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你爸爸?”


    嘯天和楊小倩都吃了一驚,仔細地觀察之下,發現中年人和李小芸的樣貌還真的有五六分相似之處。


    “你爸爸媽媽不是為了保護你,早已經死了嗎?在你很小的時候……”


    楊小倩突然有些說不下去,看著全身哆嗦得厲害的李小芸,默默地摟住了她。


    “不,我就知道我爸爸媽媽他們不會死的,我小時候一直在做夢,他們說會平安回家的,他就是我爸爸,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化,爸爸……”


    李小芸嘴中哭喊著“爸爸”突然衝了出去,嚇了場中所有人一跳,而一直緊緊關注著小男孩的中年人身體一緊,雙眼看著朝自己奔來的少女,先是一愣,隨即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芸?你……是小芸?”


    聽到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李小芸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身體化作了一道白色閃電,朝著中年人直衝而去。


    “爸爸,我就知道你沒死……嗚嗚……”


    幾乎失控的李小芸一把抱住了中年人,嚎啕大哭,而一直輪著鐵棒子在那裏砸狼頭玩的小男孩不肯幹了,手中的長棒一扔,腳尖靈活地在眾狼的身上輕點,瞬間回到了樹幹之上,氣鼓鼓地站在兩人麵前,大眼睛瞪得滾圓。


    “誒!你這個人怎麽這個樣子?這是我的爸爸,才不是你的爸爸呢。”


    顯然小男孩將李小芸當做了來搶父親的“仇人”,拚了命地擠在兩人中間,又是掰手,又是扯腿,眼看著怎麽也分不開他們,最後一咧嘴,對著眼前的一隻手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啊,痛痛痛……你這個熊孩子屬狗的啊。”


    中年男子被這一下突然的“襲擊”,疼得眼角直扯。但是又不敢運勁抵抗,怕傷到對方,無奈之下隻得鬆開右臂,拎著小男孩的褲腰帶將其高高的舉起。但是後者的嘴還是依舊死死地咬在其左手,楞是不鬆口。


    “鬆嘴,李浩文,再不鬆開以後就不帶你出來玩了,快鬆開。痛痛痛……”


    “李希喔嘎嘎,介個綠滴希係(你是我爸爸,這個女的是誰?)”


    小男孩依舊咬著不肯放鬆,嘴裏哼哼唧唧地發表著抗議,看起來中年人不說個清楚的話,他是怎麽也不會住口。


    李小芸看著中年男子手中的小男孩頭下腳上,雙手雙腳在空中亂蹬亂揮的滑稽模樣,不禁也破泣為笑,鬆開了雙臂,將後者輕輕地托在了手中。


    “小心點。別摔著了。”


    “哼,要你多管閑事,你是誰?怎麽跑出來和我搶爸爸,他是我的。”


    被稱為李浩文的小男孩可不領情,狠狠地瞪了李小芸一眼,忍不住對其大聲地嚷嚷了起來。


    中年人趁此機會一把將小男孩按在了抬起的腿上,照著屁股蛋就是重重的扇了幾個巴掌,這一下小男孩的大眼睛裏淚水就像是打開了一個水龍頭的開關,噴湧而出,伴隨著一個個透明的鼻涕泡泡不斷地在其鼻孔外綻放和爆裂。看起來可憐兮兮。


    “嗚嗚嗚,我要告訴媽媽你打我,嗚嗚嗚,我要告訴爺爺你打兒子。我讓他也打兒子……”


    “別鬧了,這是你姐姐,就是爸爸媽媽過去和你說的小芸姐姐,再鬧我就直接把你送到山門裏麵去,讓你師傅來管你。”


    “姐姐?”


    小男孩頓時止住了哭泣,將腦袋在中年男子的褲腿上用力地蹭了幾把。偷偷地側起瞅了李小芸幾眼,露出一張小花貓一樣的小臉上滿是好奇和憧憬。


    “不好玩,姐姐這麽大了,都不能和我一起玩了。”


    “弟弟?”


    李小芸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極為震撼,雖然早已猜出了小男孩的身份,但是聽到自己爸爸親口證實,豈不是說媽媽也沒死?


    “媽媽呢?媽媽是不是也還沒事?”


    “哼,媽媽當然沒事了,就是喜歡睡覺,我跟你說哦,那是我的媽媽,你不可以叫。”


    小男孩一聽,突然蹦出來個姐姐不僅僅要搶爸爸,現在就連媽媽也要搶了,頓時又不樂意了,嘴巴嘟得老高,都能掛個醬油瓶了。


    “小芸,爸爸對不起你,外公呢?他也一起過來了嗎?”


    中年男子愛憐地撫摸著李小芸的黑發,溫柔地將其一縷散發攏到耳後。


    “我師父他死了!”


    嘯天冷冷地哼了一聲,右腳在空中用力地朝下一蹬,一圈肉眼都能看見的漣漪由其腳尖發散而出,竟然將一眾圍攏在樹下不肯離去的惡狼直接踩爆,一片紅黑血肉噴射四濺,百米之內的樹木紛紛倒折而斷,看得中年男子神情一凜。


    “你師父?這位小兄弟是?”


    嘯天淡淡地別過頭,不理對方,在他的心裏,這個男人明明活得好好的,境界甚至已經達到了地級的頂峰,這種情況下還將李小芸一個女孩子扔在外麵不管不顧,實在是違背了自己所了解到的人倫常理。


    中年男子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嘯天所說的話,轉頭看向李小芸,神情震驚,“小芸?你外公?他老人家……死了?”


    “嗯,外公……死了……”


    提起這個,深藏內心的悲傷瞬間衝淡了李小芸重逢父親的喜悅,苦澀地點點頭,垂泣欲滴。


    楊小倩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跳上了樹杈,俏臉上滿滿的都是鄙視,不屑地看著中年男子,一拉李小芸,語帶譏諷地說道:“你這個大叔還真是厲害呢,自己在這裏活蹦亂跳的,又是生小孩,又是玩遊戲,卻從來不管小芸一個人在外麵生活得多可憐,每天傷心落淚,思念你們,哼,我都為她感到不值。”


    嘯天點點頭,心想的話雖然難聽了點,但是話糙理不糙,自己確實也隻這樣想的。


    聽到楊小倩那充滿諷刺的話,中年男子苦笑著歎了口氣,默默地揉了揉李小芸的黑發,也不反駁。


    “對不起小芸,爸爸的錯,這麽多年讓你受苦了,走吧,我們回家,我帶你去看看媽媽,你就知道爸爸為什麽沒去找你和外公了。”


    “哼,走就走,小芸,他們要是不給你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你就別認他們,嘯天,你說是吧?”


    楊小倩拉著李小芸的胳膊,緊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後,而一臉懵懂的李浩文則是睜著烏溜溜地大眼睛,趴在其肩膀上好奇地看著身後的嘯天等人,不時還做著鬼臉,衝他們齜牙咧嘴瞪眼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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