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妍真是一個幸運之人,她後來將沿途的見聞都搬上了舞台,也許是投合了人們對經濟發展的需求,均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當然,吳妍的成功除了成熟的富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之外,仿佛有小王爺站在旁邊笑意十足地肯定,把住了經濟題材的命脈,仿佛有柳三變站在身邊不斷地念叨到誇張誇張極度的誇張,仿佛還有領頭阿哥從房提點著是這樣而不是那樣的,仿佛更有家族和社會的集思廣益的有力支撐。


    這不,都能看見美人穀縣城了,可縣太爺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迎接著領頭阿哥他們一行。


    穿過一片樹林,轉過陡坡,下到一馬平川之地,一行人的緊張氣氛和疲憊被驅趕得無影無蹤,就連吳妍的父母也夫唱婦隨地哼唱著流行小曲。


    此情此境,似乎也感染了套車的馬兒,它們對路邊的青草熟視無睹,撒開四蹄狂奔。


    突然,吳妍的姑姑指著前麵尖叫道:“勒住韁繩,別踩踏著人!”


    趕馬人突然清醒了,用力地勒緊韁繩,可奔馬嗷嗷叫著抗議,車上的人們盡力穩住身子,不使被顛簸出車外。


    此時,攔路的人們也驚呼起來,爭先讓道。好險啊,還好,沒有發生不測和意外。


    武功阿哥搶先跳下了車,正想訓斥攔路之人時,一個微胖而笑容可掬之人上前鞠躬,恭敬地道:“美人穀縣的大功臣武功阿哥大人蒞臨,有失遠迎……”


    武功阿哥反應奇快,他一把將縣太爺拉開來時,縣太爺身後的師爺則微笑道:“大人本來率民眾迎接欽差大人和武功阿哥一行,不曾想驚了大駕,還在此出醜。”


    領頭阿哥走出車外。扶著嬌玉來到跟前,縣太爺和師爺等人上前問候,還沒來得及說些客套話時。領頭阿哥則問道:“何事,說來聽聽!”


    人們將倒在地上、蹲在地上和正準備手持楠竹扁擔動粗的人們晾在一邊。都來看看曾經見過或者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武功阿哥和領頭阿哥等人。


    聽到領頭阿哥的詢問,人們便七嘴八舌地爭相搭話,總想營造一種可以炫耀於人的光榮曆史而展現自己善言和煞有見識的一麵。


    吳妍當然極為上心,她從另一旁扶著領頭阿哥的心肝寶貝嬌玉。


    啊,領頭阿哥聽明白了,原來三塊水田毗連,中間的水田被放幹了水種上了油菜,而靠近山邊的水田是新開墾出來的。為了澆灌山邊的水田,放水之時淹沒了中間田裏的油菜。


    領頭阿哥話未說完,中間水田的主人右手捂住還在流血的額頭,呲牙咧嘴地一瘸一拐地分開人群,來到領頭阿哥跟前,指著田中的油菜道:“阿哥大人看見了,油菜花開得正豔,長勢喜人,被人家的水一淹,還能成活嗎?即便成活。產量也受影響,不應該賠償嗎?還望素來聲望頗高頗能代表皇恩的領頭阿哥秉公辦理,給老夫一個公道。”


    “武功阿哥一向嫉惡如仇。是非分明,武功又高,還望懲惡揚善,還天下至理公平。”這老夫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主,他有禮有節地對著武功阿哥,放下捂住傷口的右手道,“武功阿哥看看,大家看看,無理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打人,連老人也不放過!”


    “怎能如此損人利己呢?”武功阿哥道。


    吳妍則輕聲地對嬌玉道:“事情遠不止如此簡單。”


    縣太爺和師爺離吳妍很近。聽到此言,也點了點頭。並望著領頭阿哥。


    武功阿哥正要張口說話,領頭阿哥舉起右手阻止道:“當事的另一方有何說辭?快快道來,讓大家均明白明白。”


    大家在人群中尋找當事的另一方,為首的人手持楠竹扁擔,闖將過來,此人乃一中年男子,其後還跟著兩個手持扁擔幫忙之人,他們要靠近領頭阿哥時,武功阿哥見勢不好,擋在領頭阿哥前麵,怒目而視。三人見勢頭不對,丟下扁擔,上前說話。


    “能不打他嗎?”打人的當事者極為憤怒地道,“鄰裏鄰居的,從田邊過水有何關係,小題大做,非得說損失慘重,剛才在阿哥大人麵前亦如是說。”


    “倘是瞻顧鄉鄰情義,大量一點,會有何事?大家相互體諒,親熱友好,多好呀!”他身後的另一個人也道,“即便無情無義,不顧熟絡關係,毫無人情可言,賠償也要適可而止,有何必要借機大發橫財,漫天要價。鄉鄰評評此理,可見此為何樣人!”


