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青在飲食方麵一般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很是講究,他說很好的時候,那菜做的真的不錯,最特別的是這裏菜的味道和當前主流的菜係完全不同,可以算是獨樹一幟,作為臨水的江城而言,開一家一河鮮為主的飯店,那也算是給江城增資添彩了。


    看到老汪被胡長青一誇,那局促的樣子,平凡憨厚的臉上都露出有些難為情,顧明便收起微笑,在旁說道:“老汪,行了,不要這邊受罪了,去將剩下的食材做了,等下我們打包帶走,今天辛苦你們兩口子了。”胡長青這才知道那個一直忙裏忙外的中年婦女是老板的老婆。


    老汪馬上逃一般地回到廚房,顧明苦笑地搖這頭對胡長青道:“我還沒有跟他們說那事,兩公婆我都認識二十多年了,都是老實本分的人,看到一身手藝浪費就免不得想在主任麵前推薦一下,讓主任見笑。”


    胡長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我就好這一口,既然知道有這麽好的美食,當然要盡力將它發揚光大啊,而且菜色好,投資飯店也是隻賺不賠的生意。你盡快和老板商量一下,對了,我準備適當的時候請我舅舅過來試一下,到時你安排一下。”


    顧明聽到胡長青的話,不由為老友感到高興,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臉上突然有一次奇意的光彩流過,整個人的神情變得鮮活起來。


    胡長青其實一直對顧明的心思了然於心,他雖然投向了自己,但是真正看重的還是二叔和舅舅,通過今晚這頓飯,他對一這個人好感更勝,便決定拉他一把,也想讓舅舅的火眼晶晶考察考察。


    邊吃邊聊,居然將桌上後上的四個菜吃得精光,可見這些菜味道是多好,胡長青吃的有些撐,打著嗝說道:“老顧,太不夠意思了,居然讓我這麽遲才吃到如此美味。”


    顧明隻能訕笑回應,知道胡長青隻是開玩笑,並沒有真的介意,但或多或少對他遲遲不肯投誠有些不滿。


    這時,胡長青的手機響了,是陳雨珊打電話過來催,說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就等他的到來,問他什麽時候到,言語嬌嗔,不滿之意盡在其中。胡長青這才記起晚上有約,忙溫聲道歉,許諾半個小時就到。


    他本想和老板再聊幾句,但現在必須要趕場,畢竟人家是市長公子,讓他等太久有些失禮,雖然這次是自己買好給他。便跟顧明交代了幾句,又走到廚房門口和老板與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就走了,便走了出去,正準備開車起步時,發現顧明和老板老汪各提著兩個大包好的快餐盒跑過來,又不得不停下來,接過打包的食物放入車中,這才重新起步。


    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顧明拍了拍站在一邊的老汪,笑道:“你說你該怎麽感謝我呢?以後凡是我吃飯都免單好不好。”


    老汪奇怪地看了顧明一眼,不明白他所說的,說道:“這個就是你的領導啊,不就是個半大的小子嗎,我看跟你們家小兵也差不多啊。”


    顧明不由苦笑,說道:“說了你也不明白,你隻要知道他是你我的貴人就可以,走,進去說。”便率先走回裏麵,坐到剛才的位置上。


    老汪也不得不跟著走,做到他旁邊,嘟嚕道:“關我什麽事啊,我們熟歸熟,你好歹要給個材料錢啊。那個河豚可不便宜啊,還有甲魚。”


    顧明被老汪的話搞得哭笑不得,對著在另外桌正收拾的中年婦女道:“老嫂子也過來坐一下,有個事跟你們講一下。”


    中年婦女也奇怪地看了顧明一眼,這位老板娘對顧明今天的舉動很是不滿,耽誤自己的生意不說,還費那麽多時間整食材。但還是放下手上的事,好歹顧明是政府工作,還是高他們一截,有話也得悶在心裏,來到他們這一桌坐下,顧明看著老汪一眼,氣道:“你這個老憨頭居然也跟我算起賬來,我告訴你,我今天是幫你啊,今天來的這小青年是誰嗎?”


    老汪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說他是你領導嗎。”


    顧明本來就沒指望老汪回答,有自顧自的說:“是胡安的兒子,胡安是誰總知道吧。”


    看到這公婆兩震驚的神色嗎,以及不敢相信的樣子,顧明又繼續賣弄道:“人家江城首富的兒子,屈尊降貴到你這邊吃飯,你還要收錢啊。”


    老汪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說道:“你沒騙我吧,人家怎麽會到這種地方來呢。”


    顧明看到老友的樣子,便不忍心繼續賣弄,真誠地說道:“汪老頭,你也知道我這些年雖然沒當什麽大官,但是山珍海味吃了不少,發現沒有一樣做得比你的好吃,所以我就向我的領導,也就是胡安的兒子推薦你,看可不可以投資你開飯店。”覺得領導好像沒有江城首富的公子有說服力,便有加了一句。


    看真著老兩口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顧明不由也有些感傷,老汪拉著顧明的手,顫抖地說道:“老顧啊,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你真的沒有騙我吧,啊,我以為我們家的手藝就毀早我手裏了,謝謝你,老顧,謝謝。”老汪看到顧明不斷地點頭,才算是相信,淚水忍不住滾滾而下,他那個被生活摧殘的蒼老不堪的糟糠之妻也陪著他哭,惹得旁邊的顧客是頻頻看過來。


