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長安兵諫的和平解決,國共兩黨的內戰暫時平息,從內蒙到長安沿途的檢查寬鬆了許多,腳夫們不用再走山路,馱著山貨的駱駝和騾馬光明正大地從官道上走過,鳳棲東城外的騾馬大店裏每天晚上都歇滿南來北往的腳夫,大量的食鹽跟山貨運往長安,又從長安運回洋布和日用工業品,人們的日常生活需要交流,客商們在物資的交流中賺足了銀兩,腳夫們雖然風餐露宿,但是也快樂無憂,反正有吃有喝有錢賺,這樣的日子賽過神仙。


    在郭宇村,張大山跟妻弟金寶川做販運生意上了路(得了竅),組織了郭宇村第一支長途販運隊,這支隊伍人強馬壯,風頭上蓋過了楊九娃的馬隊,成員有大狼弟兄四個,穀椽穀檁弟兄兩個。板腦板囤看得眼熱,也跟爹爹板材叫板,非要參加張大山的馬隊不可,板材拗不過兩個兒子,隻得由著兩個兒子跟著張大山的馬隊出門趕腳。


    春節臨近時馬隊回到鳳棲,大家在鳳棲街上置辦了年貨,高高興興地回到村裏過年。


    豹子看上了板腦的妹妹板蘭根。當年那女子十五歲。十五歲的女孩子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可是爹爹板材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用板蘭根給大兒子板腦換一個媳婦。


    二狼做了林掌櫃的女婿,林掌櫃年紀大了,被兒子接到國外享福。林掌櫃臨走前把馬隊交給二狼,二狼趕著馬隊回到村裏跟張大山合夥。穀椽娶了呼掌櫃的小老婆,表麵上看起來那件事平順解決,但是穀椽心裏總感覺別扭,再沒有幫呼掌櫃去趕腳。老嶽父給了穀椽許多銀兩馬匹,村裏張大山開始長途販運時弟兄倆也趕著自家的馬匹跟張大山合夥。如此算來十個腳夫就有八個掌櫃,隻有板腦板囤弟兄兩個是夥計,張大山說同在一個村裏住著,既然出門做生意就等於在一起合夥,咱們掌櫃夥計不分,掙的錢平均分配。春節前板腦板囤背著白花花的銀元進屋,見了爹娘跟弟妹顯得異常得意,板腦把褡褳裏的銀元往炕上一倒,回過頭問爹:“這些銀元夠不夠給我娶個媳婦”?


    豹子回家先不去孝敬爹娘,急急忙忙鑽進大嫂子的屋子裏,大嫂子春花又為大哥添了一個兒子,看見豹子進屋,一邊奶孩子一邊笑著問豹子:“你給大嫂子買回來什麽”?


    豹子答道:“我給嫂子買東西害怕我大哥生氣,不過我給嬸娘(大狼的嶽母)買了一件禮物,保證嬸娘滿意”。


    春花罵道:“豹子的碎心思嫂子知道,是不是看上了誰家的姑娘,來求我娘給你說媒”?


    豹子笑道:“還是嫂子知道兄弟的心思,一猜就準”。


    劉媒婆的臉上笑開了花:“給嬸娘買了個啥?拿出來讓嬸娘瞧瞧”。


    豹子變戲法似地在空中一抓,然後展開手掌,劉媒婆一看,頓時有些失望,原來是一隻老太婆網頭發的絡絡,豹子知道這娘倆不高興,故意逗她們:“怎麽樣?禮輕人意重,就這你的女婿還舍不得給你買”。


    春花稍一思忖,馬上知道這是豹子故意逗娘,笑罵道:“就這還想讓娘給你說媳婦,連個媳婦毛都沒有”。


    正說話時大狼進屋了,手裏提一個大包裹,他把包裹放在炕上解開,裏邊盡是大狼給媳婦和嶽母買的東西,大狼拿出一件狗皮坎肩讓嶽母試試,聲稱那坎肩是豹子給嶽母買的,並且毫不諱言地說:“豹子看上了板腦的妹妹板蘭根,想求嶽母去給豹子說媒”。


    劉媒婆一聽說媒就來了精神,趕忙問道:“那個女孩子我見過,看起來這豹子還是有些眼力,怪不得秋天我到樹林裏去撿拾蘑菇,看見豹子正摟著一個女子親嘴,那女子一見有人撕脫豹子跑了,豹子曾經央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傳出去,今天把話說明也不要緊,豹子,劉嬸娘問你一句,你親的那個女子是不是板藍根”?


    豹子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又咋的?我倆願意”。


    春花抓住話茬子,索性打破沙鍋問到底:“豹子你老實交代,你倆的關係有沒有進一步發展?比如,把人家女子娃的**給脫下來”?


