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再快點!”


    “司令官閣下,已經是最快了!再快的話戰艦就解體了!”


    扶桑號鐵甲艦艦橋上,西鄉隆盛記得直跺腳,可惜不管他怎麽著急,扶桑號的速度就是提不起來,眼看著中國艦隊越來越近,炮彈精度越來越高,扶桑號接連中彈,多處燃起大火。


    其他日艦一樣,分別遭到中國戰艦攻擊,各個掛彩帶傷。


    下午三點十分,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追擊,中日海軍之間的距離已經接近五千米了。


    在這個距離上,日軍鐵甲艦的主炮已經可以還擊了,但這是最大射程,準確度明顯很低,發射幾十炮,能有一發命中中國戰艦就不錯了,而且是強弩之末,無法貫穿中國戰艦的裝甲防護,造成的傷害非常有限。


    反觀中國海軍分成五個戰隊,其中九艘鐵甲艦分作三隊,每隊三艘自由尋找目標進行攻擊,另外八艘穹甲巡航艦則平分兩隊,以最快的速度從左右兩翼包抄日本海軍艦隊,用各種手段進行攔截或者拖延時間。


    盡管中國海軍的巡航艦炮彈無法直接擊穿日軍鐵甲艦的裝甲,但卻可以摧毀日艦的上層建築,對人員進行大規模殺傷,給日軍水兵造成巨大威脅。


    不過,靠近日軍鐵甲艦是非常危險的行動。但中國海軍別無選擇,他們必須要狠狠地教訓日本人,阻止他們返回佐世保基地。


    下午三點十七分,左翼分隊海圻、海天、海琛、海脊四艦突然加速逼近日本聯合艦隊第一巡航艦遊擊隊。


    日艦築磨號、秋津洲號、羽黑號、三隅號四艦在右翼護衛聯合艦隊,迅速迎戰。


    刹那間,雙方猛烈交火,炮彈紛飛,彈如雨下。


    十分鍾後。海圻號突然做出一個大膽的行動,帶領海天、海琛和海脊四艦迅速左右轉彎,橫著衝向日艦隊。


    日軍右翼分艦隊炮火齊射。炮彈雨點般砸在海圻號周圍,海水激濺。煙雨紛飛。


    海圻號艦艏多處中彈,幾次發生火情,都被及時撲滅。


    日軍巡航艦的炮彈並不能擊穿海圻號的穹甲防護,所以海圻號才會如此大膽的猛衝,很快接近日艦築磨號千米距離。


    “發射魚鐳!”


    嗵!


    海圻號艦艏射出一枚魚鐳後迅速轉彎,以舷側火炮跟日艦近距離對轟。隨後跟來的海天號、海琛和海脊四艦也依樣畫葫蘆,同樣射出艦艏魚鐳後,急速轉彎。恢複同日艦隊平行航進,加入對轟行列。


    四艘日艦指揮官看到海圻號突然轉彎橫衝直撞而來時,就知道對方在采取某種戰術,迅速加以防備,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對方衝到一千米時發射了傳說中的魚鐳武器。


    日艦築磨指揮官頓時嚇了一跳,他沒見過魚鐳,卻早就如雷貫耳了,知道中英黃岩島海戰中能夠在海麵上高速航進的魚鐳大顯神威。


    眼看著魚鐳高速衝擊過來,日艦指揮官頓時驚慌了,急忙下令規避。


    築磨號最先發現魚鐳。規避速度最快,躲過了海圻號發射的魚鐳,秋津洲緊跟著築磨號。得以及時轉彎,躲避了海天號發射的魚鐳攻擊。


    但後麵的兩艘日艦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他們隻能看著前方的日艦動作再進行動作,這當中有個時間差,所以當他們發現海琛號和海脊號發射的魚鐳衝過來時,雖然也下達了緊急規避的命令,但還是慢了半拍,分別被魚鐳擊中。


    嘣!


    嘣!


    先後兩聲巨響,羽黑號艦舯被魚鐳擊中。缺乏裝甲防護的情況下,整個戰艦從中間被炸斷成兩截。三隅號艦艉被魚鐳擊中。頓時被炸得四分五裂,戰艦迅速失去動力。艦艉海水大量倒灌,整艘戰艦迅速翹了起來,以眼見的速度快速下沉。


    海圻號付出極小的代價,創造了近代海戰一來的首次在戰鬥中用魚鐳擊沉巡航艦的經典戰例,日海軍左翼巡航艦遊擊隊遭到重創,兩艘巡航艦戰沉,剩下的築磨號和秋津洲號二艦更加不敵四艘中國巡航艦的圍攻。


