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神情嚴肅而又很禮貌的在前麵引路。弗拉基米爾和秋山直人從落地長窗走出大廳,沿著一條光滑的紅石板路向前走去,這條路一直繞到草坪最遠的一端。


    弗蘭基米爾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日本了,原本弗蘭基米爾認為自己對日本已經足夠了解,但是當他今天來到了這,池田弘一的宅院,弗蘭基米爾突然間覺得原來自己之前的所見所聞是如此的孤陋寡聞。


    池田弘一的宅院,總麵積雖說趕不上山鬼的月影之裏,可是就其奢華程度以及精美來說,簡直就像是從難民窟,來到了皇宮。弗蘭基米爾知道,如同其他的日本文化一般,日本建築擁有十分久遠的曆史。最早大量受到中國建築的影響,但隨後也漸漸發展出屬於日本的獨特風格。


    池田弘一的宅院已經大大超出了弗蘭基米爾,對於傳統日式建築的理解範疇。比如說剛才一進門的大廳,如果按照正常的日本家庭那裏麵出現的應該是一副具有日本特色的屏風,可是那裏出現的偏偏又是一副琉璃畫。而現在弗蘭基米爾他們路過的紅石板路在傳統的日式庭院中也是無法見到的,因為日式庭院喜歡鋪設的是鵝卵石,據說那是從中國流傳過來的養生之道,一顆顆凹凸不平的鵝卵石,能夠讓人們在行走的時候,刺激腳下的穴位,從而達到養生的功效。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些種種的現代元素的融入是如此的和諧而沒有顯得突兀。


    弗蘭基米爾忍不住驚歎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日本居然還有這麽奇特的宅院。”


    “這宅院是丹下健三設計建造的。”秋山直人解釋道。


    “不認識。”弗蘭基米爾說道。


    “高田倫,我簡直懷疑你是不是日本人。”秋山直人調侃道。


    “誰說的,身為日本人就必須知道丹下健三是誰。”弗蘭基米爾辯解道。


    “丹下健三1913年生於大阪,1938年從東京大學建築係畢業。1949年,在廣島原子彈爆炸地點原址建造和平中心的設計比賽中勝出,開始在國際上嶄露頭角。丹下健三強調建築的人性。最為善於的就是古典與現代的融合。”秋山直人如數家珍的對弗蘭基米爾闡述道。


    “哦,原來是大師的傑作。難怪可以融合的不露痕跡。不過直人,我覺得你比那些什麽大師厲害,你就是一部日本的百科全書,什麽都知道。”弗蘭基米爾玩味的說道。


    “謝謝你的稱讚,高田君。”秋山直人微笑著說道。


    紅石板路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房門前,管家輕輕的扣了扣門,在門外說道“老爺,秋山君已經來了。”


    “讓他進來吧!”從門內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管家推開了門。示意秋山直人和弗蘭基米爾進去。秋山直人對管家點了點頭,脫下鞋子放在門欄邊接著走進了房門。


    就在他們進入房門的那一刻,兩個衣不*蔽*體的金發女郎,徑直朝秋山直人和弗蘭基米爾兩旁走去。秋山直人仿佛沒有看到這兩個耀眼的女子,依舊麵帶微笑的往房內走去,我們的弗蘭基米爾可沒有秋山直人的那般定力,眼珠子早就直勾勾的看著這兩個嬌媚的金發女郎。走在弗蘭基米爾身側的金發女郎甚至還對著弗蘭基米爾送了一個甜甜的飛吻,搞的弗蘭基米爾春心蕩漾。


    隨著兩個金發女郎走出房間,秋山直人和弗蘭基米爾已經來到了屋內。


    此刻之間一個穿著日本傳統服飾的老頭正席地而坐,慵懶的品嚐著桌案上美酒。


    這老頭身形消瘦。除了眼睛以外,他的一張臉簡直像個鉛色的麵具,一點血色也沒有的嘴唇。尖尖的鼻子,凹陷的太陽穴,扇風耳朵,無一不給人以即將糟朽腐爛的感覺。


    “秋山君,可真是好定力。”老頭連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顧自的說道。


    “池田先生,真是老當益壯啊。”秋山直人回答道。


    “秋山君,不要打趣老夫了。這位先生是誰,希子呢?”池田弘一看到弗蘭基米爾臉上顯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池田先生。希子小姐我還未找到,此次前來也是為了能夠詳細了解有關希子小姐失蹤的事情。這於這位高田君。他是我的助手。”秋山直人解釋道。


