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14


    這夜,思晨總算踏出房門,站在屋外,借著月色,她舒展舒展頸骨,幾天廢寢忘食沒日沒夜地看書,還當真有些疲憊。


    人說心情好,看什麽都是美好的,果真不假,這不,思晨來到聚義堂這幾天,結交了心朋友,又在此好吃好住的,人瞬間開朗了許多,所有此刻的聚義堂在她眼裏,便是塊風水寶地,連在聚義堂裏看到的月亮,她都覺得比在其他地方看的圓。


    “思晨”不知何時,冷祈寒已來到他身旁。


    “你怎麽來了?”思晨望向他,他們應該有三日不見了。


    “你的傷應該好了吧?”思晨又問。


    “恩,已無大礙。”冷祈寒淡淡地說。


    思晨看著他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又道:“你有心事?”


    “我其實天天都來。隻是不想打擾你罷了。”這三天裏,連他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麽,一有空閑,便鬼使神差地踏足於此,想要迫切地見到她,隻是祈兮說她現下在研究救治冷祈寒的方法,所有他不想打擾她罷了。


    “哦,原來如此。”思晨點點頭,淡漠的模樣讓冷祈寒有些陌生。


    “思晨,你救過我的命,現在又為我二弟勞心傷神,我,我很感激。”似乎是鼓足勇氣一般,冷祈寒說出一番肺腑之語,炙熱的眼神對向她的。


    “醫者本分,何足掛齒?”思晨用一慣清冷的口氣回應。女人是敏感的動物,冷祈寒的心思,她多多少少察覺到一些。但此刻,她還是刻意地拉出兩人的距離,因為她還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所有她實在不想耗費心神去解決其他事,所有,裝傻充愣是她唯一的方法。


    她此刻疏離的舉止讓冷祈寒有些無奈,卻也拿她沒轍。有時候他覺得思晨平易近人,但有時又覺得思晨眼裏有著他人不常見的淡漠疏離,似要跟他保持距離一般,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索性不再想了,還是詢問二弟病情要緊,於是他問道:“閉門三日,可找到了救我二弟的辦法?”


    “方法是有,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但不知道有沒有用”思晨點點頭回答到。


    “隻要有一線生機,我都不會放棄。”一想到二弟的傷有一線生機,冷祈寒心中便欣喜萬分。


    “嗬嗬嗬,你們兩個可真是心有靈犀,思晨姐姐前幾日也這麽跟我說過。”祈兮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衝著兩人說道。


    當下,兩人就被她這沒輕沒重的話說得難為情起來,似乎又陷入曖昧不明的氣氛裏。


    冷冷祈寒對於他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是舉起拳頭嚇唬嚇唬她,暗示她不要亂說話。


    祈兮佯裝害怕地躲到思晨身後求助,還不時從思晨背後探出頭對這冷祈寒做鬼臉。


    而思晨對於祈兮的舉動,是又好氣又好笑,但她還是對冷冷祈寒投去一個眼神以示製止,繼而又轉身對祈兮說:“好兮兒,你就別鬧了,我跟你大哥正在談你二哥的事呢”


    祈兮一聽到二哥,也變得認真起來:“思晨姐姐找到醫治二哥的辦法了?”


    思晨沒有回答,轉而望向冷祈寒:“你可否告訴我,當日你救你二弟之時,可有發現對方是什麽人?”


    冷祈寒一番思索,便回答道:“那日我趕到時,二弟已是倒在地裏,但是他的對手也已奄奄一息,我當時並未多想,三兩下就把他打死了。後來我聽二弟說,那人本是他的手下敗將,隻是他過於輕敵,沒料到那人身上藏有暗器,才會淪落至此。”


    “你可有看過那暗器的樣子?”思晨問道


    “恩,是一個鐵盒子,但已經不能用了,我便把它丟了。”冷祈寒點點頭答道


    “如此說來,定是錦繡山河沒錯了。我查過暗器書譜,看到了有關於錦繡山河這種暗器的記載。據書中所言,錦繡山河外形看與一般鐵盒無異,但按動機關,鐵盒便會有小口裂開,銀針便會從此處射出,殺人於無形。鐵盒內設九九八十一枚繡花小針,小針由至陰致寒的千年玄冰所製,但此暗器的弊端,便是隻能用一次,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用它。”確定了是何種暗器所傷,那麽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解救之法?”冷祈寒問道。


