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白鑽進自己的寢室,按下電燈開關,一團白光立即充斥著整個房間,他若有所思地走到窗子邊,拉開落地窗簾,透過琉璃窗戶看了一會兒外麵被照明燈照亮的一片生機勃勃的草坪,然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手機號碼。


    “曉白,你找我是想問有關林若夕和馮天宇之間的事情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的朱姍姍就先開了口。


    陸曉白說:“對。林若夕說前天晚上她去了你家裏,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她來的時候滿身都是酒味。”朱姍姍頓了一頓,“是馮天宇送她來的?”


    陸曉白氣憤地罵了一聲“媽的”,然後又問:“是不是她和馮天宇喝酒了?”


    朱姍姍雖然想從陸曉白的那裏獲得“好處費”,但是她也覺得沒必要說假說,所以說:“不是,是她自個兒跑去舞廳裏喝酒,被兩個流氓盯上了,流氓要求她陪酒,她見無法脫身,就鑽進廁所悄悄打了馮天宇的手機,馮天宇迅速趕過來幫她解了圍。”


    陸曉白的氣消了一些,但是想到妻子在被別人欺負的時候想到的人是馮天宇而不是自己,氣又上來了,嘴裏罵罵咧咧的。


    朱姍姍說:“曉白,我覺得你可能想得太多了,林若夕和馮天宇的關係應該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陸曉白問:“何以見得?”


    朱姍姍說:“我曾問過林若夕,你和天宇是不是真有私情,有沒有做過對不起陸曉白的事情,她說沒有,說得很堅決的樣子,我相信她不會說假話。”


    陸曉白冷笑一聲說:“如果沒有私情,那她為什麽會經常去和馮天宇見麵?如果沒有私情,那她受了點傷為什麽要讓馮天宇在醫院裏作陪?如果沒有私情,那她在舞廳裏被別人逼迫陪酒,為什麽喊去解圍的人是馮天宇而不是我?”


    朱姍姍說:“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你並沒有看見她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曉白,我真心勸你一句,如果你想珍惜若夕的話,就不要對她疑神疑鬼,不要處處提防她,大度一點,要不然你們的關係會越來越僵。”


    陸曉白冷哼一聲說:“你是在替林若夕說話吧,你是不是被她收買了?”


    朱姍姍心中有氣,但是她控製住了情緒,說:“她並沒有收買我,我也不是替她說話,我隻是覺得你越是壓製她,她就會越反感你,到後來你可能真的會失去她!忠言逆耳,希望你三思。”


    陸曉白不以為然地說:“朱姍姍,你錯了,如果我不采取壓製的手段,她早就離開我跟他前夫複合了!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朱姍姍知道這個男人很固執,聽不進別人的意見,隻好不說了,把電話掛了。


    陸曉白沒想到的是,他和朱姍姍的對話完全被林若夕聽見了。此時的林若夕正站在他的臥室門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陸曉白一轉身,看見了林若夕,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問:“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林若夕淡淡地說:“聽見了。”


    陸曉白走到林若夕的身邊,僵硬地笑了一下,想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說:“其實我那樣做都是因為太愛你,希望你理解......”


    林若夕仍然麵無表情地說:“咱們分居吧,我馬上收拾我的東西就搬走!”


    陸曉白不禁有些著急,氣憤地說:“我隻是說了那麽幾句,你竟然要和我分居,簡直是胡鬧!”


    “我沒胡鬧,其實我早就想和你分居了,今晚上聽見你對朱姍姍說的一席話,我更加想和你分開了!大家住在一起吵吵鬧鬧的沒有意思,你說不是嗎?”林若夕的態度很堅決。


    陸曉白想了一會兒,不知道想些什麽,然後說:“行,我同意你搬出去,但是,陸小雨你不能帶走!”他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商量的餘地。


    林若夕聽他答應讓自己搬出去時,心裏頓時感到很高興,但是接著這股高興的勁兒一下子像充氣的氣球一樣爆炸了,她說:“她是我的女兒,我有權利帶走她!”


    陸曉白厲聲道:“我說不準你帶走,就不準你帶走!”


    “姓陸的,你講不講道理?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難道孩子的去留問題,我這個當媽的沒有決定權嗎?”林若夕緊張地摳著手指頭說。


    “是,孩子是你跟你前夫生的,但是你別忘了,我才是把孩子撫養長大的人,在孩子的心目中,我才是永遠疼她愛她的爹!我供她吃,供她穿,我在她身上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我也有決定權!”陸曉白振振有詞。


    林若夕說:“你是給她吃,給她穿,給她愛一點也不假,但是你別忘了,你不是孩子她親爹!”話剛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害怕丈夫會對她大發雷霆。


    好似一瓢冷水從頭澆到腳,陸曉白的心涼了半截,他重重地倒靠在門板上,眼裏蘊含著憂鬱、悲哀和憤恨,他緊緊地盯著妻子,盯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吐出一句話:“如果你執意要把孩子帶走,那麽,你就離後悔不遠了。”


    這句話的語氣並不算重,但是林若夕被嚇了一大跳,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把鐵錘,狠狠地敲打著她身上的每一處神經,她知道,丈夫絕對說得出做得到,她明知故問:“你是在威脅我嗎?”


