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璧前腳剛回山莊不久,白楊綠柳也分別扶了連城瑾和靈鷲回來。


    來不得詢問事情的始末,連城璧吩咐了下人將連城瑾和靈鷲帶去房內休息,又叫白楊綠柳給他二人好好看了脈後,才尋了一個空隙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楊如實道完後,連城璧驚訝道,“這麽說,竟是靈鷲救了城瑾和你們?”


    “正是。”白楊點頭道,“少主,靈鷲這一次隻怕是回不去了,不如就將他留在莊裏好了。”


    連城璧微蹙雙眉,隔著雕花的窗沿看了看房內歇息的靈鷲,道,“再看看。”見白楊仍有話要說,連城璧抬手製止道,“不必說了,就這麽決定吧。”


    連城璧心知靈鷲雖是逍遙侯的徒弟,卻是性情憨厚耿直。而今他舍命相救,更令白楊綠柳二人心有感激。然而逍遙侯心機之重令人防不勝防,倘若今天這一役不過是他早已布下的棋局,那麽留下靈鷲隻會給無暇山莊帶來不必要的禍事。


    倒不如等上幾日,待一切事項有所證明後,若靈鷲真是有心留下,到時無暇山莊也定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


    白楊見連城璧心意已定,也知道他是為了無暇山莊著想,便不再多做言語。等靈鷲修養了一段時日後,白楊私下拿話試探,見靈鷲對留在無暇山莊一事並不排斥,這才放下心來,跟連城璧商量了後,將他派給連城瑾做了近身侍衛,此為後話。


    連城璧從綠柳口中得知已收蕭十一郎為徒,大為震驚。心想,還沒怎麽的他便隔三岔五地往無暇山莊跑,自由得仿如出入自家後院。現如今登堂入室來到連家,隻怕日後也不會再有清淨日子。便道,“你二人怎麽不和我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這本是小事,也不敢拿來打擾少主您啊!”綠柳有些詫異連城璧的反應,不由得道,“那蕭十一郎本也是不肯答應的。上次少主中毒後他陪著忙了一宿後,第二日我們一勸,他竟同意了。”


    “是啊是啊!”白楊忙跟著接道,“我們一時高興,就忘了跟您說了。”稍停片刻,見連城璧麵色暗沉,白楊小心問道,“少主,可是覺得不妥?”


    連城璧張口正欲說話,想到既然白楊綠柳已經同意,自己也不好再拒絕,隻得道,“那就留下罷。但你們可得警告了他,這無暇山莊不比別處,萬萬不可胡來。”


    白楊綠柳見連城璧應允,大喜過望,忙點頭道,“放心好了少主,這點我們可以保證。”


    白楊綠柳二人在無暇山莊雖是下人身份,然而輩分之高卻是等同與連如令一般,連城璧也不好拂了他二人的麵子。雖是心中千萬個不願,也隻能勉強應了。想來在這無暇山莊之內,他蕭十一郎斷不敢胡作非為。


    隻是連城璧未曾想過,蕭十一郎既有大盜之稱,就不會在意這些俗世虛禮。更何況無論是在莊內莊外,那些該做不該做的,蕭十一郎也已對連城璧做了不下一次,又豈會再生顧忌?


    等連城瑾、靈鷲大好後,連城璧挑了個日子,將莊內一幹人等全喚至大廳內,道,“從今日開始,靈鷲就是我無瑕山莊的人。”


    話音剛落,下人們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連城璧也不解釋,接著又道,“還有一件事,就是蕭十一郎,”斜伺員唚僑艘謊酆螅套判鬧脅輝玫潰跋羰煥梢尋蒞籽盥塘Γ菔幣不嶙≡諼尷舊階!倍倭碩伲庥興傅潰肮ト綰撾乙簿筒蛔肪苛恕r院笏嗽謐塚磺幸隕媳齠源l靼琢寺穡俊


    底下之人忙不迭地彎腰點頭,不敢再做言語。


    徐姥姥跟蕭沛陪著沈璧君站在廳外,聽連城璧不過三言兩語就將大盜蕭十一郎要在無瑕山莊久住的事帶過,當即搖頭道,“出大事了,這樣下去,準得要出大事!”


    “姥姥,別胡說了。”沈璧君唇角含笑,凝視著廳內那抹頎長身形道,“他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


    言盡於此後,連城璧讓下人們都散去。又將他二人的住處之事交給白楊。白楊好不容易得了蕭十一郎這麽個徒弟,哪裏有不喜愛之理,當即將他安排在驚鴻閣相教不遠的遊龍居住下。


    事後連城璧才得知此事,問白楊時他卻隻說,“我看那屋子一直都閑著,便讓蕭十一郎住了進去。想著離我和綠老頭的院子又近,有什麽事一嚷嚷就能聽見。不過若是少主不同意,我再叫他住別處就是。”


    連城璧頓時氣噎。心道,離你院子近,離我的驚鴻閣更近。你們這不是明擺著跟我過不去麽。心中雖是這麽想,口中卻隻道,“行了行了,我不過是想著那是間主屋,讓客人住了到底不妥。如今你既已讓他住進去了,豈有再趕之理。下回再注意些就是。”


    這邊連城璧還在為蕭十一郎入住無暇山莊的倍感頭疼,那邊楊天讚半夜從源記錢莊的後門躍出,卻被前來起夜的泥鰍一眼瞟見。


    眼瞅著楊天讚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夜幕下,泥鰍愣神道,“原來老爺的身手這麽好啊!”


