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匪徒驅車走遠了後,林若夕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她母女倆的哭聲和瀟瀟的風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淒慘的極不和諧的交響樂。她一邊哭一邊親吻女兒的臉,舐犢情深的場麵十分感人。回想起剛才如惡夢般可怕的情形,她感到十分後怕。


    但是她隻哭了一會兒,就忍住哭泣了,因為這兒是荒郊野外,她不敢太放縱自己的情感,害怕哭聲會引來附近的壞人,自己和女兒又遭遇不測。停止了哭泣後,她就開始柔聲哄懷抱中的女兒了。但是由於孩子懵懂無知不知道母親的意圖,所以仍然哭哭啼啼的,無論如何哄也哄不好,令林若夕又怕又急。


    林若夕怕女兒凍著了,於是把外套脫下來小心翼翼地包裹著孩子,然後她抱著孩子朝來的方向摸索著走去。


    脫了外套的她不覺得冷,因為恐懼已經稀釋了身上的寒冷。


    路上黑燈瞎火的,此時又沒有行人通過,車輛通行,求助是沒有任何指望的了,所以她隻能靠自己。


    由於剛才的遭遇給她心裏造成的恐怖陰影揮之不去,所以隻要聽到風吹草動,她就感到一陣一陣的驚悚,害怕冷不丁從路邊躥出一個人影來傷害她。


    她徒步快速走了二十多分鍾,才麵有一條橫向的車路,路上不時有開著燈光的汽車迅速駛過。


    她來到了這條車輛穿行的馬路上,由於剛才的恐怖經曆,她再也不敢乘坐任何車輛了。她又走了十來分鍾,終於邊有一個派出所,派出所門口有一輛警車的警燈在閃爍不停。雖然她對警察執法力度不太信任,但是此時求助於警察比自己徒步走回去要好,所以她走進了派出所。


    接待她的是一名年輕的女警察。警察隻是讓她做筆錄,並沒有說要不要立案。她記不住陸曉白的手機號碼,所以做完筆錄後,在她的要求下,這位女警察派人開車把她送了回去。


    回到家裏時,已經是十點半了。


    十一點多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林若夕心驚地走到門邊問外麵:“是誰呀?”


    “陸曉白。”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了進來。


    林若夕打開門,就在此時她忍不住連續打了兩個噴嚏,把陸曉白驚得後退了兩步。


    陸曉白一就說:“打你電話是關機,我很不放心,所以就過來。你怎麽把手機關了?”


    林若夕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十分難過地說:“曉白,我被搶劫了,手機項鏈和一萬多的營業款全都沒有了,還差點被......”


    “啊!”陸曉白吃了一驚,“還差點怎麽了?你沒事吧?”


    林若夕用袖子擦試了一下潮濕的眼角,斷斷續續地把自己的遭遇講了出來,又說是警察把她送回來的。


    陸曉白拍了白她的肩膀,如春風拂麵般地安慰道:“你和小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錢財是身外之物,被搶了就算了,我們可以再掙。”


    林若夕心裏頭漾起了一陣溫暖,她想,身邊有一個男人還是好。


    “我不應該去幫朋友搬家的,應該去接你的,唉,都怪我,下次朋友有事再叫我不去了,我必須先把你接回家後再說。”陸曉白內心充滿了自責,接著罵了匪徒幾句娘,“要是我知道是誰幹的,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有什麽用,警察都管不了。”林若夕又打了兩個噴嚏。


    陸曉白關心地說:“你感冒了,我帶你去!”


    林若夕說:“不用,你幫我到外麵的藥店買點感冒藥就行了。”


    “好。”陸曉白走到門邊,忽然轉過身來問:“你應該沒有吃飯吧,要不我帶你去吃宵夜?”


    林若夕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說:“我沒胃口。”


    “哪裏行呢,多少都要吃點,想開一些。”陸曉白好心地勸道,“我麵有什麽賣,給你帶點回來。”


    “行吧。”林若夕心不在焉地道。


    ......


    第二天陸曉白沒有讓林若夕去店裏,而是讓她帶著孩子在家裏休息一天。


    林若夕的心態經過一天一夜的自行調整後,就想得比較開了,她覺得陸曉白說得對,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被搶了可以通過努力賺回來,隻要人沒出事就好。


    陸曉白在下午三點鍾的時候給她打過電話,說他晚上會來她家裏吃飯,讓她準備好菜飯。於是,她帶著孩子去菜場買了一斤豬肉一條一斤八兩的草魚半斤芹菜和一些配料,回來後就開始快活起來。


    雖然她對陸曉白沒有真正的愛情,但是對他卻有感激之情,所以她不但不會怠慢他,反而會好好款待他。


    到了晚上,陸曉白來了,滿麵春風的樣子,給林若夕帶來了一條18k的金鑽石項鏈。


    “這是卡地亞品牌的,喜歡嗎?”陸曉白笑眯眯地把項鏈遞給林若夕問,他暗想,都說項鏈最能迷惑女人心,她收到這麽貴重的物品後,應該會欣喜若狂吧!


