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阿技指著慢慢一箱子的酒品得意洋洋地笑道:“這是我費了好大手腳才弄進來的呢!”


    一個個色彩斑斕的酒瓶子像修長的花瓶一樣,紅色的酒塞子猶如一團美麗的煙火般誘人,即便是王午劍這樣不好酒的人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侯阿技輕輕地托起一瓶,嗅了嗅對葛天仁道:“嚐嚐?”


    “嚐嚐!”葛天仁急促地點點頭答道,為了近距離的聞一聞酒香,兩人的頭幾乎碰在了一起。


    侯阿技從箱子裏拿出一盒精致的小酒杯,輕輕拔出塞子,愈加濃烈的酒香溢滿屋子,未飲先醉令人陶醉,習刁也不知不覺地圍到跟前,兩眼緊盯著緩緩流出的佳釀。


    “為了我們能夠成為聖武書院的精銳生,幹杯!”侯阿技端起一杯朝三人說道。


    “為了你的慷慨和我們的緣分,幹杯!”葛天仁端起一杯說道,但目光卻沒有離開即將入口的美酒。


    “為了我們的目標,幹杯!”習刁捧起一杯酒說道。


    “為了我們六年的美好時光和永恒不變的友誼,幹杯!”王午劍端起最後一杯酒,深情地說道。


    四隻盛滿美酒的杯子輕輕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意味著六年的同窗生活正式拉開帷幕。


    所謂好酒,就是醉在不知不覺中,甘甜的瓊釀進入肺腑,立刻使人神情開闊,四個初次見麵的小夥子立刻聊在一起。


    侯阿技大方地貢獻出美酒,不愛說話的習刁兩杯下肚之後,拿出了北方脫水後特製的幹果,葛天仁沒有帶什麽好東西,但他展示著自己豐富的閱曆,雖然年方十八但卻從小走南闖北,經曆的世事遠遠不是三人能夠相比的。他口若懸河地講述著自己稀奇古怪的趣事,三人聽的津津有味,驚歎與喝彩交加,不亦樂乎。


    銀亮的世界裏幾乎分不出時間的差異,晚睡的鍾聲叮咚叮咚敲響,四人這才意猶未盡地躺在床上入睡。


    片刻間,葛天仁的呼嚕聲響起,侯阿技也在咕咕噥噥說夢話,習刁也時不時地咬牙,唯有王午劍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約定。


    王午劍連忙穿好衣服帶上武器,悄悄走出房門。一股冷氣迎麵而來,令他鼻子一酸,呼吸停頓了幾秒鍾。


    連日來不斷地灑落雪花,老天似乎也厭倦了這種單調的工作,在這個冷漠的夜晚停下來休息,天空恢複了久違的晴朗隻是沒有月亮,天空中零零散散地點綴著小星宿。


    西北角便是決鬥場,一麵大旗在隨風抖動,這麵旗杆是由枯死的杏仁桉樹製成,有一百八十米之高,原本稱之為“望天樹”,奪目的紅色旗幟上金燦燦地鑲著“聖武書院”四個大字。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在聖武書院決鬥場的大門口豎立著一杆天下最高的旗幟,古往今來有無數人都想親自膜拜它可惜沒有機會。


    王午劍注視著它,身不由己地走下樓,以高聳的旗幟為牽引沿著道路崎嶇行走,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宏大的決鬥場是什麽樣子?更想感受一下站在最高的旗杆下是何種感覺?


    路徑一拐,王午劍猛然發現對手從另一頭走過來。


    “哈哈,你還真的敢來啊?一個人?哼!夠種!”為首那同學愣了一下隨後豎著大拇指笑道,他此時握著一柄圓頭大斧。


    王午劍冷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陰沉地問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來呢?還是一起上?”


    “哈哈哈哈……”


    三人彼此捧腹大笑,他們很清楚,如果單打獨鬥的話,或許不敵王午劍,但如果一起上的王午劍定然討不到便宜。


    “很好笑嗎?”王午劍鄙夷地問答,臉上流露著不屑的笑容。


    “你想怎麽來呢?規則你定,免得說我們仗著人多欺負你!”為首那同學笑道,他說著後退一步,看樣子是想先讓兩個實力不弱的小弟當炮灰消磨王午劍的體力,最後自己大展身手擺平王午劍。


    “好,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大家不要動用武魂,單拚武技,你們三個。”王午劍伸手指著三人道,“一起來!”


