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已經隻有兩輛坦克同行的搜救小隊,依然沒有任何收獲。負責通訊的人不知疲倦的進行著呼叫嚐試,因為重複的內容聽得太多,讓秋羽都有種快被催眠的感覺。


    “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麽基地?”已經用剛才的時間思考了所有值得思考的東西,秋羽不願意把剩下的時間浪費在發呆和被動的等待上。


    觀察員回答道,“原來是還有三處的,每一處的規模都比我們現在那裏更大。可根據昨晚得到的消息,這些地方受到大量喪屍的攻擊,幾乎沒有人逃脫。即使現在也多半是喪屍成堆,要去的話可能會有很大危險。”


    停了一下,觀察員又繼續道,“說起來,倒是有幾處農舍區可以去找找看。”


    “這裏還有農舍?不過連基地都守不住,農舍區裏可能會有人生存下來?”


    觀察員不確定道,“為了應對來自其它地方的威脅,農舍區都有避難室……奇怪,我覺得避難室應該是很先進的建築,怎麽會出現在農舍區呢,是用簡易材料搭建的嗎?可是不對,簡易材料是應付不了那些威脅的……”


    觀察員從正常交談變成自言自語,最後甚至開始了對自我得質疑,看來被解鎖和被封印的記憶出現了混亂。


    但哪怕是混亂的信息,對現在的秋羽來說也有很大的價值,“知道農舍區的位置嗎?”


    “昨晚正好經過過一處,距離這裏隻有三四公裏,最多五六公裏。”坦克駕駛員高聲答道。


    “就到那裏去。”


    一路上很順利,但目的地的景象卻不太好。所謂的農舍區也就是三四間不超過三層的鄉村房屋。每一間都是在火燒之後又經曆了暴力拆除,留下的就隻有幾堆黑色的廢墟。


    “沒可能有活人了。”


    駕駛員想要直接開走,卻被狀態奇怪的觀察員阻止,“等等,我們下去看看,應該還有希望。”


    “去看看吧。”


    觀察員的話最多算商量,但秋羽也這麽說,那就是命令了。


    兩輛坦克轉了一圈,將跟在後麵的喪屍碾成肉泥後,停在了廢墟前。


    走了沒幾步,秋羽的感知蔓延,便在廢墟之下找到了一個地下空間。不是記憶晶體或者強效應合金之來的未來材料。僅僅是一間磚塊堆砌的地下室。


    再向前邁了幾步,竟然有三個屬於人類的生命體出現在感知蔓延的範圍中。


    見秋羽直直的走向一堆廢墟,除了一名孜孜不倦,堅持呼叫著的通訊員外,所有坦克兵拿上步槍,瞬間轉職為步兵衛隊,緊緊護衛在秋羽身邊。


    這堆廢墟裏有不少燒焦的毛發和碎肉殘屑。感知蔓延的解析中,這些東西的來源是少量喪屍和大量牲畜。


    被一根垮塌木梁壓著的地下室入口處,有不少牲畜的碎塊和血肉。就目前的信息來看,似乎就有因為這些牲畜的氣息徹底掩蓋住了人類的味道,才讓地下室的幾人逃過了最初的屍潮。之後,縱火者跑到這裏放了幾把火,讓喪屍找到人類的可能近一步降低。當然,能撐過這一夜,最大的功勞,應該還是從附近經過的部隊引走了絕大多數喪屍,尤其是具有強大追蹤能力的喪屍。


    秋羽一腳踢斷了壓著地下室入口的碳化木梁,然後蹲下身子敲了敲,“出來吧,我們是人類。”


    打著顫爬出來的三人,是標準的三口之家,一對夫妻和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在見到拿槍的士兵後,丈夫如同卸下了主心骨的重擔般,滔滔不絕的講起了這次惡夢般的經曆。


    這個農舍區一共住了兩戶人,共同管理著周圍數萬公頃的土地。這個活很輕鬆,每天生活很愉快。但十多天前,電視,網絡,電話,所有信號全部中斷,與外界徹底失去了聯係。


    原本想回城裏看看,但不知道什麽原因,所有交通工具都不見了。在用腳走和等待之間,兩家人糾結了良久之後選擇了後者。


    可這一等就是五六天。既沒有等來信號也沒等到維修人員,反倒等來了一直持續到昨天的隆隆爆炸聲。莫名的不安讓兩家人更是不敢往城市方向走。昨天半夜,突然的停電使不安達到了頂點。而且爆炸的聲音雖然逐漸變得稀疏,但卻越來越接近。意識到危險的兩家人便各自躲了起來。


    聽到這裏,兩名士兵按他們所指的方向去尋找另外一戶人。但秋羽知道,這隻是徒勞。不是人人都有他們的好運的。


    “你說這裏幾萬公頃的土地就由你們兩家人管理?”


    男人迅速點了點頭。


    “怎麽個管理法?”