    另一邊,中國戰艦海岱、海寰、海容、海嶽四艦打得比較保守,因為他們麵對的是四艘日軍鐵甲艦,稍不留神就會挨上一發大口徑炮彈,盡管四艦是穹甲巡航艦,有一定的裝甲防護能力,卻擋不住日軍鐵甲艦的大口徑炮彈,隻不過挨上一發還不至於被擊沉,頂多是被重創罷了。


    局麵對日本聯合艦隊越發不利,後方是九艘中國海軍主力鐵甲艦正在猛追,距離日艦隊越來越近,右翼是四對四,左翼變成了二對四,築磨和秋津洲二艦麵對四艘中國巡航艦的炮火猛攻,艦體到處中彈起火,人員大量傷亡。


    下午三點四十八分,中國海軍右翼分艦隊改變戰術,海圻、海天、海琛三艦集中火力猛攻築磨號,海脊號則負責牽製秋津洲號,使其不能增援。


    十五分鍾後,築磨號前後甲板主炮熄火,因為采用露天炮台,日軍炮兵在猛烈炮火中死光了。沒有了主炮的築磨號,更加不能給海圻、海天和海琛三艦造成威脅,三艦再次接近築磨號,數百發炮彈傾瀉到築磨號上,很快將築磨號打得皮開肉綻,整個艦體被烈火和濃煙吞噬。


    雖然看不清烈火和濃煙中的築磨號了,但中國戰艦並不敢大意,海圻和海天二艦先行脫離,前去支援海脊,而海琛號則用一枚魚鐳送了築磨號最後一程。


    在一連串的劇烈殉爆聲中,築磨號被炸得四分五裂。


    隨後,左翼隻剩下秋津洲號獨自對抗四艘中國巡航艦,岌岌可危。


    “讓秋津洲號放棄掩護,脫離戰場!”


    西鄉隆盛眼睜睜的看著三艘日艦被擊沉,已經氣得渾身直哆嗦了,知道秋津洲號再打下去也沒有用了,索性讓秋津洲號脫離戰場。保存實力。


    秋津洲號於是脫離戰場,朝著相反方向逃離。


    陳少毅當即令受傷較重的海圻號和海岱號脫離戰場,轉而去追奄奄一息的秋津洲號。令剩下的六艘巡航艦繼續騷擾四艘日本海軍主力鐵甲艦。


    趁著這個機會,陳少毅指揮三個戰隊共九艘鐵甲艦加速追擊。爭取盡快咬住四艘日艦。


    “不理他們騷擾,直接全速前進!”


    西鄉隆盛看了看後方緊追不舍的九艘中國鐵甲艦,他知道一旦被咬住,那麽他這四艘鐵甲艦就交代在這裏了。所以,麵對六艘中國海軍巡航艦的騷擾,他隻能硬著頭去撞炮口,從正麵突圍了。


    中國海軍六艘巡航艦,依然是兩個戰隊。每隊三艘。右翼分隊旗艦海圻退出後,海天號升起旗艦指揮旗,率領海琛和海脊二艦。左翼分隊旗艦海岱退出後,海寰號升起旗艦指揮旗,率領海容、海嶽二艦繼續戰鬥。


    兩支戰隊一左一右,利用航速優勢,在四艘日艦前方交叉走位,始終搶占對日艦的“丁”字頭橫位,以優勢火炮猛轟日艦。


    即便用穿甲彈,也無法擊穿日軍鐵甲艦的裝甲防護。因此中國海軍六艘巡航艦全部使用爆破彈,隻攻擊日艦上層建築,炸得四艘日艦到處起火。濃煙滾滾。


    四艘日軍鐵甲艦為了不被追上,根本不敢用舷側炮火攻擊中國巡航艦隊,因為想要用舷側炮火,就隻能戰艦轉彎打橫,每一次轉彎都偏離航線,浪費一些時間,後麵九艘中國鐵甲艦正在直線猛追,所以日艦不敢。


    這樣一來,四艘日艦隻能以前主炮進行還擊。


    八門大口徑前主炮。威力非常強,能夠擊穿穹甲巡航艦的舷側防護。給中國巡航艦造成重創。


    下午四點三十七分,海琛號猛擊日艦金剛號時。不幸左舷中彈,被金剛號前主炮一發穿甲彈打穿了舷側裝甲,造成重創,海水大量倒灌,海琛號被迫退出戰鬥序列,躲在遠處搶修。


    金剛號艦長真想立即掉頭衝過去,隻需要再擊中海琛號一炮,就能夠把海琛號擊沉。能夠擊沉一艘中國巡航艦,那是多麽大的榮耀啊。


    可惜,事與願違,一發大口徑305毫米炮彈落到金剛號右舷十幾米外的地方,瞬間炸起的巨浪落到了金剛號艦橋上,將艦長等日軍官兵們瞬間澆了個落湯雞。


    金剛號艦長立馬清醒,看到後方不斷逼近的中國海軍主力鐵甲艦,他頓時放棄了海琛號,繼續逃命要緊。


    雙方就這樣你追我趕,四艘日艦一路逃命,九艘中國鐵甲艦拚命猛追,五艘中國巡航艦繼續騷擾著。


    這樣的狀態又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五艘中國巡航艦隻剩下了一艘,另外四艘也遭到重創及時退出戰鬥。四艘日艦也是傷痕累累,上層建築被炸得麵目全非,人員死傷無數,到處都是火光,濃煙滾滾。


