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28


    隔天,思晨醒來之時,雅間裏空空蕩蕩,而冷祈寒早已不知所蹤。


    據門外的小廝所說,是聚義堂有要事處理,所有他一早便匆匆離開。但臨走前也交代,等思晨醒來,便安排馬車送她回聚義堂。


    洗漱完畢,思晨收拾了隨行衣物,便在小廝的帶領下出了沁香閣。


    沁香閣外,籬落早已備好馬車,而車夫也早已在那等候,隨時可以待命出發。


    眼見思晨背著包袱走出來,籬落便對她投去一記柔和的笑:“思晨姑娘,早些回去吧,當家的還在聚義堂等你。”


    “恩,籬落姐,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改日有空,我定和祈兮一同前來看你。”思晨也回她一記淺笑。


    似乎又想到什麽,她附於籬落耳邊,輕輕地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珍惜眼前人才是最要緊的,你可明白?”


    籬落並沒有再答話,隻是點頭輕笑,以示回應。


    眼見思晨上了馬車,還掀起簾子與她揮手道別,籬落心底倒也生出幾分不舍來。


    雖然她們相處隻有短短幾天,但在籬落心裏,她早已把思晨當自己人,否則,那夜也不會在她麵前卸下心防。


    雖然她也想多留思晨先時日,但這種地方,到底不適合清白家的姑娘常待,再加上那晚憑空出現的岔子,讓她至今還心有餘悸,所以,為了思晨好,還是把思晨送回冷祈寒身邊妥當一些。


    再三地囑咐車夫要好生照顧車裏的姑娘,看著馬車走遠,籬落才放心地進了清香閣


    馬車一路顛簸,半個時辰過去了,思晨在車廂裏頭呆的有些悶,便探出小腦袋,要求坐在副座位上,和車夫一同駕駛馬車。


    剛開始,車夫並不同意。但車夫一介粗人,又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小夥子,自然拗不過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軟磨硬泡。所以他最終答應了思晨的請求,讓她坐在副駕駛上。


    第一次駕馭馬車,思晨有些小興奮。握緊韁繩,她聆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感受著風夾著沙塵撫過她的臉頰,心情大好,一張小嘴咯咯地笑個不停。歡愉的模樣也逗樂了隨行的車夫。於是二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不到半會功夫,便熟絡起來。


    車夫是個隨性之人,感受到思晨的平易近人,便自告奉勇地當起思晨的導遊來。


    馬車每到經過一處,他都不忘給思晨做詳細地介紹,不僅如此,他還把漠城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事物都毫不保留地告訴她。


    比如,他們現在走的小路,是城西到城北的必經之路。前方的岔路口,可以直通城郊,往南,是漠城最熱鬧的集市。那兒有一條有名的小食街,各國出名的美食在那應有盡有。而離城南很近的一條街上,有著漠城最高的樓閣,每年煙火時節,在那看煙火最好。


    車夫興致勃勃地說著,思晨聚精會神地聽著,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前方岔路來忽然闖出一人一馬。


    待到走近發現時,車夫才用力地勒緊馬繩,而思晨卻一個重心不穩,如拋物狀一般地被甩了出去。


    被甩出去的那一瞬間,思晨腦力閃過無數個年頭:完了完了,這樣一甩,會摔個狗吃屎不說,臉先著地的話,還會被摔成豬頭。摔得不好,缺個胳膊斷個腿那也是有可能的。


    這樣想著,她很是絕望地閉上眼睛。


    但還好,她之前的無數種想法都沒有實現,而是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艱難地抬起頭,她想要看清這個懷抱的主人模樣,看清那這個害她飛出馬車的始作俑者。


    眼前浮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那抹邪惡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南宮詡,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討厭鬼。


    一見到他,思晨便很是激烈地掙紮,眼中難掩厭惡之色,嘴裏拚命喊道:“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


    南宮詡知道,她抵觸他。看到思晨看到他像看到鬼的舉動,南宮詡很是不悅,索性兩手一鬆,思晨直落落地跌落在地。


    這樣猛力一摔,思晨隻覺得四肢快散架一般,痛的難以言喻。但她的嘴裏,依舊振振有詞道“你這個混蛋,你在幹什麽。”


    “幹什麽,不是你叫我放下你的嘛。”南宮詡一副無謂的模樣,仿佛摔疼她與他毫不相幹。


    “我是說,你擋住我的去路幹什麽。”思晨狼狽起身,怒視他問道。


    “等你。”意簡言賅,卻讓思晨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


    而此時,一旁的車夫嚇得目瞪口呆的車夫已回過神,他急匆匆地跑到思晨身邊,拚了命把思晨護在身後,很是警惕地望著南宮詡。


    剛剛思晨小姐摔跤那一幕,若是讓當家的知道,足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若思晨小姐再有個什麽閃失,那他恐怕小命難保。所有他要好好保護思晨小姐才行。


