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住處。


    袁旭抱著袁買,大口吃著桌上點心,還不忘塞給小袁買兩塊。


    “慢些吃,狼吞虎咽,成何體統。”見他吃相狼狽,張夫人責備的說道:“莫要噎著。”


    “許久未吃到母親親手做的點心。”咽下咀嚼著的點心,袁旭說道:“領兵在外,哪能吃到如此美味?孩兒一時貪嘴,竟是忘了吃相。”


    “瞧這模樣,被外人知曉,哪還像個領兵公子模樣?”張夫人憐愛的責備道。


    “縱使領兵百萬,也還是母親的兒子。”一邊說著,袁旭又撂了一塊點心入口。


    “袁公自回到鄴城,便可看出心中煩悶。”張夫人說道:“顯歆應多在身旁陪伴。”


    “怕是陪不了。”袁旭說道:“父親已有嚴命,令孩兒率軍南下抵禦曹操,不日便將出發。前來拜見母親也是辭行!”


    “十萬大軍尚且被曹操擊破,我兒前往……”張夫人大驚。


    話說一半她便止住。


    官渡一戰袁家敗了,若無人前去抵禦曹軍,敵軍一旦兵抵鄴城,袁家則是徹底完了!


    放眼袁家諸子,可領軍前往的也隻有袁旭。


    心疼兒子,張夫人又不能阻止他領軍出征。


    “顯歆背負袁家存亡,領軍在外萬萬謹慎行事。”實在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張夫人隻能提醒他多加留意。


    “孩兒謹記!”袁旭應道。


    袁家兵敗,馬義與韓猛匯合之後領軍東撤,曹軍長驅直入進入河北境內。


    曹操領軍在後,許褚等人攻城略地。


    奪回黎陽,進入城內,許褚正指揮將士清掃戰場。許攸策馬來到他身旁。


    “官渡一戰,曹阿瞞獲利頗豐。”許攸說道:“若是無某,汝等已為袁紹所擒。怎會如此風光!”


    怒目瞪向許攸,許褚沒有吭聲。


    “將軍無須謝某。”許攸說道:“舉手之勞而已!”


    “許公直呼曹公小號。莫非毫不顧忌僭越之禮?”


    “即便曹阿瞞在此,某也喚得他小號!”許攸說道:“若是無某,他早已人頭落地……”


    “許攸安敢無狀!”許攸張狂終於激怒許褚。


    他掄起大刀猛然劈下:“如此無禮之人,某代曹公殺之!”


    沒想到許褚會向他下手,許攸被大刀劈了個正著。


    可憐許攸,出賣袁家並未落個安生立命之處,反倒是身首異處死在許褚刀下。


    斬殺許攸,許褚自知闖下大禍。


    令兵士尋來荊條綁在身上。曹操進入黎陽之時,他光著膀子滿身荊條上前迎接。


    見他如此,曹操當即明白發生了什麽。


    早已有誅殺許攸之心,他又不可說出,假作不知的問道:“仲康因何如此?”


    單膝跪地,許褚說道:“回稟曹公,許攸口出狂言,末將一時難忍,將之誅殺!”


    曹操裝出驚訝的模樣,翻身下馬問道:“子遠何在?”


    “已用棺木斂了!”許褚說道:“末將深知犯下大錯。曹公要殺要剮,隻管取了頭顱便是。”


    “某失子遠,怎肯再失仲康!”曹操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仲康鑄下大錯,禁閉十日不得飲酒!”


    “隻是如此?”殺了許攸,許褚還以為曹操會加以重責,沒想到處置的竟是輕描淡寫,他愕然一愣。


    “曹公寬仁,許將軍還不謝過?”郭嘉直朝許褚使眼色。


    並不知郭嘉何意,許褚卻明白曹操並沒打算深究,連忙謝道:“謝曹公不殺之恩!”


    進駐黎陽,曹操才落腳。就有人給他送來成堆書信。


    這些書信都是曹軍擊破官渡,從袁紹帳中搜得。


    寫信給袁紹的。盡是隸屬曹操麾下。


    擊破烏巢之前袁紹勢大,曹操麾下官員為求自保。不少人暗中送出書信給袁紹,隻盼著袁家勝了,可保得一條性命。


    桌上滿滿的堆著書信,曹操拿起一封正打算拆開來看,想了一想又放了回去。


    “燒了吧。”他淡然吩咐。


    送書信來的官吏愕然說道:“曹公,這些書信都是暗中與袁紹相通之人所寫,其中不乏於曹公不利之言,若是盡數焚毀……”


    “當日袁紹勢大,某尚且不可自保,何況他人?”曹操說道:“盡數焚毀,無須追問!”


    官吏無奈,隻得將書信全都帶了出去。


    “將沮授請來。”官吏帶著書信離去,曹操向衛士吩咐。


    沒過多會,衛士帶著沮授來到。


    見沮授來了,曹操連忙降階相迎。


    “沮公!”拱手行禮,曹操說道:“近來可還安好?”


    “如何安好?”很隨意的拱了拱手,沮授說道:“袁公兵敗,某淪為階下之囚,曹公不問可否鬱結煩悶,卻問安好,豈非折人臉麵?”


    沮授的回應,令曹操頓覺尷尬。


    曹操笑道:“沮公說笑,袁本初兵敗,乃因不聽沮公之言。某若可得沮公相助,必將言聽計從,斷不敢有半點輕視之舉。”


    “曹公心意某已盡知。”沮授淡然說道:“某聞忠者不事二主,何況曹公與袁公乃是仇敵?袁公不信某言以致此敗,乃某進諫不力之過,怎可責怪於袁公?曹公果有重某之心,放某離去,待到袁公整備兵馬再戰,若可破之某方心服!”


    沮授拒絕投效,曹操卻依舊陪著笑說道:“沮公這等大才某已得到,怎肯還於袁紹?還請沮公靜待數日,一應之事想的周全,再與某好生詳談!”


    曹操不肯放他,沮授也不多說,拱手告辭在衛士的押解下離去。


    曹軍進駐黎陽,大有進逼之勢。


    袁旭此時也在鄴城整備兵馬,等待出發迎擊敵軍。


    鄴城一座酒館包房。


    袁旭坐於屋內,趙藝則守在門外。


    包房裏,除袁旭之外再無他人。


    正自等待,門外傳來趙藝的聲音:“公子,四公子來了!”


    “快快有請。”袁旭吩咐。


    房門打開,袁康進入屋內。


    論家中排行,袁康在袁旭之上,可論權勢他卻差了許多。


    向袁旭行個大禮,袁康說道:“顯歆召見,某不敢有半點耽擱,即刻前來!”


    “四兄請坐下說話!”袁旭起身請袁康坐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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