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使得國民黨駐軍引起關注,王世勇刻意縮減駐紮在郭宇村的人數,嘎啦跟呼風雨回到郭宇村以後,王隊長又將年貴元和葛有信派往鳳棲,八路軍小分隊始終在郭宇村保持三五個人,即使偶爾大家在一起相聚也非常短暫,除過打字員吉新來以外,幾乎所有的小分隊員都活動在延安到長安沿線,大家的主要任務是保持長安到延安的運輸線路暢通,把急需的軍用物資源源不斷地運往抗日前線。


    林秋妹主動要求嫁給王世勇的表態確實使得王世勇難堪。嘎啦和呼風雨已經搬到村子裏邊居住,幾孔土窯洞內隻住著吉新來和王隊長兩人。王隊長尷尬得頭上冒汗,不知道怎樣應對。其實林秋妹長得漂亮。當年也才三十歲不到,身材苗條,看起來幹練,帶著草原女人那種熱辣和蠻橫。林秋妹看到王隊長的窘態,以為王隊長已經動心。大家都是過來之人,因此上不需要那麽多的程序。


    正值中午,幾個月不下雨,太陽紅得耀眼,但是土窯內相對而言比較涼爽,林秋妹看王隊長頭上滲出了汗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向王隊長發動了全麵進攻。她一轉身坐在王隊長的大腿上,摟住王隊長的脖子,櫻桃小口對準王隊長的臉頰親了一下,顯得那麽矯情。


    王隊長懵了,想撕開林秋妹的摟抱已不可能,異性之間,一旦肌膚之親身上就分泌出一種激情,幾千萬年生生不息的演繹,唯一不變的就是感情。王隊長不可能撕開林秋妹,所有的行為都顯得被動。王隊長被林秋妹的火辣融化了,不知道為什麽,有種期待有種朦朧。


    林秋妹看王隊長不那麽拒絕,行為更加大膽。誰也不清楚林秋妹跟上老爸去歐洲這一段時間遇到了什麽,反正林秋妹在王隊長的身上重新找到了激情。女人把男人抱起來,放在炕上,身體壓上去的瞬間,王隊長猛然驚醒,王隊長無法接受林秋妹的虐戀,王隊長已經喪失了男人的功能,王隊長不可能讓任何人發現他身上的暗疾,王隊長已經保密了許久。王隊長想奮力撕開林秋妹那種母獅子發情般的凶猛,可是已經遲了,林秋妹拽住王隊長褲帶的活結,一下子把王隊長的褲子褪下來。


    林秋妹驚呆了,林秋妹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男人腿中間的那根頂天柱不見了,成長起來的茅草掩蓋不住男人的瑕疵和失意,看得出王隊長的兩腿在抽搐。


    林秋妹捂著臉轉身跑出了窯洞,在院子裏她看見了吉新來一臉疑惑。林秋妹不可能做任何解釋,林秋妹發瘋似地沿著村子中間的官路跑回自己家,關起門來摟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不停地顫栗。


    過了一兩天張東倉趕著幾匹騾馬回村,騾馬背上馱著糧食和一些生活用品。張東倉把一半糧食給王世勇卸下,另外一半馱回自己家裏。每過一段時間張東倉兄弟都會輪流回一次郭宇村,郭宇村裏有他們的家和八路軍小分隊。


    可是王隊長要求給小分隊少卸一些糧食,把騾馬馱子上的糧食給林秋妹送過去一部分。小夥子巴不得那樣,草原上過來的小夥子對林秋妹非常同情,大家曾經在一起同甘共苦,況且姐姐張東梅的兒子抗抗還把林秋妹叫二娘。誰都有困難的時候,林秋妹曾經為了嫁人對張東倉發生過襲擊,張東倉對林秋妹還有些懷念有些眷戀,假如不是兩個人年紀相差懸殊太大,張東倉說不定也會娶林秋妹為妻。


