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距鬼穀劍宗足有千餘裏。


    袁旭來時趕路匆匆,在鬼穀劍宗也沒休息幾日,又匆匆離去。


    晚間歇息,他摟著小公孫泯很快進入夢鄉。


    公孫鶯兒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袁旭輕輕的打著鼾,小公孫泯也睡的香甜。


    公孫鶯兒起身披衣,走出帳篷。


    夜晚的風很涼,縱然她身負劍術,不僅也打了個寒顫。


    走到離帳篷較遠的地方,公孫鶯兒找了塊大石頭坐下。


    才坐下沒多久,她聽見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流蘇,你也沒睡?”公孫鶯兒頭也沒回,淡淡的說道。


    “師姐怎知是我?”走過來的正是流蘇,她甜甜一笑,向公孫鶯兒問道。


    “除了你,還有何人會腳步如此輕盈?”公孫鶯兒回頭問道。


    挨在她身邊坐下,流蘇望著星空說道:“此次回返鬼穀,我見師姐麵容憔悴,早有與你一敘之意,隻是苦於無有機緣。”


    “你我姐妹,要何機緣?”


    “公子不遠千裏前往鬼穀,為的隻是接師姐回返蓬萊。”流蘇說道:“昔日公子與曹操罷兵,回到蓬萊,甄夫人也曾提及師姐。”


    “你與馬將軍曾隨甄夫人前往幽州。”公孫鶯兒說道:“彼時我念及與公子舊仇,回絕夫人。此次前往蓬萊,隻怕夫人恥笑。”


    “師姐過於多慮。”流蘇說道:“我曾在蓬萊住過許多時日,對夫人也是頗為了解。夫人可謂是女中英雄,她心胸氣度何等寬宏,師姐日後便知!”


    看著流蘇,公孫鶯兒沒有吭聲。


    她向袁旭提出的兩個要求,袁旭全都答應了。


    倘若袁旭不答應,她唯一的選擇隻有就此離去,從此浪跡天下。


    她沒敢想過,袁旭居然一口答應了,而且答應的是毫不遲疑。


    “流蘇!”望向夜空,公孫鶯兒幽幽說道:“近來我總是不知為何活著,為何存留世間……”


    “活著其實很簡單。”流蘇說道:“不為其他,隻為活著而活著。”


    公孫鶯兒愕然看向她:“你何時說話竟是如此?”


    “自從嫁了大叔,我時常與他攀談。”流蘇說道:“大叔每每語出驚人,實則公子所授。”


    垂下眼瞼,公孫鶯兒說道:“罷了,昔日仇怨已是過去,我也為他生下一雙兒女,若不隨了他,此生又待如何?”


    摟住公孫鶯兒香肩,流蘇說道:“天色已晚,你我姐妹時日尚多,師姐且會帳中歇息。”


    公孫鶯兒點了下頭,慢慢的站了起來。


    將她送到帳外,看著她走進帳篷,流蘇轉身離開。


    走沒多遠,迎麵過來一個人。


    “怎樣,你家師姐可有想得通透?”迎過來的正是馬飛,到了近前,他小聲向流蘇問道。


    “師姐已肯前往蓬萊,還要她如何想的通透?”流蘇問道。


    馬飛被問的一愣,隨後說道:“隻不知她可肯嫁於公子……”


    “公子自有法子,何勞大叔操心?”流蘇甜甜一笑。


    話剛落音,她突然感覺喉頭有些不舒服,幹嘔了一聲。


    “怎了?”見她幹嘔,馬飛連忙扶住她的胳膊,關切的問道。


    “可能受了點風寒。”流蘇微微一笑:“大叔莫要擔憂……”


    “既是受了風寒,理當請醫者延看。”馬飛說著,向不遠處的一名夜刺喊道:“速請醫者至某帳中。”


    夜刺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馬飛則攙著流蘇回到帳內。


    沒過多會醫者來到。


    向馬飛和流蘇見了禮,醫者對流蘇說道:“煩請夫人將手遞出。”


    流蘇伸出手。


    醫者為她號了脈,起身抱拳對馬飛說道:“恭喜將軍,賀喜將軍!”


    馬飛心中一凜,趕忙問道:“何喜之有?”


    醫者說道:“夫人並非受了風寒,乃是有喜了!”


    完全沒想到流蘇竟會有喜,馬飛愕然向醫者問道:“此事可否翔實?”


    “千真萬確,斷然無差!”醫者十分肯定的說道。


    “有勞先生!”流蘇有喜,馬飛趕忙向帳外夜刺喊道:“記下今日之事,待到回返蓬萊,好生謝過先生。”


    帳外傳來一名夜刺的應答。


    醫者告退離去,馬飛牽起流蘇的手說道:“你我成親已是許久,不想竟是來了鬼穀劍宗,方才有喜。”


    懷上馬飛骨肉,流蘇心中也是歡喜。


    她對馬飛說道:“成親許久方才有了身孕,又怨不得我……”


    “自是不怨你。”馬飛說道:“是某昔日疏於陪伴,方才難有身孕。自今日起,你不可四處亂走,更不可早起練功,好生將養身子,為某生下孩兒!”


    小嘴一撅,流蘇說道:“知我懷了身孕,大叔竟是隻有幾句話而已……”


    “還能如何?”流蘇臉上露出不滿,馬飛愕然問道。


    “我有身孕,當然要吃些好的。”流蘇說道:“還有,此處前往蓬萊,沿途不知有多少路程。騎馬前行很是疲憊……”


    “來人!”馬飛向帳外喊道:“且為夫人弄些飯食。”


    “不要!”帳外夜刺才應了,流蘇就說道:“我要吃些新鮮的……”


    “新鮮的?”馬飛茫然問道:“什麽新鮮的?”


    “野兔!”流蘇說道:“或是袍子、山鹿!”


    馬飛愣了一下,隨後說道:“你且候著,某這便為你獵捕野兔!”


    馬飛離開帳篷,流蘇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自從嫁給馬飛,她就像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小脾氣是越來越大。


    馬飛倒也由著她。


    即便她有些要求過於胡鬧,也是盡量滿足。


    隊伍駐紮在野地,馬飛吩咐值夜夜刺警醒著些,他則帶領一人前去為流蘇狩獵野兔。


    說來也是馬飛運氣不錯,離開營地沒多遠,他就發現了一隻夜間覓食的兔子。


    兔子見了二人,並不怕人,依舊泰然自若的吃著青草。


    馬飛張弓搭箭,一箭射了過去。


    兔子中箭倒在草叢中。


    隨同他前來狩獵的夜刺飛跑過去,將兔子提起,向馬飛喊道:“將軍,兔子獵得了!”


    馬飛一招手:“返回駐地,為夫人烤兔肉!”


    夜刺提著死兔子,跟在馬飛身後,來人一前一後往駐地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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