    想了想後,又覺不對,便去到楊開泰的房中,硬生生將他從被窩裏挖了起來,道,“少爺,少爺,快醒醒,快醒醒!”


    “什麽事啊?”楊開泰頭昏腦脹地坐起身,道,“這麽大半夜的,你叫魂啊?”


    “不是的,少爺。”見楊開泰依舊睡意朦朧,泥鰍一把楸著他的耳朵,湊近大吼道,“起火了,少爺!”


    楊開泰徒然驚醒,抓了衣服就要往外跑去,“起火了?起火了!哪裏起火了?快救火,救火!”


    泥鰍咳嗽了兩聲,道,“少爺,沒起火,我就這麽說一聲。”趕在楊開泰發作前趕緊補充道,“我是想來告訴你,剛才我見老爺咻地一下就從後院飛走了。那身手好的,你絕對沒見過。”


    “我爹?”楊開泰納悶道,“不可能。我爹雖然略懂武功,但也是為了擒馬而練。你說他身手好,絕無可能。”


    “我不騙你,真的,少爺。”泥鰍舉起三根手指發誓道,“要是我泥鰍胡說,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楊開泰深知泥鰍打小跟著自己,雖有些油滑,但在正經事上還是從不敢胡亂言語的。當即也覺奇怪起來。隨手抓了衣服穿好,道,“我去看看就來,今天的事,你別告訴任何人,知道嗎?”說罷,飛身躍上牆頭,追著楊天讚離去的方向去了。


    楊天讚本想趁著夜深,前去司馬山莊和司馬相商議些事情,未想到卻被泥鰍撞見而不自知。


    楊天讚為了掩其逍遙侯的身份,一直以來將武功深藏不露,隻讓兒子楊開泰跟了高人拜師學藝,所以才能瞞天過海這麽些年,而不被別人發現。


    楊開泰一路循著泥鰍所指的方向追了一段路程,也未曾瞧見楊天讚的身影。回到源記錢莊楊天讚的房間,隻見房內空無一人。當下心中既覺疑惑又感驚奇。第二日見著楊天讚後也不直問,隻將昨夜之事盡擱心底,卻開始留意起楊天讚的一言一行。


    司馬山莊大廳內,楊天讚前腳剛走,花如玉後腳走了進來,“已經走了?”


    “走了。”司馬相把玩著手中玉佩,笑吟吟地道,“這次的事你辦得很好。雖然出了點紕漏,但總歸達到了我所想要的效果。”


    “是。”花如玉手持摺扇,淡笑作揖,道,“不知這麽晚了,那楊天讚來這裏做什麽。”


    “也沒什麽,一點瑣碎的事。”司馬相撫摸著玉麵的手指一頓,眉眼輕挑到,“隻不過,他私下做了什麽事,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麽。”見花如玉仍有疑慮,司馬相笑道,“你無須多問,隻要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說完,司馬相起身走至門口,見夜色深沉,星空閃耀,靜默半晌後,突然道,“我叫你將割鹿刀的秘密藏在荒地的消息傳至江湖,你可有照做?”


    “當然。”花如玉展扇輕搖,笑得雲淡風輕,“割鹿刀裏的秘密遠比金色娃娃魚來得吸引人。隻怕眼下去往荒地的武林人士,更是絡繹不絕了。”


    花如玉所言非虛。自江湖上傳出割鹿刀的秘密就藏在荒地後,無數的武林人士紛紛前往,不惜以身犯險尋求秘寶。


    連城璧聽聞後,隻覺詫異,“割鹿刀分明就在連家,雖然這消息在江湖上並未流傳開,但‘荒地藏有割鹿刀的秘密’這等無稽之談,是何人所傳?”


    蕭十一郎坐在椅子上尤為懶散道,“這還用說,除了逍遙侯,我再想不到第二人。”


    連城璧不禁搖頭歎息,“那荒地如此危險,多少人有去無回。為了一把刀,何苦!”才剛說完,便見一下人走來,朝連城璧恭敬遞上一貼,道,“少主,司馬山莊莊主特呈拜帖請少主過莊一敘。”


    連城璧接過帖子翻開看了看後,遞還給那人,道,“知道了,下去罷。”


    等那下人走後,蕭十一郎道,“你要去司馬山莊?”


    “怎麽。”連城璧回頭看了蕭十一郎一眼,道,“蕭兄也想一同前往?”


    “免了。”蕭十一郎甩著腰間所係的玉穗,邊走邊搖手道,“你自己去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連城璧看著蕭十一郎背影遠去,片刻後才喚來一下人,“備馬,去司馬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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