    “我記不清了……”


    “給我記起來。不然我就把你們當喪屍的間諜處理。”


    男人嚇了一跳,實在想不明白喪屍的間諜是種什麽樣的存在。但看對方眼裏的威脅之意,至少可以肯定,這是個會被隨手槍斃的糟糕身份。可自己現在的腦子很暈,很多東西都根本都想不起來啊。


    幾秒的對峙後,男人被嚇癱在了地上。再繼續嚇下去,嚇出來的不會是答案,而是屎尿。


    大隊長的身份加上一直好用的恐嚇法都解不了鎖,看來此路確實不通。秋羽開始思考是不是要試試比較花時間的柔和手段。不過,要是最終能解鎖些什麽東西出來還好,可要是花了時間確沒收獲,那就實在有違自己效率至上的理念。


    一番權衡後,秋羽正打算放棄,一直縮在母親懷中的小孩卻突然叫道,“有海蛋把總空展了,我們硬挨答道它。”


    秋羽一愣,剛剛確實感覺到了微弱的法則變化,“他說什麽?”


    男人雖然身體還打著顫,但依然擋道了母子倆的前麵,“小孩子亂說話......”


    秋羽收斂了身上越來越攝人的氣息,在臉上綻放出毫無違和敢的溫暖陽光,“也許你想不起的,他知道,能幫我問問看嗎?”


    男人還在猶豫的時候,直覺敏銳的母親已經抱著男孩,小聲詢問了起來。男孩也同樣以耳語的方式和母親交流。


    不久之後,複雜的外星語被翻譯給了秋羽。


    “他說看到有壞蛋占據了這片土地的總控製室,認為我們應該去把壞蛋打倒。”


    此時,男人一拍腦袋,大叫起來,“對的,我想起來了,總控製室,我們是通過控製室的自動係統管理這片土地的。”


    這一刻,秋羽感受到了不弱於實驗室解鎖時的波動。


    “有趣啊,想不到這裏的任務是一個連話都還說不清楚的小孩在下達。”秋羽笑看著這位還算稱職的父親,“不介意帶我們到總控製室去看看吧?”


    這個秋羽看不出有什麽困難的要求,卻讓男人猶豫了良久,“那個喪屍間諜......”


    “很明顯你們不是。”


    “那就我帶你們去行嗎?”


    秋羽剛要點頭,但直覺卻告訴自己,這裏似乎有深詢的必要,“你也想起來了嗎?是不是總控製室裏有很多喪屍?”


    就目前的經驗來看,隻要解鎖出未來的建築,不但不會出現喪屍,就是已有的喪屍都會被解鎖的力量清除幹淨。


    但這個遊戲的難度是逐漸提升的,比起隨時都會變化的經驗,眼前的情報才更加可信。所以,如果說現在的解鎖不再具有清除喪屍的力量,秋羽絲毫都不覺得奇怪。


    在短暫的茫然之後,男人說道,“多倒不多,隻有一隻。但是渾身都是盔甲,相當高大。”


    “是防禦者?”


    秋羽的這個問題自然沒有人能回答。


    “好吧,你帶我去就好。其它人都回坦克裏去。”


    士兵們肯定沒正確理解秋羽的命令。把母子倆抱進坦克,又召回兩名滿臉遺憾的士兵之後,兩輛坦克尾隨在了秋羽和男人的身後。


    本來能夠輕鬆應付的少量喪屍,被坦克的聲音一引,讓秋羽感覺壓力巨大。幸好總控製室比想象中要近不少。並沒有走多遠,一陣無形的波動突然襲來,視野範圍內的所有喪屍群瞬間全部消失。


    但與以往解鎖不同的是,雖然喪屍消失了,但眼前的景象卻沒有一絲變化,壓根看不到那個總控室或者任何建築出現。


    當然,沒出現的隻是建築。在無形波動徹底平息下來的一刻,一隻高大喪屍的身影,漸漸從虛空中浮現......


    當秋羽在農田中解鎖的同一時間。距離生物災害評估實驗室不遠處的一棟未來商場中,錢笑、李凝風、九尾,三名人類最頂級的戰鬥力,正帶著滿身傷痕,躺倒在商場光滑的地板上大口喘息。


    無論力量,敏捷,體質還是速度,三人本就強得不像人類,在又兌換了人類狀態下的滿級強化之後,說他們是人形戰爭兵器都一點不誇張。


    但此時,三台戰爭兵器卻全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重損。錢笑整個胸腹部皮開肉綻,如果不是脂肪多,都已經可以見到骨頭。李凝風雙臂雙腿同時骨折,就仿佛在屈身防禦時,卻被全麵破防。九尾算是最好的了,但也是全身釘滿了石頭磚塊,稍一動彈便是血如泉湧。


    “小李,我快不行了,趕緊去找找有沒有什麽未來的療傷聖藥。”錢笑一邊咳血一邊說道。


    “我手腳都斷了,你讓我爬著去啊?”話說完後,李凝風看了看錢笑,又看了看一動就噴血的九尾,突然意識到,似乎,確實隻能由自己爬著去了。


    準確的說,不是爬,而是像蟲子一樣蠕動。


    巨大的疼痛隨著蠕動傳遍李凝風全身,即便是他,也隻能用話語來分散注意力,“這遊戲越來越坑人了。現在解鎖還得先打boss戰。我們三在一起都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大師一個人遇到的話會不會有危險。”


    錢笑本來不想說話,但李凝風的這個問題,卻實在讓他很擔心,“看起來,似乎是解鎖的東西越有價值,遇到的解鎖戰難度就越高。以大師那超前的手段......搞不好真會解鎖出應付不了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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