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念寒風獨自涼,無人與我話悲傷。舒榒駑襻


    上官天絕懷著滿心的不舍走出了宛若的房間,每一步都走的如此緩慢,仿佛欲走三步退兩步的念頭,可這個念頭也隻能在心底裏生長,門關上的刹那自己與她真的分隔了,而手指上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天絕緩步在廊簷下,正好碰到了奶娘抱著小茜雪從外麵回來,而小茜雪一看到天絕就掙脫開奶娘的懷抱奔了過來,上官天絕緊走幾步來到了茜雪麵前,“屬下給郡主請安。”“叔叔,叔叔。”小丫頭伸著兩隻小手要天絕來抱,粉嫩的臉上滿是童真爛漫,“上官大人可算回來了,郡主常常在奴才麵前念叨您啊。”奶娘看茜雪對天絕如此熱情親切她也忙趁機來逢迎。


    上官天絕抱起茜雪完全不理睬奶娘說的話,當他麵對宛若母女的時候骨子裏的溫柔就仿佛洪水決堤,一發而不可收拾了,而在宛若麵前他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於是就把自己剛剛的隱忍全都給了自己懷裏這溫暖的小女孩兒,懷抱著小茜雪天絕感到溫暖無限,仿佛懷揣一塊美玉,可以取走一切的寒。


    小茜雪睜著一雙大眼睛認真的盯著眼前這個許久未見的叔叔,她的小手還來回的在天絕臉上遊離著,嘴巴裏不停的說著不太清楚的話語。


    天絕抱著小茜雪走下廊簷,站在陽光裏,凜冽的寒風淩遲著他的骨肉,亂了他的發,可他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因為自己懷中抱著的女孩兒,天絕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父親,可是茜雪讓他感受到了為人父的歡樂和溫暖,既然自己不能和心愛的人開花結果,自己也無心去愛她人,即使如此自己就默默的守護者她和她的孩子,把她的孩子視若己出,他這麽打算的,而也是這麽做的。


    “叔叔,我要騎馬騎馬。”小茜雪小手摟著天絕的脖子放肆的撒著嬌,而對於小丫頭的無理要求天絕絲毫沒有猶豫,很是自然的蹲下了身子任由茜雪胡來。為了她們母女他願意粉身碎骨,赴湯蹈火。


    天絕和茜雪完了一會兒才離開的福寧殿,懷中還有小女孩兒的餘溫,他的臉上綻放著旁人少見的淺笑,寒風凜冽吹起了他的藍衣,仿佛一道憂鬱的風景,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滿園梅花綻放,一朵朵寒梅爭豔吐芳而與不遠處的雪堆遙相呼應,雪梅爭麗,各有所長。


    上官天絕朝自己西苑方向走去,而就在走過花園的地方看到望月湖畔站著一個白衣女子,微風過處,白衣飄飄,長發在風裏寂寞的狂舞,從背影天絕就能夠認得出她,故繞道走到了女子背後,“如仙小姐為何還在王府?”站著湖畔的女子非是旁人正是冷如仙,今天是皇太子與西門小曼大婚的日子,而她卻說不出的難過,明明一切隻是一場戲而已,可退步抽身之後自己卻依然未能夠瀟瀟灑灑。


    正在自思自量的如仙突然聽到背後有人跟自己說話,思緒猛然間抽了回來,驀然回首,看到挺拔省去站在自己麵前,仿若青鬆,看到天絕如仙美麗的臉孔上微微少了幾分陰霾,繼續笑意緩緩綻放出來,“上官天絕你回來了,聽大師級說你也去參加武林大會了,而下一屆武林大會就輪到你們火龍幫了。”如仙不知該和天絕說些什麽才最合適,隻有與他們息有相幹的江湖才是最為恰當的。


    上官天絕把手背在背後朝後退了幾步,不緊不慢的說,都說你大師姐有武林最年輕女劍客的本事,在下以為是虛言,然這回在武林大會上的確讓在下長了見識,你大師級的確是在下在當今武林所見到的最年輕有為的女劍客了,她得武林至尊殊榮實至名歸啊。


    這一回武林大會的武林至尊就是冷月山莊的少莊主也是冷如仙和冷如瑾的大師姐冷冰潔,她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卻能夠打敗群雄,鼇裏奪尊,的確非同一般,上官天絕向來孤傲,可這回在如仙麵前他對冷冰潔的稱讚卻是由衷的。


    聽著天絕如此稱讚自己的師姐冷如仙自然也是歡喜的,連忙謙虛的說,你過獎了,誰人不知你上官幫主二十歲就毒霸武林,可以說是橫掃天下無對手。如仙也不是恭維天絕,餓她對天絕是打心眼裏欣賞的。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悅君兮君不知。


    對於如仙的誇讚天絕無任何表情,“今天可是皇太子大婚的日子,看來如仙小姐未能夠真正的走出來啊,不過也是人之常情,切勿勉強自己,坦然對待,讓時間撫平一切。”上官天絕還是揭開了如仙心口的傷疤,她的直接讓如仙有些不舒坦,


    “太子大婚與我何幹,你也知道一切隻是一場戲而已,我之所以還留在京城那是想陪著小師妹過年,然後上元節去看花燈,過了上元節我就離京了,如今冷月山莊也是皇商了,而大師級這回懂了武林至尊,我想私下裏找她比武之人必會不少,我得回去幫著她打理一切。”冷如仙拚命的掩飾自己心頭的感傷,強作歡顏,瞞,瞞,瞞。


    ……


    宛若得了紅玉的畫像之後幾乎是愛不釋手,她把畫裝在一個與之尺寸大小相等的畫框裏,然後把畫兒抱在懷中,一刻也舍不得鬆開,仿佛自己抱著的不是一副冰冷的畫兒,而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兒,這就算母愛,誰言寸草心,古來父母皆情癡。


    宛若滿心感激上官天絕對自己的這份情,他送給自己的珠玉簪還在頭上插著,而那白玉的首飾盒她直接就用了,正好自己的首飾盒有些破舊了,宛若心中天絕就如自己的兄長一般,從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晌午的時候宛若打發春紅去廚房為天絕靜心準備一桌上等的酒菜,而她自己則命春香替自己送去了一壇好酒。


    宛若送來的東西天絕都收到了,他的心滿滿的溫暖,然溫暖的不是眼前的酒菜,而是宛若給予自己的那份情誼,無論初衷是什麽,隻要是她給的自己就覺得幸福,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給予她所有,自己的心,自己的魂,若愛隻擦肩而過,注定了今生今世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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