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掌風已近,白楊綠柳心想這一次隻怕真是在劫難逃了。


    才剛想完,便見靈鷲一個縱身躍上前來,以背擋下逍遙侯的一掌。霎時鮮血如柱噴湧而出,意識瞬間抽離,身子緩緩癱軟在地。


    雪鷹心中大驚,見逍遙侯出掌毫不留情,當即上前將他攔腰抱住,大喊道,“快帶我哥走,快!”


    逍遙侯正值盛怒之下,雪鷹這一舉動將他心中怒火燃至及至。


    “找死!”逍遙侯右掌高舉,正欲拍向雪鷹的天靈蓋,忽然身體猛地一震,腹部徒然竄起一股熾烈的灼燒感。仿如被針紮般,疼痛難忍。


    逍遙侯心知隱藏在身體裏的花棘毒發作,若非如此,方才也不會眼見著連城璧和蕭十一郎逃走。


    白楊綠柳二人隻見逍遙侯狠戾的掌風突然回收,也不知因何而故。但眼下確實是逃命的好機會,兩人一個扶著連城瑾,一個抓著靈鷲,趁逍遙侯分神之際拔腿往逍遙窟外跑了去。


    逍遙侯雖毒性發作,卻怎甘心見白楊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當即也不顧丹田內力四下亂竄,飛身上前就要去抓他。哪知手指才剛觸上綠柳的後背,隻見自己伸出的手背上凸起幾道血紅的經絡。逍遙侯大驚失色,隻得收了內力回身,朝小公子道,“去,把公子請來。”


    “是。”小公子忙俯身作揖,瞬間隱入逍遙窟深處。


    逍遙侯回頭,這才見雪鷹滿口是血地坐在地上,當即冷哼道,“你怎麽不走?”


    雪鷹用力咽下一口汙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弟子怎敢如此大逆不道,背叛師門。”


    逍遙侯盯視了雪鷹半晌,眼眸冰冷無波,“哼!你倒是很會說話。隻可惜,”一想到靈鷲居然為了兩個外人背叛師門,便覺怒火簇燒,冷聲道,“你有一個好大哥,為了幾個不相幹的人,居然要弑師。”


    雪鷹咳嗽了幾聲,隻覺內心翻騰得厲害,卻又不敢太過表露,正欲替靈鷲辯解兩句,逍遙侯大手一揮,道,“不必說了,你下去罷。”


    雪鷹隻得強撐起身子,往洞外走了去。


    待雪鷹離開後,逍遙侯才扶著石壁慢慢坐下調息。


    而蕭十一郎從逍遙窟離去後,徑直回到桃花源。


    剛進門,便見風四娘正坐在一棵桃花樹下翻看著什麽,蕭十一郎悄悄走近,猛地一拍她肩頭朗聲喝道,“四娘!”


    風四娘手一抖,書卷掉落在地。回頭見是蕭十一郎,大喜道,“十一郎,你怎麽回來了?”話音剛落,便撇了嘴道,“不會是你太笨了,被別人趕回來了吧?”


    “去去去,”蕭十一郎擺了擺手,就著風四娘的身旁坐下,道,“你兄弟我,是那麽沒本事的人麽?這次回來,是有要事找你。”


    說罷,蕭十一郎問道,“幼時你撿我時,不是說我身邊還帶著一本無字天書來著,在哪?”


    風四娘一愣,隨即回神伸手探上蕭十一郎的額頭到,“你發燒了?怎麽突然要起那勞什子來了。”見蕭十一郎一臉的正經,風四娘這才收斂頑笑答道,“早些年你說沒用,又見那上麵連個字也沒有,就把它扔了。如今你來找我要,我哪知道你扔到哪裏去了。”


    蕭十一郎聞言頓時心中一涼,轉念又想到,這麽些年來,但凡是自己的東西,風四娘一定會好生收著,斷不會平白無故丟了它,當即拽了拽風四娘的袖擺,小聲道,“四娘,你快幫我想想,我把它丟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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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四娘伸手指了指屋子後的溪流,“那裏。”


    “那裏?”蕭十一郎順著風四娘所指的方向看去,這才想起來,那書似乎是被自己一氣之下丟進了溪水之中。


    也來不及多想,蕭十一郎脫了外袍縱身跳入水中,沿著溪水一路往下尋去。彎曲的水流順著桃林綿延環繞,最初淺及膝蓋的水位越往下越見深邃。走了不多遠後,蕭十一郎整個身子浸入水底,水麵平靜如初,隻有片片粉嫩花瓣在水麵上蕩漾起一層微波漣漪。