    “玄冰針至陰致寒,一旦打入人體體內,四肢就猶如被冰封了一般無法動彈。若是受傷時日尚淺,隻要利用燃燒的方法融化冰針即可,但你二弟受傷已是常年日久,若要把寒毒排除,可能先要取銀針打通表麵傷口才行。”思晨思量再三,謹慎地答道。


    “既然有解救的辦法,那還等什麽,現在就去找二弟。”冷祈寒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慢著,這方法我從沒試過,不知可不可行,且強行打通傷口,會讓你二弟疼痛難忍,在者,融化千年玄冰溫度極高,若控製的不好,還有可能灼傷你二弟的皮膚。”思晨攔住了他,道出心中疑惑。


    “不管了,我替他做主。”現下有如此好的機會,冷祈寒不想錯過。


    隔天,思晨就在冷祈兮和冷祈寒的帶領下,來到冷祈墨的住處。


    對於他們的到來,冷祈墨隻是淡淡地坐著,看到思晨,眸中盡露不喜“你們帶她來做什麽?”大哥是什麽意思,明知道他不歡迎外人,還帶人前來,讓外人見到他弟弟這般模樣,他很有麵子是不是?


    對於他的冷言冷語,思晨並不為之所動,她能理解冷祈墨性子如此孤僻的原因,年紀輕輕便手腳不能動彈,吃喝拉撒都要別人照料,換做是誰,都不好受。


    “二哥,你別這樣,思晨姐姐是個大夫,是專門來醫治你腿傷的”祈兮好言好語地勸著冷祈墨,一邊又不安地看了思晨一眼,她整的害怕思晨會因為二哥的態度而不肯幫她醫治。


    “不必了,怎麽看也醫不了,姑娘請回吧。三妹,替我送客。”冷祈墨果斷地拒絕了思晨的好意,口吻冰冷地下起逐客令。


    這思晨並沒有被冷祈墨冰冷的口氣震懾住,也沒有多跟他計較,隻是悄然放下藥箱,獨自走到冷祈墨身旁。


    “怎麽,輪椅坐久了,如今有站起來的機會,倒不要了?”思晨陰陽怪氣地說著,一手假裝柔媚地摟住他,故意不去看他如今已是火冒三丈的樣子。


    “你給我放尊重點。”冷祈墨奮力想要掙開她,無奈手腳使不上力。


    就在這時,思晨手中白色的藥粉便往冷祈墨鼻子上抹去,冷祈墨掙紮了片刻,便暈倒在輪椅上。


    思晨這才恢複了嚴肅,不理會身旁目瞪口呆的二人道:“這是藥效強勁的迷魂散,能保他兩個時辰毫無知覺,我們必須在兩個時辰內把錦繡山河取出,否則病人一醒疼痛難忍,會耽擱我們治療。”


    這種時候,分秒必爭。


    思晨迅速取出銀針,撩起冷祈墨的衣袖,一針一針地往冷祈寒關節處刺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思晨額頭上浮現出一顆顆細小的汗珠,而冷祈墨手腳關節處,早已插滿無數密密麻麻的鋼針,看上去觸目驚心。


