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29


    馬車一到聚義堂,堂口接應的大漢便急匆匆地迎上前去,又是攙扶思晨下馬,又是搶著幫她拿包袱,畢恭畢敬的模樣讓思晨有些不適應。


    原本她還想委婉地拒絕大漢的好意,但大漢說什麽也不依,還說如今她如今已是聚義堂大當家的準夫人了,這些小事,就不勞煩她動手,應該交給手下人做才是。


    其他話,思晨並未多留意,倒是準夫人那三個字,讓她羞紅了臉。


    但她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沉默著由大漢領著前去見冷祈寒。


    一路上,陸陸續續迎麵撞見的幾個人,不管她認不認識,衝著她便是左一句大夫人,右一句大夫人地叫。


    這下,她徹底迷茫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她不過在沁香閣呆過些許時日,怎麽這才一回來,就成了幫眾弟兄口中的夫人了?


    思前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雖然她和冷祈寒是好上了,但從頭到尾,冷祈寒都沒有提過要娶她,況且以冷祈寒的性子,還未發生的事情,萬萬不會和他人隨意提起。當然,即使發生了,他也沒那麽無聊,到處跟別人講。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隻有祈兮這丫頭了。


    定是這丫頭在前人後胡說八道,所以才讓大家有所誤會了。


    一想到此,思晨有些無奈,沒想到她那麽精明的一個女子,竟然會被祈兮這丫頭擺了一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冷祈寒也真是的,就任由他妹妹亂講話,也不出麵製止。


    如今這情形,她實在有些頭疼,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如果應了那句夫人,而冷祈寒卻遲遲不娶她,不就變得她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這樣一來,在冷祈寒麵前,她就自掉身價。


    但如果不認那句夫人,以冷祈寒的性子,恐怕又該疑神疑鬼,質疑她對他的感情。


    為今之計,也隻有裝傻充愣,以不變應萬變吧。


    之後,一聽到有人叫大夫人,她便毫不理會地低頭匆匆走過。


    被大漢帶至聚義堂的偏廳,思晨便聽見裏頭傳來一句句模模糊糊的說話聲,看樣子,應該是冷祈寒在與他的手下人議事。


    大漢原本想進去通報,卻被思晨攔住了去路,她輕道:“先等他們把事情講完我再進去吧。”


    此話聽在大漢耳朵裏,隻覺得他們的夫人果然知書達理懂進退識分寸,但隻有思晨自己心知肚明,她隻不過是不想進去之後,被人左一句夫人有一句夫人的叫個沒完,所有寧願辛苦些在此等候。


    原本以為,聚義堂議事應該很快才對,沒料到一個時辰過去了,裏頭的人卻依舊沒有散去的動靜。


    先前的舟車勞頓已經讓思晨有些疲憊,再加上當時被南宮詡那樣一摔,現在又在此站了許久,全身上下有點似散架了一般,小腿有些不聽使喚地酸軟無力。


    先前給她引路的大漢依舊候在她身旁,同樣也站了一個時辰,他卻臉不紅氣不喘,半天動都沒有動過一下。思晨看著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同樣是人,怎麽差別就那麽大呢?


    大漢眼見思晨站在那搖搖欲墜的模樣,便好生詢問道:“夫人可是累了?要不,小的扶您回房休息。”


    夫人,夫人,又是夫人,思晨實在不想應他,便假裝沒聽到。


    大漢一見思晨沒反應,又急躁地喊了兩句:“夫人?夫人?”


    大漢粗獷的嗓音沒得到思晨的回應,卻被裏頭的人聽得個一清二楚。


    “門外何人?”裏頭傳來了冷祈寒低沉的聲音,聽這口氣,似乎有些不悅,想來是覺得別人打擾到他了。


    大漢聞言,倒吸了口冷氣,想必也是聽出冷祈寒話中的不悅,他不敢怠慢地道:“大當家,小的把夫人帶過來了。”


    夫人?冷祈寒聞言,眉頭一皺,他還沒娶親,哪來的夫人,但還是遣了手下人把門打開。


    一見門外站著的女人,冷祈寒的目光隨之變得柔和起來,剛剛的陰鬱也不複存在。隻是,這女人看向他的眼神,怎麽不但比平日裏犀利,還帶著幾分怒意,這是為何?


