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暖閣飲宴,袁康等人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吵嚷。


    才吩咐一名遊俠前去查看,房門被人推了開,一個婦人撞了進來。


    “四公子,不好了!”婦人慌慌張張的說道:“外麵有倆女子,氣勢洶洶,隻說找尋四公子。”


    “找某?”袁康一愣。


    他正疑惑,流蘇已進了門。


    搡開擋在門口的婦人,她和李琪冉進入屋內。


    幾名夜刺緊隨其後,看著馬飛都是滿臉尷尬。


    夜刺軍官更是抱拳朝馬飛拱了拱,一臉“我等也無可奈何”的神情。


    馬飛、薑俊身旁坐著女子,好在他二人並未動手動腳。


    見流蘇和李琪冉來了,馬飛把臉側到一旁,不敢去看流蘇。


    薑俊則麵露尷尬,僅剩的那隻手撓了撓後腦勺。


    “好興致!”向袁康行了一禮,流蘇說道:“我家大叔向來不親女色,今日也是美色在旁。如此有趣之事,因何不請我來?”


    流蘇畢竟是馬飛未過門的妻子。


    袁康雖是袁旭兄長,他持掌遊俠,與夜刺統領馬飛頂多官階相當。


    陪著笑臉,袁康起身行禮說道:“嫂夫人如此,著實令某汗顏。今日擺宴不過為馬將軍和薑校尉慶功……”


    “好啊!”流蘇甜甜一笑,走到馬飛身旁,衝坐在那裏的女子一瞪眼:“我陪我家大叔,四公子應不至他想。”


    “將軍夫人留宴,實乃三生有幸之事。”袁康趕忙說道:“某怎敢多想。”


    流蘇落了座,李琪冉怒目瞪著薑俊:“薑校尉也忒不知憐惜,傷勢未愈便來風月之所,豈非不要性命?”


    薑俊很是尷尬,苦笑了一下並未回應。


    “李姑娘可要留宴?”李琪冉劍術了得,又是蔡子墨師妹,袁康當然不肯得罪她,陪著笑問了一句。


    “公子相邀,怎敢不留?”李琪冉謝了一聲,走到薑俊身旁,對一旁的女子說道:“校尉身旁有我相伴便可,不勞煩姑娘。”


    風月場上的女子,哪個不是有眼力界的。


    那女子趕緊起身,離開薑俊身旁。


    流蘇和李琪冉入座,袁康當然不敢再高談闊論他方才的那番理論。


    眾人身旁雖有女子相伴,卻一個個隻能正襟危坐。


    方才還對女子上下其手的遊俠,此刻一個個變成了比柳下惠還正派的人物。


    袁康在女閭宴請馬飛和薑俊,流蘇、李琪冉聞訊趕去的消息傳到袁旭耳中。


    前來報訊的並非尋常風影,而是馬義。


    微微一笑,袁旭說道:“四兄此事辦的著實差了。”


    馬義歎了一聲說道:“四公子如此倒是無妨,隻怕我家叔叔要受些苦楚。”


    “流蘇還好!”袁旭說道:“她雖胡鬧,卻非不通情理之人,至少當著四兄,不會給你家叔叔難堪。倒是李姑娘,性情剛烈,對薑校尉早有垂顧。得知薑校尉前往女閭,隻怕已是抱不住火氣!”


    “公子料斷不差。”馬義說道:“某安插附近風影已是探查出,流蘇與李琪冉此時留於宴中,隻怕吃的久了……”


    “那倒不會!”袁旭說道:“李琪冉雖是脾性火爆,言語間可能有些頂撞,她秉性卻是不壞,四兄定不至與她計較。”


    此時女閭暖閣中,正上演著袁旭料想的一幕。


    挨在馬飛身邊坐下,流蘇沒再多言語半句。


    她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一副賢惠妻子模樣,反倒讓馬飛心中覺著不安。


    偷偷看了流蘇兩眼,當倆人視線相對,馬飛頓時麵露尷尬。


    流蘇反倒很是淡然,為馬飛揪下一塊肉食:“大叔多吃些,少飲些酒。”


    渾然不在意他人眼光,流蘇喂著馬飛把肉吃了。


    馬飛滿臉尷尬,向袁康看了一眼。


    袁康倒是毫不在意,淡然一笑。


    與流蘇相比,李琪冉顯然沉不住氣些。


    坐在薑俊身旁,她小臉冷著,沒好氣的對薑俊說道:“校尉莫非不知身受重傷?回到許昌,尚未休養幾日,又是飲酒又是美色。如此作踐自家,實為哪般?”


    李琪冉的話很不中聽,包括林濤在內,眾遊俠臉色都稍稍變了變。


    然而她是薑俊身邊的人,薑俊又曾是袁旭貼身護衛。


    眾人雖是心中不快,袁康沒有發話,他們也不便多說。


    一雙雙眼睛看著袁康。


    袁康大度一笑,對李琪冉說道:“李姑娘若是不說,某倒疏忽了。隻顧著為馬將軍、薑校尉慶功,竟是忽略了校尉帶傷在身,著實惶恐。”


    “公子日後莫再如此便好。”李琪冉沒什麽好氣的應了。


    因流蘇和李琪冉的攪合,酒宴氛圍頓時變了,眾人說話也多了幾分謹慎。


    酒宴結束,袁康有些意興闌珊。


    林濤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投效袁旭,他依舊對任何事情都不上心。


    立下戰功,有無賞賜他也渾不在意。


    他唯一關心的,就是能否想起以往發生過的事情。


    出了女閭,蔡子墨鬆了口氣。


    袁康為他選了個女子。


    女子挨在他身邊坐著,雖是軟玉溫香,可在他感覺卻恐怖非常。


    馬義當初對他做的那些,令他至今麵對女子,還會有種說不上來的恐慌。


    陪著馬飛往夜刺軍營走,流蘇小臉冷峭,一路上都沒言語。


    “某並非想去……”馬飛試圖解釋。


    “不用多說!”流蘇打斷了他:“男人都是這般模樣,家中再有嬌娘陪伴,總想在外討些野食吃。”


    “某回絕過……”曾答應流蘇不碰其他女子,偏偏袁康請他來女閭,馬飛滿臉尷尬。


    “我說了不用多說。”冷著小臉,流蘇說道:“大叔也是男人,隻是我以往想的過於美好。”


    心中懊惱,馬飛沒再言語。


    流蘇卻問道:“大叔怎的不說話了?”


    “說什麽?”滿頭黑線,馬飛說道:“解釋你也不聽,我說什麽都是無用……”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是你不讓我說……”


    “我不讓你說,難道你就不覺得該說些什麽才是?”


    “你到底要我說什麽?”馬飛已是滿頭黑線。


    “我哪知道你要說什麽!”


    “得!回頭再說,某先回營!”馬飛加快腳步打算離開。


    “你給我站住!”見他要走,流蘇惱的直跺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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