將有公職在身的沈如全叫過去談話的決定


    俱樂部公告發布之後,曲強很快得到了消息,不過他沒怎麽在意。不就是一個俱樂部


    手裏的富都娛樂城,現在叫富都會所了。已經成了附屬機構,而且他現在抱上了何慶的大腿。那可比沈如全地大腿粗多了,沈如全隻能罩s省那片地兒。可在上海他就不好使了,人家何公子可以罩住全國。


    盡管他才見過何慶一麵,而且何慶也沒說過幾句話,可那也無法阻止他想入非非,給自己編造一些美夢。


    曲強通過孫波邀請到了何慶的助手刁興華,這個刁興華在何慶麵前被何慶拳打腳踢和一個小醜一樣,可在曲強麵前威風的不得了。而且他跟了何慶很長時間,何慶有一些事都是打發他去辦地,刁興華不光練就了狐假虎威的功夫,而且刮地皮的功夫也很是了得。


    和曲強吃了一頓飯的功夫拿到了100的辛苦費。而他隻表示了一下會安排曲強和何慶再次見麵。


    “刁兄,拜托了,兄弟是誠心想替何少辦事。”曲強搭著刁興華的脖子,兩個人都沒少喝:“我老曲這段時間的表現刁兄也都看在眼裏,請刁兄在何少麵前替兄弟好好說說。以後少不了刁兄的好處。”


    “好說,好說。”刁興華紅光滿麵,曲強把他當個人物狠狠的恭維了他一番。讓他很滿意:“我這次回去就安排你和何少見麵,不過那個什麽江南俱樂部,你也不能讓他們閑著了,有空也得給他們找點熱鬧。”


    “一定,一定,我老曲做事,刁兄還不放心麽。”


    刁興華哈哈的笑了起來,支票揣進兜了,幹啥他都放心。


    “馮虎,安排一下刁兄晚上地活動。讓刁兄好好放鬆放鬆。”曲強對著一40多歲的中年人喊了一嗓子。


    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曲強吩咐了一下,扶著刁興華出去了。


    曲強剛想自己回味一下今天的成果。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沈如全。


    “怎麽,沈少,想起給我老曲打電話了呢?”曲強和沈如全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合夥人,互相之間合作獲得了不少利益。可現在曲強嫌沈如全從他手裏拿的太多,嫌沈如全太貪,而且最近想讓他辦點事還總是推脫。沈如全呢,嫌曲強手太黑,他發現曲強膽子越來越大,而且把人命不當回事,怕哪天出事把他牽連進去,想一點點的撇清關係。現在兩個人有點貌合神離,不過一是半會兒地也摘扯不幹淨。


    “你在什麽地方?”電話對麵沈如全的聲音很低沉。


    “我在上海,最近在這邊有點業務要辦一下。”曲強打著哈哈說道。


    “你還辦個屁的業務,老窩都要被端了,快他媽地給我滾回來。”沈如全在省委收到吳委員意見後不久就知道了消息,他知道那可是非同小可。在仔細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知道這次事情不好,立刻就給曲強打了電話。沒想到曲強跑到上海去了,他最近通過自己的渠道聽到點信兒,曲強跟他三心二意的他也知道。但是在這種火上眉毛的時候,他沒在w市,一下子讓他怒不可遏,當場罵了


    “現在有人要查你,你還不抓緊回來把自己的屁股擦一擦。”


    曲強剛聽到沈如全的話火氣就上來了,可沈如全接下來的話一下子又把他的火氣澆了下去。沈如全地消息是從省委得到的,曲強還沒辦法知道情況。


    “有你沈公子在,一句話下去,誰還敢查啊?”曲強試探著說道。


    “媽的,是中央要查你,中央,你知道不?你他媽地快給我滾回來。”


    曲強立刻就傻眼了,在聽過沈如全一頓罵之後,他也沒了脾氣。在屋子裏轉了幾圈之後,他想到了何慶,現在就希望何慶這條大腿夠粗了。他現在還沒有聯想到,那是江南俱樂部所說的對他地“追究。”


    曲強火急火燎的跑去找刁興華了。


    經過一番努力,曲強終於見到了何慶,他身前身後的繞著何慶轉了幾天,沈如全天天幾個電話劈頭蓋臉的罵娘讓他抓緊滾回w市,他愣是耗在了這邊。這時,曲強得罪了江南俱樂部,被江南俱樂部“小懲”的消息也逐漸在俱樂部傳開了。


    一些人的目光都開始轉向了w市


    “小寶,你那位堂兄已經到了w市,俱樂部將李寶叫了過來,他得到消息何慶出發去了s省,這讓他決定自己也過去看看。


    “哎,好咧。”李寶對於陳鬱的吩咐向來沒有任何意見。


    陳鬱接下來將張世傑和金剛都叫了過來,布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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