    風四娘站在岸邊等了半日,正值心底焦急難耐時,蕭十一郎破水而出,手中舉著一本厚厚的書卷緩緩走來。


    風四娘忙接過書推搡蕭十一郎去換了衣服,這才兩人坐在屋子邊的竹橋上仔細研究起來。


    “你看這書真是奇怪,泡在水裏這麽多年也不見損壞。”風四娘掰著封麵抖動了兩下,那書嘩地一下翻開,摺疊式的兩頁分別往下墜了去。


    蕭十一郎趕緊伸手接住,將書一把奪回道,“你輕點好不好。”


    “哎我說你,”風四娘一掌拍在蕭十一郎的腦門上,惡狠狠地道,“當年你自己不是拿石頭砸它就是拿火烤它,怎麽那個時候沒見你說要輕點?今兒個我不過才隨便翻了翻,就跟要了你命似的。怎麽突然一下子這麽寶貝起來了?”


    蕭十一郎撓了撓臉頰,心想著,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倒不如支開了她,也省得聽她在這裏碌摹k妓髦鏈耍愕潰八哪錚葉親傭雋耍閎ジ易齙慍緣摹!


    風四娘向來將蕭十一郎的事排在第一。無論是大是小,隻要牽及了十一郎,風四娘從不多話半句。


    如今見蕭十一郎突然轉了話題,心知他是有意要將自己支開,風四娘正想嚷著究竟是什麽了不得的事,連自己也不能得知。但又想到,自己和蕭十一郎一起這麽些年,他的事沒有自己不上心不知道的。如今他既然這麽做,必定是事出有因的。便也將那最初的話語咽回肚裏,改口道,“好吧,那你等著,可別跑了。”說罷,扭身下橋往廚房的方向走了去。


    等風四娘走遠後,蕭十一郎才打開書卷,左翻右看,就是不見有字出現。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蕭十一郎舉著攤開的書卷對著陽光照了半晌,心灰意冷正要放棄之時,隻見那金色的光線透過薄薄的書麵,在地上反射出幾行墨色的字跡。


    蕭十一郎一驚,將書對準陽光緩緩移動,待字跡逐漸清晰後,才極快地瀏覽了一遍。


    片刻後,蕭十一郎闔上書卷,從橋上踱步走下。


    原來是這麽回事。蕭十一郎嘴角掠過一絲清減而深邃的笑意。早知道天意安排,最終還是會讓我去到無暇山莊,當初我就不那麽費盡心思了。


    將書再度扔回溪水深處,蕭十一郎嘴角微微揚起,清亮的黑眸裏遮掩不住奇異的光彩。


    這邊連城璧從荒地離開後,一路去到沈家。剛進大門,便見沈璧君正站在院子口翹首張望,連城璧上前喚道,“璧君。”


    “城璧。”沈璧君眼眸霍地一亮,嬌美的臉龐飛起一抹淡淡嫣紅,“你回來了。”又見連城璧麵容略有塵土,忙掏出手帕遞了過去,“好在你平安無事,不然,我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一直在這裏等我?”連城璧一愣,接過手帕輕輕一笑,“傻瓜,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


    沈璧君抿唇淡笑,翦水明眸如星閃耀。連城璧見她神情羞澀,眼底似有情絲旖旎纏繞,當即心中湧起幾絲說不清的惆悵。


    這武林第一美人傾心相待,劇情也被自己逆轉了過來,連城璧本該覺得高興、慶幸才是,如何心底卻仿若拂風的湖麵,如此溢動難平?


    兩人正各懷心事,沈老太君拄著金星紫檀木杖在幾個丫頭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口中猶自道,“城璧啊,你總算是回來了。這王大夫診錯了脈,害得城璧身處險境,等明日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才是。”


    “不必了,老太君。”連城璧上前扶著沈太君,微微一笑,道,“隻要老太君身子無恙,即便是要城璧多犯幾次險境,城璧也是責無旁貸的。”


    “好,好!”沈太君連連點頭,伸手握著連城璧道,“不愧是連老莊主教出來的好孫兒,我璧君的好夫婿。”


    一席話落,沈璧君臉上才剛散去的紅暈再度浮現。連城璧也不知該如何接口,隻得勉強笑著,同沈璧君一起扶了沈太君進屋。幾人又閑話幾句後,連城璧才帶著沈璧君告辭,回無暇山莊去了。


    逍遙侯好不容易布了這局,本想著這一次定要讓連城璧和蕭十一郎命喪在此,誰想到突然毒發,不但逃了蕭十一郎和連城璧,還平白失去了一個好徒弟。


    那白楊綠柳二人素來不中用,要殺他們也是容易的很。連城瑾就更不必說了。


    但若不是他三人蠱惑,依著靈鷲那性子又怎會如此大逆不道違背師命?逍遙侯心中越想越覺憤怒難忍,一股子氣全算在了連城璧和蕭十一郎的頭上。心底暗暗發誓,若不殺了蕭連二人,此生誓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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