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馮天宇問小蝶當時被瘋漢挾持住時是怎麽的一種心情,是不是十分害怕。 ( .. )小蝶說開始是很害怕,但是後來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就不怎麽害怕了,隻一心想著如何擺脫他;她還說那男子很可憐,自己當時都想“承認”自己是他女兒了,但是她又害怕事後會傷了他的心,她不忍心這樣做。


    馮天宇感到很欣慰,說明小蝶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鮑小蝶說今天的事情讓她勾起了對九泉之下的爸爸的緬懷,雖然她對爸爸沒有什麽印象,但是畢竟爸爸給了她生命,她要感謝爸爸。


    馮天宇知道小蝶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她一直以為鮑誌鵬是自己的親爸爸,梅之芳是自己的親媽媽。馮天宇與梅之芳暫時都不打算對小蝶揭開她的身世之迷,因為這樣對她太殘忍,恐怕她小小的心靈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還是等她長大了再吧。


    回到家裏,梅之芳聽了小蝶遭受挾持的事情後,既心疼又佩服。心疼的是她受到了驚嚇,佩服的是她很聰明和勇敢。


    小蝶是一個樂觀開朗的女孩,她不覺得被挾持這件事情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反而覺得這件事情給她單調的生活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她要把這件事情以自己的視角寫一篇作文。語文老師最近不是要求學生寫一篇題目為《生活中最難忘的一件事》嗎,挾持事件正好給她提供了生動翔實的素材。


    小蝶不僅要把挾持事件寫成作文,還要把這件事情對身邊的朋友分享。


    巴英就是她第一個要分享的對象。


    巴英是她村裏的一個姑娘,今年十五歲了,已經上初三了。巴英留著漂亮的劉海,文靜幹淨的臉上帶著明亮的笑容。雖然她們的年齡稍有差異,但是她們卻是一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經常在一起玩耍。


    巴英聽鮑小蝶說一個瘋漢突然把她挾持住,還口口聲聲地叫她女兒,就不禁把眼睛睜得像一對銅鈴似的,問:“真有這回事?”


    鮑小蝶見她半信半疑的樣子,就急了起來,說:“是啊,昨天才發生的事情,我絕對不騙你!不信你問我哥哥去。”


    巴英相信了,說:“天呐,那當時你不害怕嗎?後來是怎麽脫身的呢?”


    “害怕什麽呀?有我哥哥在。”鮑小蝶雙瞳剪水,眼睛撲閃了兩下說:“我跟你說呀,我漢對我糾纏不休,知道耗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想辦法脫身,於是我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我對瘋漢說你快去把那個男人趕走,然後我跟你回家,那瘋漢不知是計,就攥著這麽長一根木棍去追趕我哥哥了,我趁機拚命地逃跑,成功擺脫了那瘋漢的控製。”


    “哇塞,你好勇敢哦!要是我碰到這種事情,不被嚇癱了才怪,哪裏還想到脫身的計策。”巴英的目光專注,對小蝶佩服不已。


    鮑小蝶覺得巴英的怯懦,恰恰反襯出自己的勇敢,不禁嘿嘿笑了兩聲,說:“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以後別再嘲笑我是膽小鬼了,聽見沒有!”


    巴英知道她說的“嘲笑我是膽小鬼”是怎麽回事,那是在一年前,她們相約去河邊玩耍,忽然有一條菜花蛇從石縫裏爬出來,把小蝶嚇得魂飛魄散,拚命逃跑。由於巴英家養蛇,見慣了各種蛇的她並不怎麽害怕。因為這件事情,巴英一直嘲笑小蝶是膽小鬼。


    巴英正色道:“我不敢嘲笑你了。”


    鮑小蝶滿意地笑了,說:“這還差不多。”


    巴英忽然說:“剛才你說那個瘋漢口口聲聲叫你女兒,讓我回想起一件事情,我以前就想把它告訴你的,可是我媽媽不準,她說如果我告訴你她就打我,現在我媽媽出遠門打工去了,我準備把它告訴你......”


    鮑小蝶不禁問:“什麽事情呀?”


    巴英嘴唇嚅動了兩下,猶豫一會兒說:“我算了,我怕你會哭。”


    “到底是什麽事呀,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真沒勁!”鮑小蝶納悶道,“快說,不說你就不是我好朋友!”


    巴英告誡道:“那你要答應我不準哭?”


    “好端端的哭什麽呀,我有病呀!”鮑小蝶笑著說,認為巴英隻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好吧。”巴英下意識搔了兩下頭皮說:“在兩年前或者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上完廁所回到屋子裏,忽然聽到爸爸媽媽在房間裏議論,媽媽說梅之芳撿回來的那個女兒都長這麽高了,我爸爸說可不是嗎,都快有咱們家的巴英高了,當時我大吃一驚,心想原來和我玩得好的姐妹是撿......”


    鮑小蝶哈哈笑道:“我說巴英,你編的這個也太離譜了吧,誰信啊!”


    巴英胡亂地比劃著手勢說:“我當時聽得清清楚楚,我爸媽確實是這樣說的!咱們是好姐妹,你說我有這個必要騙你嗎?”


    鮑小蝶差點笑倒在地上,說:“我不是鮑誌鵬和梅之芳的女兒,這麽好玩的故事,你怎麽不留到愚人節再講啊,哈哈哈!”


