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將軍赫赫威名,欺騙一個小女孩兒,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貂蟬盯著我問道,我目光有些閃躲,不敢看她。


    但自己轉念一想:我這般做到底是為了呂麒麟好,說到底還是我和她二人之間的事,又哪裏輪得到她貂蟬來管?一時間不覺從心底升起一股無名業火,轉而冷言相向道:“不知道你以何身份管我們之間的事呢?”貂蟬聞言一陣錯愕,接而臉上露出些許失望之sè,看向我的目光間,似乎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


    “不知道以呂夫人的身份,合不合格呢?”自貂蟬口中吐出這般話後,胸膛激烈起伏不定,好像心情也份外激動。


    我怔了怔,看向貂蟬目光間,仿佛帶了一絲詢問的疑惑。貂蟬目光卻是毫不相讓的與我對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我說道:“難道不是嗎?在你們眼中不是早把我當成了呂布的女人?不是早把我當成了呂夫人了嗎?”幽傷的目光間帶著一絲絕望,那般絕望的目光,深深的印在了我腦海之中,在我印象中,似乎唯一見過的一次。就是在一次打獵途中經過,發現一頭狼掉進了獵人的陷阱之中,腹部被削尖的竹子貫穿,身上的血幾乎都已經淌盡,好像聲嘶力竭的吼叫已然過去,剩下的隻有陣陣衰傷的嗚咽。


    那般目光,仿佛是臨死之前的絕望,隻要見過一次,你就從來都不會忘記。不知為何,貂蟬此刻的目光會讓我聯想及它?


    我張了張嘴,本來想說點什麽安慰之言,可話到了嘴邊,才發現所有的語都如此的蒼白無力。“常言道:人生不如意十之仈jiu。”不知何時,貂蟬眼中隱隱罩了一陣蒙蒙的霧氣,她抽泣著深吸了口氣,“若說是我一生命苦,我倒也認了。可要說這是我一生的命,我就偏偏不認。”說到這裏,眼中淚水已然忍將不住,順著臉頰流下。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龐,心中沒由來生出一股憐惜之情。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竟然伸出了手,在半空中一頓,心中微一猶豫,還是搭上了貂蟬的香肩,輕輕的拍了拍,以示安慰。


    我不做出這般動作還好,貂蟬順勢便撲進了我的懷中,原先小聲的嗚咽,竟然變成了嚎啕大哭。說句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哭得如此傷心,而且還是個女人,我還更知該如何勸解,隻好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機械的重複著這樣的動作。不知過了多久,貂蟬幾乎也是哭了這麽久,心中的悲傷和酸楚幾乎都發泄得差不多了,她從我懷中掙脫開來。


    貂蟬眼圈紅腫,不過!看樣子她心情卻是平複了許多。她帶著一絲歉意對我說道:“趙……趙將軍!對不起!剛……剛才失禮了。”


    看到眼前貂蟬這般小女兒姿態,我完全不能將現在的她和剛才她聯係起來,好像完全是兩個人般。就在我還是思慮二人是不是同一人間,貂蟬微微歎了口氣,朱唇輕啟道:“我是一個孤兒,不到五歲便失去了雙親,那時候我便流落街頭,以乞討為生。後來!我一次餓倒街頭,被身為司徒的王允所救。


    “本以為王司徒會是一個好人,至少當時年少單純的自己不會想那麽多,隻知道他不僅救了自己,而且還供自己吃穿。


    “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回到過去那種饑不裹腹、衣不蔽體的ri子了。”說到這裏,貂蟬像是想到什麽恐怖的事,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搖頭,“所以!當時王司徒所吩咐的每一件事情,自己都會努力去做好,因為我知道他是供自己吃穿的那個人。他讓我練習歌舞,後將我送到宮中做女官,教識文斷字,知書達禮。


    “在自己不明真相之前,我心裏一直都是感激王司徒的,直到一ri他將董卓迎回到府中,並要我在他麵前為他獻歌獻舞。董卓離府之後,他便直接道明了他的心意,他言他想收我作義女,yu用我行離間之計,以策反呂布。這話自我耳中聽來無疑於晴天霹靂,也許原來在我心中已然把他當作了生父看待,然而……然而他那天的所作所為。”


