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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無話,眾人默默地隨著中年男子在森林中急速前行,滿懷心事,喜悅、困惑、忿恨、期待等等思緒縈繞在李小芸心頭,目光複雜地看著身前一步,那不斷在樹幹上跳躍疾馳的背影。【ㄨ】


    “嘯天,小倩姐,你說我爸爸媽媽為什麽這麽長的時間都不來找我呢?就算是不要我了,來告訴我和外公一聲也行吧……”


    李小芸沒想到來找爺爺的旅途,竟然能遇上早以為死去的父親,而且看起來還有了個弟弟,一時之間驚喜伴隨著迷惘,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楊小倩牽著李小芸的手,大咧咧地摟了其肩膀一下,低聲地說道:“哼,他不是說等會見著你媽媽就知道原因了嗎,走著瞧,要是沒有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我們掉頭就走,你就當沒見過他們,這麽不負責任的父母,有和沒有一樣。”


    嘯天淡淡地說道:“沒事,有我。”


    李小芸知道嘯天不太會表達,不過其隱藏的意思她都明白。自從外公過世之後,自己對嘯天由誤解到了解,由厭惡到親近,一種介乎於親情和感情的複雜情緒早已紮根於少女的心底,不管如何,都有個人在默默地照顧和惦記自己,又何須自怨自艾這麽多呢?


    “嗯,不管怎麽樣,知道爸爸媽媽活著,對我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別的,我也不會在意。”


    偷偷此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李小芸握緊了嘯天的手,感覺到對方手心的溫暖和堅韌,突然覺得很是心安。


    “芸芸,到家了,我先去處理點東西,你自己進去,給媽媽一個驚喜吧。”


    中年人領著眾人穿過了一個狹長的山洞,一片不過數千平米的圓型山穀出現在了山洞的盡頭,四麵皆是陡峭的綠色石壁。頭頂上則是那片碧藍的天空。


    就在滿是綠草和果樹的平坦地麵上,一棟木製的三層小樓矗立在山穀中心,稀疏的圍欄中,一個頭裹青色頭巾。身穿青色粗布長襖的少婦正彎腰從一個水桶中勺出一瓢一瓢的清水,澆灌在附近青翠的菜地之上。


    “媽媽,我回來了,還來了幾個大壞蛋。”


    李浩文腳一落地,便蹦蹦跳跳地衝了過去。高高地跳起之後準確地落到了少婦的懷中,用力地在其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示威一樣地轉過頭來,瞪著隨後趕到的嘯天等人。


    “浩文,來客人了啊?你怎麽一點也不懂禮貌,明明就是幾個大哥哥大姐姐……”


    少婦親昵地用頭頂了頂李浩文的腦袋,微笑著轉頭看向了從洞口出現的幾人,隻是當她目光掃視道李小芸的臉龐之上,卻是身體一震,手中的水瓢也不由自主地掉在了地上。


    “媽……媽媽……”


    熟悉的麵孔。曾經在李小芸夢中無數次的出現,魂牽夢繞,如今出現在了眼前,卻是如此的真實而又恍然如夢。


    少婦看著眼前這個模樣和丈夫有幾分像,眼眉也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臉上那份淒楚和目光中的驚喜和猶豫,不禁癡了,直到李浩文拚命地搖晃著她的肩膀,才回過神來。


    “芸芸?芸芸……你是芸芸!我的女兒芸芸!”


    少婦突然尖叫了一聲,發了瘋一樣地衝了出來,而此刻的李小芸也失去了控製。十多年的思念讓她忘記了不甘和憤怒,隻有母女的親情充盈在心裏,迎了上去,與少婦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媽媽。我是芸芸,我真的很想你……”


    “芸芸,讓媽媽看看,你都長這麽高了,十五年三個月零十二天了,媽媽做夢都在想你。媽媽對不起你,老天保護,你真的沒事。”


    少婦緊緊地摟著李小芸,仿佛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麵,雙手更是不時地抱著少女的臉,一口一口地親著,心肝寶貝一遍一遍地喊著。


    看到母女重逢互相驚喜落淚的場麵,嘯天和楊小倩都有些不理解,看起來她父母也不像是忘了李小芸的樣子,怎麽就一直呆這裏,不去找她呢?


    “媽媽,芸芸也想你,你的頭發?你的頭發怎麽了?”


    激動中,少婦一直裹在腦袋上頭巾不知不覺地鬆動,脫落,直至露出了滿頭的白色長發,毫無光澤宛如枯草。


    “沒事,媽媽沒事,隻要你沒事就好,爸爸呢?他知不知道你來了,爸爸也想你,隻是被我的病一直拖著,他才沒辦法出去找你……”


    說話間,中年男子端著一個石碗從屋後慢慢地走了出來,一股難聞的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小院,但是他卻小心翼翼,就像是在端著一碗稀世珍寶。


    “瑤兒,今天的藥,快喝了吧。”


    “嗯,明哥,咱們的芸芸,她都這麽高了,我們對不起她。”


    “別哭,你先喝藥,我和芸芸解釋一下吧,我想,她會理解的。”


    中年男子眼中閃爍著淚光,在少婦的額頭上親吻了一口,隨即拉著李小芸的手,將她輕輕地摟住,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而另外一隻大腿,則被李浩文迅速地攻占。


    “芸芸,爸爸知道,這麽多年了,你一個女孩子跟著外公在外麵很辛苦,很委屈,但是爸爸媽媽真的沒辦法出去找你,其實,我們也就是四年前才醒過來的。”


    在中年男子的敘述中,此事和他們“死而複生”的緣由,都一一道來。


    十五年前,付明博和妻子李莞瑤帶著三歲的寶貝女兒李小芸去國外旅遊,回程的時候,打算繞道去天山隱居的父親家拜訪一下,卻遇上了飛機解體的重大災難。


    那時,夫妻倆都隻是僅僅突破黃級,剛剛成為了一個正式的修煉者而已,為了保護年幼的李小芸,主動放棄了自己的防禦,甚至用透支生命力的辦法,施展了“易渡陰陽訣”,形成一層玄級護盾才保住了才三歲女兒的命。


    李小芸由於身上有著太極門內禁術“易渡陰陽訣”的存在,在得知了消息的太極手李俊澤尋找下,很快便被找到,但是夫妻倆卻是被洋流衝到了一處荒島的沙灘之上,被付明博的父親,亦是得到了消息後的付進鈞幸運地發現。


    雖然兩人都是修煉者,身體素質比起普通人要高出數倍,但是他們又是施展禁術,又是透支生命力,又是墜機和落海,被發現的時候幾乎已經停止了呼吸,心跳也幾乎沒有了跳動。


    所幸,付進鈞曾經在天山山脈中找到過一朵萬年雪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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