    老汪頭,本名汪衛華,因為老子以前江城是陪都的那會兒做過國民黨高官的廚師,在那段特殊的日子裏,一家人受盡迫害,他爸爸直接死在牛欄中,他也因為成分不好而受盡欺淩,為了不使家傳手藝失傳,蹉跎大半輩子才整起了這樣一個小店,但是在這樣的地方和環境哪裏會有人吃得起那樣高檔的菜色呢,有沒有什麽門路認識可以投資的人,不得不經驗簡單的快餐維持生計,日子過得還行但是心中卻很是苦悶,覺得自己糟蹋了家傳的手藝。現在徒然聽到老友說有人願意投資他開店,不由喜極而泣。


    當汪衛華穩定情緒準備和顧明商量具體的操作時,兩個人突然麵麵相覷,不知道從何談起,他們一個是機關的資深公務員,一個是身懷絕技但卻一直活在底層的草根,哪裏有什麽商業頭腦,現在陡然說要些投資意向書,頓時腦殼裏一片空白。


    汪衛華不由有些心急,明明機會就在眼前,可卻無可著手,一時是又急又氣,哭道:“老顧,這可怎麽辦啊?”


    顧明也不由苦笑,但是還比較淡定,寬慰道:“老汪頭,不急,我們如實相告就可以,讓他們來搞這個計劃書,到時你隻負責做菜就可以,別的事交給專業人士。”


    汪衛華老兩口相視一看,也不得不相信顧明的這般說法。不過神情依然有些魂不守舍,不知是對顧明說的投資一事有些懷疑呢,還是對顧明最後說的解決方式有些疑惑。


    胡長青駕著卡宴是一路飛馳,他對這輛車的駕馭體驗很滿意,一路是花樣不斷,變換了多種行駛模式,沿路是飛馳電掣,還是足足二十分鍾才趕到江城三大會所之一的coolclup,此時會所停滿了各種豪華的汽車,好在胡長青有自己專用車位。


    coolclup建立在沿江大道,原來是蘇聯援中專家的休閑俱樂部,方圓近二十畝,還有一個足球場大的地下防空洞。外牆是清一色的紅磚建築,改建時胡長青保留了這一特殊的曆史印記,讓會所賦予了獨特的文化氛圍,會所內應有盡有,有酒吧,台球室,橋牌室,保齡球,還有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功能齊全。因為臨江,有專門的遊艇碼頭,使它的檔次淩駕於另外兩家俱樂部之上,當初胡長青通過他爸爸的關係才搞到這塊地,當然也是他爸爸投資的。背靠起義廣場,西鄰江城音樂學院,東接聞名遐邇的黃鶴樓,便捷的地理位置,優秀的資源優勢和雄厚的背景讓它一直是高官富豪夜生活的首選之地。


    胡長青停好車時,接到鍾大山的電話,他以為是催他參加酒局,正想解釋一下不能去,誰知一接電話,聽到鍾大山聲音沉重地說今晚的酒局取消了,接著解釋南山區今天發現數具屍體,省市都震動不已,責令盡快破案,市區公安局組成聯合小組正連夜查案。


    掛了電話,胡長青心裏不由蒙上了一層陰霾,江城發生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那江城市刑警大隊肯定是首當其衝,是破案的主力,那身為刑警隊長的顧紹棠此時壓力之大不言而喻。而且在他即將調動的情況下發生此案,對他還沒有正式下函的遷調或多或少都有些影響。


    兩手各提兩包食物,將手包夾在腋下,有些艱難地往會所門口走去,他有心打電話過去慰問,但是考慮到姐夫的繁忙程度,便不得做吧。


    一到門口,兩邊身著禮服的迎賓便彎身問好,看到是他時,忙走過來兩個服務員接過他手中的食物,早就等著一邊的會所經理盧月如便邁著娉婷的步子走了過來,雖然身著女士西裝,但是依然掩飾不了前凸後翹的曼妙身姿,嬌媚動人的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親和但不失莊重。


    伴著清新的香水味,盧月如一來到他身邊,就不由嬌嗔道:“我的大少啊,兩大屋子的人可都在等著你呢,你又是陷在哪個女人的身上呢,看你等下跟雨珊怎麽解釋。”


    聲音柔媚勾魂,胡長青心中一蕩,不由看向她高聳入雲的酥胸,看到那露出一大片的白嫩,眼中淫邪之色一閃而過,要不是考慮到這裏大庭廣眾,早就伸手好好蹂躪一番,笑道:“工作需要,所以有些晚,這不打包些吃的賠罪。”


    盧月如嬌媚地橫了他一眼,笑道:“雨珊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哦,剛才看到臉色很不好看。”


    胡長青不以為意,淡然道:“那是擺給別人看的,秦總呢?沒說什麽吧?”


    盧月如有些吃不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秦公子還好,就是另外兩位女公子有些不高興,還有一個秦公子正等著你呢。”說到最後擔憂之情盡顯於臉上。


    胡長青隻是挑了挑眉頭便不再言語,盧月如見沒有回應,不由又看了他胡長青一眼,突然覺得身邊這無比熟悉的男子,突然有些高深莫測起來,便不再糾纏這事,邊走便將一些來到的重要客人一一介紹給他,看他是不是有要去打個招呼的。


    不一會兒,一行人便來到他的專用包間,一打開門聽見裏麵嘈雜一片,一個綠色的物體迎麵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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