    唉——人最難理順的是感情,感情雖然看不見,卻能摸得著,張東倉雖然已經娶了焦師傅的大女兒焦妮娜為妻,眼看著要當爹了,可是仍然難忘林秋妹從身後抱住他的瞬間,那一刻張東倉簡直崩潰了,成熟女人的那種炙熱讓張東倉永生難以忘懷。


    張東倉跟張東梅、張東魁、金智清、王稼祥他們在驢尾巴梁分手,其他人趕著大批騾馬去鳳棲跟李明秋交換軍用物資,張東倉趕著十匹騾馬先到瓦溝鎮,給瓦溝鎮舍飯鍋卸了六馱糧食,然後把其餘四馱糧食運到郭宇村。本來打算給王隊長卸兩馱,其餘的兩馱運回自己家裏。可是王隊長隻卸了一馱,一馱糧食也就隻有二百來斤,張東倉感覺到狼婆娘家確實人多,一馱糧食吃不了幾天,決定借這個機會送給狼婆娘家兩馱糧食。


    狼婆娘沒有拒絕張東倉送來的糧食,但是明顯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倒是漏鬥子和豹子顯得靈活,非常熱情地對張東倉表示感激。大家都是年輕人,過去還曾經在一起趕腳。張東倉瞅空子悄悄問豹子:“我看咱嬸子好像不高興?”


    話既然挑明了,豹子也就無所顧忌:“這人不長尾巴比驢還難認!你那王隊長平時看起來人模狗樣,實際上是一個畜生!上一次我二嫂——”


    張東倉立刻打斷話頭:“我看這裏邊肯定有什麽誤會,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王隊長參軍前遭人暗算,已經——”


    呼啦一下子林秋妹屋子的門開了,隻見林秋妹出現在院子內,渾身瘦了一圈:“我說你兄弟倆再不要給人家傷口上撒鹽!林秋妹主要是自己感覺到活得窩囊,跟王隊長無關!”


    張東倉看見林秋妹的瞬間,心裏就好像刀剜那樣流血。人有時就是那樣,失去的彌足珍貴,兩年前張東倉極力掙脫了林秋妹的懷抱,兩年後張東倉看林秋妹仍然魅力不減,好似少女那樣婷婷玉立。張東倉根本就不會相信王隊長會把林秋妹怎麽樣,張東倉關心的還是林秋妹的現在:“秋妹姐姐,要不然這樣,你心情不舒暢就跟上我們出去走走。”


    豈料林秋妹卻說:“東倉兄弟,你等等我,我收拾一下,就跟你走。”


    狼婆娘一家不可能阻攔林秋妹出外某事,更何況張東倉給狼婆娘家送來了一石多小米,這一石多小米節約著吃,能吃好長時間。狼婆娘對林秋妹說:“你跟上東倉出門,我放心。”


    張東倉在自家屋內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帶著林秋妹出門。王世勇隊長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囑咐東倉路上小心。走出郭宇村沿途都是山路,兩個人趕著十匹騾馬在山路上徜徉,太陽還是那麽熱烈,下了山坡來到一處小河邊,小河裏的流水已經幹涸,隻是行人在河邊挖了一個水坑,水坑裏積著半坑滲出來的水。


    兩個人都不說話,牽著騾馬一頭一頭地給牲畜飲水,牲畜把坑裏邊的水喝幹了,停一會兒又會滲出。突然,張東倉冒然問了一句:“秋妹姐,你是不是心裏很苦?”


    在林秋妹看來,張東倉那句話是一個信號,是一句宣言,意味著這個小弟弟在心裏還給林秋妹留著空間。人有時不需要預熱,生活本身就充滿激情。那種感覺非常準確,相互間都張開了貪婪的大口,索取和奉獻是一對孿生姐妹,沒有幹柴見火不燃的道理。


    可是,林秋妹猛然間把張東倉推開了,秋妹的話好像從非常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磁性:“東倉,好兄弟,姐姐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男人家一旦對自己的妻子失去了忠貞就有了破綻,姐姐希望弟弟活得渾全(相當於實在)。一輩子忠於自己的婆姨。男人一旦有了外遇就隻剩下刺激,找不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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