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夢醒看出了古羽表情的變化,忙問:“你沒事吧?怎麽感覺你像走火入魔了?”古羽不想讓他擔心,強顏說道:“沒事沒事,我現在就回。”便提了筆來,要去寫信回應。可筆到紙上,竟不知如何落墨,一時愣在了當地。


    花夢醒知道古羽終於在這兩個回合的交鋒中立刻就敗下陣來,擔心他會因此受到影響,忙去叫了獄卒來,說道:“我想找一下古林姑娘,請大哥幫忙傳一聲話。”那獄卒自然是知道他們這些人的關係,很快就將口信傳給了正在門外蹲守的識樂齋人。[搜索最新更新盡在bsp;沒過多久,林兒來了。此時古羽卻正彷徨不安地在牢裏踱步,花夢醒忙將之前的所有信交與林兒。林兒看畢,也沒說話,就提筆在紙上寫下兩個字:“認輸”,然後交給獄卒拿出去。


    古羽見她全不與自己商量,急道:“為什麽這麽急著認輸,我馬上就要想到該如何回應了。”林兒一跺腳,大聲喝問道:“哥哥,失敗了又怎麽樣?”“失敗了……”古羽聽她這一問,登時愣住了。


    林兒道:“失敗了不就是去隱居嗎?我已經讓木頭哥、易先生去找大船了。失敗了我們就乘船離開北遼,去南越、去沒人知道我們的地方隱居,美女她們想這事都想了好久了。伊在,你應該也這樣想吧?”


    花夢醒忙道:“是啊,帶著霞兒去遊山玩水,這一直是我的宿願。什麽江湖中的恩怨情仇,管它的呢。”


    林兒對他抱以一笑,續道:“哥哥一向都說,成功之道,就是超越過去的自己。那麽,能不能勝那白寫,又有什麽關係?你現在本來應該養精蓄銳,卻去爭一時之長短,哥哥什麽時候這麽糊塗了。”


    古羽被她這幾句醍醐灌頂,這才醒悟過來,連拍腦袋道:“對啊,我真是鬼迷了心竅,明明想好了不與他一辯的,怎麽還是忍不住。我回那一封信,本來是想試出這寫信之人到底是白寫還是費理。現在可以肯定這人就是白寫,這倒是達到目標了。隻是後來被他那一段話駁得有些迷糊,才差點陷入泥潭,真是該打。”


    說著,他就要伸手打自己的臉。林兒慌忙拉住他,笑道:“好啦,哥哥還真打啊。快說說,怎麽確定這人是白寫的?”


    古羽道:“費理如若真是剛從中原過來,那他就不可能如此了解我和香姐與那徐楊在北遼的兩次交手。徐楊是白寫派到京南學堂的人,我們和他的兩次爭論都與‘成功之道’有關。費理不可能熟悉這些,但白寫一定很熟,他要為自己的人找回場子,也就在情理之中。所以我看他的話一直都在這成功與失敗之間周折,就可判斷這是白寫的親筆。”


    林兒點點頭,又問:“這倒怪了,與我們比道術的分明是費理,怎麽出手相辯的卻是白寫。按地位,他二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怎麽白寫倒反而願意幫那費理?”


    古羽道:“對啊,這確是讓人難以揣測。按道理說,此次與我們設下賭局的是白音,他把手下人召集回來對付我們,這並沒有什麽奇怪。可是從賭局生效到現在,天長觀一直緊閉觀門,而真正來與我們打照麵的,卻隻有那費理,白音反而完全不露麵。難不成這費理反而比白音的地位還高?所以是由他在主導著與我們的對決?”