    陸曉白沒有說話,隻是的嘴角露出了邪笑。但是這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若夕不寒而栗。


    “好,孩子我留下。”事到如今,林若夕不得不妥協。她一廂情願地想,把孩子留在丈夫身邊,孩子的人身才是最安全的。


    林若夕走進自己的臥室,見女兒不知何時已經睡熟了。睡著了好,至少孩子不會問媽媽要去哪裏。她把衣物裝進皮箱裏後,便提著箱子朝外麵走去。


    陸曉白走到門口對她說:“你放心,我會讓鍾開慧搬到咱們家裏住,讓她照顧小雨。”


    林若夕一聽,放心了。


    林若夕這是要回到母親生前留給她的那間房子裏居住。那間房子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她估計屋子裏已經沾染了不少灰土,但是這並不是多大的問題,隻要打掃一下就可以安心居住了。


    她開車,四十五分鍾後,車子駛進一個她十分熟悉的小區裏。


    她朝著蜿蜒的樓梯道上到七樓,然後從棕色的挎包裏掏出一片亮晶晶的鑰匙,準備把鑰匙插進鎖孔裏,可是突然發現鎖眼被什麽東西堵塞住了,她心說糟糕了,肯定是哪個頑皮的孩子幹的好事!這下怎麽辦呢?看來隻有打道回府了。


    她轉過身又想,還是算了,去住旅館吧,明天一早再找開鎖公司的技術員把鎖打開就得了。於是,她下樓後,去到附近的一家旅館開了一個房間住下。


    第二天一早,林若夕起床後,梳洗打扮一番,退了房,走出旅館。


    走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的大街上,她忽然發愁了,去哪裏找開鎖公司呢?她蹙著眉頭,不自覺地放緩步子,忽然想起有一次去馮天宇的餐廳,看見一個和天宇熟悉的自稱是開鎖公司的技術員,她心一動,暗說我現在打電話問一下天宇,看他有沒有留下那個自稱開鎖公司的技術員的電話,興許他可以幫助我解決問題。


    她打電話給馮天宇,馮天宇告訴她那個會開鎖的人是他朋友,他馬上打電話給那個朋友,叫他過去幫她開鎖。


    一個小時後,馮天宇和一個年輕男子走進林若夕家的住宅小區。


    林若夕看見馮天宇後,有些感動但又略帶責怪說:“你身上的傷不沒有好,不在家裏好好休養,跟著過來幹什麽呀。”


    馮天宇咧嘴一笑,說:“沒事,傷又不在腿上,再說,沒有我引路,我朋友哪能找到這兒呀。”


    林若夕開心地一笑,說:“我說不過你。”


    開鎖技術員小劉把舊鎖拆卸後,重新裝上一把不鏽鋼雙保險鎖。


    林若夕從挎包裏摸出幾張嶄新的“老人頭”,問小劉新鎖的價錢加上裝鎖的服務費一共多少,小劉幹脆地說她是天宇的朋友,服務費就免了,隻收新鎖的價錢,一百二十元。林若夕趕緊說這怎麽行呢,你是吃開鎖這門飯的,應該要付你工錢才對。小劉堅持不收服務費,原因是馮天宇和他是好朋友,收服務費就見外了。馮天宇也對林若夕說既然小劉不收服務費用,那就別勸了,就當學雷鋒做好事。林若夕拗不過他們,隻好作罷。


    小劉的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有客戶打電話給叫他趕緊過去開鎖。掛了電話後,小劉匆匆向馮天宇與林若夕告辭。


    馮天宇看著雙瞳剪水的林若夕,關心地問:“你為什麽要一個人搬出來住?”


    林若夕把一綹秀美的頭發別在耳朵上,露出潔白如玉的額頭,說:“我和曉白吵架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又是吵架,為什麽要吵架呢?”其實,馮天宇已猜到她和丈夫肯定是吵架了,所以她才搬出來的。


    林若夕苦笑了一下,說:“我曾對你說過,他這人的疑心病太重,總是懷疑我和你之間發生了什麽,我受不了。”


    馮天宇氣憤地說:“王八蛋,這種人太不可理喻......”


    “你還以為你找他打一架,他就相信咱們之間是一清二白的?”


    馮天宇一臉的歉意,說:“那天是我不好,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算了,都過去了。”林若夕接著問:“你們打架住院的那天,我在醫院裏看見一個女人去探望陸曉白,那個女人叫柳貝貝,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商場門口看見和曉白擁抱的那個?”


    “是同一個人!”馮天宇的語氣很肯定,既而憤憤不平地說:“這個陸曉白,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家裏有一個嬌妻不好好疼愛,在外麵瞎搞什麽呀!”


    林若夕隻是笑了一下,一言不發,心裏卻想怎麽才能順利和陸曉白離婚。


    馮天宇並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麽,見她發笑,還以為她是無可奈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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