    巴英急了,舉手發誓道:“我說的千真萬確,誰騙你她不得好死!你說,我爸媽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杜撰這個幹什麽呀?”


    鮑小蝶收斂了笑容,將信將疑地說:“我覺得不可能,要是我不是梅之芳的女兒,她可能對我那麽好嗎?她從來不打罵我,給我買好吃的好穿的,走親戚逛商場都會把我帶上,我生病了她就在床邊陪伴我,照顧我,給我講各種各樣的故事,你說說,她對我是不是比你媽媽對你還要好?”她似乎找到了可靠的依據,把剛才的懷疑淡化了。


    巴英搔搔頭皮作沉思狀:“是呀,她對你那麽好,確實無可挑剔,不過好歸好,不能把你是不是她親生的混為一談。”


    鮑小蝶開始鄙視起巴英來:“我瞎想!不是親生的對我這麽好,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巴英不滿地說:“你這樣說就不完全對了,你哥哥又不是她親生的,那她對他為什麽那樣好呢?還有我聽我媽媽說過,女人過了四十歲以後就很少生孩子了,你媽媽現在應該快有六十歲了吧?”


    鮑小蝶說:“五十七歲。”


    巴英掐指算了一下,馬上擺手驚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不是楊之芳阿姨生的!你媽媽大你四十五歲,她四十五歲那時也許已經絕經了,絕經的女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就算沒有絕經,你見過四十五歲的女人還能生孩子嗎?”


    鮑小蝶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莫非自己真不是梅之芳親生的?她這樣一想後,眼神就變得黯淡起來,問:“那你還聽到你爸媽說些什麽?”


    巴英搖頭說:“好像沒有了。不過,我聽他們說起你的身世之後,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我問我媽,鮑小蝶真是撿來的呀,她沒正麵回答我,而是警告我不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為什麽不準你說出去呀?”鮑小蝶心裏有些難過。


    “這不你都想不明白,她怕你知道後傷心難過!”巴英見小蝶的眼眶潮濕了,就後悔起來,“哎呀,不是說好不哭的嘛!”


    “我沒事......”兩顆晶瑩的淚珠從小蝶白淨的臉龐上滑落下來。


    ......


    馮天宇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杯熱茶,茶氣嫋嫋,暗香浮動;他的眼神迷離,頭腦裏正在考慮著工作的事情。


    就在十分鍾前,梅之芳問他為什麽還沒有上班,他告訴母親自己已經辭職了,謊稱辭職的原因是那老板對員工很苛刻,他受不了窩囊氣。


    梅之芳倒是沒有責怪他什麽,隻是叮囑他在以後的工作中要和老板處理好關係。


    此時的他想起了請周傑幫忙給自己問工作的事情,現在還沒有消息,心急的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頭接電話了,他問:“周大哥,工作的事情你幫我問好沒有?”


    “小馮啊,工作的事情不能太急,昨天你走了後,我就打了兩個電話,人家餐廳暫時不缺廚師,你在等等,我晚上下班了後親自去老胡那裏一趟,缺不缺人......”


    馮天宇和對方結束了通話後就暗想,如果他說的老胡那裏不差人,那我就要主動出擊,一家一家地去問餐廳缺不缺人,總之不能無所事事地坐著。


    想清楚後,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忽見鮑小蝶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她一進屋就把他手中的杯子抓過來放在桌子上,用命令式的口氣說:“哥,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不準隱瞞!”


    馮天宇吃了一驚,問:“你說,什麽事情?”


    “我是不是媽媽撿回來撫養的?”鮑小蝶緊緊地盯著哥哥,眼裏閃爍著淚花。


    馮天宇嚇了一大跳,連忙問:“你聽誰說的呀?”


    “甭管我聽誰說的,到底是不是這樣!”鮑小蝶咄咄逼人。


    馮天宇心虛地把目光投向別處,說:“胡說八道,你就是梅之芳的女兒,你千萬不要聽信外麵的謠言!”


    “你騙我!外麵好多人都說我是撿來的,就你和媽媽不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鮑小蝶嘴角發抖,淚水漣漣。她謊稱“外麵好多人都說我是撿來的”,目的就是要“證明”自己不是梅之芳的女兒。


    “這......”她連珠炮的問,馮天宇一下子慌了,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這時,梅之芳從外麵走了進來,顯得比較鎮定,一臉仁慈地說:“小蝶,你真是媽媽的孩子,別人說什麽你都不要聽!”


    鮑小蝶搖頭說:“我不相信,要是我是您親生的,那麽這麽多年以來,您為什麽從來沒有正式給我過生日?不給我過生日,就說明您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一語中的,梅之芳張了張嘴,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鮑小蝶見母親與哥哥都啞口無言了,就更加證明了自己是被撿來的事實,於是哭得更加傷心了,轉身跑進自己的臥室,反手把門緊緊關上。


    梅之芳與馮天宇趕緊去拍門,在門口安慰了半天,小蝶才停止哭泣。


    後來,小蝶的心平靜下來後,梅之芳住了,才告訴她的身世之謎。


    鮑小蝶開始自然是很難過,但是後來就漸漸想開了。隻是她一直想不明白,親生父母為什麽要狠心把她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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