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桌之同窗並無害人之心,得到了吳家天才神童的認可。


    可是,吳家的天才神童突然輟學,則讓他的臨桌十分不安,始終處在自我責備自我怪罪的心理狀態下。


    好不容易打聽到無意間得罪的天才神童就在評彈院時,臨桌便尋了去。可是,撲了一個空,正趕上這位可尊重的天才神童選擇回家麵對一切。


    於是,臨桌又趕往吳家,可吳家礙於顏麵,還是讓兩個所謂的冤家見了麵。臨桌一個勁地認錯之後,發誓道:“天地可鑒,吾的確沒有害汝之心,絕對沒有!”


    而這位天才神童則勸諫臨桌道:“同窗便是緣,相信我們沒有根本的利害衝突,汝亦不可能居心害人,不必掛記於心!”


    臨桌為了證明這位天才神童的話不是虛假的,便頒布一條規則:“如果真的不介意吾之檢舉之過,那就證明給我看。”


    天才神童豈能不知臨桌心思,便道:“回去讀書就不介意,不回去便是介意,可不可以吾討厭學而優則仕,討厭科舉呀!”


    “吾不是要強加於你!”臨桌道,“這樣吧,汝以後倘若做生意,也允許我投一點資,算是我們友誼的見證,可好!”


    “吾願意做獨立生意,不願他人摻和,可乎?”吳氏天才神童回答道,“吾盈虧均不願與人有關,與人合夥,關係難處,扯皮的事情太多,不利於發展。”


    “吾不要回報,隻望投資!”臨桌誠懇地道。


    “領情隻在交往,不在別的!”吳氏天才神童道,“願吾等之友誼地久天長!”


    臨桌則是外村來讀書的異姓人士,仰慕先生之名而來。兩個異姓家庭。但凡節慶,婚喪嫁娶,都相互走動。而且越走越親熱。


    串門,串著串著。一不小心,兩人都眼看到了弱冠的年紀,而且兩個人的生日相差旬餘,天才神童還是小弟。


    吳氏天才神童去為臨桌祝賀生日之時,以茶代酒,祝辭可是讓人好一番思量:“祝兄長弱冠而自立,成年而自強,之乎者也而自樂!”


    為何如此之說。在場的老老小小都是非常清楚的,整個私學之中,先生最為得意的門生就是他們兩個,而臨桌相對老實一點,聽話一點,性格不像吳氏天才神童那樣叛逆,那樣有主見,那樣敢作敢當。


    這番祝辭的潛台詞十分明顯,臨桌不僅是私學先生的得意弟子,還是先生選中的接班人。此人一心求取功名。無奈智能稍遜,隻好做孩子王,娃娃頭。枕著四書五經睡覺,拿著戒尺吆喝,搖頭晃腦地為孩子們朗讀示範,聲嘶力竭地向孩子們對牛彈琴。因此,吳氏神童的祝辭中希望臨桌能從中找到快樂,安安心心地做授業之師。


    可是旬餘之後,輪到吳氏天才神童的生日了,此時的他在旅店的經營方麵有了大收獲,而收獲更大的還是不願終身為業的評彈。可謂窗戶上吹喇叭名聲在外,不可多得。


    少年教書先生依然是以茶代酒。其祝辭則是:“無籠頭的馬需要籠頭,吾妹便是這籠頭;不倫不類之人做不倫不類的生意。但願早日成為業中的佼佼者;不是戲子而做戲子的跟班,祝早日成為非份的戲子。”


    此話頗有份量,但最重要的一點則是為這野馬套上籠頭,而且希望能成為親戚,未來的舅老爺推銷自己的妹妹,在那個特定的生活年代,真是聞所未聞!


    吳氏家族則竭力反對,認為如此做法於禮不合,但也提不出更多的意見。


    曾經的臨桌,當下的私學少先生自己檢討道:“如此做法不合規矩,可誰都懂得肥水不落外人田的道理,吾也希望成就金童玉女的美好姻緣。”


    其實,兩家的交往,吳氏天才神童對臨桌之妹早已熟悉,而且情感不錯,隻要兩家之中的任何一家有大事小情,他們便想方設法粘在一起,隻是沒有人去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而且,這兩個家族都比較開明,都用家庭娛樂的方式進行女孩子的教育,而臨桌之妹也是一點就透的主,有的是天賦,有的是慧根,更重要的是她的天生麗質不像人們生活經驗中所謂的十馬九不全。


    人們一旦見到天生麗質之人,無論是男是女,往往會懷疑女媧和夏娃摶土造人之時,忘了賦予他們與容顏相匹配的智力和才能。而且這種懷疑,一指一個準。


    可臨桌的妹妹是個例外,她的確在容顏、智商、情感和言談舉止各個方麵皆堪稱完美,這些也是吳氏天才神童所迷戀的。


    臨桌推銷其妹並非冒失,而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罷了。就在臨桌弱冠之時,吳氏小弟酒肉飯飽之後,揮手告別,可臨桌因為照顧客人走不開,他的妹妹便主動要求相送。送至荷塘邊上,兩人便坐下來閑聊,說些什麽因為他們保密,音量太低,不得而知,可從親熱勁判斷,絕非純粹的男女友誼關係。


    哪裏會有純粹的男女友誼關係老是沒完沒了的說著悄悄話,老是男方笑得前仰後合而女方臉彤紅像火燃雲的,而且還借平靜的水麵比照得沒完沒了呢。


    這是臨桌送長輩客人出來,在荷塘邊親眼看到的。弱冠的小先生為了保持家庭聲譽的需要,還急中生智,編出了一套謊言來欺騙長輩客人,硬是以田埂垮塌為由讓長輩客人繞道而行,而且是騙上了崎嶇難行的山路。


    當然,作為兄長的小先生也是有些威嚴的。當晚,他將妹妹堵在房間裏,進行了一番審訓,刻意讓她從實招來。


    妹妹也是能領兄長這份親情的,盡管閃爍其詞,但意思是明確的,就是喜愛這發瘋似地搜集評彈素材之瘋勁,就是喜愛這不是戲子而勝似戲子之人,對於他的樂觀、開鑰、有趣、有味和富有創意潛能無一不喜歡,而且深深地刻在心坎上了。


    麵對臨桌長輩的逼迫,臨桌的妹妹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泣訴著,說得再明白不過了,非斯人不嫁,如果斯人嫌棄,寧願終生為尼,決無商量的餘地。


    而一向給人二話從不離口的吳氏天才神童,他可是關鍵人物,他不願意拘泥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自己作主。


    這樁婚事頗費了一番周折,雙方的長輩們為了促成這樁婚事,沒有少用心機。


    吳氏天才神童麵對長輩的試探不可謂不狡黠之極,他麵對審問則曰:“感謝長輩操心勞力,娶幾房均可,放在家裏可矣!”


    而臨桌的妹妹麵對長輩的試探則重申道:“天下尼姑庵多的是,那一座我都喜歡,長輩願意送我去哪裏我都去,絕不反悔!”


    雙方的家長在臨桌的撮合之下,一碰頭,都驚人的發現,表麵溫馴的言辭中均隱藏著終身的威脅,真是天生的一對冤家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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