    林若夕很意外地把它接在手裏仔細一見這條項鏈做工精細,外觀大氣時尚,在白熾燈光下更是閃耀著璀璨的光芒。這的確是一條非常漂亮的項鏈,但是林若夕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覺得心裏好像有一塊石頭壓著似的很沉重。


    她的心情為什麽會這樣複雜呢?因為這條項鏈在她少是三萬元以上,這麽昂貴的禮物,她怎麽敢收下?


    於是她把項鏈還給陸曉白,鄭重地說:“對不起曉白,你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陸曉白臉一沉,說:“你什麽意思?”


    “我說你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林若夕不厭其煩地重複一遍。


    “不收的原因僅僅是它貴重嗎?”陸曉白臉上出現了失望的神色,“你是不是不愛我才拒絕收受這條項鏈的?”


    一語中的,林若夕的神色有些慌亂,趕緊說:“不是的,我......我從來沒有佩戴過這麽貴重的項鏈,我害怕,所以不敢收。”


    陸曉白愕然地問:“你害怕什麽?”


    “害怕被打劫......”林若夕覺得這個理由充分,他應該會相信吧?


    陸曉白說:“我以後會保護你的。”


    林若夕搖頭說:“我也不敢戴。”


    陸曉白知道她這是借口,因為自始至終他沒從她的臉上點兒欣喜的樣子,他苦笑了一下,一臉的沮喪和落寞,他把項鏈收了起來,起身說:“我回去了。”


    “菜飯已經弄好了的,吃了才走吧。”林若夕陸曉白臉色,不免有些緊張。


    “不用了。”陸曉白冷冰冰地道。


    林若夕沒有再勸,知道勸也勸不住,因為她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肯定是自己拒絕接受他的禮物傷了他的心了。


    走出去後的陸曉白暗想,這麽貴重的物品都無法打動林若夕的心,真的不愛自己。他這樣一想後,一股恨意湧上心頭。


    ......


    第三天,陸曉白的家具店鋪裏。


    此時,林若夕正對著一口精致的小鏡子照了照,隻見鏡子中的自己長發綰髻,雲鬢高立,斜插著一根精巧別致的紫檀木簪子,一張爪子臉略施粉黛,高貴而複古,明豔而動人。


    馮金花有意誇讚:“哎呀若夕,你可以去拍古裝劇了!”


    林若夕高興地笑了笑,說:“真的嗎?”


    馮天宇點頭說:“要是有機會的話,我覺得你適合拍那個東方不敗或者武則天。”


    “為什麽呀?”


    “因為你的眼睛很迷人啊!”馮金花眨了眨眼,“咯咯”地嬌笑。


    林若夕擺手說:“不行不行,武則天和東方不敗都屬於那種很霸道的人物,我的氣質是陰柔型的,遠達不到那種效果。”


    談論歸談論,林若夕不會把它當一回事,她隻不過是閑著無事當消遣罷了。


    林若夕的心情很好,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使她這種好心情瞬間被破壞掉了。此時,她的奶奶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林若夕知道奶奶一來就沒有什麽好事。


    果不其然,奶奶一進來就忙給她上政=治課。


    “孫女,陸曉白給你買項鏈你為什麽要拒絕呢?他這是愛你的表現啊!你為什麽要辜負他的一片心意呢?”老奶奶站在林若夕的麵前,一副替孫女著急的樣子。


    林若夕又知道陸曉白對奶奶吹耳邊風了,她不禁有些心煩,說:“奶奶,曉白買的東西太貴重了,當時我就對他說過,我不能收受。”


    老奶奶生氣地道:“你們可以說都是一家人了,隻差在婚姻登記本上摁手印了,現在你還計較這個,你給奶奶說說,你心裏到底想什麽?”


    老奶奶咄咄逼人的話,林若夕沒法招架了,她知道奶奶還會繼續對她上政=治課的,她心說我得趕緊想辦法把奶奶叫走!於是她突然捂著肚子彎下腰“哎喲”一聲,隨之說道:“我內急,我要去上廁所。”說完抱著肚子朝外麵走去。


    “裝什麽裝,奶奶還不知道你的鬼把戲!”老奶奶毫不客氣地拆穿她的麵具。


    林若夕一邊走一邊說:“我真的內急,昨晚上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奶奶你快回去吧!”


    老奶奶冷哼一聲說:“不用你趕,我這就走!”說罷邁著矯健的步伐離開了。


    林若夕聽奶奶說馬上走,暗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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