    “哈哈,真是開玩笑,看在你傻的這麽可愛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求饒的機會,免得你今晚回不了宿舍!”那同學自傲地笑道,原本還有些擔心,因為在他看來,王午劍的厲害之處就是他已經是個中等煉體境界的武靈,也就是武魂的力量分外強大,一旦放棄這一點優勢,他們三人。


    “多謝你的美意了,立刻動手吧,我還要趕著回去睡覺呢!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王午劍說話間錚錚兩聲拔出武器。


    “哼哼,不識抬舉!”為首那同學低喝一聲準備迎上去。


    “讓我來!”另一同學說著,當先拔出劍衝過去。


    王午劍彎刀奮力打偏他的攻擊,一個箭步躍至他的身前,右手的短劍已經指在他的喉嚨處。


    “不好,好像有人過來了。”另一個小弟驚叫道。


    王午劍立刻後跳幾步,同時收回武器佯裝無事,但卻驚愕地看著另一邊。


    也不知道是樹影婆娑還是人影扇動,那三人聽見動靜掉頭就跑。在書院裏打架可不是一件輕罪,況且是剛入學的第一天!


    “嘩啊!!”


    一人尖叫一聲,突然跳到王午劍身前一步處,幾乎與他麵對麵貼在一起,王午劍毛發倒立,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但是當他準備拔出武器的時候,卻被對手搶了先。


    但對手並沒有使用王午劍的武器,而是把它們丟在了雪堆裏。


    王午劍大驚失色,當下連續向後滑出三步,企圖與這個突然竄出來的怪人理論以避免戰鬥。


    然而對方並沒有合同他的意思,一個墊步上前仍然和他麵對麵,兩隻空洞深陷的眼睛死死瞪著王午劍,鼻孔的兩道白氣直衝他的麵部,渾身散發出的肮髒氣息幾乎把他熏死。


    “奔潰,這人到底多少年沒有洗澡了?”王午劍屏住呼吸,不停地變換步伐企圖和他保持距離,但是對方似乎能讀懂他的神思,總是提前料到他下一個動作,並且在一眨眼之內尾隨過來繼續擋在他身前,不攻擊也不放棄。


    很快,王午劍的拳心裏冒出冷汗,對方的武技遠遠高於自己,看不清對方的麵貌更不知道他的來曆。


    王午劍情知躲閃不開,放棄了逃避,果斷地出手與之近身肉搏,這時候王午劍才意識到一個強大的武靈,如果沒有過硬的徒手搏擊技能,一但他手中的武器丟失就等於失敗了一大半,因為武魂要通過武器才能發揮其威力,一旦失去武器就等於失去一根杠杆。


    “住手,你是什麽人?為什麽糾纏我?”第一次實戰,而且是徒手搏鬥,王午劍感覺到一絲吃力和不習慣,大聲喊問道。


    “你是王氏家族的人?哈哈,來吧!使出你的看家本領,否則今晚你會死在這兒!”對手惡狠狠地低吼道。


    王午劍心中一震,沒想到對方居然猜中了自己的出身。


    “難道他和那些土匪是一夥兒的?”王午劍猛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一個失神竟被他鋼鐵般的左拳擊中右胸膛,劇烈的震蕩瞬息散布在五髒六腑之內,令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你到底是誰?”在確定對方毫無留情之意後,王午劍再也不敢有所顧及,全力出擊,連續的連環腿掃出之後把對手逼開三步遠,這才看清了他的全貌:蓬亂的發須貼在焦黑的臉上,一雙手如同鷹爪般堅硬修長,襤褸的棉襖勉強裹住了強壯的身體,破爛的地方露出他積滿汙垢的皮肉,乍然一看就是一個沒被凍死的乞丐。


    然而像他這樣迅猛的乞丐當真絕世少有,王午劍能感覺得到,他是個高級星靈境界的高手,當下便產生了逃跑之意。然而對方淩厲的攻擊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


    慶幸的是,對方並沒有動用武魂,否則一個星靈境界的高手能秒殺王午劍這個煉體境界的小孩。


    王午劍瞅準時機,憋足力氣飛起一記鞭腿落在他的脖頸上,但對手紋絲不動硬生生接受了他這強勁的一擊。


    王午劍脛骨又麻又痛就像踢在木樁上一樣,而對方卻安穩如山,其漠然的反應讓他無法置信。


    “我真的這麽差嗎?”這是王午劍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但對方沒給他思考答案的時間。


    那人單手抓住王午劍的右腿,一腳踢到他支撐身體的左腿上。


    王午劍痛叫一聲,身體失去平衡,傾倒在雪地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雙冰涼而又充滿異味的手掐在他的喉嚨,王午劍立刻產生窒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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