    “他們都告述我說,你是全日本國最有名的私家偵探。如果連你都找不到的人,那麽警察也不可能找到。我池田一生女人無數,可是不管娶多少老婆,偏偏就隻有大老婆為我生了這麽一個女兒,所以希子就是我們池田家的未來,務必一定要找到她。”池田弘一臉上露出了傷感之色。


    “池田先生,請您務必放心,秋山直人使命必達。”秋山直人用力的點了點頭。


    “說吧,秋山君,你想知道什麽?”池田弘一問道。


    “我想知道有關希子小姐失蹤的一切細節,越詳細越好。”秋山直人說道。


    “這件事還要從七天以前說起,那天晚上,我剛應酬回來,希子就興致勃勃的跑過來告訴我,她想去英國留學,將來做一個和丹下健三一樣著名的設計師。我本不情願唯一的女兒離開我,但是經不住她的軟磨印泡,最終還是答應了。接著希子告訴我,她為我上周的生辰準備了一份禮物,可是因為我實在是太忙了,她直到那天才見到我,於是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到房間去拿禮物送給我。後來我就在這裏等她,等了很久希子都沒有回來,我就派管家去看看,結果管家回來以後告訴我,希子並不在她房間裏。我急切地跑到希子房間,裏麵的確空無一人,而希子準備的禮物還靜悄悄的躺在桌案上。就這樣,從那天以後我再沒有見到過我的希子。”池田弘一陷入了深深的感傷中難以自已。


    “池田先生,您是說希子小姐是在家裏失蹤的。”秋山直人饒有思索的問道。


    “的確。是這樣的。我動用了我身邊全部的人力物力財力,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我的希子。”池田弘一說道。


    “那麽就是說希子小姐從失蹤到現在已經快一周了?我想您應該聽說了近來的女性失蹤案,她們均是各個名門望族以及幫會要員的重要親屬。可是均是無一幸免的一周之後出現在城裏的排汙河道。”秋山直人說道。


    “噢,我可憐的希子。”池田弘一說道。


    “希子小姐已經失蹤快一周了。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這對於我們來說沒有消息往往意味著好消息,因為那說明希子小姐還活著。隻要希子小姐還活著並且在日本,那麽我秋山直人就有辦法把她找出來。”秋山直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秋山君,拜托你了。隻要能找到希子,我在所不惜。”池田弘一鏗鏘有力的說道。


    “我想去希子的住所看一看有沒有什麽線索。”秋山直人說道。


    “井下。”池田弘一對著門外叫道。


    “老爺,有什麽吩咐?”剛才那個奴才樣的管家快速走到池田弘一麵前,彎曲著身子細細聆聽著池田弘一的囑咐。


    “秋山先生。這位是我的管家井下,那天就是他第一個發現希子失蹤的,待會他會帶你去希子的房間。”池田弘一對著秋山直人說道。


    “那就麻煩您了,井下先生。那麽我就先離開了池田先生,謝謝您的款待,有消息了我再和您聯係。”秋山直人恭敬的說道。


    池田弘一緩緩的點了點頭。秋山直人和弗蘭基米爾就這樣尾隨著管家走出了池田弘一的房間。


    出了房門,弗蘭基米爾故意快步走到秋山直人旁邊,悄悄的問道“你幹嘛對這老頭那麽客氣,明明是他求著我們為他找女兒。”


    “你以為我們見的隻是一個資本家嗎?他是黑龍會的首腦人物,要知道在他身後那可是整個黑龍會。得罪他你也就別想再日本再呆下去了。”秋山直人故意放緩了步伐,拉遠了和管家井下的距離,這才小聲的對弗蘭基米爾說道。


    “這麽危險。那你還拉上我,我不幹了。”弗蘭基米爾很是憤慨的說道。


    “咱兩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容不得你說不幹。否則誰都走不出這座宅院。”秋山直人並未理會弗蘭基米爾的牢騷。