    拔去銀針之後,冷祈寒的收腳關節處便出現了無數冒著血點的小孔,不到片刻,小孔上的血點便冷卻成珠,可見的千年玄冰的寒氣逼人,但也代表著,傷口已被全數打通。


    思晨心底暗自鬆了口氣,這似乎是好的開始。


    傷口打通後的第二步,便是取來透明罐子,利用火焰提升罐子內的溫度,吸附到冷祈墨的傷處,利用火能熔冰的原理達到治療效果。


    但過程卻沒有思晨想的那般順利,思晨連續嚐試了幾次,仍未見傷處有液體流出,但此時冷祈墨傷處表層的皮膚,已有些泛紅。


    旁邊二人似乎也有些著急了,眼看兩個時辰將要過去,輪椅上的人也有些要清醒地痕跡,若冰針還未取出,恐怕就要功虧一簣。


    思晨思量著,若是肌膚表層被灼傷,治愈機會非常高,最多就是留些疤痕,無關大礙,但若是銀針取不出,恐怕冷祈墨這輩子都將不良於行。


    權衡利弊之下,思晨當機立斷,把罐子的溫度提高,迅速地吸附到冷祈寒的傷口處。


    皇天不負有心人,反複嚐試幾次後,傷口處終於有渾濁的白色液體流出。


    “哈,成功了,成功了。”冷祈兮驚覺地叫了起來。


    冷祈寒看著這神奇的一幕,眼神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思晨看著玻璃罐子中流出的越來越多的液體,一直繃著的神經才得以放鬆。


    直到冷祈寒關節處的渾濁液體也全數排淨,思晨才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罐子取出,而冷祈寒表層皮膚上儼然已被灼傷,此時已浮現多個水泡。


    “思晨姐姐,這?”祈兮看了看冷祈墨冒著水泡的皮膚問道。


    “無妨,這是小傷,我幫他敷些草藥便好。”思晨輕鬆地說著,繼而又把搗爛的草藥小心翼翼地敷在冷祈墨傷口處,轉身對著祈兮道:“稍後我會給他開幾劑草藥,你每天記得按時熬給他喝,內調外治,想必不過幾天他便可下床走路。”


    “恩,思晨姐姐謝謝你,你可是我們冷家的大福星。”祈兮開心地拉著思晨又蹦又跳。


    思晨寵溺地爬了爬她的腦袋瓜,雙眸盡露笑意:“你這傻丫頭。”


    “你救了我大哥,現在又治好我二哥,就是我們冷家的大福星嘛,大哥,我說得對不對?”祈兮歡愉地說著,目光隨即投向冷祈寒。


    冷祈寒並未答話,隻是對著思晨一陣耐人尋味的審視,異樣的情愫在他心裏萌發著,有那麽一瞬間,他想擁有這個像眯一樣的女子。


    思晨被他看得心中直發毛,便避開他的眼光借口先走。


    但冷祈寒先一步攔住她,道:“我送你。”不等思晨答應,他便拉著思晨往外走。


    直到出了屋外,冷祈寒才攤開她的手掌:“剛才為我大哥拔針之時,沒少受過苦把。”


    思晨詫異地看著他,剛才拔針之時,力度掌握不好,幾次反被針紮到手,沒想到他竟然留意到了,不得不承認,他很細心。


    也許是察覺到現下兩人要陷入曖昧不明的氣氛中,思晨連忙抽回放置在他掌心裏的手,連道:“謝謝你,隻是小傷,不礙事。”


    看著此刻思晨又在刻意跟他保持距離,冷祈寒心裏泛起一陣苦澀,他就有那麽惹她討厭,讓她避之不及?


    但此次,冷祈寒不再任由她回避,帶著些許惱怒,他直言道:“你到底要拒絕我的好意到何時?”


    見思晨不出聲,冷祈寒又說道:“這些日子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


    思晨心中著實一緊,這些日子她刻意回避的事情,如今還是不得不麵對。硬著頭皮,思晨口是心非地說道:“不明白。”


    一句不明白,徹底地惹惱了本就有些怒意的冷祈寒。


    “不明白,今日我就讓你明白”話音剛落,冷祈寒大手便是一攬,把思晨收到懷中,一手扣住她的臉頰,接著,冰冷的唇便吻上了思晨的唇瓣。


    思晨被冷祈寒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繼而便是又羞又惱,她想都沒想,手掌一揚,對著那個侵犯自己的男人就是一個耳光。


    可思晨卻忽略了冷祈寒視習武之人,洞察力強不說,身手還很敏捷。她一介弱小女子,豈有占便宜的分?這不,手還沒碰著他,就被他截住,反剪身後。


    思晨用盡辦法,不但掙不開他的束縛,還動彈不得。後來,便索性放棄了,由著他吻著。


    過了許久,直到察覺嘴角有一絲鹹味劃過,冷祈寒才停止了他粗暴的掠奪。這才驚覺,被他擁在懷中的女子已泣不成聲。


    看著思晨有些紅腫的雙唇和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冷祈寒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即又一言不發,負氣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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