    三人互相商量了半天,也沒個準主意,隻好作罷。


    如此又過了兩天,去鴛鴦村的玉霜和七妹回來了,也從錢有餘那打聽到了確切的消息:錢有餘一眼就認出了費理,說他原本是個落魄的道士,看到北方起義,就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跑來加入起義軍。結果起義失敗,他就和錢有餘他們一起到了北遼,後來聽說生丹道的創立也有他的份。至於帶去的其他畫像,錢有餘都不認得。


    林兒恍然大悟道:“果如哥哥所言,費理的地位根本就比那白寫、白音要高得多,乃是譚渡全創立生丹道時的元老,所以他要白寫做什麽,白寫哪敢有二話。”


    紅香卻道:“這可奇怪,我們在鹿邑所見的費理,就是個易怒的急性子。比起阮衝和、孔儀、董全知,他的氣勢根本就壓不住場。怎麽現在搖身一變,他倒成了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


    林兒分析道:“但如果費理真是生丹道的元老,我們遇到的所有事好像都能得到解釋。首先,他如果是被譚渡全派到中原去傳播教義,那他回到自己原來的太清宮,組織生丹大會,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而後,他和阮衝和之間所謂的生丹、心丹之衝突,其實就是北遼朝廷內鬥的結果。從兩人的身份來看,阮衝和是北遼皇帝派駐中原的奸細,費理是生丹道的元老,他們之間的衝突也就不奇怪了,甚至很可能他們還得到了各自主子的授意,畢竟北遼皇帝本來就和生丹道鬥了這麽多年。從衝突之後的結果來看,費理的太清宮隻是被擠壓,可阮衝和卻因為衝撞當地縣衙而被寧國朝廷取締,很顯然,阮衝和是那次衝突的失敗者。我唯一不解的是,阮衝和既然去跟費理鬥,想必是知道費理元老的身份,那他一個小小的禦史,憑什麽鬥得過費理?他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紅香聽著她的分析,忽然皺眉道:“林兒,我始終有一個感覺,不知道對不對。好像那阮衝和做的所有事,都是衝著我們來的。當時,我們剛一到鹿邑,阮衝和立刻就帶人出現。之後我們去渦陽,他又隨即帶人去縣衙鬧事。再然後是峨眉、成都,林兒你和霜妹在成都遇險時,不就是因為被阮衝和監視嗎?後來我們到了北遼,他更是時不時地出現,上次還直接到牢裏向羽弟宣戰。這麽多事情連在一起,實在難以用巧合來解釋,他分明就是主動找上我們的。”


    林兒道:“其實我也經常有這想法,可我問過哥哥,他的確不記得之前曾在何處見過阮衝和、孔儀、費理這幾個人。師弟、木頭哥,還有我,都曾冥思苦想過,也終究沒有任何關於他們的記憶。說不定他們是受誰控製來對付我們,那就無從知道了,隻好走一步看一步。”


    林兒又把這個消息讓古羽知道,古羽也隻是無可奈何地點點頭。也許這些人都是他這一生躲不過去的宿命,那就安然受之吧。


    同時大家都明白,那費理還有最後一招,就是比醫術。前兩輪雙方打成平手,這最後一輪費理肯定會使出絕招的。大家都說,要不最後一輪直接認輸吧,就跟第二輪一樣。可林兒卻堅持兵來將擋,因為費理既然打定主意要來惡心他們,又豈是認輸就能解決的。於是,林兒和雪平每天如坐針氈,等著這場比試來臨。


    結果等到古羽等人都快出獄了,似乎這比試也沒有來。直到出獄前一天,猴子才突然來報:“大事不妙,費理帶著好多人到那牢門口了。”林兒大驚:“親自出馬,肯定沒安好心。”便帶著方任俠、雪平、念七等直奔刑部大牢。


    還在路上,就見刑部方向有濃煙飄起。林兒又是一驚:“費理這是要縱火?膽子太大了吧?”眾人忙快步到得刑部大牢,這才見費理和一群武士正站在大牢門前。而在他們身前,是一大堆已被點燃的廢紙堆,剛才所見的濃煙就是從這堆廢紙上冒出的。


    雪平奇道:“仙姑,他們這是要做什麽?”林兒卻一臉凝重,恨恨地道:“這就是他的最後一招,利用廢紙產生的濃煙,讓哥哥的咳喘病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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