    弗蘭基米爾盡管厲害,但也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畢竟人家身後可是整個黑龍會,要知道雙拳難敵四手,弗蘭基米爾一個人怎麽可能敵得過那麽多的日本人,更何況日本的幫會勢力弗蘭基米爾是很清楚的,現在也隻能暫時的忍氣吞聲。等離開這裏再做打算。


    不一會,二人已經跟隨管家來到了所謂的希子小姐的房間。弗蘭基米爾百無聊奈的站在門外。他可不想同秋山一同破什麽狗屁失蹤案。他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這可不是希子小姐的房間。”秋山直人剛走進房間就退了出來,然後微笑著看著管家。


    弗蘭基米爾一聽。趕忙趕了過去,看來這家人真不是什麽好東西。感情是你請別人來找人的,居然還玩起了試探。


    “秋山先生真會開玩笑,這就是希子小姐的房間。”管家如無其事的說道。


    “走吧,高田。你不是早就想要離開了嗎?”秋山直人說著就打算離開。


    就在二人想要離開之際,一群黑衣人出現在了二人麵前。弗蘭基米爾一看這分明就是要有一場惡鬥,立刻將古斯塔夫之心準備就緒,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攻擊。


    隻見這兒足足有不下三十的黑衣人,他們齊刷刷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朝著秋山直人和弗蘭基米爾猛衝過來,隻見秋山直人猛然一個後退,退到了弗蘭基米爾身後。就這麽十數秒的功夫,黑衣人已經全部衝到了弗蘭基米爾跟前,就在這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黑衣人所有的武器統統調轉了方向朝著他們自己猛烈的刺去。黑衣人紛紛躲閃著來自自己武器的傷害,很多人還因為一時避讓不及被自己或同伴的武器所傷,霎時間圍院內亂作一團。


    要知道這些人平日裏可都是黑龍會的精英,盡管每個人都被剛才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住了,可是平日裏的刀光劍影早就讓他們麻木不仁了。對於他們而言幫會的利益高於一切,首領的話猶如聖旨,眾人紛紛舍棄自己的武器,顧不得自己身上有傷在身,朝弗蘭基米爾衝了過來。


    弗蘭基米爾知道今天看來是免不了要大戰一場了,也好自上次天堂島一役,弗蘭基米爾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正好今天就拿這些人渣練練手也不錯。


    近身搏鬥,弗蘭基米爾可以說是手到擒來。想當年在克格勃特訓的時候,近身搏鬥就沒人贏得過他,最厲害的一次,他一個人撂倒了五十個克格勃同期學員,直到和第五十一人打成了平手。要不是因為最後一個出場的是瑪利亞的緣故,不然弗蘭基米爾已然打破了克格勃的全勝記錄。


    恰好弗蘭基米爾對於被迫參與此次的失蹤案本就是一肚子的氣,正愁沒處撒氣,看到這些個小嘍囉那肯定是往死裏打。不一會的功夫弗蘭基米爾就撂倒了一大片,隻見那一個個黑衣人現在都不約而同的躺在地上不住的**著,一個個非死即殘,看來今天他們是真的遇上對手了。


    弗蘭基米爾解決完院子裏的橫七豎八的黑衣人,快步走到了井下身邊,井下感到危險的降臨,瞬時間朝弗蘭基米爾掏出了手槍。就在井下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從槍膛中射出的子彈,竟然改變了方向射中了井下的右手肩膀。隨著井下的右邊肩膀中彈,原本井下用右手握住的手槍也在瞬間掉落到了地上。


    弗蘭基米爾走上前去,彎下腰拾起掉落在地的手槍,對準了井下的腦門打算給井下補上一槍。


    “秋山直人,果然名不虛傳。”一個聲音從不遠處飄然而至。


    弗蘭基米爾並未因為這聲音的出現打算放過眼前的井下,弗蘭基米爾最討厭被別人算計,很顯然弗蘭基米爾打算就此結果了井下管家的性命。


    “高田君,池田先生,已經知道錯了。”秋山直人這時候適時的製止了弗蘭基米爾的行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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