    眼看著再過一個小時就天黑了,西鄉隆盛等日軍官兵們似乎看到了逃生的希望。


    但就在這時,最後一艘中國巡航艦海岱號做了一個大膽的行動,他高速衝向日艦扶桑號,在距離一千米時發射了一枚魚鐳。


    相距一千米,扶桑號主炮和副炮都能看得見海岱號,頓時火炮啟發,多發炮彈擊中海岱,將海岱號重創。


    不過,看到魚鐳衝了過來,扶桑號上的西鄉隆盛還是嚇了一跳,最終還是下令轉向規避。


    想要躲開魚鐳,就得大轉彎不可。


    等躲過魚鐳後,在轉回原來的航線時,中國海軍主力艦隊已經追了上來,雙方相距不足四千米了,而且中國戰艦的航速比日艦快0.5節,而且每隔一個小時都會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快3.5節,這令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咚咚咚!


    中國海軍九艘鐵甲艦前主炮開火,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十八門305毫米主炮越來越精準,炮彈不斷落到日艦附近,哪怕隻是近矢彈,也有相當的威脅。


    下午五點零三分,鎮遠艦前主炮開火,一發305毫米穿甲彈擊中了扶桑號的菊花。


    嘣的一聲巨響,扶桑號尾舵被打碎,傳動係統失靈,扶桑號瞬間失去動力停了下來。


    剛才那一炮,震得西鄉隆盛趴在了地上,等他爬起來時,頓時一臉苦逼相。


    “完了!”


    西鄉隆盛得知扶桑號失去了動力,他頓時心灰意冷,想不到一場原本以為必勝的戰鬥,最終會是他埋葬之戰。


    “讓金剛、比叡、霧島三艦不得停留,務必撤回佐世保,為帝國海軍保存血脈!”


    這個時候,西鄉隆盛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了,與其逃回佐世保等待處死,還不如戰死。


    不過,金剛、比叡和霧島三艦卻是掉頭回來了,這既讓西鄉隆盛感動又憤怒。


    “這些混蛋,他們不想活了嗎?”


    西鄉隆盛大怒,再領旗語通知三艦離開,隻是已經晚了,中國海軍主力已經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他娘的,誰打得那炮?回去老子給他記上一等功!”


    “這回看你們往哪跑?”


    “傳令,暫時放過扶桑號,三支戰隊各咬住一艘日艦,務必將其打沉,以全奇功!”


    旗艦定遠司令塔內,陳少毅激動無比的說道,同時做出了戰術安排。扶桑號已經失去了動力,自然不用管他了。但陳少毅不去攻擊扶桑號,就是讓這艘傷員拖住另外三艘日艦不能離去。


    這種戰術就好像狙擊手故意不殺死目標,讓目標不停地慘叫,引來更多的敵人救援,然後對他們一一射殺。


    西鄉隆盛一看中國艦隊沒來攻擊扶桑號,反而分作三隊,每隊三艘分別去圍攻一艘日艦,以多欺少,他頓時就明白了。


    “無恥啊!無恥啊!”


    西鄉隆盛氣得差點吐血,垂足頓胸。


    西鄉從道很快從後麵回來,說道:“後艙已經被海水淹沒了,所有水泵都用上了,暫時不會沉沒,但舵機被打壞,淹沒在水下,無法修複,請司令官閣下立即上小艇,離開這裏。”


    西鄉隆盛哪有臉離開,回去也是挨處理,不如死在這裏。


    他不走,但西鄉從道看出了其他日軍官兵們的心態,每人願意陪西鄉隆盛一起死,畢竟這不是勝利,死而有名。這是窩囊的一戰,死了也要挨罵,隻有活著回去,將來報仇才會雪恥。所以,西鄉從道強行帶走西鄉隆盛,其他人自然配合了。


    金剛號冒著風險前來接西鄉隆盛上船,結果遭到中國海軍定遠、致遠和靖遠三艦的猛烈圍攻,戰艦多處遭到重創起火。


    在關鍵時刻,比叡和霧島突破重圍,趕來救援,替金剛號擋住了大量的炮火打擊。


    金剛號於是趁機滅火修複戰艦,接走西鄉隆盛,在比叡和霧島二艦的掩護下,繼續向佐世保方向航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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