    說到這裏,貂蟬嬌軀竟隱隱顫抖起來,仿佛像陷入了無盡的夢魘之中。我躇躊半晌後,重新將手放到貂蟬背後,輕輕的拍將起來。


    似乎由於我的安慰,貂蟬稍稍情緒平複了下來。她目光看向我的時候,好像帶著一絲感激之情,隻是這絲感激再接觸我的目光後,迅速轉化成了女兒家的害羞之態。


    就在我納悶貂蟬如此變化之際,貂蟬則繼續著她的述說。“那晚!我整整哭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醒來連枕頭也被浸濕了,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說這裏,貂蟬一頓,“我終於想明白當時司徒王允為何要救我了,也許當時他見我還生得還不錯,心中早就已經打定主意了,即使不是為了今ri的董卓,也許他也會將我當成禮物送於別外一人。


    “我在眼中不過就是一枚棋子,於他來說,亦不過是件工具,是他追逐名利,通向權柄的一件工具。


    “盡管當時我心中十二分的不願意,後來我也漸漸想明白了,作為一枚棋子,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也許今ri他王司徒在未得我答案之時還能好言相向,象征般的以征求我的意見,可我一旦說出拒絕之言,不知道等待我的會是如何下場?即使當時的我還是懵懵懂懂,可是他既將我送過我進過宮中做女宮,耳濡目染之下,卻又哪裏還不明白?


    “我曾經見過一個和我一起進府的姐姐,她比我年長了幾歲,司徒那時也是叫她陪一朝中大官飲酒,卻不想那那個大官司就此看中了她,說要納他為妾。王司徒當時便答應了下來,那個姐姐卻是抵死不從,當時年少無知的自己還曾天真的問過那個姐姐為什麽哭,那個姐姐拭去眼淚之後隻是一個勁兒的歎氣。


    “等到第二天,便傳出那個姐姐投進自盡的消息,可是我看過那個姐姐死後的模樣,頸圈有一道份外顯眼的勒紅,眼睛突出。當時的我還分不清楚一個人被勒死之後和投井自盡有什麽區別,可是如今想來我依後怕不已,也許我選擇拒絕後,那個姐姐便會是我的下場。我思來想去,我除唯一答應的選擇外,我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在選擇答案王司徒後,我便周旋於董、呂二人之間,說來你也許也不會相信,他二人雖然以父子相稱,看將起來親密無間。


    “可實際上彼此都有顧忌,誰也不肯對我下手。”貂蟬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隻怕是王司徒本人都沒有想到吧!董卓和呂布皆非常之人,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又豈會當被sè之一字所左右?也許後來溫候當真對我有意吧,可是……”說到這裏,貂蟬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


    “王司徒在得知‘美人計’無果後,改教我修習劍舞之術,yu叫我於關鍵時刻行刺殺之事。本來有一個不錯的機會的,卻不想因為呂布的出現,最後隻有放棄……


    “再後來,我yin錯陽差的到了這溫候府中,可是我和他的關係,連我自己都說不上來。等到溫候過逝,呂小姐已然把我當成了一個勾引他父親的狐狸jing,可我在你們眼中,好像也莫名其妙被當成了呂夫人,我……我……”貂蟬想到解釋,卻發現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最後又化作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聽完貂蟬的講述,似乎我也糊塗了,我糊塗的不隻是她和呂布的關係,而是這“連環計”和“美人計”好像還沒有成功就已經失敗了,完全不像我前世聽到過的那樣。


    貂蟬見我不說話,反而眉頭皺起,仿佛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一時也似乎也找不著什麽好說的,隻是盯著我打量。不知不覺的她看癡了,等我從糊塗中清醒過來察覺到貂蟬看我的目光,不禁嚇了一跳,心中越發起疑:難道說她剛才講述的都是假的?以她這般羞花之態,閉月之貌,隻要是個男人,豈有不動心之理?


    我又聯想到昔ri爺爺給貂蟬的“紅顏禍水”四個字評價,心中更是一驚,心中有些琢磨不定的暗道:她這般算不算是勾引呢?


    可是方才貂蟬哭得梨花帶雨般的樣子出現在腦海中,特別是那般絕望的眼神,如同我銘刻在我心間般,竟然揮之不去。我心中清楚:即使樣樣東西作得假,可是那樣的眼神絕對不會是假的,也許……也許自己以前真的對她存有太多偏見了吧。恩及此處,再聯想到呂布臨死之前,卻是叮囑我照顧她,不知道是不是呂布一早已然清楚了她的所有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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