    “小兄弟,別急,我沒有要對你家小姐怎麽樣,我說完幾句話便走。”南宮詡慵懶地說著,末了,還補充一句:“再說,如若真的動起手來,恐怕你不是我的對手。”


    “南宮詡,你少威脅人,我跟你無話可講。”思晨推開擋在她前頭的車夫,毫不客氣地說道,話語中掩飾不住盛怒。


    “無話可講?那你打我的那一巴掌又怎麽算。”南宮詡眯著眼睛打量思晨。


    “原來是這個,不就一巴掌嘛,我現在就還給你。”思晨不甘示弱地說著。


    一旁的車夫為難的看向思晨,似乎很不讚成她的舉動。


    但思晨並不以為然,示意車夫退至一趟,又走近南宮詡些許,那模樣,好似要舍身取義一般。


    “那你說說,怎麽還。”南宮詡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這姑娘,膽大包天之餘,還真有趣,沒想到相似的容顏之下,卻是兩顆不一樣的心。


    “最多,最多我也讓你打一巴掌。”思晨抬高一邊臉,佯裝堅決地說著。


    “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南宮詡抬起一隻手,似要拍下。


    麵對即將承受的那一巴掌,思晨表現得那是麵無懼色,十分勇敢,看得南宮詡頻頻稱奇。殊不知,她緊拽衣角的小手和微微顫抖的模樣早已出賣了她的慌張。


    此時此刻,她為她的小臉感到擔憂,男子的力道多大,她不是不知道,若是南宮詡那一巴掌用盡全力,那麽她的臉一定會腫的跟豬頭一般。


    眼看掌心朝她揮來,思晨無奈地閉上眼睛。


    但等了許久,卻沒有等來那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反而感覺有兩片冰冷的唇附上她的唇瓣,她一緊,睜開雙眼,南宮詡放大的臉呈現在她眼前。


    “你”惱怒地推開他,思晨又是一掌落下,但此次,南宮詡不再任她為所欲為,硬生生地擋住她揮動的小手。


    一旁圍觀的車夫一看事情不妙,又一把上前護著思晨,看樣子,是要舍命護主,與南宮詡決鬥一番。


    思晨攔下車夫,示意他退至一丈以外。


    對著南宮詡,她壓下怒意,眸子瞬間變得至陰致寒,凜冽的語氣自她嘴裏說出地道:“南宮公子,該還的我已經還了,以後你我各不相幹,請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煩。”


    冷漠的話語猶如寒冰,瞬間讓南宮詡變了臉,半響後,陰森地話語自他口中吐出:“還?冷祈寒奪走我的一切,又怎麽還?”


    毫無畏懼地對上那張惱怒的臉,思晨又道:“尊夫人的事,我聽說了,也很遺憾,但自古成王敗寇,輸贏隻看本事,爭奪漠城之時,你就應該料到會有此代價,又何來相欠一說?再者,仇你也報了,籬落也的的確確被你整的生不如死,你還有什麽不滿意?”頓了頓,思晨又道:“南宮公子,過往的仇恨,就讓他過去吧,想必尊夫人九泉之下也不想看你活在仇恨中。”


    一番話,卻惹得南宮詡大笑。


    狂妄的笑聲落到思晨耳朵裏,讓她不知何意蹙緊眉頭。


    “有你這樣一個聰明伶俐伶牙俐齒的女人在身邊,冷祈寒還真是如虎添翼啊。”收回笑意,南宮詡陰冷的眸子對上她:“不過說教這套,對我沒用。你不會笨得以為,我會因為你的話,就抹平對冷祈寒的恨意吧?”


    “思晨自知人微言輕,不敢奢望什麽。話已至此,還忘南宮公子不要阻擋我的去路。”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南宮詡聽不進她的話,那她也無謂再多費唇舌下去。


    話語剛落,思晨轉身朝馬車的方向走去,但每一步,她都走得心驚膽戰,深怕南宮詡忽然心生恨意,在她背後偷襲。


    但好在,直到她上了馬車,南宮詡也隻是直直地站在那裏,未發一語。


    馬車穿過南宮詡身邊之時,洪亮的聲音自車外傳來。


    “回去給冷祈寒帶句話,告訴他漠城和你,我勢在必得。”


    思晨並未答他,隻是任由馬車緩緩而行,但那句話,卻讓她心頭頓生煩悶,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事,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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