    “各位鄉親聽真切了,領頭阿哥乃吾皇新任命的經濟新藍圖欽差大人。”縣太爺側身對著領頭阿哥,提高音量道,“事體大致清楚,請吾皇之欽差裁奪。”


    頓時,鴉雀無聲,隻有樹上的鳥雀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領頭阿哥側身對吳妍小聲地征尋意見道:“此乃權利的尊重問題,可否同意?”


    吳妍和嬌玉都向著領頭阿哥點頭,武功阿哥也許是凡心蠢動,他癟了癟嘴。


    縣太爺湊近領頭阿哥身邊,輕聲問焉:“欽差大人是想讓這位姑娘裁處嗎?”


    領頭阿哥首肯之後道:“此乃奉吾皇之命,前來美人穀鎮的經濟教席之人,小王爺明令這位吳妍小姐,即將來的嬌兒夫人,利用舞台宣傳經濟意識,本阿哥從旁協助。”


    武功阿哥聽領頭阿哥之言,頗不讚同,他將心裏話寫在臉上:武功阿哥想的是,親戚關係也沒必要抬吾皇壓人,借小王爺之勢說事,皇權是可以隨意轉讓的嗎?


    師爺善於察言觀色,他瞧了瞧武功阿哥,上前向領頭阿哥請示道:“吾等是否商議出一個解決辦法,然後再公諸於眾。”


    領頭阿哥同意道:“縣太爺、師爺和吾之一行在馬車後麵暫議吧!”


    武功阿哥則不快,他在馬車對麵找了一棵田埂邊的樹,靠著哼著小曲。


    吳妍被領頭阿哥授予絕對的發言權,而她的父母和姑姑均為之捏著一把汗。


    “對,剛才領頭阿哥所謂尊重獨立財權是千真萬確的!”吳妍道,“其實,鄰裏之間非常之多的矛盾並不是十分尖銳的,即我們常說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很多是禮節之事,是主動解釋和主動準備之事。倘若鄉鄰均注意如此細節,起碼許多矛盾將不複存在,也無從產生。”


    “有理有理!”縣太爺臉上的肌肉抖動著,紅潤紅潤地綻放著笑容,“吳妍姑娘說得實在,分析得在理。”


    “對呀!”師爺見縣太爺半天說不到正題上,便搶白道,“這是一個禮儀問題,亦是一個經濟問題。損害他人利益,利己也罷,損人也罷,損人不利己也罷,均需要教化為先,在禮儀教化之中,明確經濟的獨特性與獨立性,二者為一,便是平和的社會。”


    “大人和師爺乃高人也!”嬌玉讚揚道。


    “哪裏哪裏!”縣太爺微笑著謙虛道,“此乃阿哥賢妻之弟妹提點的結果,吾等順著思路偶然得之矣。”


    師爺也一個勁地點頭,一臉謙恭地獻殷勤。


    “如何處置?”領頭阿哥詢問吳妍道。


    “無論如何,均需賠償,因為個人財富、個人田產和個人獨立人格不可侵犯。”吳妍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嬌玉和其他人的反應,在她眼裏,嬌玉阿姐乃一代不可多得的武女皆才女,“至於賠多賠少,一是看打人方是否打個招呼,尊重了他人;二是看打人方是否主動挖深溝放水,從維護別人的利益出發;三是打人定當賠償。”


    嬌玉讚揚吳妍聰明伶俐,才思敏捷,分析提綱挈領,一絲狡黠的笑意掠過臉頰,突然發問:“柳師傅原理如何體現?”


    正當吳妍父母和姑姑驚愕之時,吳妍走了兩步,來到人群中間,左手從腦袋中間輕輕地一劈道:“打破腦袋,再鑲嵌起來。”


    師爺鼓掌道:“好啊,此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年的小嬌兒便有如此奇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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