    就在冷祈寒還在揣摩思晨心意之時,冷祈墨卻陰陽怪氣地開了口:“喲,原來是大嫂來了,大哥,這會,還開不開。”看向她的眼神裏帶著韻味不明的光。


    話音剛落,剛和冷祈寒議事的幾個得力助手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對於冷祈墨的調侃,思晨始終保持沉默,但心裏頭,卻把他裏裏外外罵了個遍。好個冷祈墨,腿腳利索了,嘴巴也開始不饒人了。別讓她逮著機會,否則肯定把他往死裏整。


    “也罷,剛才交代的事情,你們照辦便是,散了吧。”冷祈寒不但沒有半句反駁,反而順著弟弟的意思下逐客令。


    這舉動落在那群手下人的眼裏,大家頓時明白了幾分,紛紛示意告退後,便陸陸續續地踏出偏廳,路過思晨身邊,對她問聲夫人好的同時,眼角還有意無意地瞥了她幾眼。


    而冷祈寒的那位好弟弟,走至她身旁時,還大大方方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許久,好像之前沒見過她似的,之後嘴角便浮現幾絲看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被人像看動物園的猴子那樣看著,思晨心裏自然不會有什麽好滋味,見那群人走遠,她便朝著冷祈寒身邊走去,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冷祈寒,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解釋?解釋什麽?”冷祈寒別過臉去,似乎有意裝瘋賣傻


    “解釋我為何才出門幾天,回來後就被人夫人夫人地叫。”思晨此時有些惱怒,也懶得跟他拐彎抹角,便把回來後的窘境一一道出。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也被蒙在鼓裏。”冷祈寒說的一臉無辜,嘴角卻忍不住抽搐,敢情是忍住了在偷笑。


    “如此說來,你也是受害者咯。”思晨恨得咬牙切齒,他那副無辜的模樣,是做給誰看。


    “呃,那倒不是,其實我希望那是事實。”冷祈寒無視思晨那張略帶怒意的小臉,嬉皮笑臉地說道。


    “冷祈寒,你給我正經點。”思晨見狀,更是暴跳如雷,凶凶地又衝冷祈寒一吼:“你就不會好好管教管教你的手下人嗎,任他們胡說八道你也不加以製止。”


    “他們又沒做錯事,我管教他們幹什麽?再說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愛怎麽講是他們的事,我哪管得了那麽多。”冷祈寒不以為意地說著,頓了頓又道:“況且,我哪裏不正經了,我可是真心希望你能當我夫人的。”


    “誰說我要嫁給你。”思晨怒瞪了他一眼,不去理睬他。但心底,卻因為冷祈寒的那句話而頓生暖意。


    冷祈寒走至她身邊,一把擁她入懷,讓她的背靠緊他的胸膛,口氣霸道卻無限溫柔地道:“整個聚義堂都知道你是我夫人,你說你不嫁我要嫁誰?”


    他的話,讓思晨羞紅了臉頰,但表麵上,她還是佯裝嬌嗔地睜開他的束縛。


    冷祈寒哪裏肯依,雙手更是用力地環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哎呀”一陣痛苦的呻吟打破了原本和諧美好的氣氛,冷祈寒有些不知所以然,但他一見懷中的人兒有些痛苦的樣子,立刻鬆開了她:“怎麽了?”


    “你弄疼我了”思晨痛苦的捂住手臂一處,原來是冷祈寒抱她之時,按壓到她之前摔傷的位置。


    冷祈寒覺得有些奇怪,他的力道是大了些,但不至於讓她痛苦成這個樣子,莫非,她受了傷?一想到此,冷祈寒不顧思晨的反抗,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掀開衣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幾處淤痕讓他尤為心疼。


    “昨天還好好的,怎麽回事。”冷祈寒眯著眼睛,眼眸是深不可測的寒意。


    思晨慌張地把袖子蓋好“沒,沒什麽,我不小心摔傷而已。”


    “是嘛,那我找車夫問問好了。”話音剛落,冷祈寒就佯裝要把手下人喊來的樣子。


    “別,別,我說就是了。”思晨攔住了冷祈寒,她又不是不知道冷祈寒的個性,若那車夫來了,就隻有受罰的料,車夫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忍心讓那車夫無故遭殃


    於是,她便輕描淡寫地闡述當時在半路她與車夫一同駕馭馬車,之後與車夫相談甚歡,結果被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嚇得甩下馬,摔了個狗吃屎的過程。


    因為是臨時編的謊話,思晨說得那是前言不搭後語,亂七八糟,後來不但把冷祈寒繞暈,連她自己也暈的找不著北。


    不但如此,她還絕口不提遇上南宮詡,連帶被偷香和占便宜的事。就連南宮詡交代她傳話的事,也沒透露半句。


    眼見冷祈寒對她的話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話鋒一轉,又是喊她傷口疼,想回房上藥,又是說她全身髒兮兮,想回房沐浴更衣。


    冷祈寒拗不過她,於是便把她送回房間,命下人幫她弄來一桶熱水,才退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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