    豹子臉脹的通紅,大聲嚷道:“嫂子吔,你咋能那樣說話?人家閨女擔不起這個名聲”。


    劉媒婆咧嘴一笑:“說正經話,豹子你跟你爹你娘通過氣沒有”?豹子老實回答:“我想讓劉嬸娘跟爹娘去說”。


    正說話時狼婆娘進來了,笑嘻嘻地問道:“你們說啥哩?還對我保密”。


    劉媒婆看見親家母進屋,笑著回答:“你家豹子看上了板材家的女兒,來央求我去給他說媒,你來了正好,表個態,其他事就不要你管”。


    狼婆娘麵朝豹子說:“你回來後我還沒有顧得上對你說,青頭家托人說媒,想把他家的大女兒給你,蜇驢蜂的大女兒叫什麽秀”?


    春花插嘴道:“叫文秀”。


    狼婆娘接上話茬說:“對了,叫文秀。豹子你願意誰家的女兒都行,娘不替你做主”。


    劉媒婆的眼神裏含著嫉羨:“你看看,咱家豹子成了香餑餑,竟然有兩個女子攆上要跟你做媳婦,親家母你是個有福的,生的兒子個個都給你爭氣”。


    狼婆娘的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線,故意擺起了譜:“親家母我受的淒惶沒有人能知道。不過如今可好,兒子們大了,懂事了,讓我省了不少心”。


    吃過晚飯豹子借口找板腦,來到板腦家,板腦家的弟妹也很多,娃多的人家孩子小時受累,一旦長大了一家人又紅紅火火。板蘭根看見豹子進來了,躲在暗中將豹子看得目不轉睛,板腦娘問豹子:“你娘可好”?


    豹子回答:“我娘好著哩,嬸子你閑功夫到我家坐坐”。


    板腦娘忙說:“回家給你娘捎個話,我正想找她拉呱”。


    豹子滿屋子亂瞅,終於瞅見了躲在暗中的板蘭根,才幾個月不見,心中的女孩讓豹子牽掛,可是當著這麽多的人,豹子不便多說什麽,他說他找板腦有事,把板腦叫出門,兩個小夥子走到村外的樹林裏,豹子突然問板腦:“你感覺蜇驢蜂的大女兒文秀咋樣”?


    板腦心裏一怔,不知道豹子問這話是什麽意思,於是老實回答:“平時沒有怎麽留意,總感覺那女孩子跟她媽媽蜇驢蜂一樣,有點嬌氣”。


    豹子顯得有點神秘:“你如果願意,我給你倆牽線搭橋,把那文秀介紹給你”。


    板腦一把將豹子的脖子掐住,笑著問道:“豹子,咱倆從小在一起長大,我能知道你肚子裏有幾根蛔蟲,老實交待,是不是看上了我的妹妹”?


    豹子使勁將板腦的手扳開,一邊揉著脖子一邊說:“假如板蘭根嫁給我,你就是我的妻哥,誰見過妻哥打妹夫”?


    板腦在豹子的胸前搗了一拳,說:“我看你跟板蘭根的事八九不離十,我爹我娘都不會反對,不過說正經的,看見豆瓜摟著媳婦親熱,咱羨慕得流涎水,隻要文秀肯跟咱,咱沒有資格不願意”。


    豹子心裏頭戀著板蘭根,把文秀介紹給板腦就能拉近他跟妻哥之間的距離,那板腦正愁說不下媳婦,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板腦能不高興?豹子一肚子鬼點子,如此這般一陣設計,說得那板腦不住地點頭,兩人在一起密謀了許久,感覺到他們的計劃天衣無縫,板腦當晚回到家裏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老感覺那豹子的計劃有點不怎麽地道,但是事到如今也顧不了許多,男孩子誰把這張臉皮當回事?


    第二天吃過早飯豹子就到文秀家門前轉悠,文秀看見豹子臉紅心跳,因為爹娘已經托人說媒,文秀早都暗中喜歡豹子,苦於沒有機會接近,看見豹子在她家門前停了好長時間,以為那豹子找她,於是溜出屋子,來跟豹子約會。那豹子看文秀出屋,就在前邊走走停停,扭頭一看那文秀就跟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於是豹子走進樹林裏邊,文秀跟著鑽進樹林裏,突然不見豹子了,正站著四處亂瞅,猛然間一雙手從身後把文秀**,文秀以為是豹子,本能地推了一把,緊接著就軟軟地倒在那個男孩子的**,閉著眼睛讓那男孩子親她的嘴,兩人在一起纏綿了好長時間,文秀睜開眼一看,傻了,原來摟著她的男孩子竟然是板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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